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拍掌聲剛響起,木槿知立即反應極靈敏地回頭看。
可她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人,而拍掌的聲音則一直繚繞在耳邊不散。
“膽小鬼,原來你也是有脾氣的,”
不但拍掌聲,傳到耳邊的還有說話聲:“這種是不是叫做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是誰?
木槿知頓時收起心神,警惕地舉起握在手裡的電話。
“喂!你在看什麼?”
對面,樑明明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有別的聲音,仍是一副氣沖沖的樣子指著木槿知:“別以爲你幫我做過兩份文件就了不起,告訴你,別人想幫我,我還不屑呢!”
所以她大小姐的意思是她肯讓你幫她做還是賺到了?
木槿知斜瞥她一眼,懶得再搭理她。
反正對於這種自信心爆棚的人來說,別人說得再多都是屁話。
“看來以後我對你也要小心點,”
那奇怪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弄不好就讓你狠狠回頭咬一口了。”
“你在哪裡?”
木槿知:“你是鬼還是人?”
“廢話,”
男聲嘲笑起來:“你看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可以聽到我聲音嗎?”
她微怔,往周圍掃過去,果然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包括樑明明還是一臉驕蠻的樣子,沒有人聽到說話聲。
……果然是鬼。
這念頭剛從腦海裡冒出來,她就眼尖地看到一個近乎透明的大手正從樑明明肩膀處緩慢、緩慢地爬起來。
哇靠!
木槿知眸色一慌,頓時被嚇得倒退了兩步。
“你讓我說中了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背後有鬼的樑明明看她這樣子,還以爲木槿知是害怕她,不禁得意洋洋的叉起雙腰。
“木槿知,老實告訴你,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幫我做事,你還敢不高興了?而且,你要是幫我做得好,說不定以後我有過時了的名牌手袋什麼的都可以給你。不然依你這窮酸樣子……”
樑明明邊說邊搖頭:“一輩子都買不起那些手袋。”
她說一句就往前走一步,而木槿知則提著心膽往後退緩緩一步。
那透明的大手越爬越高,她都可以預見快要見到佈滿紅筋又光禿禿的脖子了。
她有那麼可怕嗎?
樑明明有點疑惑地看著神情完全變了的木槿知,彷彿上一刻敢對她說“不”的人只是假象。
還有,她在看什麼?看自己的背後?
樑明明順著她慌張的目光往身後看了看,可後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可這周圍爲什麼那麼冷?
“莫名其妙的。”
樑明明小聲說一句,擦了擦胳膊後就順勢把手裡的文件塞過去:“這些文件都校對一次,沒事就可以入檔了。下班前要完成,我先去一趟衛生間。”
說完,也不管木槿知有沒有聽到她的話,扭著細腰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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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明明走開,趴在她背後的無頭鬼現身出來。
木槿知立即下意識地緊緊閉上眼睛。
“怕我嗎?”
無頭鬼笑,飄啊飄的停在她眼前一手臂前的距離:“我這麼帥你怕我真的是沒天理!”
……
“你是鬼啊!”
木槿知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無頭鬼生前一定是特別自大的人,不然怎麼老是說自己帥?而且做鬼了還這麼自戀。
“我當然會怕你!”
她小心臟又不是鐵打的,見鬼害怕那是人之常情。
“無頭鬼,我求你了。”
木槿知雙手合十,小聲哀求:“我都去幫了白眼鬼,你就不能別再來找我嗎?”
“那可不行。”
看她一直不肯睜開眼睛,無頭鬼惡作劇心大發,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彈她挺翹起來的鼻尖。
“你幫了白眼鬼,但是你還沒有幫我啊。”
“你也是讓人害死的?”
木槿知一愣,鼻尖上癢癢的讓她好想打噴嚏:“所以纔會一直遊蕩在大廈不走?”
“不是,”無頭鬼聳聳肩膀:“我不是在大廈裡死的。”
而是在很多年前跟著某人進來的。
“那你要我幫你幹什麼?”
木槿知更奇怪了:“還是你像白眼鬼一樣,忘記了生前的事想我幫你找回記憶?”
“不是,我是來找你玩的。”
“我不想和你玩!”
木槿知對於他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簡直就想噴火,“我要多無聊、多白癡纔會和一個鬼玩!?!”
“你先睜開眼睛看看我。”
無頭鬼突然轉換話題,彈她鼻尖的手指還故意加重了點力道:“說不定你看過我後就會想和我玩了。”
畢竟他那麼帥。
“纔不會,”
木槿知忍不住撇撇脣:“你的樣子我可是記憶深刻,絕對不想再看第二次。”
無頭鬼的恐怖形象還深深地刻在她腦海裡,現在想起還會發噩夢。
“我真的挺帥。”
“我不要……”
“木助理,”
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倏地前面傳來周嫺叫她的聲音:“你來一下。”
“哦,”
被上司點名,木槿知幾乎是工作本能反應的就睜開眼睛看過去:“好……”
她還沒看到周嫺,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你……”
她手指輕顫地指向他,眼睛瞪得圓得不能再圓,“你……”
“終於看到了我樣子,”
無頭鬼得意地轉了一個圈,還不忘興致勃勃地問道:“我是不是你看到過最帥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