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嚇得捂著眼睛啊地尖叫起來,以前只在恐怖電影裡面看到過的情節,此時,卻如此真實地在她眼前展現,她嚇得一顆心都扣到了嗓子眼,當看到那條鯊魚極其恐怖咬掉劉玉剛的雙腿時,她已經軟軟地摔倒在了地上。
可是歐禹宸並不準備讓她錯過接下來的更爲恐怖的畫面,男人將她一把拎起,兇狠地按著她的頭,強迫她繼續看下去。
安心拼命地掙扎,她情願自己的眼睛瞎掉,也不要再看下去,可是她那小貓一樣的力氣又怎能敵得過男人如虎般的巨力?
接下來,鏈接還在往下放,似乎是嚐到了人肉的美味,那兩條個頭最大的鯊魚又從水裡躍起,可是同時還有很鯊魚也爭相恐後地衝了過來,頓時,水面亂得像煮沸的水鍋,濺起大量的水花,將已經快要接近海面的兩人身上濺溼,那名暈死過去的護士又被水濺醒,當她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鯊魚正在打架似的互咬著對方時,嚇得悽聲尖叫。
被鯊魚咬去下半身的劉玉剛應該是已經斷氣了,頭已經聳拉著,沒有半點反應。
“歐禹宸,不要了,放了那個護士好不好?你看,劉玉剛已經死了,別再下去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歐禹宸,放了她,好不好?”安心緊緊地拽著歐禹宸的衣袖,再次滿含期盼地看著男人,眼底充滿了祈求。
男人依舊無動於衷,她無助地看向身側,希望能有人幫她勸說,可是,卻吃驚地發現,那些保鏢甚至包括青焰,藍焰一個個都若無其事,神情冷漠地站在船邊看,冷眼注視著這一切,他們眼中沒有一絲害怕和憐憫,眼神冷酷得讓人心底發寒。
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勸說根本無用,歐禹宸這樣的做法,在這些人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或者,他還有更多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手段沒有使出來。
船下,又是一陣撲通的水聲,剛纔還有半截身體的劉玉剛徹底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只有一雙斷手,還餘留在鏈接上,顯得那樣的詭異森森。
那名護士似乎已經嚇得心膽俱裂,眼看著鯊魚將劉玉剛吞噬,她突然脖子一歪,隱隱可見有血從她的嘴角,就在安心推開歐禹宸朝鐵鏈控制檯走去時,只聽得一聲撲通水聲,一條大鯊魚從水裡跳了出來,濺起幾米高的水花,張開血盆大口,便將已經死去的護士吞進了腹中。
安心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渾身一軟,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當安心醒來,她人已經躺在了城堡房間裡的牀上,柔軟的大牀,潔白的牆面,窗外隱隱傳來的海風嗚咽聲,伴隨著悠揚悅耳的風琴聲傳入耳中,室內溫暖得就像春天一樣舒適,空氣中能清晰地聞到百合花的香氣,清香淡雅,她眨了眨眼,以爲自己不過是做了場惡夢。
她從牀上起來,渾身痠軟,掀開被子,當她看到身上穿著的旗袍和手上,脖子上戴的翡翠項鍊時,登時睜大了雙眼,美麗的眼中漸漸佈滿了恐懼。
身子一軟,從牀上摔在了地上,傳來悶悶的聲音,安心呆呆地坐在地上,門突然被人推開,一抹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
看到這抹身影,安心立即嚇得害怕地朝角落退去,可越是這樣,男人越是朝她走來,最後,她爬到了書桌下面,蜷縮著身子,因爲害怕而瑟瑟發抖。
歐禹宸本是端著飯菜上來看安心醒了沒有,走到門口卻聽到一聲悶悶的撲通聲,心突然被提了起來,急忙推門而入,只見剛纔還睡在牀上的安心已經坐在了地上,他放下手中的餐盤,準備上前將她抱在牀上,可安心在看到他之後,頓時就像看到了鬼一樣,害怕地朝角落爬去,直到爬在了書桌底下,才縮成一團,警惕地防備著四周,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著。
看到這一幕,歐禹宸眼底是過一抹刺痛的神情,他的腦海裡,頓時回想起一個多月前安心被他從監獄帶出來送到醫院,她甦醒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那天,她也是害怕地縮在桌子底下,恐懼而又防備。
昨天的事情真將她嚇成這樣了?頓時,歐禹宸心裡竟有了一絲他此生從未有過的悔恨,可轉念之間,他的心又無比冷硬起來,安心太不聽話了,竟然一直想著要從自己身邊逃走,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爲了她,他退掉了與潔麗芙的婚事,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甚至還爲了她忤逆母親,這些,都是他以前從不可能會爲女人去做的事情,可是她卻如此地不知好歹,所以,他才生出了想要好好懲罰她的想法,可是他不忍傷害她的身體,便將她帶到了船上,帶到了鯊魚常常出沒的海域,那裡是他經常處理那些膽敢背叛他的人的地方,一旦被鯊魚吃掉,連屍體都找不到,便直接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昨晚,他就是要她知道,如果膽敢再次從他身邊逃跑,下場就是那兩個人一樣。
按照現在這個情形來看,昨天的懲罰已經有了效果,只是,稍微嚴重了點。
歐禹宸握了握拳,不再理會桌子下面的安心,轉身朝房外走去。
房間安靜下來,安心坐了好外,才漸漸平靜,身子也不再那樣顫抖不停,可她卻不敢從桌子下面鑽出來,完全將這個狹小的空間當成了避難所。
時間一人一秒地過去,安心坐在桌子下面,慢慢地睡了過去,幾分鐘後,房門再次被人推開,之前出去的那抹身影悄悄地走了進來,男人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面,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到書桌下面,看著抱住雙腿,頭枕在雙膝上沉沉睡去的安心,男人紫色的眸底閃現出複雜的神情,蹲下身子,男人也鑽到了桌子下面,高大的身子幾乎佔據了整個桌底,他將安心抱在懷裡,卻並沒有打算出去的意思,而是坐在地上,看著前方,神色晦暗不明。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鑽桌底,小的時候,他只看到過同齡的孩子鑽過桌底玩躲貓貓的遊戲,他也羨慕過,好奇過,可是自己的出身和家庭教養使得他從來不會做出這種有失身份的舉動,所以,在每次別人躲在桌底的時候,他只會用一種半鄙視半羨慕的神情看著那些小孩,直到今天,他看到安心躲在桌底下,小小的身子縮在這麼窄小的空間裡,先是防備,像一隻隨時準備扎人的刺猥一般,神情緊張,在他離開之後,他透過監控視頻看到,安心漸漸平靜,放鬆下來,那張絕美的小臉神情平淡,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麼,卻跟之前他在房間裡的時候完全是兩幅模樣,她好像把這個桌子底當成了唯一的依靠和庇護所,好像這裡能給她所有一切,她放鬆,最後收起防備,直到疲憊得漸漸沉睡,看著她柔軟得就像一頭小貓似的神情,他突然也想鑽到這個桌子底下嚐嚐那種感覺。
第二天早上,安心是被餓醒的。當她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竟然睡在了桌子底下,身下是柔軟地波斯絨地毯,到不覺得難受,脖子下面還枕著一隻手臂,腰間也被一隻大手壓住,身子微彎,縮在一個寬大而又溫暖的懷抱裡,周身還能聞到淡淡的薰衣草清香,她先是一怔,轉過身,便對上了男人沉睡時的俊美面容,安心眼底閃過一道疑惑,腦子裡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頓時,她又開始恐懼起來,以前不管歐禹宸再怎麼折磨,懲罰她,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可是她只要一回想前天晚上那些場景,她就覺得自己渾身都在血液倒流,一股鑽心的寒意鑽進身五臟六腑,在這間溫暖的房裡,卻如同置身於冰窟一般寒冷。
她騰地從地上坐起,不想頭頂撞到了桌底,發出“砰咚”一聲,安心疼得捂著頭頂,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歐禹宸被這聲響聲吵醒,驀地睜開紫眸,透著一股森森的寒意,但這股寒意在看到安心皺著臉揉頭頂的那一刻,突然化作一團柔軟,立即坐了起來。
又是一聲“砰咚”聲響,只不過這聲比剛纔安心撞到的那一聲更大。
安心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僵硬地看著已經坐起來的男人,身子又害怕地顫抖起來。
剛纔那樣撞了一下,男人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就好像剛纔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地淡定,從容。
安心想要往後退,可是卻碰到了牆壁,男人伸過手,就將安心抱回了懷裡。
“乖,聽話,只要你以後不再逃跑,乖乖地呆在我身邊,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去上學,我就給你安排最好的大學,你想要旅遊,我就帶你周遊全世界,可是不要再想著從我身邊逃跑了,知道嗎?”男人的話像是在安撫,同時又滿含警告。
安心仍害怕地睜著雙眼,靠在男人的懷裡僵硬而又抗拒,她掙扎著想要從男人的懷中掙開,可是男人的雙臂就像是鎖鏈一般,緊緊地纏著她,越動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