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it of Magellan,麥哲倫海峽,西班牙語作EstrechodeMagallanes。
南美洲大陸南端和火地島之間溝通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海峽。
長5600公里(3500哩),寬32~320公里(20~200哩),東端與阿根廷相接,馀部全在智利領海內。
雖然最寬處不比地中海窄的地方窄多少,但是放在這顆比例尺夸張的星球上,這里還是只能被稱為海峽。
東起大西洋畔的維爾赫納斯(Virgenes)角與圣埃斯皮里圖(EspirituSanto)角,西至德索拉西翁(Desolacion)島皮勒(Pillar)角抵太平洋。
這里是人類世界的極南,素有天之涯的美譽。
雖然還相隔很遙遠,南極洲冰原上凌厲的北風已經噴涌著影響到世界這個安靜的角落了。
置身于這條古老而宏偉的海峽之中,盧西塔尼亞號上“不知”亡國恨的紳士夫人們也稍息了一些奔放的熱情,換上了對身材遮掩更多的長袖衣物。
在南美洲巫師們的傳說之中,幾百年前還有勇敢的巫師在南極洲的冰原上狩獵到過一種現在已經絕跡的純白色火龍。
這條海峽主要港口阿雷納斯(Arenas)角在伯倫瑞克半島,為智利羊肉集運港。
盧西塔尼亞號在這里補充了一批新鮮的羊肉,維持高規格的郵輪飲食。
一同補充上來的還有阿根廷特產的紅蝦和冷水帝王蟹。
廚師們表示很高興。主要是因為難得的羊肉補充。
這個時節的帝王蟹還遠沒有到稀缺的地步,算不上什么千金難求的珍惜食材。
魚蝦蟹很難引起郵輪廚師的好感。下層甲板的普通乘客還無所謂,吃什么都能對付。上層甲板的貴賓饕客可不容易對付。
時間長了,沒有平時最普通的牛羊禽蛋,再花樣繁多的海鮮也滿足不了他們空虛的胃袋,以及遠比胃袋更空虛的心靈。
蝦蟹的購入讓在老船醫比爾領導下的醫務艙中的某位貴賓感覺十分愉快。
這位老比爾口中最出色的年輕人心情愉悅的表示要請醫務艙的各位品嘗一些特色料理。
一同受邀列席的還有樂團“珍獸”1900,以及他實際是郵輪最大股東的黑人老爹丹尼。
宴會的地點在船醫辦公艙室。這間艙室的隔壁就是醫務艙,一些害了痢疾的倒霉乘客正被隔離在里面。
半密閉的艙門縫隙里還能傳出來一股熏蒸消毒的過氧乙酸的酸味。不過這并不影響船醫們的好胃口。
老比爾口中最出色的年輕人在廚房用庫存沒人喜歡吃的一種酸澀的叫鳳梨的特殊水果,蘋果醋,番茄醬,哈瓦那蔗糖,帝王蟹,阿根廷紅蝦,智利甜椒,洋蔥圈,日本
早稻田大學最新培育的水稻,豬里脊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東南亞香辛料制作了這種名叫菠蘿蝦蟹燴飯的美食。
作為一個西班牙裔,老比爾本人是很喜歡的,海鮮燴飯是很多西班牙移民童年回憶中不變的家鄉的味道,媽媽的味道。
來自各個種族,口味各不相同的船醫們也對這份聞起來酸甜開胃,裹著焦糖色澤,顏色繽紛的美食贊不絕口。
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席,已經有幾個貪嘴的單身漢和幾個靦腆的護士小姐偷偷摸摸地嘗過了。
那味道很讓人滿足,老比爾的心頭寶先生的廚藝和他的醫術一樣令人放心!
“抱歉,比爾爺爺,我們來晚了一些。”
推門進來的1900禮貌的表示了歉意,因為其實大家很熟悉,他并沒有多此一舉的敲門,
“三等艙的朋友們很熱情,而且在音樂上都有很獨到的見解,忍不住多聊了一會兒。”
“別這么說,小丹尼。你是個守時的好孩子。我們都知道。
你們遲到的原因肯定是因為老丹尼這個黑鬼和別人吹牛吹得忘形了。”
老比爾資格很老,并不害怕開真正大老板的玩笑。
“別這么說,比爾。我們只是在分析海運的新形式。那個姓埃爾南德斯,搭便船的阿根廷小子不相信這條黃金水道會衰落下去。
對于這種剛出來見世面的老實孩子,我們得多多教育一下。給年輕人傳授必要的經驗,你懂的比爾。”
老丹尼并不覺得老比爾叫他黑鬼是在侮辱他,大大咧咧地操著以前燒鍋爐練就的大嗓門咧咧到。
哪怕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久到已經沒有人以為這位幸運的,富有的黑人是那個曾經的鍋爐工了,這副鐵打的大嗓門依然改不了。
“不要自滿,丹尼。年輕人不一定不如我們,也許那位堅持麥哲倫海峽依然會繁榮如往昔的年輕人是對的也說不定。”
老比爾也是航海老手,必要知識張口就來,
“葡萄牙人麥哲倫于1520年10月到11月在這條海峽航行,并終于完成了第一次環球航行。這是有歷史意義的!
哪怕巴拿馬那條小水溝去年終于挖通了,這里依然是連接兩大洋的黃金水道。”
“好吧,好吧,不爭了。先生們,我們真的來晚了嗎?我甚至沒有看見我的餐具!”
跟著1900不請自來的戈德斯坦恩小姐打斷了紳士們的爭論。
“并沒有,女士。事實上,我們的魯濱遜先生還在醫務艙為患者做心理疏導。說真的,我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這讓我懷疑我在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教授們收了我的學費,卻沒有用心教學!
而您的餐具,戈德斯坦恩小姐,額,我們不知道您要來,所以……”
船醫中唯一的女性,雅各布醫生笑瞇瞇地解釋道。她對小1900同樣興趣濃厚,所以對戈德斯坦恩這種競爭對手表現得相當不友好。
“別擔心,女士,我的食量很大,可以適量從我那一份里勻一些給你。”
醫療艙的門被推開了,身上帶著淡淡酸味和酒精味道的年輕醫生一邊順手拖著自己的白大褂,一邊說道。
醫療艙的門里被他要求多裝了兩層臨時隔斷。
他在第一層隔斷摘了手套,膠皮衣,罩帽和口罩,在第二層隔斷仔細用清水和伏特加洗了手,還用了一些老比爾友情贊助的古龍香水。
所以身上的氣味還算不錯,沒有病人噴射的排泄物的味道。
事實上,在這位“魯濱遜先生”的偏執要求下,醫務艙里的氣味也還很OK,定期會有人進去清洗。
在他特意從某位藝術造詣優秀的愛新覺羅先生行李了翻撿到一種被稱為“臭蒿”,或者“黃花蒿”的植物干品,用化學方法提煉出某種萃取物后,那些病人的身體都有了很大好轉。
“羅曼,您真是個真正有仁心的醫生。感謝您的款待。”
戈德斯坦恩小姐打蛇隨棍上,
“話說您還是不記得自己姓什么嗎?咱們還不算了解,直接叫您的名字,總覺得很失禮啊。”
蹭飯的時候你怎么不覺得失禮?
“很遺憾,我感覺自己的腦子里肯定是灌了太多南太平洋的海水。我只能記得自己叫羅曼,是個醫生。姓什么,多大,哪里人,怎么到海里去的都不記得。”
金發青年不無遺憾的說道。
這個被從海里撈上來,穿著未知皮質“童裝”的俊郎青年已經刮掉了自己唏噓的胡子,當時顏值瞬間就又上了三個臺階。
如果不是在座的女士們大多心有所屬,羅曼醫生怕不是會更受歡迎也說不定。
“別多想,羅曼。你只要記得,你是一個出色的醫生就可以了。你自己早晚可以治好自己的失憶癥。”
1900寬慰道。
“孩子謝謝,借你吉言。”
面相上看羅曼并沒有比1900大多少,這么說還真是讓人看著感覺有些違和。
“孩子,”
老丹尼發話了,這看起了就正常多了,
“如果實在想不起來,也不用灰心。你完全可以重新給自己起一個姓氏。”
“起一個?合適嗎?”羅曼不確定的問道。
“除了貴族,我們有姓氏也不過是幾百年前的事情。沒什么不合適的。”
老比爾很光棍地說道。作為一個混血西班牙裔,一個沒有繼承權的私生子,他的姓氏就是自己隨便取的。
“一時想不到合適的……”
“道森怎么樣?羅曼.魯濱遜.道森醫生!嘿,你們看,我起名字的能力一如既往地厲害!”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