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最后下車的時候,雪晴終于有了反應。
“我要回去!”
向曉彤很奇怪:“回哪里?這里不就是你的家么?”
柳雪晴虛弱的搖搖頭,嘴里還是那句話:“我要回去!”
最后沒有辦法,向曉彤只好讓李然開車到了雪晴的辦公室里,知道雪晴是一直住在這里的,應該這里家具什么的都有。
進了雪晴的辦公室的時候,那里一個人都沒有。向曉彤本來是想要扶著雪晴進去的,但是雪晴卻自己走了過去,然后按了密碼自己走了進去。
眼看著門就要在自己的眼前合上,向曉彤趕緊過去,將門用力推開。
柳雪晴看了向曉彤一眼之后,就沒有在說什么。
向曉彤跟在雪晴的身后,進來辦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進了休息室之后,雪晴直接走進了衛(wèi)生間。
看到雪晴已經恢復了正常狀態(tài),向曉彤就放心了。
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里布置的還挺好的,床很大,但是只有一張,前段時間小非也住在這里,應該是睡在同一張床上。
床旁邊還有一個小的折疊床桌,不知道為什么有這個,但是,看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灰,應該是有幾天沒有用過了。
屋子里還有一些兒柳家具,應該是專門給小非準備的。
桌子上有本東西,向曉彤走過去,看到是個小本子。
本來是不想要看的,但是想到反正小非也是個小孩子,再說了自己看了也沒有人知道。想到這里,向曉彤就走過去果斷的拿來了。
打開了第一頁,向曉彤看到了凱特的名字。
剛剛要仔細看,結果雪晴就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手機已經沒有人再打電話過來了,凱瑟琳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趣,將諸譯言的手機扔到了車的后座。
諸譯言隨意凱瑟琳的動作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也沒有著急的將手里拿過來。
諸譯言雖然對小非不是很重視,但是畢竟是親生的兒子,而且,諸譯言也知道若是小非除了什么事兒,雪晴一定會崩潰。
想到剛剛自己跟著凱瑟琳離開的時候,雪晴那種絕望的眼神,諸譯言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抓了一下一樣,痛得不能自已。
可是,就算是讓雪晴受傷,也比讓雪晴痛不欲生來得好。小非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諸譯言簡直不敢想象到時候雪晴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子。他想,就算是自己做再過分的事情,也一定比不上小非出事兒對雪晴的打擊要小。
看來是凱特回來了,要不然凱瑟琳自己課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不知道為什么凱特要做這種事情,難道是擔心他會和雪晴重新和好么?
只是可惜了,就算是他們不這么做,恐怕雪晴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
“爹地要見你,到時候,額,可能會帶著你的兒子,叫做,額,諸遙憶。諸遙憶,是遙遠的回憶的意思么?”
諸譯言還是沒有說話,心里卻在想著凱瑟琳說的話。
當初從來都沒有想過小非的名字,因為雪晴給小非起名字的時候并不是跟他在一起,而是還和司馬毅在一起。所以,諸譯言從來都不愿意去想小非的名字,現(xiàn)在想想,凱瑟琳說的也許很對,諸遙憶,說不定就是遙遠的記憶的意思。
遙遠的記憶,是指他們那次在大學校園里的相遇么?
“遙遠的記憶是什么?那個時候,李雪晴好像是和我的表哥在一起吧?說不定這個孩子的名字就是李雪晴為了我的表哥而起的呢!難道你都不嫉妒么?哼……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其實心里不知道想了多少東西。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人了!”
凱瑟琳的話沒能成功的讓諸譯言心生嫉妒,相反,他想起來那個時候雪晴經歷的,就覺得心疼。心疼雪晴用這種方式來紀念他們兩個人唯一的美好回憶,本來可以給小非取一個更加好的名字的。
這么一想,除了雪晴,諸譯言對小非也覺得愧疚起來了。
車最后還是在凱特在市外的別墅停下,看來凱特回來之后,直接就回了他的別墅了。
“爹地就在里面等著你,我們進去吧!”
下車之后,凱瑟琳走在前面,諸譯言跟在后面。
別墅外面的院子并不長,沒走幾步,兩個人走到了別墅的門前。
別墅門打開的一瞬間,諸譯言的眼睛就睜大了!
小非被綁在一個椅子上,手被拉到背后綁住了,腳雖然也分開分別綁在椅子腿上。幫得很緊,所以諸譯言甚至都能夠看到小非腿上被繩子勒出來的一個個凹槽。
“小非?”
諸譯言立刻就跑過去抱住小非,將小非身上的繩子都拿下來。但是因為看起來困得太久了,所以小非的手腕兒腳腕兒上都多了很多勒痕。
之前諸譯言還想過,凱瑟琳拿走手機八成是為了不讓他去調查小非是不是真的被抓走了,現(xiàn)在看來,她剛剛應該就是純粹的不想要讓他把小非的事情透露出去。
給小非松綁之后,諸譯言氣憤的瞪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凱特。
“你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的兒子?”
將已經昏過去的小非抱在懷里,諸譯言簡直不能想象小非究竟是經歷了什么。還以為凱特和凱瑟琳就只是針對他和雪晴,所以他自從這段時間和凱特凱瑟琳周旋以來,甚至都沒有給小非在派保鏢。
雖然不知道小非究竟是怎么被綁過來的,但是中間肯定是吃了很多的苦的。
看著小非白白嫩嫩的皮膚上多了這么多的勒痕,就算是在不疼他,諸譯言也覺得心疼。
凱特手里端著紅酒,看著諸譯言臉上難得一見的除了面無表情之外的第一個表情,覺得有些意外。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不過,諸先生,沒有想到,原來你也是會憤怒的,知道么?從第一次看見你到現(xiàn)在,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有表情的樣子呢!果然是比原來要好玩兒,有趣兒的多啊!”
凱特的話又成功的惹火了諸譯言。
“玩笑?對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開這樣的玩笑?凱特先生覺得合適么?或者說,您是希望我和凱瑟琳也開一個同樣的玩笑么?不過,我想,您可能要到警察局一趟了。”
諸譯言伸出手來,在手表上按了幾下之后,對手表說:“這里是凱特先生在市外的別墅,這里發(fā)生了很大的事情,我想,你們需要過來一下。”
說完,諸譯言就又在手表上按了幾下,然后放下了自己的手臂。
凱特當然是知道諸譯言報了警,但是,他自以為沒有把柄,并不害怕。
但是,凱特沒有想到的是,來的不光是警察,竟然還有記者。
誰都知道,毀掉一個人最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謠言。尤其是,記者這種工作,就是將謠言變成現(xiàn)實。
凱特第一次在諸譯言的身上吃虧,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么大的虧。
諸譯言將什么東西給了記者,然后很快晚上就有了凱特的頭條新聞,還是帶圖片的。微博上也瘋狂的轉載,幾分鐘的時間,這條新聞已經被轉載了上萬次。
圖片就是諸譯言進門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左邊是凱特坐在沙發(fā)上端著酒杯,右邊是小非被綁在椅子上低著頭。
明眼人也看得出來這張圖不是修過的,自然也就明白這張圖的真實性。
尤其是,雖然小非很少上報紙上新聞,但是對于小非的長相,大眾還是都知道的。閉著眼睛低著頭,被綁在椅子上的小孩子就是諸家唯一的小少爺諸遙憶的消息也很快就在網上傳開。
凱特一下子就多了幾個外號,第一個是虐待兒童的壞蛋,第二個是為達目的不惜綁架男童,下面還有很多很多的稱謂,不過這兩個已經徹底的冠在了凱特的頭上。
警察進來了,看到這種情況也十分無奈。
孩子已經被諸譯言救出來了,他們來這里也沒有辦法。身后偏偏跟了這么多的記者,事實這么明顯,他們也不能在公眾面前什么都不做,沒有辦法就只好將凱特拉上警車。
在眾目睽睽之下,警察們將自己的證件拿出來,給凱特看過之后,就拿出手銬來,給凱特帶上了兩個大大的金屬手鐲。
一邊兒的凱瑟琳急了,抓著警察的胳膊大聲的喊:“不能抓我爹地走,我爹地什么都沒有做,是諸譯言自己綁了自己的兒子來,說是有事情要跟我們說。是他自己做出來的這些事情,和我爹地無關啊。”
這下所有的人都無語了!
剛剛諸譯言明明才從凱特的婚禮上離開,后面又是跟凱瑟琳一起來的這里,一路上都沒有避開公眾。
凱瑟琳這么說明擺著就是要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諸譯言的頭上,說白了就是陷害。這些事情只要稍稍一調查就全都知道了,現(xiàn)在凱瑟琳這么說,明擺著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旁邊的警察也無語了。
諸譯言站在旁邊,一邊護著小非一邊指著凱瑟琳對警察說:“我告她誣陷誹謗!”
證據(jù)太充足了,警察沒有辦法,至少把凱瑟琳也一起幫上警車了。
這場仗算是諸譯言贏了。
凱瑟琳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了誣陷誹謗了,但是至少可以知道的是,他和凱特都即將進監(jiān)獄。
以凱特的實力當然是不會進監(jiān)獄了,就算是真的不行了,也頂多意思意思找個人進去頂幾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