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弔孝(二)

靈堂外,滿園春色,清脆歡快的鳥鳴伴著暖暖的春風,滿是沁人心脾的桃花香。

可靈堂裡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可此時的潘夫人那嬌柔的身體已經(jīng)漸漸冰冷,看著那滿地死去的蟲子,她悲傷的臉越發(fā)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窈窕嬌弱的身體不由得癱軟的坐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一雙美目滿是恐懼和絕望。

“請問,姑娘,你可知道誰是兇手?你可有什麼證據(jù)嗎?“霍梗冷冷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人己經(jīng)緩緩的走到了前面,斯文的臉上滿是凝重。

“當然有!”小女孩狡猾的一笑,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俏皮的眨了眨,“只不過,我只能和一個人說,但不是你!”

霍梗的臉色越發(fā)的沉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冷冷的盯著那個嬌俏的錦衣小女孩。

在衆(zhòng)目睽睽下,一身錦服的小女孩宛如一個衆(zhòng)星捧月中的驕傲公主一般,大步走到了已經(jīng)虛軟無力的潘夫人面前,甜甜的一笑,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雅雀無聲的靈堂裡響起:“潘夫人,我就告訴你一個人!你要不要聽啊?”

此話一出看,靈堂中所有的人把目光都聚集在了潘夫人身上,讓原本就已經(jīng)臉色蒼白的人兒臉色更加蒼白的毫無血色,柔弱的聲音微微顫抖:“我,我—”一雙美目己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一襲烏黑挺拔的身影。

“難道!潘夫人不想聽嗎?”如銀鈴般動聽得聲音滿是玩味,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裡滿是奪目的光彩。

“姑娘,我姨母這幾天因莊主的事情已經(jīng)是身心俱損,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霍梗已一步跨了過去,將潘夫人緊緊的護在了身後,臉上一團冰冷,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微微露出一絲殺氣。

“嗯!霍公子,對潘夫人果然是關懷備至啊!”小女孩的聲音越發(fā)愉快了,一雙白嫩的小手輕輕擺弄著自己一縷烏黑柔順的長髮,俏生生的小臉粉嫩的如同剛剛從水中盛開的芙蓉花瓣,再加上漂亮的臉頰上的那兩個不深不淺的小酒窩,簡直美麗的如同年畫上的小娃娃。

“好!既然潘夫人不想一個人聽,那我就把我找到的三個證據(jù)先拿出來給大家一起看看,再讓大家猜猜那個兇手是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兇手就在你們之間哦!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呢!”說著小女孩調皮的一笑,已經(jīng)解下了腰間的一個嫣紅色錦緞做的鑲滿了五彩寶石的小荷包,從裡面首先拿出了一個精美的小瓷瓶,向大家晃了晃。

“這瓷瓶裡原本裝的是劇毒千日醉,我想大家都知道吧!這種千日醉不但無色無味,而且中毒之人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是中毒,就如同是睡著了!”

“你是說我?guī)煾甘侵辛饲兆?!”聽到此處,耿忠原本虛弱無力的身體陡然猛地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滿是怒火。

“嘻嘻!看來你還不算太笨!”小女孩調皮的一笑,但根本就沒有看耿忠,而是斜著眼睛看了看臉色己經(jīng)由蒼白變的發(fā)青的潘夫人,緊接著已拿出了第二件東西,竟然是一叢已經(jīng)不但枯萎而且出奇的呈現(xiàn)出一種怪異的焦黑的蘭花,幽幽的說:“好可憐的蘭花??!要不是這株蘭花正好生長在這個瓷瓶上邊,也不會這塊枯萎,還變得這麼焦黑醜陋!”說著她俏生生的小臉上還故意擺出一中惋惜的樣子,可她那雙大眼睛裡玩味的光彩卻越盛了。

看著那株枯萎焦黑的蘭花,在場的人們不由得暗中吸了一口涼氣,只有這麼一個空瓷瓶就能令這株蘭花變成這個樣子,再相像那棺材旁地上去死的那一大片蟲子,可想而知謝莊主中毒而亡就是不爭的事實,也就是說耿忠絕對是被冤枉的。

“大師兄,果然是被冤枉的!”孟元興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女孩的用意,高興的竟然忍不住當中喊了起來。

“可那誰又是兇手呢!”

“是啊!兇手是誰?”

剛纔還是一片寂靜的靈堂裡的弟子們再次紛紛議論起來。

“潘夫人,你知道你們古劍山莊哪裡種這種名叫貂蟬的名品蘭花嗎?”小女孩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使得剛開始議論的人們立刻都乖乖的安靜下來,而此時那個漂亮的小女孩已笑嘻嘻的將那株枯萎的蘭花向潘夫人的面前一舉。

看著那株枯萎焦黑的蘭花,潘夫人的一雙美目裡滿是恐懼,渾身以徹底冰冷,美豔的臉上蒼白的如同死人,緊緊咬著嘴脣的潔白的貝齒已在她原本嬌嫩誘人的嘴脣咬出了絲絲血痕。因爲所有的古劍山莊的人都知道,這種名貴嬌弱的蘭花也只有她纔會侍弄培養(yǎng),所以——。

“好了!現(xiàn)在我要拿出最後一個證據(jù)了啊!大家看了這個證據(jù)就會知道誰是這個兇手的同夥了!”說著那個漂亮狡猾的小女孩已將一隻白嫩的小手再次伸進了那個滿是光華的荷包裡。

可就在那隻衆(zhòng)人矚目下的小手就要從荷包裡拿出來的時候,一道奪目的寒光已直刺向那鮮豔靚麗的身影。

就在這電光火影間,那嬌俏靈動的小仙女已將從荷包裡取出的東西猛的往地上一摔,一股濃烈的淡紅色煙霧頓時遮擋住了她的身影,原來這這古靈精怪的小傢伙早就料到了霍梗已準備向她出手,所以她從荷包裡拿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證據(jù),而是一個煙霧/彈。

“哼!想走!”霍梗矯健的身影已縱聲躍出,空中已揮出數(shù)道奪目的光華,而其他斯文的臉上已浮現(xiàn)出一絲殘忍的冷笑:臭丫頭,你自己找死,怪不得任何人。

於此同時,原本一隻蔫了的裘榮也一咬牙,手中也亮出了寶劍,向自己身後的古劍山莊的弟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就大吼一聲:“還不動手!”他人已直衝向毫無還手之力的耿忠。因爲裘榮知道如果此時他再不動手製住那些擁護耿忠而反對自己的人,他不但再無翻身的機會,如果今後讓別人查出自己和霍梗私下裡的交易,他更本就是再難在古劍山莊立足了。反正霍梗已經(jīng)出手,那個狡猾的臭丫頭的功夫在高,也休想逃出古劍山莊,到時候不怕自己得不到解藥。

靈堂外精美雅緻的庭院裡,空中滿是漫天飛舞的嫣紅色花瓣,一襲如雪的潔白已翩然而至,將那豔紅色的小仙女緊緊的護在了身後,並擋住了霍梗揮出的數(shù)道寒光。滿是寒霜的玉劍在洛雨亭飄逸俊美的身影旁散下一片銀色光華?;艄V挥X眼前劍光閃爍,心中不由得一驚,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人就已被洛雨亭從空中狠狠的踢了下來,重重的跌在了滿是落紅的地上,右手的手腕已滿是鮮血,而自己的寶劍早已掉落在一尺之外?;艄O乱庾R的想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可一股寶劍特有的寒氣令他身體一僵,而且喉嚨不由自主的一陣緊縮。

“霍師弟!我父親讓我?guī)慊厝?!你還是快些跟我回雲(yún)天門吧!”就在霍梗一雙憤怒的雙眸正惡狠狠的盯著那手拿玉劍宛如仙子的身影時,一身華服的曲凌鋒已霍然出現(xiàn)在洛雨亭身後,一張俊美的臉上滿是冰霜。

“大師兄,我,我還不——”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腕跌在地上的霍梗,那張斯文的臉已因爲憤怒而變的無比猙獰,一雙狠狠的瞪著洛雨亭的明亮的眼睛滿是惡毒和不甘,但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覺得左肩上傳來一陣劇痛,痛得他差點暈死過去。

“大師兄,你,你爲什麼!”看著自己左肩那瞬間染紅的烏黑色錦衣,霍梗當然知道自己的左側琵琶骨已經(jīng)被徹底打穿,這也就意味著他今後再不能練武了。一股憤怒和絕望令他如同一隻徹底瘋狂的惡狼般狠狠的盯著手拿鐵鉤的曲凌鋒,他實在沒想到,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霍師弟,這都是我父親的決定,如果你敢稍有反抗的話,就費去你的武功,你最好別再逼我!”曲凌鋒臉上的寒氣越發(fā)的凝重了。

聽到曲凌鋒的話,霍梗原本憤怒的臉已變得無比絕望,而且人也無力的癱軟了下去,此時早已有兩個雲(yún)天門的弟子將他扶住並綁了個結實。

“哼!活該!誰讓你用劍刺我!”看著被曲凌鋒像一個失了魂的傀儡一樣半拉半拽的帶走了的霍梗,那個鮮紅色的小仙女已從一棵粗壯的桃樹後機靈的跳了出來,還幸災樂禍的向霍梗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然後便一蹦三跳的笑嘻嘻的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洛雨亭的腰,撒嬌的搖著洛雨亭說道:“謝謝亭哥哥救我!”

“你這隻小狐貍,不讓你自己來,你非得自己偷著先跑來出風頭!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和老祖宗交代??!”洛雨亭看著一臉狡黠的笑容的佳兒故意板起臉訓斥道,可他那雙如秋水般令人迷戀的雙眸裡卻滿是寵溺和讚許。

果然不錯,不愧是我洛雨亭的妹妹,好一隻狡猾的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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