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銀子面額的銀票,再加上桌面上的三十二兩銀子。
二柱叔和二柱嬸是農(nóng)家人,他們算不出這是多大的數(shù)字,但也知道這對於普通的農(nóng)家人而言絕對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要知道這個時候一擔(dān)大米也就幾十個銅板而已,一兩銀子能夠買上不少的大米。
而眼下這些錢財能夠買下多少擔(dān)大米呀?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二柱叔就止不住哆嗦著。
“暉哥兒,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啊?”
“莫不是去搶了錢莊?”
“這可是使不得的!”二柱叔忍不住看向黃廷暉問道。
畢竟眼前這一切對於二柱叔而言,太過於魔幻了一些。
面對二柱叔的詢問,黃廷暉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今天若是不解釋清楚的話,二柱叔絕對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黃廷暉只能是將自己如何賺得八十兩銀子的過程告訴了二柱叔。
“不是從錢莊搶來的便好!”
“還了盧家老爺子的二十多兩銀子,還能剩下不少!”
“等你們成親後,叔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們幫著,給你建上一座新房!”
“茅草屋可不能常住,裡間太潮了,人住在裡面容易害病!”二柱叔對黃廷暉囑咐道。
“二柱叔,我曉得,這十兩銀子是給你和嬸子的,堂弟他們也長大了些,應(yīng)該置辦上一身新衣裳了!”
“家裡要用錢的地方也不少!”
“廷暉剛得了些銀子,也不缺錢花,這十兩銀子,叔和嬸子你們便收著吧!”
說著,黃廷暉又是將吳菲蓮手中的那些銀子還給了二柱叔。
二柱叔見狀笑了笑,他開口道:“也罷,這些銀子二柱叔先收著,天色也暗了些!”
“叔給你點個火把兒,你待會兒就著火把兒的亮光兒回去吧!”
二柱叔將那十兩銀子遞給了自己婆娘,他轉(zhuǎn)身往竈臺方向走了過去。
將找來的樹皮要用刀具不斷的縱向切割,切割成絲狀和條狀。
二柱叔在這些樹皮中間稍微夾雜一些杉樹油脂粉末。
杉樹油脂粉末不能太多,多了火把不耐用。
這都是技術(shù)活兒,但對於二柱叔這種山林中的獵手而言,算不得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最後把這些處理過樹皮捲起來捆紮,二柱叔在放在竈臺中點燃起來。
有橘紅色的火焰兒在空氣之中跳躍著,
一把簡易的火把兒,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製作了出來。
“蓮兒!”
“來,拿著!”二柱叔將吳菲蓮喚了過來。
黃廷暉的手上抱著一牀被子,實在是不好拿上這火把兒,所以二柱叔便將小丫頭給換了過來。
“嗯!”小丫頭輕聲應(yīng)道,他接過了二柱叔遞過來的那火把兒,緊緊隨在黃廷暉的身後。
“慢些走!”
“早點回家!”二柱叔囑咐道。
他的話音落下後,卻是被自己的妻子拍了拍,“到底是讓人家慢些走,還是早點回家啊?”
聽到嬸子這般說,二柱叔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這說法兒就是矛盾的。
看到嬸子拍打二柱的畫面兒,吳菲蓮也是低頭掩住小嘴笑道。
抱著新牀褥的黃廷暉見狀,他輕輕彎下腰在小丫頭的耳邊低語道:“蓮兒莫不是也想想嬸子一般,以後欺負欺負你家廷暉哥哥?”
黃廷暉話音落下,小丫頭立馬低下了小腦袋,她連忙解釋道:“沒有的,沒有的!”
“蓮兒不會欺負廷暉哥哥的!”
看著小丫頭揮著手連忙解釋的樣子,黃廷暉啞然失笑,這小妮子當(dāng)真是可愛的緊!
“那你可得快點長大啊!”
“長大後,你家廷暉哥哥就能欺負你了!”黃廷暉揉了揉小丫頭的小腦袋兒,輕聲說道。
“啊?”小丫頭舉著火把兒,有些呆愣住了,過了好半晌兒之後,她纔開口問道:“廷暉哥哥,怎麼欺負啊?”
藉著火把兒跳動的那橘紅色火焰兒,黃廷暉看到小丫頭那雙純潔無瑕的眼眸,當(dāng)真是天真可愛極了。
縱然是黃廷暉這個老司機,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只聽得黃廷暉咳嗽了一聲,他對小丫頭說道:“天好黑了。我們快回家吧!”
說完,黃廷暉抱著那牀新被褥兒往前緊走了幾步,小丫頭隨即跟了上去。
但此時小丫頭的腦袋瓜子裡面,還是在想著廷暉哥哥準(zhǔn)備怎麼欺負自己這個問題兒。
當(dāng)然,黃廷暉是絕對不會告訴小丫頭自己那話兒是什麼意思就是了。
天色暗的極快,月亮兒躲在了雲(yún)朵的背後,根本沒有什麼亮光散射了下來。
好在藉著火把兒的亮光兒,兩人快步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橘紅色的火焰兒在夜色下不斷的跳躍著,小丫頭與黃廷暉並排前行。
她緊緊擒著手中的火把兒,試圖將地面上的每一個小坑兒都照亮起來。
小丫頭不止一次跌倒在這小坑之中,正是因爲(wèi)摔倒過,她永遠不希望自己的廷暉哥哥也摔倒在這小坑之中。
不過小丫頭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她微微低下頭兒的畫面在火光照射下的影子中,就像是輕輕依偎在黃廷暉的臂膀之間。
火光下的那兩個影子緊緊依偎在一起,朝著遠方逐漸拉長過去。
便是世間最美的風(fēng)景,也不如此時這般絕美。
那兩個人影兒在這秋夜之中的那一依偎,便是一生!
樹皮做的火把兒發(fā)出“噼裡啪啦”的燃燒聲,有一股頗爲(wèi)清香的油脂味散發(fā)了出來。
黃廷暉和小丫頭兩人終於是走到了茅草屋的附近。
“廷暉哥哥,我們到家了!”小丫頭指著不遠處的茅草屋兒,頗爲(wèi)興奮的對黃廷暉說道。
“是啊,到家了!”
“可累死你家廷暉哥哥了!”黃廷暉用打趣的口吻對小丫頭說道。
“啊?”這時候,小迷糊纔想起來黃廷暉抱著這牀被褥走了這麼久。
小丫頭暗敢自己後知後覺,她對黃廷暉說道:“廷暉哥哥,我?guī)湍隳冒桑 ?
“騙你的!”
“纔多遠的路,怎麼可能就累了?”黃廷暉對小丫頭說道,“快去洗澡吧!”
“不聽話的話,到時候睡覺的時候,廷暉哥哥可要欺負你了!”黃廷暉笑著對小丫頭說道。
這時,小丫頭才恍然大悟一般,她的俏臉有些微紅,那雙如水晶、琥珀般好看的眸子更是認真的看著黃廷暉。
吳菲蓮一字一頓的問道:“廷暉哥哥,你說的欺負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黃廷暉一愣。
完了,純潔的小白兔好像不純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