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看中的統(tǒng)統(tǒng)買下來。”陸景琛不由分說地又攬著她進入一家旗艦店里。
季向暖故意散漫地打量著四周,她生怕哪件衣服她多看一眼,陸景琛就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來。
以他的性格,她絕對有理由相信,他能做得出這樣的事。
“還沒有喜歡的?”
“不是,你已經(jīng)幫我采購了那么多衣服放在家里,我怎么可能穿得過來。”季向暖實話實說,她倒不是因為矯情。
“誰非讓你穿了,買了不想穿就放那兒。”說完,陸景琛修長的手指忽然定格在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上,他的眼神瞬間摻上了一抹復(fù)雜。
這是她最喜歡的顏色與風(fēng)格,曾經(jīng)他為她搜集了來自于世界各地的這一類型的衣服,還特地花天價聘請設(shè)計師,為她打造出獨一無二的珠寶配飾。
可惜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季向暖敏感地注意到陸景琛的不尋常,為什么他會望著這件裙子出了神呢?
“陸景琛……”她試探性地推了下他的肩膀,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她,只不過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怔然。
“怎么了?”他問。
“你想什么呢?”季向暖故作輕松地問,垂在身側(cè)的手卻緊張地攥了起來。
陸景琛一笑,很刻意地避開她的問題話鋒一轉(zhuǎn)道:“那件怎么樣?”
季向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件很洋氣的小香風(fēng)套裝裙,可并不是她所喜歡的風(fēng)格。
所以,她搖了搖頭,然后故意指著陸景琛剛才盯得出神的那件裙子,說道:“我覺得這件就不錯。”
“呵。”陸景琛驀然發(fā)出一聲冷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女人還是學(xué)著裝傻比較好。”
他這句模棱兩可的話讓季向暖陷入了迷霧之中,那顆歡喜雀躍的心瞬間又沉到了谷底。
果然,她還是太天真了。
喬家。
喬安羽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報紙上大幅報道的那兩個人,氣得將報紙揉成一團,用力地丟進了垃圾桶。
如果不是那個叫季向暖的女人出現(xiàn),陸景琛可能就是屬于她的了。
都怪這個女人搶了原本該屬于她的位置,她一定要她好看!
恨恨然地咬牙過后,喬安羽拿起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喂,幫我派幾個人過來。”
等那幾個人來到之后,喬安羽便拿出季向暖的照片遞了過去。
“幫我跟蹤這個女人,記住有陸景琛在場的時候,絕對不能跟。”
“這……”為首的老大顯得很是為難,今天早上的新聞他們也都看了,這可是陸景琛的女人,得罪了他能有好果子吃嗎?
“我只是讓你們進行跟蹤,又不是讓你們殺了她,有什么好怕的。”喬安羽上挑著眼角,嫵媚的神情里帶著一股狠戾。
縱然這樣,他們還是不敢接,命可比錢重要多了。
“喬小姐,你跟蹤她干嘛?”老大忍不住問。
“知彼知己方能百戰(zhàn)不殆,萬一能抓到什么把柄呢?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拍些有價值的照片下來,我少不了
你們好處的。”
聞言,幾個男人面面相覷,彼此的心里都清楚喬安羽這是看上陸景琛了,所以不惜一切代價想把他給奪到手,既然如此,他們不妨借機好好敲她一筆。
想著,為首的老大問道:“不知喬小姐給我們開多少錢?”
喬安羽妖冶一笑,緩緩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萬恐怕不夠吧?”
“那你們想要多少?”
“怎么著也得三百萬。”
“你們——”喬安羽氣極,這些人明顯是獅子大開口。
“怎么?喬家這么有錢難道連這區(qū)區(qū)三百萬都付不起嗎?”
喬安羽冷哼一聲,將垂落的發(fā)絲緩緩掖到耳后,“接不接就看你們的選擇了。”
“喬小姐出手如此闊綽,我們哪兒能拂了你的面子。”
“很好,這里有張二十萬的支票,事成之后我付全款。”
“好好好。”幾個人齊聲應(yīng)道,簡直樂不可支。
喬安羽站在窗前目送著他們離開,唇角邊揚起一抹自信而得意的笑容。
一個普通工人的女兒也想跟她斗,真是不自量力,像陸家那樣的名門望族怎么可能會讓她進門。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在外面逛了整整一天,季向暖累得只想趴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陸景琛原本打算直接帶她回公寓的,不過季向暖想到她爸爸明天不知什么時候會過來,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待在學(xué)校,還不得打斷她的腿啊!
陸景琛考慮到不急這一時,所以沒有再勉強她跟自己回去,將她送到學(xué)校附近便驅(qū)車離開了。
季向暖目送著他銀灰色的車尾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學(xué)校。
然而就在她剛要踏進校門口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季向暖停住腳步,急忙從包里翻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發(fā)現(xiàn)是夏延楓。
她猶豫了幾秒,想到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心臟竟毫無預(yù)兆地抽痛了一下。
雖然童年的很多記憶都被遺忘在腦后了,不過那種美好的感覺卻依舊很清晰,那時候的她雖然還不知道什么叫喜歡,但夏延楓離開以后她卻悶悶不樂了好久。
一直到鈴聲快要響完,季向暖才終于接聽。
“喂?”
“你怎么一直不接電話?”電話那頭的他聲音很沙啞,聽上去很朦朧。
“我……”季向暖動了動唇卻不知如何回答。
“我在零度酒吧,你能過來一趟嗎?”
季向暖的心里沖上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連忙飛快問道:“你去酒吧干嘛?”
“去酒吧當(dāng)然是喝酒……”
他的話還沒說完,季向暖突然聽到一陣嘔吐的聲音。
似乎是怕她聽到,那端匆匆掛斷了電話。
季向暖自然放心不下,連忙從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零度酒吧。
而彼時的夏延楓正斜靠在墻上,頭微微朝上仰著,米白色條紋襯衫隨意挽著袖口,明晃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更襯得面色蒼白。
他閉上眼放空了一會兒,慢慢走到
洗手臺前,擰開水龍頭,抄起一把冷水潑在了自己臉上。
透明的水珠順著他淺栗色的發(fā)絲一路向下滑落,那深邃的眉眼,堅毅的下巴無一不彰顯著魅惑。
他不知喝了多少酒,總之現(xiàn)在胃像火燒一般難受,他吐了整整半個多小時,幾乎快要把胃給掏空了。
他一閉上眼,她的臉龐便不自覺地會在腦海中浮現(xiàn),使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瞬間起了波瀾。
當(dāng)他看到自己這么多年來,心心念念的女孩投進了別的男人的懷中,他傷心、絕望、甚至于憤怒,他第一時間撥打了她的電話,聽到的卻是冰冷的關(guān)機提示音。
他無法準(zhǔn)確形容出那一刻的感受到底是什么,好像心上被人劃了一刀,很疼很疼,他卻喊不出一點兒聲音。
季向暖用十五分鐘的時間趕到了零度酒吧的門口,霓虹閃爍的廣告牌很是顯眼,她默默攥緊雙手,走了進去。
耳朵里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燈紅酒綠的舞池里,年輕男女正揮灑著自己的汗水,跳著火辣的貼身熱舞。
季向暖不斷從人群中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可惜環(huán)境太過昏暗,她找了半天都沒能找到。
她也真是夠蠢的,直接給他打電話不就行了么。
季向暖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剛想要掏出手機,一只手忽然橫空出現(xiàn),握住了她的手臂。
她下意識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眼前這男人明顯是不懷好意的樣子。
“小妹妹,一個人啊!用不用哥哥陪你?”男人陰笑著,手已經(jīng)不老實地在她的胳膊上來回滑動了。 www▲тt kan▲¢ ○
季向暖用力甩開他的手,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不愿跟他多說廢話。
雖然她表面看上去冷靜鎮(zhèn)定,其實心里既忐忑又緊張,但在這種時刻,她絕不能讓對方看出來自己在害怕。
“哎喲,妹妹,你挺拽啊!”男人又飛快地追上前去,攔在了季向暖的面前。
季向暖冷冷看著他,眼角余光卻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
那個男人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是害怕了,于是上前幾步,伸出雙臂企圖抱住她。
季向暖側(cè)身一躲,趕緊伺機逃跑,到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這家酒吧大得驚人,她跑了好久都沒能找到出口,關(guān)鍵是那個流氓居然還在后面窮追不舍。
靠!他也真夠有毅力的。
季向暖在心底暗罵,一著急,她整個人都失去方向感了,跑了半天就像是在原地打轉(zhuǎn)一般,周圍也沒有人出手幫她。
不得已,她只好停下來,按著起伏不定的胸口,猛喘了兩口氣。
那個男人也隨她一起停了下來,他看著季向暖,仿佛看一件獵物似的。
“呵呵,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只不過這里都是我的人,你覺得自己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嗎?”
原以為這話說完,季向暖會被嚇到,誰料,她的眸中突然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
那個男人還未來得及詫異,他的手腕就被人從身后一把擒住。
“敢動我的人,找死!”夏延楓用力地反手一擰,疼得他頓時慘叫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