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路家的時候,門口果然有兩個門衛(wèi)威嚴的站著,見到路飛揚的時候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先生,你回來了。”
“嗯,我媽怎么樣?”路飛揚開始有點相信于向雪的話了,有些著急的問出口。
那兩個門衛(wèi)依舊冷冰冰的說:“夫人又在里面砸東西,具體情況不知道怎么回事。”
路飛揚皺眉,砸東西?他媽只有在見到自己十分生氣的情況下才會砸東西,現(xiàn)在還沒見到自己怎么就先動起手了?
反倒是于向雪一聽安琴在里面砸東西,就急急忙忙的朝里面趕過去,那樣子還真的就像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一樣,急不可耐。
路飛揚和李瀟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所以著急的往里面走。
在門口見到那個四處拿東西砸的女人的時候,李瀟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瘋婆子一樣的女人還是那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優(yōu)雅的安琴嗎?現(xiàn)在怎么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對,就是鬼樣子,她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還有些烏青,瘋了一樣子的四處找東西雜碎。
就像是精神病人發(fā)作起來一樣,嘴里烏拉拉拉的喊著,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
不是真的發(fā)作的話,這幅情形是真的演不出來的,所以李瀟肯定這絕不是假裝的。天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安琴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路飛揚臉色鐵青,大步走過去,將安琴抓在碎掉的瓷器上,不斷流著鮮血的手抓住。陰鷙的看著這個瘋婆子。
“媽,你究竟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安琴像是瘋魔了一樣,猙獰的在路飛揚的手中掙扎著。
“咦,你是誰啊,你趕快放開我,你是誰啊,哈哈……我好疼啊,我要砸東西,砸東西,砸了我就不痛了,好疼啊,我要砸……小雨,小雨,快來給我砸!”
她搖搖晃晃的走向路飛雨,準確的說是看中了她手里的天天。她想將天天砸死?李瀟不禁為自己則個想法感到驚訝。路飛揚臉上像是凝成一片冰霜一樣,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jié)在他的周圍。
“媽!你冷靜點!”他大聲吼著,想要將安琴困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對方根本就不可能任由他困住,一不留神便從一堆雜碎中撈出一塊碎瓷片,“啪……”的一下子,毫不留情的砸進路飛揚的胸口。
“飛揚……”
“大哥……”
尖叫聲響起,可是沒人阻止得了,路飛揚壓根就躲都沒躲一下,任由安琴用手里的碎瓷片在自己的胸口砸出一個小洞,汩汩的流著鮮血。
不一會兒,那鮮血就在他穿著白色襯衫的胸前匯成一條小河。觸目驚心!
“嘿嘿……出血了,出血了,嘿嘿……你是不是很疼啊,是不是跟我一樣疼啊……”安琴笑著戳了戳路飛揚流血的那個地方。
鉆心的疼卻沒有令這個男人眉頭皺一下,反倒是自己母親的表情令他感受到難過。
“我疼的話,是不是你就不疼了。”路飛揚冷冷的說著,可是聲音卻是顫抖的。
李瀟知道,他是在懊悔。
安琴嘟著嘴像是小孩子一樣:“嗚嗚嗚……你疼我也疼的,兒子……兒子……”她喃喃的說著。
路飛揚雙眼瞬間就被濡濕了。緊緊的將安琴摟在懷中。
“乖,我現(xiàn)在帶你去看醫(yī)生,很快你就不疼了。”
他小心的哄著安琴跟他一起走,安琴似乎也感覺到了這是她心心念念的兒子回來了,乖巧的埋在他的懷中,任由他帶著她朝外面走去。
大廳中只剩下嚇破膽的路飛雨和李瀟還有于向雪,可是自己怎么沒看到于向雪的身影,她明明是第一個走進來的。
李瀟找了一圈,在花園里找到于向雪的身影。
于向雪眼角瞥到有人走了過來,急忙將手里的東西藏到身后,滿臉的警惕。
“你來干什么?”她警惕的問道。
李瀟睨了一眼她藏在身后的手,好像手里抓著什么東西,眼睛掃了一下,剛剛她蹲過的地方,那里的花已經(jīng)枯萎了,現(xiàn)在還沒有到秋天,怎么會這么快就有枯萎的花?
李瀟奇怪的想著,卻什么都沒有說。
“路飛揚去了醫(yī)院,我只是來通知你一下的。”
“哦,我知道了。”她點點頭,繼續(xù)警惕的盯著李瀟。
李瀟盯她看了幾眼之后,便不管她了,這個于向雪一定有問題,她手里拿的東西肯定是什么不好的東西,不然她不會這么心虛的。
于向雪在李瀟走后才將手里還剩下的一點魚湯倒在花叢中。
這是今天早上給安琴煲的湯,要是被人看到拿去鑒定一下,她就死定了。所以沖進路家大宅之后,在路飛揚制止住他母親的時候,自己第一時間拿到這剩下的魚湯,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倒掉,毀尸滅跡!
路飛揚和安琴坐的是一輛車,他們早已經(jīng)出發(fā)了,剩下的于向雪,李瀟還有路飛雨被管家送到醫(yī)院中。
李瀟一路上都盯著于向雪,對方都快被她盯得發(fā)毛了,心虛的不停地往里面挪動著。
“于小姐,今天你似乎很不對勁啊。”李瀟笑瞇瞇的說著。
于向雪畢竟嫩了點,在路飛雨面前糊弄糊弄還可以,一旦在李瀟面前就慫了,畢竟段數(shù)不是一樣的。
“李總想錯了吧,我能有什么不對勁的。路夫人都那樣了,我當然看著難過,所以心情有點不好。”她不停的躲避著對方的目光,可是越是這樣,約會令人覺得她的不正常。
“是嗎?于小姐對路夫人還真是上心!”
“她是我未來婆婆,而且對我恩重如山,我對她好也是自然地。”
“哦。”李瀟淡淡點頭,但是并不把那句未來婆婆放在耳中,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意這個。
“是嗎?既然路夫人對于小姐你這么的恩重如山,那就希望你別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就好。”李瀟警告的說著。
于向雪一張臉變得鐵青。
轉(zhuǎn)頭看向那個女人的時候,李瀟早就轉(zhuǎn)頭看向別的地方。
開車的管家是路從,李瀟坐在后座,從叔對這個死而復(fù)生的少夫
人還很有好感,對那個新晉的未來少夫人實在是不感冒。
所以利索的找李瀟說話,可沒把于向雪給氣死,這個從叔對自己一直是愛理不理的樣子,怎么才見到李瀟的時候就這樣的親昵。
“少夫人,最近過的還好嗎?”從叔一邊開車一邊詢問。
李瀟笑著回答,語氣里也有對故人的尊重,更何況從叔以前就對自己很不錯:“還好吧,生活的挺順利,也挺開心的。”
“那就好,當年少夫人突然離開,我也是擔(dān)心了好久,還記得那天是個夜雨天氣。當初所有人都以為少夫人去了,少爺還抱了一具女尸回來,還建了座墓,在云嵐別墅那里,是少爺親自選的地方。”
從叔感慨的說著。
李瀟的回憶也被拉到六年前,那個雨夜,一動不動的站在雨里的那個男人,背對著她,臉上的表情看不見。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命運弄人。”李瀟喃喃的說著。
“是啊,命運弄人。”從叔輕輕搖頭,像是回憶一樣,略帶譴責(zé)的看向李瀟:“少夫人一直在外面的話,早就應(yīng)該回來看看少爺?shù)摹D翘焱砩希贍斣谀沟乩锸Щ曷淦堑臉幼樱业浆F(xiàn)在都記得。”
聽到這里,李瀟諷刺的笑了聲,他會因為她的死失魂落魄,怎么可能?
從叔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少夫人別想著是我這個老頭子亂說的,少爺那晚上的表情真的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一樣,就連老爺去世的時候,少爺也沒有這樣過。
他一個人在墓地里不停地說話,不停地說。當晚是暴雨,少爺在墓地呆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們?nèi)サ臅r候,他已經(jīng)昏倒在那里了,也不知道昏了多久。送進醫(yī)院的時候嘴里一直念叨著少夫人你的名字。”
從叔說著說著眼眶中開始有淚水滑落。
坐在后面的路飛雨像是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聽到從叔這么說,也想到當初的情景,惡狠狠的瞪著李瀟:“李瀟,你當初裝死離開,那你就別回來啊,你現(xiàn)在算什么,你把我哥扔在這里不問死活六年。他好不容易從傷里出來,你又跑回來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你差點毀了我哥哥!”
李瀟被路飛雨掐著脖子,退到車子的角落。
從叔嚇了一跳,急忙將車停靠在路邊上,將路飛雨拽下來。李瀟的臉都青紫一片了,她沒想過反抗。
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剛剛從叔說的話,這根本就不是事實好嗎?路飛揚怎么可能是這樣的人,不可能,他明明就不愛自己,他一點都不愛自己。
他只會傷害她!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只會冷冰冰的站在樓上看著她如何在媒體面前喪失所有尊嚴,接受所有的辱罵。
他一點都不信任自己,怎么能說他愛自己!她一點都不相信!
于向雪在旁邊聽得咬牙切齒,這六年來,路飛揚對這個女人抱著的什么感情她比誰都清楚,當年她就偷偷躲在了墓地邊上,聽著路飛揚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的感情。
也是那時候她才真的被那個男人打動,發(fā)誓一定要將那個男人搶到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