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惴惴不安的證實
陳同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得到莊亦辰關于如何保他方面做出承諾,總是把線繞得很彎,繞著繞著就把他的把柄亮出來,如今的局勢弄得他很被動。
秦非言剛剛聯系上萬隆的老板,莊亦辰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非言,是我。”
“亦辰。”
“把線索往袁世昌身上放,這件事情是他挑的。”
“你肯定?”
“嗯,我是從陳同嘴里聽到的,但是如果你有更準確的線索 ,不要放過,能夠板上釘釘的重合是最好的事。”
“好。”
江釗的午休時間到了,他回到休息間,躺下睡覺,這兩天沒有工作,沒有瑣事,他就安安靜靜的在想一些事,一條條的理著線。
在被調查之前,父親就告訴過他,上次跟歐陽妍的照片和緋聞是歐陽生叫人動手做的,其實聽到這個消息沒有多少震驚,不震驚的原因不是因為早就知道是歐陽妍所為,而是他覺得那件事出了也好,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朵兒,還剛剛身體好轉,頭上還受了傷,就跑去開發布會。
當初還覺得多少有利用他的成份,現在想想,若沒那檔子事,怕是也激不了朵兒。
倒也挺好。
現在兩人感情挺好的,什么事都不是事。什么緋聞,信用卡,捉殲在床,過都過去了。
過去了就算了。
不過既然有個算字,那么就像當初他對歐陽生說的一樣,算清楚。
算清楚點,才好要債。
把他深陷受賄門的他想過多人,陳同?歐陽生?甚至周麗。
在他眼里,從來沒有把周麗當過好人,朵兒不在的時候,他連一個媽字都想省了。
那女人有哪里配當朵兒的媽媽?
過面出板。大概是憎惡拿不回撫養權,所以才故意這樣。
不過他不急,是真的不急。
周遭的事情出得太多,幾個月連連不斷的,一茬接一茬的來,等著他去找線索,不如等著他快完蛋的時候看看誰把頭冒出來。
冒出來的人未必是將他陷入受賄門的人,但一定是跟他不對盤的,遲早有天要跟他作對,到時候一起收網吧。
只是不知道朵兒怎么樣了,沒有辦法聯系。
靜下來的時候,很想她……
江釗躺在床上,闔上雙眼的時候,朵兒就鉆進了他整個腦子。
席氏總裁辦公室里
席振天跟江老爺子通著電話,“老不死的,你怎么又跑到海城來了?晚上出來吃飯!”
“什么?沒空?老不死的,你跑到海城來,居然飯都不跟我吃,你還敢說沒空,你是不是想死?”
“少扯,我告訴你,晚上就我們幾個老家伙吃吃飯,年輕人別叫來了。”
“你真還敢啊?”席振天突然一改激動的語氣,“老-江,是不是出了啥事?沒事你過來干什么?”
“跟釗釗有關吧?你就這么一個孫子在海城,若不是釗釗出了事,難不成我還會以為你是為了想我才過來的?行行,掛了,改天等你事情弄好了,再聯系。”
恩佑在聽到“釗釗”兩個字的時候抬起頭來,直到席振天掛了電話,“ 爺爺,江釗出事了?”
“還不知道是什么事,老-江現在不肯說,說是過幾天一起吃飯。”
“你們關系不是挺好嗎?怎么不跟你說?”
“怕我知道了操心。”
“爺爺,要不然晚上我們去秦宅拜訪一下吧?”恩佑有些期待的問。
“臭小子,你是不是巴望著江釗出事,這樣你就好去肖想人家的女人了?”
“爺爺!”恩佑覺得沒勁透了,只嚷了一聲,又低頭做自己的工作。
“趕緊安排跟海城的千金們見個面,你也好訂門婚事放著了。”
“我不想結婚,我一輩子都單身!”
“你!”席振天恨鐵不成鋼的說,“為了一個別人的女人,你就這樣氣你爺爺,等哪天氣死我了,你就高興得很了!”
“袁世昌?!”朵兒 在聽到秦非言說出幕后黑手的這三個字的驚得說不出來話。
卓浩道,“嫂子,這好象是你們云家的親戚吧?”
朵兒把車子靠邊停下,“耗子,你來開車吧,我注意力不太集中,怕開錯道兒。”
“行。”
朵兒和卓浩都松了安全帶,拉開車門,換座。
朵兒坐到副座上,目光虛洞的望著前方,“袁世昌是我爸爸的表親呢,按輩份,都是世字輩的,小的時候我還叫他一聲表叔。”
秦非言坐在后座,饒有興致的問,“可這件事若真是他背后主謀的話,為了什么?”
朵兒抽了抽嘴角,“他不能再生育,又膝下無子,為了搶司杰的撫養權。”
卓浩訝然,“他怎么可能要司杰的撫養權?司杰有姐姐,有爸爸,怎么也不可能輪到他吧?”。
朵兒頭靠在椅枕上,有點虛力,“但如果我爸爸坐牢,我又沒有好的收入的話,袁世昌是司杰的表叔,周艷又是司杰的小姨,你們說這撫養權要起來還難嗎?”
卓浩點點頭,“所以,現在我哥是最大的絆腳石,因為我哥的實力,司杰的撫養權他搶不過,但是我哥一搞垮,云叔叔的事情就沒人敢兜了,到時候再一進去,那么他搶起來就有更大的勝算?”
朵兒知道卓浩分析得不錯,好多事情重合著,自從周麗開始登門要撫養權開始,代表袁世昌的周艷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巧合嗎?
還是說他們幾個本來就有莫大的瓜葛?
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巨大的拖累,盤根交措的根蔓都是因為自己的家人,把江釗拖成現在這個樣子。
朵兒心里像長了刺,呼吸一下,不會有內臟碰上心上的刺,疼得很。
“嫂子,你有沒有覺得有件事非常奇怪?”秦非言拿著手帕擦著眼鏡邊框,問。
朵兒回神,偏頭,聲音向后,卻并不后轉身子,“什么?”
秦非言低頭擦拭鏡框的時候,目光焯焯,盡是慧黠,嘴角勾起的時候,帶著輕輕的嘲弄,“袁世昌和司杰并沒有多少關系,僅僅因為表親就要這么不惜代價的要司杰的撫養權?要知道司杰已經不是嬰兒了,十歲的孩子記憶里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挖得掉,我們至今保留著兒時美好或者傷痛的過往,如果這場爭奪之戰打得浩大,是否會給司杰的心里留下創傷?而從情感上來說,司杰怎么可能愿意跟表叔而不跟自己的姐姐?就算到時候袁世昌贏了官司,司杰會好好的做他的兒子?如果是這樣,不是養虎為患嗎?就算他不會生育,也可以找家醫院,或者找個孤兒院,收養一個身體健康的男嬰,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大的問題,那種沒有孩提時候記憶的奶孩子,不是更好?”
朵兒心里面不愿望面對的那個想法又一次繞進腦子里,突然發現自己扒裂在外人面前是越來越丑陋不堪的家庭,如果真是那樣,江釗會怎么看她?會怎么看司杰?會怎么看爸爸?
朵兒眼里有了模糊的淚光,平穩了自己的氣息,好一陣才道,“我,我也不清楚他的想法。”
“嫂子,我覺得我們現在不應該去找袁世昌,我們應該去找一下你媽媽。”
“為什么?”朵兒突然轉身從中間位置驚訝的望著后座的秦非言。
秦非言已經把鏡框重新架回到了臉上,淡淡一笑,“我們現在首要做的,是要知道這顆鉆石的主人,我想,你媽媽也許會知道,像耗子說的,女人對這些東西的鐘愛,是天性,說不定她了解一些什么八卦也不一定。”
秦非言并不敢肯定心中的想法,但是袁世昌這樣不顧一切也要與江秦兩家為敵的作法實在讓人匪夷所思,要知道歐陽生就是恨透了江釗,也沒敢在短時間內下這樣重的手,除非什么?除非江釗破壞了袁世昌高于一切的利益!
朵兒不愿意去證實,但是她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救江釗的機會,她逃避一秒,江釗就多受一秒的苦。
這時候的朵兒是痛苦的,秦非言要帶她去證實一個殘酷的事實,一個司杰跟袁世昌有著莫大關系的事實,也許并非事實,她安慰著自己,也許只是因為表親帶著丁點血緣,所以袁世昌才有那樣的希望。
茶藝館里,四方桌上四人一人一方,周麗臉上戴著大大的蛤蟆眼鏡,但還是沒有遮住她臉上的一些淤紫,朵兒故意不看,秦非言是個生意人,坐下來談的事,他都可以當成生意,有的生意可以繞彎,有的生意,需要開門見山。
伸臂將手里的照片和鑒定報告放在坐在自己左邊的周麗面前,他的笑容隨意又妖孽,“周阿姨,這么漂亮的一顆鉆石取下戒托,可要廢不少勁,9克拉,裸鉆掉了,可不如戒指好找啊。”
周麗看著面前的照片已是一怔,這時候突然抬頭望著一臉適然的秦非言,心跳惶亂得如夜靜時聽到了鬼聲一樣駭怕,桌案下的腳,沒有規律的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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