草草的解決了晚餐,這頓晚餐雖然豐盛,但是歐潤橘並沒有什麼心思去吃,隨意的應付了兩口,等到德力沙沒有注意,歐潤橘就直接飛身上天,快速的到達了之前的那個房子房頂。
天色剛黑,周圍的房子雖然稀少,但也還能依稀的看見光亮,歐潤橘站在這件兩層高的房子頂上,腳踩著瓦片,腳下的人顯然還沒有休息,歐潤橘還能清除的聽到裡面的腳步聲,兩個不同的腳步聲在很接近的地方。可能是兩人在商量著什麼事情,或者是在談心什麼的,歐潤橘這樣想到。
又等了一會兒,終於腳步聲停下了,歐潤橘估摸著兩人可能休息了,於是在屋頂的角落裡,抹了一把灰,臉上很快就變得黑乎乎的,就算是拉基和波啦啦過來了,也看不出這個樣子是歐潤橘,準備好之後,歐潤橘慢慢的飄~了下去。
“爲什麼……”歐潤橘停在了窗戶口,剛想開口用那詭異的聲音,加上光線的作用,嚇唬嚇唬這個小孩子,讓他心虛之下說出實話,結果發現,一大一小,坐在船上,同時做出沉思的姿勢,聽到歐潤橘的聲音之後,都一同轉過身來,六目相對,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搞什麼啊,這麼晚了還不走?在兒子房間裡過夜?果然有問題啊。”歐潤橘惱怒的想著,直接讓費克暈了過去,只剩下小孩還在盯著自己看,目不轉睛的,歐潤橘隱約能從小孩的眼裡看出一絲恐懼。
“別裝神弄鬼了,我可不怕你!”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小孩卻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挪,離歐潤橘更遠些了。
“真是浪費表情,還害我弄得一臉髒兮兮的。”歐潤橘用斥力清理了身上的灰塵,飛進了房間。
“我也懶得和你賣關子了,我問你答,不然……”大手輕輕一拍,桌子直接被震成了碎片,小孩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抖,再次後退了些許。
“名字!”
“馬……馬思科爾!”
“年齡!”
“十二!”
“很好,那麼接下來這個問題可就聽好了,你爲什麼要殺掉你自己的母親?”歐潤橘湊近了幾步,自己的臉和馬思科爾的臉還差十幾公分就湊到一起了,低沉的聲音詢問著這個問題,讓馬思科爾渾身戰慄,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沒……沒有,我沒有!”馬思科爾小聲的反駁,然後大聲的喊叫出來,試圖用聲音來壓過歐潤橘,嚇退歐潤橘,但是這顯然不可能。
“真是……”歐潤橘打了個響指,同一時間,馬思科爾的左手突然扭曲,伴隨著扭曲的,是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啊!——痛……痛死了!”馬思科爾大叫,即便是經常被自己父親打罵,也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害,這疼痛的感覺,讓他差點暈了過去。
“如何,舒服吧,這比起你母親的痛苦,可不足萬分之一呢。”要是你母親死時知道下手的人是你的話。
歐潤橘笑了,小小年紀,就如此兇惡,居然還有弒母的膽子,但是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啊,這樣的疼痛,可是普通的成年人都無法忍受的。
“我……說!我說!”馬思科爾頭上冒著冷汗,臉色慘白,生怕歐潤橘再給他來一下這痛不欲生的折磨。
“我的父親是個賭徒,小時候我不知道,也不懂,我只知道每天別人家的小孩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去逛街,玩耍,但我不行,我只能安安靜靜的呆在家裡,
稍微長大了一點,我懂了一些,父親每次外出,回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臉色不好,很生氣的樣子,要是我出現在視線範圍內,就會被父親毒打一頓,我的母親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什麼也不管,於是我知道了,不能出房間,尤其是父親從外面回來的時候;
又大了一點,我在房間裡看著外面的同齡人歡快的玩耍,心裡羨慕,但是卻又失落,我無法像他們一樣,父親開始一回來就衝進我的房間動手打我了,每一次,我的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從來沒有完好過的身體,母親還是像以前一樣,毫無作爲;
一天,我看到了一個男孩在路上摔倒了,很慘,膝蓋、額頭都破了,流了好多血,他的媽媽跑了過去,非常著急的給男孩處理傷口,然後帶著男孩去了醫院,我那個時候就想,爲什麼我的媽媽不是這樣,連一句話,一點關係都不給我?”馬思科爾坐了下來,小聲的喃喃道,聲音不大,但是歐潤橘能夠聽見。
“可能是我太小了,讓父親感到束手束腳,父親在我的面前暴打了母親,一次又一次,我不知道以前有沒有過,但是我看著的時候,心中非常痛快,終於,你也有了今天?母親的不作爲,讓我在看到她被打的時候同樣也沒有理會,直到一個月前,父親再一次暴打了母親,看著母親奄奄一息的樣子,我想,都這樣了,還這麼痛苦的活著幹嗎,不如早些解脫吧,於是我……”小孩忍著痛說完,擡頭看向了歐潤橘,眼眸中沒有半點躲閃,似乎就是把所有的真相說了出來。
歐潤橘微笑著,這和他聽到的可不同,白天所聽到的,是一個人在說:“媽媽啊,可不要怪我,要不是他,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左右都是要死了,還不如成全了我們,給我們多換點錢,讓我們的生活過得好一些吧。”
兩個完全不同的版本,難道是自己聽錯了?不可能,自己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轉換能力,但是兩者轉換是沒有任何誤差的,如果有誤差,根本就不能構成一句通順的話,甚至不能算是話,那麼說來,這小子還在隱瞞,雖然承認了他殺了自己的母親,但是那一個“他”到底是誰,終究是不肯說出口。
“暫時先這樣,等會再來問你。”打暈了這個小子,歐潤橘拿起桌上的茶壺,潑醒了費克。
“你是誰?”費克眼神躲閃,他知道這個少年,白天站在自己家門口的少年,但是他非常害怕,那一隻大人魚,能夠彰顯出少年的身份,以往的賭場有人帶來過人魚,那些人魚的主人,無一不是貴族老爺,稱霸一方的存在,而且那些人魚遠沒有今天這隻大人魚美麗、華貴。
“白天才見過,這就不記得了?那我來幫你漲漲記性?”歐潤橘靠近了費克,費克一直靠到了牆壁上,也沒有停下動作。
“我們無冤無仇,你找我幹什麼?我也沒有欠你錢啊!”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離開,順便,送你幾億貝利,怎麼樣?”對於這種賭徒,錢是最好的收買方式。
“你說!你說!”費克激動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