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駿百無聊賴的坐在登山隊大本營臨時的器材倉庫裡,一面漫不經(jīng)心的檢查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裝備,翻弄登山包裡的雪索和氧氣瓶,一面不斷的朝著門口下面的公路方向眺望,器材倉庫的門外早已經(jīng)聚集了七八個膚色不同身材健壯的魁梧男子,旁邊的休息室裡也不斷傳來女隊員們一陣陣的嬉笑聲,在這平均海拔4000多米世界上最接近藍天白雲(yún)的西藏高原上,只是聽一聽都覺得讓人心曠神怡起來。
“該死的,到底那兩個遲到的傢伙是何方神聖?太不遵守時間了,人家英國和奧地利那麼遠的地方都到了,也太給咱們中國人臉上抹黑了吧!”嘴裡嘟囔著,莫家駿站起身來一把拉上身上鮮豔的登山服拉鍊,在海拔超過6000米以上白雪覆蓋的岡仁波齊大雪山上攀行,風大的難以預測,捲起的積雪足以讓人在十米之內(nèi)不能視物,如果不配備這種顏色特別搶眼的登山服,一隊人很容易就會在雪山中走散,造成極大的危險。
還沒有到達集合地點的兩名隊員是除了莫家駿以外,這個由世界各地的大學生登山愛好者臨時組建的“岡底斯山鷹遠征隊”裡剩下的兩個中國大學生,一個叫孔壬,一個叫孔桑,聽名字好像還是兄弟兩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硬是半路插隊把原定十三人的隊伍一下子擴充到十五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來參加過磨合訓練,資料上只是顯示了兩個人全是北大的,原來似乎還是著名的北大登山隊的領隊云云,也難怪這麼大牌。
“桑巴仁切隊長,我們還要等多長時間,再等一會兒,等到了岡仁波齊下面的阿里普蘭縣恐怕就要天黑了,會很嚴重的影響我們的休息和睡眠。直接關係到明天登頂岡仁波齊的成敗的!”就在莫家駿感到無聊地時候,終於也有人對此感到了不滿,一頭金色波浪頭髮面容嚴謹?shù)牡聡♀纷蛹s瑟夫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對登山隊的藏族隊長表示自己的不耐。
“我同意約瑟夫的看法,我們沒有必要再在這裡等下去了,如果他們還來,反正也知道今天晚上的集合地點,自己去就是了,是他們自己遲到了。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不是嗎?”奧地利人波爾茲也是皺了皺眉頭頗是有些不高興的意思。
“那就再等十分鐘好了,如果十分鐘後他們還沒有趕到,我會直接取消他們地登山資格,我們也將按照原計劃行動。”看了看手腕上的登山表,年紀最大的同時身兼嚮導職務的隊長桑巴仁切臉色有些陰沉。這還沒有開始真正登山呢,桑巴仁切可不願意爲了兩個遲到的隊員引起隊裡的內(nèi)部不團結(jié),否則任何的心裡因素都會給明天的行動埋下不利的隱患。
“聽說他們兩個還是北大登山隊的隊員,曾經(jīng)攀爬超過三十座海拔五千米以上地雪山,也算是我們的前輩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休息室中先後走出三四個身材健美手裡拎著登山包的外國女孩。其中栗色皮膚的英國女大學生安妮的笑聲清脆的好像百靈鳥一樣,眼睛中的光芒卻是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成分。
笑聲未絕,兩個身材高挑身背巨大背囊的年輕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jīng)到了眼前:“不好意思,僱來的越野車半路熄火了,這段路是徒步走過來的!我是孔桑,他是孔壬,大家好!”一頭飄逸的長髮鬆鬆垮垮的在腦後打了一個結(jié),說話地年輕男子清秀的面孔上滿是抱歉的神色。
“你們就是孔壬和孔桑?”桑巴仁切看著眼前兩個身材不高體格也不甚健壯的年輕人,不知道怎麼的原本壓在心裡的怒意一下子都沒了對象,反倒是憑空升起幾分淡淡的關心來。一般來說亞洲人的平均體質(zhì)都比不上歐美人,但是作爲登山運動員來說,眼前這兩個人毫無疑問還是顯得有些過於單薄了,桑巴仁切曾經(jīng)和無數(shù)的登山者交往過,也見慣了在風雪中地生死一瞬,但卻從來都不曾有過今天這種感覺,似乎眼前這一對年輕的兄弟身上有著某種令人一見傾心的魅力,足以讓人在不經(jīng)意間產(chǎn)生好感。
這兩個年輕人長的並不相像,面貌上也看不出來是兄弟的模樣,但是那種氣質(zhì)和神態(tài)卻又讓人一眼望去就深信不疑,雖然五官上並沒有什麼太過英俊的地方,可偏偏就是整個人無時無刻不在向外散發(fā)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彷彿是那雪山上時聚時散的白雲(yún)。看得見卻摸不著,縹緲中透著神聖,如果非要在記憶中找到一點相似的東西,似乎也只有幼年的時候隨著爺爺前往神山朝聖的時候偶然間見到的那位尊貴無比的活佛,才能與之相比吧!那種深刻的記憶,足以讓人終生難忘,桑巴仁切在看到這兩個年輕人第一眼的時候,精神上就是一陣恍惚。
“嗯,我們就是最後的兩個隊員了,讓大家久等了,馬上就好……!”桑巴仁切的神色映入眼中,自稱孔桑和孔壬的兩個年輕人輕輕對視了一眼,眸子中微微閃過一絲異色,接下來還是性情平和的孔桑和大家打了招呼,立刻動手清點起登山隊給自己配備的裝備來。
“兄弟,你們總算來了,半路拋錨可是倒黴事,一路上累壞了吧?”終於見到了兩個同胞的面,自來熟的莫家駿連忙湊上前去幫忙兩人收拾裝備。
桑巴仁切從恍惚中迅速的清醒過來,見兩個年輕人搬動巨大的登山包舉重若輕的樣子,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隊裡的年輕人無論男女都是有些呆楞的看著孔家兄弟清秀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臉龐,尤其是那幾個性格大膽開放的外國女隊員,已經(jīng)有兩個雙眼放光的就要往兩人面前湊過去了,連忙對衆(zhòng)人揮著手說道:“好了,既然孔桑和孔壬已經(jīng)到了,所有的隊員都聚齊了,咱們也該馬上出發(fā)了,莫家駿你在這裡幫他們整理行囊,我和其他人去把越野車開過來檢查一遍。”
待到一羣人嘻嘻哈哈推搡著跟在桑只仁切身後走出器材倉庫。莫家駿這才神秘兮兮的把腦袋湊到兩個人面前道:“聽說二位兄弟可是原北大登山隊的領隊,是圈裡有名的高手,這回隊裡只有咱們?nèi)齻€中國人,可是要好好團結(jié)團結(jié),也讓那些紅眉毛綠眼睛地外國人好好見識一下咱們中國人的能耐。你們可是不知道,前段時間磨合訓練的時候,就是因爲我是半路出家的業(yè)餘選手,被他們嘲笑的那叫一個悽慘呀……!”
“你不是一直在收集古董嗎?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爬山了?”不等莫家駿說完,便被擡頭的孔桑忽然打斷話語,臉上的笑容滿是神秘的意味。
“咳!還不是因爲我前段時間喜歡上一個登山俱樂部的小妞兒,結(jié)果兄弟我就買齊了整套登山裝備,和她訓練在一起,吃住在一起,光四川境內(nèi)的雪山都不知道爬了多少了,結(jié)果,妞兒沒泡成,我倒是成了登山專家了……咦,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收集古董?”下意識的接著孔桑的話往下說。直到一句話到了結(jié)尾,這才猛地覺察出來不對,手指著對方一臉的驚愕。
“我認識雍容。是他告訴我的,說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一把推開莫家駿的手指,孔桑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拎起地上的揹包,緊跟著提早一步收拾妥當?shù)乜兹勺叱鰝}庫。
“哇,你怎麼可能認識雍容地,那個傢伙可是有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大半年了連個音訊都沒有呀!別走,等等我……!”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又驚又喜,莫家駿連忙提起登山包大呼小叫地跟在兩個人身後跑了出去。
青藏高原路況複雜含氧量低。普通的越野車根本就無法滿足專業(yè)登山隊的需要,所以這一次的“岡底斯山鷹遠征隊”乾脆就弄了兩輛經(jīng)過高手改裝適合高原行駛的奔馳越野軍用卡車來,除了不能直接開到雪山去,其餘的路段全都不在話下。
十幾個巨大的揹包往後面的密封式車廂一扔,十五個人分乘兩輛車,把座位擠得滿滿登登的,莫家駿緊挨著孔桑坐在後排座位上,兀自不忘接著追問有關雍容的消息。
“兄弟,你到底是怎麼認識雍容地。那個胖子現(xiàn)在在哪裡胡混,這眼看都畢業(yè)了,都不知道回一趟學校,畢業(yè)證不要了呀?”
“聽說他前段時間在英國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復活節(jié)島,似乎有點發(fā)現(xiàn),我也是在國外登山的時候偶然碰到讓他的,大家都是中國人,異地相逢,自然就交上了朋友……!”孔桑似乎對於莫家駿相當有耐心,不似身旁的孔壬一樣,自打和衆(zhòng)人加了面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臉上的表情清冷如水,令人不敢接近。
就這樣,兩輛車載著一路的歡笑,岡底斯山鷹遠征隊的隊員們駛向了此行目的地岡仁波齊雪山下地阿里普蘭縣。
“愛德華和妮可兒已經(jīng)走了嗎?”一大早起來的周玉華,看到大廳裡沉默了一夜的傑西卡,嚇了一跳。雖然被雍容收入門下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周玉華經(jīng)過衆(zhòng)多靈丹妙藥的洗禮,仍然是很快的適應了從普通凡人向修道者的身份轉(zhuǎn)變,臉上的光澤溫潤如玉石,舉手擡足間盡顯華貴風範。
“嗯,昨天晚上的飛機,我已經(jīng)把他們送走了!雖然家族已經(jīng)沒了,但是華夏畢竟不是他們的故鄉(xiāng),更何況血族的十三氏族長老都被師傅抓了來餵了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各大家族一定會亂上一陣子,英國應該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們纔對!”傑西卡還是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
“你很想和他們一起回去嗎?”周玉華慵懶的坐在沙發(fā)上問。
“回去也沒有用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血族了,德庫拉家族也沒有了,妮可兒說讓我跟著師傅纔是最好的抉擇……我雖然也覺得是這樣,但是就是忍不住有點傷心!”張開背後黑色的墮天使羽翼,傑西卡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是華夏人,而且當初因爲原罪聖器的緣故還給師傅帶來好大的麻煩,所以師傅他不喜歡我,我連他交給我的法訣都弄不明白,早晚有一天師傅會生我的氣……!”
“怎麼會呢?師傅他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國界之分。向來都是有教無類因材施教的,你不要多想,只要你擺正了心態(tài),尊師重道,即便是再大地事情,師傅都不會怪你的。”周玉華看見傑西卡一臉的沒有精神和擔憂的表情,心頭不由一陣苦笑。
自從師傅前天半夜十分突然回到別墅以後,只是簡單的向自己詢問了一下愛德華夫婦之所以甦醒後離開別墅的經(jīng)過。就把他們兩個叫到自己的房間一陣密談,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看後來師傅出來時候十分高興的樣子,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壞事就是,然後就有那個渾身冷得像冰一樣的可怕男人找上門來,師傅便和自己說了一句要出一段時間遠門,多長時間回來也說不定,還叫自己教導傑西卡領悟那補天煉形篇上的諸般法訣。又把那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凝成的白骨念珠留下來,說是若有危險,便可拋出念珠召出神魔來應敵,自可保我平安。如今看傑西卡這樣子顯然是心裡懼怕師傅到了極點,這等患得患失的情形下如何叫我和她一個外國人解釋補天篇上生澀拗口的口訣呀?
從登山隊所在的拉薩郊區(qū)到剛?cè)什ㄇ兴诘陌⒗锲仗m縣距離超過一千公里,好在這段的公路已經(jīng)修得相當不錯。軍用越野卡車的性能也好,時速都能保持在100公里以上,即便是這樣從一早出發(fā),也是連續(xù)趕了將近十個小時地路,這纔在傍晚時分,遠遠地看到了衆(zhòng)人此行的目標,那一座所有藏人心目中永垂不朽的神山——岡仁波齊。
岡底斯山脈橫貫在北部崑崙山脈與南部喜馬拉雅山脈之間,如一條巨龍臥在西藏西部阿里廣闊地高原上。它高高揚起的頭,如一座大金字塔,聳立在阿里普蘭的高原上。這就是海拔六六五六米的主峰岡仁波齊——西藏人乃至世界佛教徒心目中的神山之王,同時被印度教、藏傳佛教、西藏原生宗教苯教以及古耆那教認定爲世界的中心。崗仁波齊並非這一地區(qū)最高的山峰,但是隻有它終年積雪的峰頂能夠在陽光照耀下閃耀著奇異的光芒,奪人眼目。加上特殊的山形,與周圍地山峰迥然不同,讓人不得不充滿宗教般的虔誠與驚歎。
一路上,莫家駿都在和孔桑說這話,以莫家駿的定義來看,雍容此人是極難交上一個朋友的。可是一旦交了那就是貨真價實的朋友,這一點無需否定,莫家駿也信得過雍容的眼光,連帶著就直接把堪堪相識的孔桑當成了自己的好友。天南地北的一通神侃之下,居然是沒有半點感到旅途地勞累,而且孔桑也是十分配合他的話題,時不時的插上一句,臉上的笑容雖然很淡,卻很溫暖。面色如常的孔家兄弟,看似身材不甚強壯,可卻是所有人中表情最輕鬆的,始終都是一副淡然處之天塌不驚的神色,讓時而透過後視鏡看過去的桑巴仁切驚訝不已。
“終於在天大黑前趕到了……!”天色漸黑的時候,遠處的雪山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兩輛越野卡車終於按照原計劃停靠在了阿里普蘭縣賓館的門前。
隨著衆(zhòng)人跳下車來,孔桑遠遠的望了一眼沉浸在夜色中的岡仁波齊大雪山,巨大的金字塔形狀的山體此時落在他的眼裡,遠不是普通人眼中的一片黑暗,反倒是那白雪皚皚的山巔之上,正似乎有一片凡人絕不可見的璀璨光芒在無時無刻的向外放射出無邊莊嚴的氣勢。
“就是這裡了,也難怪那些和尚能想到把這大雪山整座山峰都化作佛寶鎮(zhèn)壓在極樂之園的入口,這裡的佛教徒的信仰可真是充沛純粹到了極點,只靠吸收附近的這股念力,就足以維持許多禁法幾乎永恆的持續(xù)下去呢!”輕輕的碰了一下身邊默不作聲的孔壬,孔桑輕輕點了點此行的目的地,不料換來的卻只是孔壬的一聲冷哼。
“切,一點都沒有好奇心的傢伙……!”孔桑絲毫不以爲意,只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他名義上的兄弟,片刻之後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在了路旁三三兩兩出沒的信徒和喇嘛身上。
“咦!這裡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喇嘛?好像不是附近拉浦寺、鬆楚寺(也稱幻變寺)、江扎寺和賽龍寺的喇嘛呀!”剛剛跳下車的桑巴仁切突然一聲低低的驚呼聲,頓時引起了衆(zhòng)人的注意力。
“似乎是拉薩大昭寺和布達拉宮的護教拉讓大喇嘛,他們一般都是侍奉活佛的,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藏民基本上都是虔誠的宗教信徒,在西藏一枝獨大的佛門密宗中布達拉宮一直就是宗教和王權(quán)合二爲一的象徵,護教拉讓大喇嘛就是布達拉宮中歷代達賴喇嘛特有的內(nèi)侍喇嘛,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離開布達拉宮的,尤其是近代以來,達賴叛逃之後,在藏地更加是少見這些護教拉讓喇嘛的蹤跡。桑巴仁切已經(jīng)三十多歲,從小受到藏傳佛教的薰陶,曾經(jīng)數(shù)次到布達拉宮朝聖,自然認得這些和普通喇嘛區(qū)別不是很大的拉讓喇嘛。
“看來那些和尚們早就開始動手了!咱們來的還不算晚,就是不知道中土道門的那些人現(xiàn)在在哪裡,咱們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就把這岡仁波齊大雪山搬走吧!”桑巴仁切的驚呼聲吸引了所有登山隊員的注意,有幾個從沒有來過西藏的外國隊員還不失時機的拿出手機和相機進行各個角度的拍攝,卻是沒有人看見孔桑和孔壬眼中見到這些喇嘛以後閃過的一抹奇怪顏色。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來神山朝拜的信徒和遊客特別的多,賓館的房間大部分都出租出去了,我也只弄來兩個大一點的套間,大家看看該怎麼分配一下才好?”桑巴仁切皺著眉頭從賓館前臺處拿來兩把鑰匙,在隊員們眼前晃了一下,把難題推給了大家。畢竟華夏和歐美地區(qū)的風俗習慣不太一樣,如無必要,男女混居還是能少則少。
“那還不簡單,四個女的睡一間,剩下我們男的睡一間。”看了看隊裡四個身材健美的外國女孩兒,莫家駿是有賊心沒賊膽,聳了聳肩膀提出最符合華夏人觀點的提議。
“那怎麼行,我們是十一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裡,兩張牀怎麼睡?明天就要登山了,今天休息不好,可是不行的!”奧地利的波爾茲立刻就否決了莫家駿的觀點。
“反正兩個房間也是睡不下十五個人,我們都帶著帳篷呢,乾脆就學學那些來轉(zhuǎn)山的信徒們,在外面席地而居好了,這對於我們登山的似乎也算不了什麼事情吧?”一頭金髮的約瑟夫滿不在乎的吐出口裡的口香糖,提出眼下最切合實際的方案。
“那我們兄弟就出去找地方搭帳篷了,你們慢慢分配,明早還要早起呢!”不願意和一大羣人爲了睡覺的問題爭來爭去,孔桑忽然呵呵一笑,拉著孔壬走出了賓館的大堂,在外面的空地上,已經(jīng)擠滿了前來朝聖轉(zhuǎn)山的藏民,他們並沒有登山隊員專業(yè)的帳篷,但是虔誠的信仰,令他們隨遇而安,隨便在地上鋪上一張毛毯,就可以在轉(zhuǎn)動經(jīng)筒之後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喂!你們慢點,等等我,我也和你們一起去搭帳篷!”眼看著兩個人走出賓館大門,莫家駿稍稍愣了一下,連忙大叫著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