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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前因後果

似乎接收到了雍容的意念,渾身都散發著五色寶光的小樹停下了之前一直沒有中斷,反覆述說的聲音,彷彿正在琢磨雍容話中的含義,緩和了好一會兒,這才又將波動傳了過來。只是這一次傳送過來的東西卻的並不是語言。

轟的一聲,整株樹都彷彿燃燒了起來,晶瑩的樹幹枝葉,每一顆果實都在這一刻向外散發出了沖天的毫光,這毫光席捲天地無遠無弗,只一剎那就如同暴漲的海水般徹底淹沒了巨人中空的顱腦空間,一股子龐大到不可思議地步的被動就那麼樣準確無誤的衝進了雍容的腦海間。

沒有任何的猶豫,被那小樹毫光憑空一卷,萬千光華有如實質般的跨越兩人之間的距離,形成了一座五彩斑斕的經天虹橋。雍容只覺得眼前寶光暴漲,光華如海,晃眼之後整個腦海中都是猛然一響,無數的信息匯成長江大河,浩浩蕩蕩的衝了進來,磅礴的意念波動眨眼間便彷彿在他腦中引爆了一顆精神核彈,

這一股信息是如此的龐大無邊,饒是雍容在雙方嘗試進行溝通之前。就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陡然之間也絕對沒有想到過,自己地一番話竟然會引起了這小樹如此激烈程度的反應。好在他此刻乃是天魔真身,體內法力強橫絕倫,生平又是最善他化自在天幻化神通,早已經將一副心神鍛鍊的固若金湯堅固無比,猝不及防之下。雖感覺腦中轟隆隆一陣雷吼霹靂般的震盪,震得自己眼前一陣金星亂冒。有些發花,卻也並非就沒有辦法抵擋。

感受著腦中的混亂,數不清的不明信息橫衝直撞,沒有一絲的條理秩序。雍容知道這便是雙方交流中不可避免地問題。畢竟還是不同宇宙世界的生命,溝通起來可遠比同一片土地上地不同種族間困難的多得多,想要順利的知道對方在表達什麼意思,就只有相應的調整自己地念力波動,從意識形態地頻率上儘可能的接近於對方。

強忍著腦中翻江倒海般的劇痛,雍容立刻盤膝坐在空中,凝神靜氣,頭頂崑崙寶鏡射下如水清光,定住天靈下的泥丸宮。未思勝先思敗。對方的意念實在太過強大了,況且還是把“主場”設在自己的腦袋裡,須知此地不比別處,再高的修爲,再大的神通。未曾真正徹悟大道之前。也不可能把法力凝練到脆弱的腦髓中地。雖然還不知道那小樹樣的生命想要傳達什麼東西給自己,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先把最壞的結果算計到做出預防,其他的一切都算意外收穫。

髓海,即是大腦,泥丸宮卻是腦中核心所在,修道者煉精化氣感悟生命,以魂魄結合意念精神三寶融匯,締結出陽神之寶陰神之靈,便謂之爲元神,這泥丸宮便是修士元神在腦中的居所,也稱之爲“神明之府”,爲人靈神所在,最是重要不過。如同雍容這般地高手,元神早已締結地強大無比,進一步化作赤子嬰兒,實是一身精氣所集,魂魄所依,不管遇到多麼大的災劫,哪怕是天魔真身連通法相有朝一日都灰飛煙滅,只要泥丸宮中元神不滅,整個人就是不死,不傷根本,不損本身。此刻雍容再以崑崙寶鏡定住祖竅泥丸,護住當中地元神嬰兒,其實就是在給自己事先留下一條後路和生路。

體內真元瘋狂的運轉起來,雍容的眼睛死死盯在遠處的三尺小樹上,全力發動了自己的神念精神,將髓海中雜亂無章,橫衝直撞的異種信息緩慢而堅定的梳理成序。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晝夜,當雍容自己都有些耐不住的時刻,衝進他腦中的龐大信息終於被他整合成一條溫順的河流,意念的波動和頻率在這一刻達到統一。心中只一鬆了一口氣,下一刻雍容的意念憑空降落在那條河流當中,轟的一聲巨響,整條河流都發出了驚天的怒吼,無以計數的畫面開始在他眼前迅速的劃過,如同高速播放的電影DVD,一楨幀圖像清晰的展現在腦海中。

雍容只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在騰飛,精神在昇華,奔騰的大河每一滴水滴都是一副生動鮮明的畫面,意念的波動無限制的擴大開來,迅速的向四面八方延伸過去,範圍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只是一瞬間就已經跨越了億萬年代的時間長河,所過之處引起了河流的陣陣波動。林雷

雍容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極端玄妙的狀態,肉身早已消失不見,彌散在天地虛無間,有的只是自己不斷升騰擴張的精神意念,這意念發散於天地之間,充斥於宇宙上下,動念之中古往今來,上下四方,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展現在自己的眼前。彷彿自己就是天地,自己就是宇宙,就是籠罩世間一切的氣機和波動,就是包攬天下所有有形無形的力量,胸懷天下,世界盡在掌中,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玄妙而不可測度。

“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慾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衆眇之門?!辈恢颤N時候開始,從雍容的心海中開始流過老子《道德經》中地語句。一種莫名的說不出來的感悟瞬間瀰漫在心間,淡淡的歡喜暢遊四方,這一瞬,雍容彷彿觸摸到了那至高無上的大道邊緣。

只可惜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不等欣喜之中地雍容用心去琢磨什麼,下一刻一切如風吹過。雲捲雲舒,了無痕跡。任他如何思想也只能在記憶當中覺察到似乎有那麼一絲的玄奧曾經極短地駐留在心間,待要仔細想去,卻又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下一刻。眼前景物猛地一變,雍容發現自己彷彿置身於無邊的虛無之中,沒有時間的流逝,沒有空間的容展,甚至連沒有都沒有……。

有地只是自己地一股意念,似乎靜止,似乎運動,一切都還沒有開始。

漸漸的腦海中的長河緩緩倒流,在雍容的眼前也慢慢出現了一點光亮。如同居高臨下的俯瞰。好比置身事外的觀察,虛無中的那一點光亮慢慢的擴大,現出瞭如同雞卵般模糊的輪廓。

“這算什麼東西?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到過類似地東西……!”

當心情迅速的從大道交融的無邊快樂中冷靜下來,雍容也沒有刻意的去強求什麼。眼前的一切都是這株小樹想要展示給自己看地東西。能在裡面意外地經歷與道同旅的短暫過程。這已經是僥天之倖了,說將出去。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去。修道者逆天求道,憑地是心中一股萬劫不破至死不渝的執念,不關正邪,不關對錯,前行的道路上絕不應該有半點的信心漂移,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放不下就要拿不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是枉然。

道性如水,觸摸到了,就總有一天能撈起它,這無關修爲也無關實力,只看機緣和境界,虛無縹緲,總是無跡可尋。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雍容卻迅速的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將全副心神放到了那株小樹想要自己看到的畫面中去。

又過了好一會,那發出亮光的地方中彷彿生出了什麼東西,自虛無中一點一點的生髮起來,先是一點綠瑩瑩的嫩芽憑空出現,接下來這嫩芽彷彿快鏡頭般迅速的生長起來,抽枝拔葉,每日九變,一變一丈,如是這般畫面流逝不知年月,等到雍容再一細看的時候,卻只見那模模糊糊的一片渾濁當中,赫然挺立著一株廣大無邊的巨樹神木。

這巨樹之高大,簡直無法形容比喻,一方樹冠就充斥了整片渾濁之地,無邊無際,一眼望去,但見那神木根鬚遍佈虛空四方,延伸無極,每一片樹葉都有千里萬里般的廣大,一層層光焰流火附著其上,恍如一顆顆大日照耀四方,神聖至極。猶有甚者,那巨木神樹枝葉當中還有一顆顆碩大無邊,渾圓玉潤,的果實掛滿枝頭。

這果子晶瑩剔透,寶光沖天,顆顆都有星球般大小,掛在枝頭上無風自動,發出奇妙不可思議的種種妙音,再往裡看去,卻只見那星辰般璀璨的果子當中正有一具如嬰兒般的神人抱膝沉睡,彷彿人類子宮中正在孕育的生命。而這神木之上,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果實林立,雍容只一望去,便見得密密麻麻無窮無盡散發出龐大氣息波動的果實,閃爍出明暗不一的神光。

每一枚果實中都在孕育著一個沉睡的生命,這些果子中的神人個個是頂天立地的巨人形象,最矮的也有萬丈之高,最高的甚至要超過幾萬里那樣的距離……。

“這不就是那外面的光明巨人嗎!”雍容目光猛地收縮成針尖一般,結結實實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如果他所料不差,這一刻展現在他腦海中的神木應該就是相當於這一片宇宙中創世級別的存在,而自己腳下的這具光巨人分明也就是那書上成千上萬億兆顆果子中誕生出來極其普通的一員而已。

比起那些東則身高萬里以上的巨人們,這一個光巨人幾乎就相當於發育還未成熟的孩子一樣。

“這是什麼?這個宇宙中誕生的原始神明嗎?”

“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爲天,陰濁爲地。盤古在其中,一日九變,神於天,聖於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盤古日長一丈。如此萬八千歲。天數極高,地數極深。盤古極長,後乃有三皇?!?

渾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中,腦海中迅速的流過一篇古文,滿眼都是極度的不可思議。雍容驚訝的發現。自己現在儼然就是在旁觀一場異界版本的開天闢地。毫無疑問,那神木巨樹就相當於自己世界中的盤古氏,而那形如雞子一般的渾濁便也是先天之前地混沌宇宙。

億萬年的景物瞬間流過眼前,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雍容卻彷彿是不受任何地干擾,將一切都盡收眼底,看的清清楚楚。然後,時間停止在某一天裡。雍容看到那神木巨樹彷彿甦醒了一樣輕輕的動了一下,整個混沌都隨著他身體的搖晃在劇烈地顫抖,無窮無盡地混沌中開始衍生出濃烈的化不開的光明力量,並迅速的擴散到每一處細微的角落中去。

“我說,要有光。於是就沒有黑暗……?!蹦X海中突然傳來浩瀚無邊的神念。那甦醒的神木彷彿極度厭惡身旁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混沌虛空,強橫的精神縱橫四方上下。攪動得雞子一般地渾濁轟隆隆一陣動盪,無窮的光亮自神木的樹身,樹葉和果實上散發出來,將身旁的混沌分解成輕的天,濁地地……。

可就在這時候,不可預測地變化突然產生,堅固的混沌邊緣還沒等到神木開天闢地地那一刻,就是轟然崩裂開來,如同正有人手持巨錘在混沌之外猛力的敲打一樣,蛋殼般的混沌瞬間就破開一個不知幾萬里長幾萬裡寬的大洞。

剎那間,一切都脫離了原始的軌道,蛋殼中的混沌開始於大洞外的能量瞬間對流,產生席捲一切的毀滅風暴,無窮無盡的混沌能量迅速的流失,取而代之的卻是自大洞外面瘋狂涌入的異種能量。劇烈的能量風暴,瞬間撕裂了所有的空間夾層,就連剛剛產生了意識的神木都無法抵擋這種幾乎相當於宇宙誕生毀滅性質的大爆炸。

樹幹破碎,枝葉飛舞,無數孕育神人的果實飛向混沌中的四面八方,肆虐的風暴代替了神木將整個混沌都炸裂開來……在那一刻,透過巨大的空洞望去,混沌能量迅速的流入異度空間,化作鋪天蓋地的能量流傾斜而下,而那空間當中留下的最後一幅圖像,便是一個人面蛇身朱發的巨人,升騰在萬丈洪水當中,在他面前一座高大的山峰從中而折,緩緩傾倒,不遠處正有一個足踏雙龍,手扶木杖,渾身都蒸騰著熊熊火焰的神人,面色狂怒,做無聲咆哮狀。與此同時,支離破碎的神木當中飛出了一株小小的樹影,逐漸遠去,一顆閃爍著明光的果實順著混沌能量的河流瞬間消失在大洞之外。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肆虐的風暴逐漸減小下去,一大團五色的光芒填補了破裂的大洞,一切由漸漸恢復了平靜。然後,雍容眼前的景物又開始急劇的變幻,新生成的宇宙中一團團的光球包裹著一片片樹葉狀的龐大陸地,極遠處還散落著不知多少星球般巨大的圓球,一個個巨人蜷縮在中間,沉睡不醒……,遙遠的光明彼岸,一株顏色黯淡如同晶瑩水晶般雕琢的小樹紮根在身旁一個沉睡中的巨人頭頂,歲月無窮流過,漸漸牽扯著幾百片經過身旁的葉狀陸地,貼合在一起……,片刻之後,景象至此戛然而止,五色毫光也從雍容體內潮水般扯了回去。

“我靠,共工怒撞不周山呀!”

被眼前的景象瞬間震懾了整個心神,盤膝懸在空中的雍容直到三尺小樹收回了精神波動好久之後,這才如夢初醒,大叫一聲,蹦了起來。只要是熟悉中國神話傳說的人,就不可能不對剛纔那洞口外的一番景象生出熟悉的感覺。

“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爲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

“那人面蛇身朱發駕馭大洪水的豈不就是上古洪荒中的水神共工?還有那緩緩倒下地半截山峰。不是那頂天立地的天柱不周山,還是什麼?弄了半天,上古年間的那一場大洪水卻是這麼來的,敢情共工一頭撞倒不周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不但是把天捅了個大窟窿。而且還是直接捅到人間這邊的宇宙來了。以至於殃及池魚不等這個世界的盤古神木行使開天闢地之事,就人爲的引起了一場直接波及兩個世界地大災難。只可憐那神木剛剛誕生靈識,還沒多久就被毀了本體,連樹上結出來的本應是這世界原始諸神地諸多神明也因爲發育不好的原因而直接夭折,沒毀滅的也都陷入無盡的長眠當中。怕是連神智都沒有生出來呀……?!?

看著眼前地三尺小樹。雍容知道這便是剛纔圖像中最後從神木碎片中遁出遠去地那一株樹影,應該就是那盤古神樹當年誕生出來的一點靈識了,只可惜這神物自毀,不知多少年過去以後,被歲月消磨的連最後一點神智都沒能保留下來,而剛纔那一股投射到自己腦中的神念,不過是他本能的一種行爲罷了。

怪不得那莉莉絲對我說,掌握了原罪十字架就等於得到了一個可以重新締造出新宇宙的能量,這世界裡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命。無論是這現在的神木靈識所化的小樹。還是那外部空間中不計其數沉睡中地巨人神明,說白了都是一羣沒有智慧的白癡而已,能力雖然恐怖到極點,可卻一點自主行動的能力都沒有。如果真有人能把這些力量完全掌握在手裡,那可不就是等於掌握了整個宇宙的力量一樣。

不過。這也只是在理論上有這個可能而已。想要憑藉一人之力,掌控這裡每一個神人的控制權。按照最普遍地算法,一個一個地把那些不知道漂流在哪裡的神人找到,再花費大精力以煉製法寶分身地某種手段喚醒,最可能成功的情況也要以千萬年來累計不可。這還不算你滿宇宙尋找的時間。而如果有了這些時間,用心修煉的話,未嘗也就不可能得到同樣強大的力量,產出比例嚴重的不平衡,根本算不上一件合算的買賣。

倒是那一顆意外流到洞口外面的果子,大概齊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就應該是那西方世界所有神魔中最神秘不可測度的天使之主上帝耶和華了吧。到底是自然環境好一些,沒有這裡席捲一切的能量風暴,加上孕育他的那一顆果子也屬於早熟的品種的緣故,竟然被他破繭而出成了一方神王,這運氣實在是好到沒邊沒沿。

那神木的精魄在主動釋放了自己的相關記憶之後,便再也沒有一點動靜,三尺高的樹身上閃動著氤氳光華。而通過彼此的溝通,雍容也對自己眼下所處的世界更加了解。這裡的天地宇宙,是屬於那種還未成熟的狀態就被強行開闢出來的,世界的形態雖然已經初步凝聚,但卻並沒有生出任何的生命形態和文明火種,只能算是一個半成品。不過這些和雍容都沒有多麼重要的關係,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駕馭這個宇宙,不啻於是癡人說夢,反正沒有那原罪密匙在手,也不會有人和他一樣進來這裡,也不必急於搜刮資源。

雍容對那種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的勞動完全不感興趣,相反的令他唯一感到幾分興趣的卻是眼前這棵只保留了盤古神木一些本能的三尺小樹。這小樹本就是盤古神木靈識所化,從無中而來,是這一方宇宙的母體,如今雖說本體早已破碎成不知多少塊,但若說兩者之間沒有一點聯繫,雍容也不會相信,況且他進入此地開啓門戶的原罪密匙也只是這小樹身上的一塊枝幹而已,想要出去怕也要在這東西身上打打主意的。多謝各位老大的支持,老魯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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