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知道,林美美也有那樣小兒女的神態(tài),偎在江淮身邊時,簡直就是小鳥依人,說話細聲細氣,嬌嬌柔柔的,哪裡還有酒吧老闆娘的氣勢。
可我記得,以前他們倆也是認識的啊,也不見林美美是這副死德性,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
我感嘆愛情讓一個女人改變這麼多,一如當初傻傻的我,我也害怕,她會像我當初一樣,上了男人的當。
總覺得江淮和林美美在一起,不像是出於真心,那麼如果不是真心,他爲什麼要和她在一起呢?這不是令人很不解嗎?
“苗青,你在這兒啊,江醫(yī)生正在四處找你呢。”和我同來的沈露來到我待的醫(yī)院小花園對我道。
“大中午的,他找我?guī)致铮侩y道想請我吃飯?”我不由開玩笑道,說出這番話來連我自已都覺得不好笑。
沈露一臉嚴肅:“你還是去看看吧,我看不像是要請你吃飯的意思,倒像是要找你麻煩的樣子。”
“找我麻煩?”我的心裡面不由咯登了一下,我纔來他就找我麻煩,是要逼我離開的意思嗎?
“我還是去看看吧。”午飯吃了一半,因爲林美美的電話和江淮的找麻煩,這飯是吃不成了。
我把剩下的飯盒丟進了垃圾桶,和沈露道了別,便匆匆朝科室走去,人還沒走近科室,遠遠看到開放的護士站內(nèi)站著的那個修長背影,可不就是江淮嗎?
他低頭在翻閱著什麼,因爲沈露剛纔說的那番話,他是來找我麻煩的,我就覺得他的四周都環(huán)繞著一股冷氣一般,生人根本無法靠近。
我慢慢走過去,開口小心道:“江醫(yī)生,你找我?”
江淮聽到我的話,先擡起了頭,繼而轉(zhuǎn)身看著我,那凌厲的眼神還真是讓人心裡微微抖著。
“苗青,知不知道自已身爲護士的職責是什麼?”
“知道啊……”
“知道還擅自離開工作崗位,不知道護士站是不能沒有人的嗎?”
我正要打算把護士職責背一遍給他聽,他馬上搶話道。
原來是因爲護士站沒人,所以朝我發(fā)火,可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是有人的,就是怕沒有人在這裡,所以吃飯的時候也是輪流的。
“還敢狡辯,你自已看看,這裡哪兒有人?”江淮的口氣不善,我也聽出來了,他這是故意找茬呢。
“江醫(yī)生,苗護士,你們在說什麼?”一個年紀看起來不大,叫顏菲的護士拿著洗好的飯盒來到了護士站。
“江醫(yī)生,我一直在護士站的,只是剛纔去洗碗,所以耽擱了一會兒,我想就這會兒時間,應該沒什麼吧。”
小護士說的是事實,我走的時候,好像就是她在這兒,況且整個護士站也是我最後一個去吃飯,怎麼就礙著他江淮了呢?
我真是有些不服氣,江淮大概也沒有想到顏菲會站出來替我說話,仍然不講理道:“總之,身爲實習護士,就該知道自已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不是來偷懶的,明白嗎?”
江淮的話完全是針對我來的,但我卻沒有辦法反駁,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和他爭吵,那樣對事情的解決毫無辦法,反而會給別人留下很不好的影響。
所以我只是低頭道:“你說的對,下次我會注意的。”
“最好不要有下次。”
我再點頭,江淮扶了扶眼鏡,拿著病歷夾從我身邊走過,帶起的那一陣風也讓我覺得寒意深深。
“苗護士,你是不是一來就得罪我們江醫(yī)生了?他怎麼會這樣針對你?
我平時觀察他,是個很平易近人的人嘛,從來不會這樣批評我們這些護士的,他也不會在這個點上來這裡的,今天還真是奇怪呢。”
待江淮的身影消失在醫(yī)院走廊盡頭,顏菲湊到我身邊小聲道。
看她縮著脖子的樣子,還真是被江淮今天的火氣嚇得不輕。
我的心裡也在想,江淮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自從他和林美美在一起後,就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他對我到底是有多恨啊。
我們科室的護士長是個年約四十歲,名叫孫豔豔的女護士,在她的提議下,說因爲我的加入,不如去外面聚聚餐,以增進科室護士和醫(yī)生的瞭解。
同被邀請去的除了我們這一班的護士,還有就是同一班的兩名年輕醫(yī)生,一個叫劉民,一個便是江淮。
我原以爲,江淮是不會參加這樣的聚會的,至少因爲我在,他不會參加,而我呢,拗不過孫護士長的熱情邀請,說好是大家aa制,我也不好一直拒絕,便打電話給連少卿,告訴他我不回家吃晚飯,和同事們聚餐,他在電話那端道:“那你聚餐完了以後我來接你吧。”
我輕恩的一聲,隨即收線,心裡面想的不是他來接我問題,而是今天晚上一起聚餐,該怎麼樣跟江淮相處,他要是一直拿冷臉對著我,我要不要主動和他說話。
真是尷尬死了!早知道是這樣,真該堅持換醫(yī)院的,也避免現(xiàn)在這樣的相處,讓人難堪又不安。
好吧,我決定,要是他今晚還是這種死人態(tài)度,我也不會對他客氣,我也不用對他客氣。
糾結完,在護士站一直忙碌著,漸漸忘記時間,等到下午五點半的時候,也是該交接班的時候了,愉快地和來接班的護士們做完交接工作,仔細洗乾淨手,又去更衣室換下衣服,便和約好的三名護士外加那兩名男醫(yī)生一起相約著去了離醫(yī)院不遠的一家火鍋店。
同事聚會吃火鍋什麼的是再好不過的選擇,大家坐在一個桌上,在熱騰騰的鍋子裡涮著各種菜式,邊吃邊聊,再喝點小酒,還不用擔心桌上的菜會因爲說話聊天而冷掉。
三男兩女的組合,唯一成了家的就是護士長孫豔豔,兒子都快讀高中了,家庭也很幸福,老公還打算也來湊熱鬧,被她擋了回去。
當然,在所有人眼裡,我也是成了家的人,老公還是集團總裁,我是不折不扣的總裁夫人,然而只有我自已清楚,我自已是什麼角色,可不指望把自已也歸爲已婚人士的範圍,衝其量算是離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