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聽著外面汽車連續發動開走的聲音,籠罩在孤兒院上空的愁雲淡霧終於徹底消失。
“哈哈,真有你的!”
安小雅豎起大拇指,對著好友贊不停,“槿知,看你一直不說話,我真擔心孤兒院要被強拆了!還在想著一時半會去哪裡找安置的地方。幸好你機靈,在關鍵時刻錄下那老女人的話。嘖嘖,她當時的表情……”
回想起剛纔安月嫦又氣又怒,臉上青紅交加的精彩表情,安小雅忍不住拍掌大笑。
“哈哈,太精彩了!我都還沒見過一個豪門夫人被憋窒成這樣子!”
活脫脫的像被逼吃下了一塊血淋淋的生肉,想吐又不能吐,最後還要硬著頭皮吞下去。
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是淪爲上流社會的談資笑話了。
真的是神逆轉!
誰也沒想到木槿知居然還藏有這一手!
一刻鐘前,每個人都愁眉苦臉的看著那班壞人,所有人都以爲孤兒院這次是要玩完了;一刻鐘後,孤兒院裡的所有人舉手歡呼地看著他們灰頭土臉的離開。
“這沒什麼,”
面對周圍人感激的目光和小雅的稱讚,木槿知表情平淡:“我也只是剛好想到袋子裡放著錄音筆?!?
這其實也算是職業病。
他們做秘書助理的,經常會遇到突發性商業會議,有時候來不及記下內容,就需要靠錄音筆錄下來,回頭再整理。
“那也要你才能想到用錄音筆這個巧妙的主意,”安小雅聳肩坦然道:“換作我的話,即使身邊帶著錄音筆,也不會想到?!?
也不想想,當時安月嫦說的那些話有多氣人。
氣都被氣死了,誰還能想得到反擊?
她都想直接擼起袖子去幹一架了!
“其實……”
木槿知眉眼微微翹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從她脣角綻開:“我這次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上一次安月嫦把她單獨叫出去,故意引她說出貪錢的話,然後錄下來去找東方墨告狀的事……
以爲她不知道嗎?
當時,她因爲工作的事正要進去找東方墨,站在門口把安月嫦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那些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只不過她當時想著留點面子給東方墨才忍著裝不知情。
而現在……既然安月嫦對她咄咄逼人,明擺著要弄死她,她也不會再裝成小綿羊!
要鬥一起鬥!
要耍心機的話,儘管放馬過來,爲了孤兒院她不會再忍讓半步!
--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安小雅突然示意她手裡的錄音筆:“要不要找東方boss解開誤會?順便把這裡面的對話交上去?”
然後輕輕鬆鬆在東方boss面前告他~媽一狀,她們就可以在一旁翹著大腿看好戲。
“找他?”
木槿知把手裡的錄音筆轉了轉,眸光閃爍幾下:“當然要找。”
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東方墨是不是爲了孤兒院而故意接近她的?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是騙她的?
想到這裡,木槿知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捏起來。
連她自已都沒有發覺,她的拳頭在隱約顫抖。
要是真的……
“槿知,”
孫院長走過來,打斷她的思路:“幸好有你,我才能保住孤兒院。”
“孫院長,”
面對這個慈祥的長輩,木槿知很快收起臉上的暗怒與心機,輕聲道歉:“對不起,都怪我。”
要不是針對她,安月嫦也不會處處爲難孤兒院。
“傻妹,”
孫院長摸摸她腦袋:“關你什麼事?我不是早就說過,政府要把這片舊城區改建的嗎?即使今天那班壞人沒來,以後也會有其他壞人來強拆。你別多想了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知道嗎?”
“孤兒院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事,”
木槿知:“孫院長您放心,我不會讓這裡被拆的。我還有重要事,先走了,有問題記得要馬上打電話給我,任何時候都可以打給我?!?
細心交待完一句,她望向安小雅,淡淡道:“小雅,送我一程?!?
“去哪?”
“曙陽集團?!?
--
“氣死我了!”
黑色賓利車內,一把拔尖的嗓子響亮得像要衝破車頂,“氣死我了!”
坐在車後座的安月嫦雙手用力扯緊自己的手袋,皮質堅韌的手袋在手中被扯得變形,可見她心裡的怒火有多大。
“那個野孤兒,她居然敢、居然敢……”
她咬緊牙齒,面目扭曲的說一個字手上就增大一分力:“居然敢設計我!!”
木槿知好大的膽子,讓她當衆出醜!
第二次,她第二次在木槿知手上吃了癟,這口氣她怎麼能咽得下去!?!
“夫、夫人……”
暴發戶就坐在她旁邊,看著她那憤怒的樣子,怕得直往後縮,可是他又不敢不安慰她。
“彆氣,和那種身份低下的人生氣,氣壞身子不劃算。”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暴發戶大肥臉上,安月嫦怒瞪他:“你還敢開口?你這沒用的廢物,第一時間爲什麼不先拆掉孤兒院!?”
要是他先拆掉孤兒院,看看木槿知還敢不敢橫!
暴發戶右臉瞬間就多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可他還是不敢反抗,低聲下氣的:“她、她那裡鬧鬼呢?!?
要不是跑得快,他也要變成鬼了。
鬧鬼?
安月嫦楞了楞,突然想起孤兒院裡的確是有道不尋常的陰氣。
“把車開回頭,”
又過了幾秒,安月嫦已經冷靜下來,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對前面開車的司機發話:“繞道開回頭,別讓她們發現。”
五分鐘後,孤兒院後面。
黑色的賓利車停在遠遠一頭,安月嫦自己一個人步下車子,也不嫌髒,踩著她的貴重高跟鞋往荒廢的沙土中走去。
沒多久,在前面黃土泥地中,一具小小的白色骸骨露出地面半截,在荒涼的環境下,分外恐怖。
原來是這個。
安月嫦停下來,視線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具小骸骨,臉上半點害怕的表情也沒有。
木槿知……
她嘴裡喃喃的念著木槿知的名字,一絲詭譎的笑在她嘴角浮起來。
這回才真的是好戲要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