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點08分。
取了一個吉利的時間,婚禮正式開始。
舒沫然一襲白紗出現(xiàn)在紅地毯的另一端,也是奇葩,因為舒曼沒有嫁人,也就是舒沫然沒辦法由父親牽著手走紅地毯,于是,就是舒曼牽著她走出來,這場面的確也是第一次見。
陸夢略覺好笑的彎了唇角。
舒曼對這個女兒可真的是……很寶貝啊!
舒沫然倒是也笑的開心,這也是陸夢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她口口聲聲說著只喜歡周寧遠,現(xiàn)在要她嫁給李騰飛,她一樣還可以笑容滿面,這又是個什么女人,還是說,她只是缺一個男人,而根本不在乎男人是誰?
她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目光不由自主的向遠處的周寧遠看去,他呵護了十幾年的女人就要嫁給其他男人了,他心里肯定特別不是滋味吧!
尤其,人家還笑的那么開心,好似根本就忘了他!
周寧遠竟然也在看她,似乎是勾唇笑了下。
陸夢讀出些落寞的味道,驀地轉(zhuǎn)開臉。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裝情種!
她冷嗤一聲轉(zhuǎn)開臉。
婚禮還在繼續(xù),樂隊演奏著悠揚的樂曲,舒曼親自把舒沫然的手交到李騰飛手里,李騰飛今天也格外帥氣,他原本就長的可以,經(jīng)過刻意的打扮之后更是顯得神采飛揚,小心翼翼把舒沫然的手握在掌心,兩人沿著長長的紅地毯往舞臺走,背后是拖的長長的頭紗。
很美,很美!
陸夢就這么看著這份美麗,唇角的弧度一點點揚起。
快了,快了,再等等。
肖警官安排的人已經(jīng)等在休息室,只等著她的通知,他們立即就會出現(xiàn)。
而她,還在等,等一個絕佳的時機,舞臺上畫面越溫馨,她就要破壞這份溫馨幸福!
“請一對新人感謝雙方父母,”隨著司儀的一聲話落,舒沫然和舒曼緊緊抱在一起。
就是這個時候了!
陸夢直接撥了肖警官的電話,三聲過后那邊把電話掛了,這是他們約定的行動暗號。
舞臺上,母女兩人還抱在一起,明明舒沫然是招了女婿上門,此刻母女兩個抱在一起難分難舍,好像要把舒沫然嫁到幾千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是,她們母女兩個的感情是好。
所以呢……
舒曼被捕,她舒沫然又該怎么辦?
舍身救母?
她有這個本事嗎?
陸夢唇角的笑容一點點擴大。
突然,宴會廳的門被強制撞開,距離算好的時間并不差分毫,舞臺上,舒沫然母女還難分難舍的抱在一起。
“音樂都關(guān)掉!”伴隨著一道粗嘎卻威嚴的嗓音,五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霸氣威嚴,一行人直接往舞臺走,為首的一人大喇喇問,“誰是舒曼?”
舒曼和舒沫然對視一眼,下意識伸手把舒沫然護在身后,看著五個警察,小聲說,“我就是。”
她費解的眨著眼睛,并不明白怎么會突然有警察找她,還是直接闖進了婚禮禮堂!
“媽,他們怎么闖進來了啊,”相比舒曼的不安,舒沫然則更多的是生氣,她好好
的一個婚禮,竟然被闖進來的警察給破壞了,這些警察算什么東西,憑什么不請自來!
“別說話,”舒曼立即把她推到身后,同時示意李騰飛過來攔著她,別讓舒沫然任性。
她畢竟是做了不少壞事,這時候看到警察過來,心里肯定還是害怕的,尤其想到陸夢之前說過一定會報復(fù)她的話,對了,陸夢,她下意識在人群里找陸夢的身影,竟真的看到陸夢臉上一抹明艷的笑。
她當(dāng)即不安的心臟顫抖了下。
警察拿出份文件給舒曼看,“我們是經(jīng)濟偵查大隊,現(xiàn)在接到群眾舉報,懷疑你涉及一樁經(jīng)濟行賄案件,請跟我們回局里接受調(diào)查!”
行賄?
舒曼心里雖然咯噔一下,猛的松了口氣,她就怕是陸夢報案告她涉嫌謀殺,那個罪名可要嚴重很多,至于行賄,沒有證據(jù)確鑿的證據(jù)很難定罪。
“你們胡說,我媽怎么會行賄,一定是你們搞錯了,”舒曼沒說什么,反倒是舒沫然氣的張口就罵。
可惜,對方幾個警察根本看都不看她,直接對舒曼說,“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底下幾乎坐了整個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舒曼淡淡的一眼掃過去,心也跟著拔涼拔涼的,看來啊,陸夢就是故意讓她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她一心想給沫沫一個完美的婚禮,想不到反倒因為她給這場完美的婚禮添了污點!
“沫沫,”舒曼把舒沫然拉到旁邊,“你聽我說,媽跟他們走一趟,不會有事的,你好好的繼續(xù)完成婚禮,別因為媽媽的事受影響,聽話啊。”
“媽,”舒沫然急的眼眶泛紅,她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只知道舒曼要被警察帶去問話,很有可能會坐牢,如果媽媽坐牢了,她要怎么辦呢?
她就想著絕不能讓警察把舒曼帶走。
可她沒其他辦法,目光焦急的在人群里掃過一圈,便看到了周寧遠,眸子倏地一亮,大聲向周寧遠求救,“寧遠哥哥,你快幫幫我們。”
聽到這話。
幾乎是所有人都一致朝周寧遠看過去,陸夢也一愣,突然緊張起來,她怎么忘了,宴會廳里還坐著一個周寧遠,他可是最大的變數(shù),如果他幫舒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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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計劃怎么辦?
按捺不住心情忐忑,她也朝周寧遠看過去。
周寧遠眨眼就成了整個會場的焦點,卻見他只是不疾不徐的品著紅酒,高深莫測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放下高腳杯的同時,說了句,“一切依證據(jù)為主!”
意思是,他不會插手!
雖然覺得他的反應(yīng)未免奇怪,陸夢還是長長的舒了口氣,要知道如果周寧遠橫插一腳的話,這事很有可能就沒這么順利了,她還真是擔(dān)心周寧遠為了舒沫然又會沒原則底線的袒護舒曼。
幸好,幸好……
“寧遠哥哥,”舒沫然不相信的低喊,聲淚俱下的控訴,“你真的不打算幫我了嗎,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現(xiàn)在呢,這么話都不算了嗎,你怎么可以說話不說話,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女人如泣如訴的聲音在偌大的宴會廳盤旋,頗有幾分哀婉的意境。
一時間,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周寧遠,眾所周知,周寧
遠和舒沫然是青梅竹馬的戀人,雖說現(xiàn)在舒沫然嫁了別人,可舒家出事,周寧遠應(yīng)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讓大家失望的是。
周寧遠始終沒有動靜,只端著高腳杯兀自品著紅酒,面容恬靜,誰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舒沫然還想說什么,被舒曼制止了,舒曼早就看出來,周寧遠心里是沒有她這個女兒了,這次的事她也不指望他會幫什么忙,只是目光掃過陸夢的時候,閃過一絲怨恨,她好歹毒的心腸,就算是要報復(fù)她,又何至于非挑今天這種時候,擺明了她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讓這場婚禮順順利利的舉行!
接受到她怨恨的目光,陸夢坦然一笑。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那又如何?
舒曼氣的牙癢癢,到底又不好說什么,又交代了李騰飛好好照顧舒沫然,對警察說,“我可以跟你們走。”
“媽!”舒沫然被李騰飛抱住,激動的來拽舒曼,她幾乎所有的事都是由舒曼一手替她準(zhǔn)備好的,如果舒曼真的進了監(jiān)獄,她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她害怕的大哭。
聽到她的哭聲,舒曼這心里也難受的跟什么似的,一邊往外走,一面依依不舍的回頭,“沫沫,你別擔(dān)心,媽就是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媽,我不要你坐牢,”舒沫然只知道一聲聲的哭。
舒曼也是心疼的要死,越想越氣,已經(jīng)走的很遠了,還回頭狠狠瞪了陸夢一眼。
陸夢只是笑,燦爛的笑!
恨吧,她們母女越是憎恨她,就代表她做的事真的碰到了兩人的痛處,她應(yīng)該再接再厲,照著兩人最痛的地方狠狠扎下去!
一場婚禮因為舒曼被警方帶走而簡直成了一場鬧劇。
舒沫然根本就沒有繼續(xù)婚禮的意思,盡管李媽夫妻兩個多番勸阻,舒沫然還是死死瞪著眼淚朦朧的大眼睛,突然睜開李騰飛的懷抱,踩著高跟鞋氣沖沖的跑到陸夢面前,“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做的好事!”
她怒氣盎然。
陸夢簡直顯得太過氣定神閑,不緊不慢的站起來,她今天也穿了高跟鞋,身高上就足以壓舒沫然一頭,自然顯得氣勢更足,輕輕然笑著,“就是我又怎么樣?”
“你卑鄙!”舒沫然咒罵。
陸夢莞爾,突然湊近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卑鄙?看來你是非要我說出你們母女怎么害我的事你才甘心對吧,你可別忘了,在場有上千個客人,你真的確定要讓我說出你們母女干的那些犯法的勾當(dāng)!”
舒沫然害怕的瞪大眼睛,看著笑意盈盈的陸夢,心一陣發(fā)抖。
那些事,那些事……
怎么可以被其他人知道呢?
不行的。
她立即搖頭,一把攫住陸夢的手腕,力氣大的驚人,“不許說,我不許你說,聽見沒有!”
“我當(dāng)然不會說,”陸夢突然轉(zhuǎn)了面色,一臉凌厲的看著她,“要你們死是便宜了你們,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許是被她凌厲的目光嚇到,舒沫然突然面色驟變,伸手手捂著心臟,目露驚恐的望著陸夢,“你,你。”
然后,突然就直接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