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得意得有些忘了形的李欣宜,看到她眼中的挑釁,把目光調(diào)回,看著連爸爸嚴(yán)肅的臉,不卑不亢道:“照片上的男人是我前夫,那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不過他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前夫和別的女人的私生子,我要解釋的就是這麼多。”
我的話畢,連爸爸不耐道:“我不是讓你介紹他們是誰,我是問你,爲(wèi)什麼要和他們見面?你可是要做我連家兒媳婦兒的人,難道不知道避嫌是很重要的嗎?還好欣宜從狗仔那裡買回了這些照片,否則要是曝光給媒體,你讓我們怎麼跟公衆(zhòng)解釋,連家兒媳婦私會前夫和孩子。”
連爸爸的話讓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原來嫁給連少卿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的事,即使我們是假結(jié)婚,只是假的,可是以連家的社會的影響力,在商界的地位,他們又怎麼能允許我這樣一個離婚女人可以隨意有社會關(guān)係呢?
即使要去見前夫這樣簡單的事,都有可能讓連家的聲譽(yù)受到影響,意識到這一點(diǎn)也讓我有些火大。
我正要發(fā)作,一旁的連少卿卻及時抓住了我的手,讓我不由回頭看他,他的眼中有我讀不懂的情緒,然後我看到他的脣形告訴我,由我來。
在我呆怔的時候,連少卿已先開口道:“爸爸先別發(fā)火,聽我說兩句。”
“你有什麼話要說,趕緊說,我還要聽苗青女士的解釋。”自從我和連爸爸見面後,我的稱呼在他的嘴裡就變成了苗青女士,不是苗青,不是小青,而是苗青女士,很奇怪的稱呼,不過也隨他了。
“是這樣,”連少卿掃視一眼全場所有人,氣定神閒道,“大家都知道苗青在準(zhǔn)備和我結(jié)婚之前,本來就是離過婚的女人,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shí),她會有前夫和孩子也屬正常。
如果她的前夫和孩子主動來找她,她也不可能見到他們就跑吧,至於說狗仔們拍下這些照片,我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我和苗青的婚事還在籌備之中,並沒有對外宣佈,哪裡來的狗仔隊會知道她是我未婚妻呢?除非是我們這裡在座有人向他們提供了線索,讓他們可以那樣巧合地拍到苗青和前夫周雲(yún)還有孩子見面的照片,不知道我分析得對不對呢?”
話畢,我見到連奶奶也放鬆了表情:“少卿分析地對,要是苗青的行爲(wèi)有損我們連家,讓她不能嫁到連家來,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呢?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老太太說完這句話,目光已看向了坐在一旁臉色已慘白的李欣宜,那眼中的狠絕就更明顯了。
我看到,李欣宜明顯被連老太太的眼神給瞪得慌了手腳,我也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這些照片之所以會被拍下來,除了李欣宜還會有誰呢?
她爲(wèi)了阻止我和連少卿的婚事,真是不遺餘力,但她大概忘記了一句話,叫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
看到她這樣狼狽的樣子,我很不客氣地朝她開口道:“李欣宜小姐,這照片上的男人,你不會陌生,那孩子你就更不會陌生了吧,我們這個故事是怎麼開始的,你忘記了嗎?
如果不是你私自把孩子抱起,我又怎麼會知道周雲(yún)這五年的時間裡,一直愛的女人是你李欣宜,又怎麼會知道,三歲的亮亮竟然就是你們的私生子。
我替你養(yǎng)了三年孩子,不求你對我說一聲感激也就算了,你爲(wèi)什麼還要無聊到拿自已愛人和孩子的照片來污陷我呢?讓大家來評評理,你這樣做,算不算恩將仇報呢?”
我的話一出口,簡直就是語驚四座,李欣宜的臉色更是慘白得像個鬼,她立刻站起來反駁道:“你胡說,苗青,明明就是你對周雲(yún)和孩子難忘舊情,纔要和他們會面,你看著孩子的時候,連眼淚都流出來,難道不能證明你對他是有感情的嗎?”
“就算是喂條狗,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更何況是人,是個那樣懂事的孩子,我真搞不懂你上輩子是哪裡來的福氣,會得到這麼一個可心的孩子,可你卻生了他,不好好把他養(yǎng)大,我都替你感到可悲。”
“你……你……”李欣宜被我的話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你了半天,只能回頭看著其他人,語帶哭音道:“各位長輩,不是這樣的,你們別聽她在這裡胡言亂語,我一直愛的是少卿,從我三年前和他相遇,我就一直愛他。”
“你愛的是我的家世,我的錢吧?如果我現(xiàn)在變得比周雲(yún)還要窮困潦倒,你確定你還會愛我嗎?”
這一次發(fā)話的是連少卿,他目光中的鄙夷,語氣中的輕蔑連我都聽出來了。
但李欣宜卻仍是不甘心的,對話變成了他們兩個人的。
“少卿,我請你說話公平點(diǎn),我們在國外的三年時光,可是傾心相愛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現(xiàn)在提過去有意義嗎?我已經(jīng)知道你真正愛的人不是我。”
“不對,我愛的就是你。”
李欣宜執(zhí)著道。
而連少卿卻只是冷笑,然而,意想不到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突然,李欣宜環(huán)顧了四周,猛地從大理石紅木鑲嵌的茶幾上拿到了一把水果刀。
那把水果刀刀身約有十釐米長,在巨型水晶燈照射下,發(fā)出冷冷寒光,可見其有多鋒利,而李欣宜此刻一臉絕望,將那水果刀捏在手中,即使是在抖著,她還是將它放在自已的手腕動脈上,她的聲音透著無比的傷心絕望:“少卿,你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有多恨我,我一再表明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周雲(yún),可你爲(wèi)什麼不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現(xiàn)在就死給你們看,讓你們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要嫁給你。”
這樣的變故來得太突然,在場的人都被震得魂飛魄散,我只感覺自已太陽穴處跳得突突的,彷彿血管都要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