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巖只是淡淡的掃她一眼,沒再說什么。
不過,他卻坐在一個離她并不算遠的位置。
忽聽門外又闖進個人來,卻是關詠蘭,一進門就四處搜索,一眼看到角落里的蕭卓巖,便匆忙的奔了過去,溫柔的喚了聲,“阿巖。”
她一直叫他阿巖,不像許晚晴,就算與他交好時,也是全名一起叫,蕭卓巖,好像跟他身邊的其他人沒什么區別,或許,一開始,便注定,她與他之間,不能保有親密的關系。
只聽著身后的關詠蘭輕聲細語,“阿巖,你生病了,怎么不打電話給我?一個人多不方便。”
蕭卓巖應了聲,不急不徐,冷淡的一句:“我一個人就可以。”」`米」`花」`書」`庫」`?ww
關詠蘭又關切地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冷不冷?我去買個加熱器吧?”她的語調實在是太過溫柔,那聲音就似在最溫暖的春水里浸潤過,說不出的柔婉動聽。
許晚晴嘴角微挑,她從未聽過她這么說話,沒奈何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到平日里對自己那樣瘋狂的咆哮謾罵,簡直懷疑這是兩個人,要說是一個人,那這個人的聲音,也真是太詭異了,同樣的一把嗓子,居然可以發出一種類厲鬼而另一種似鶯啼的聲音。
她待他,終究是很好的,絕不次于她當年對蕭卓巖的好。
想來,他們確實是真正相愛的吧?弄到最后,許晚晴突然覺得,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壞女人,攪得一對有情人,不得安生。
搖頭,無奈……人生果真如戲嗎?
她只是出神的想著,沒注意到關詠蘭已經發現了她,并且,走到了她的面前。
“許晚晴!你這個賤-人!”關詠蘭指尖幾乎碰到了她的鼻子。
許晚晴瞪大雙眼,看著面前突然又變厲鬼的女人,那一對雙目噴火,紅唇大張,那模樣,幾乎就要生噬了她!
女人的轉變這么快?
可是,到了今天——她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她關詠蘭的事嗎?
“賤-人,不要臉的賤-人,你害得我們這么慘,你自己也會不得好死的!”關詠蘭跳著腳罵,本來鴉雀無聲的輸液室,被她這么一叫,人人都向著許晚晴看過來,那數十道目光,讓許晚晴渾身發燙,好像剛剛清下去的熱,又忽忽的燒了起來。
張偉站起來攔住關詠蘭,因為如果再不動手,只怕關詠蘭已經要過來打許晚晴的耳光,他雙手鉗住關詠蘭的手,大聲叫:“關小姐,你冷靜些,這里都是病人,你不要在這里大吵大鬧!”
“我就是鬧怎么了?這個賤-人,把我們害得那么慘,難道我罵她幾句都不行?許晚晴,你不要以為有這個野-男人護著你,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樣,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響在寂靜的輸液室,真是把人的耳朵都刺破。
這時,一個極有穿透力的聲音突然響起,“關詠蘭,你是不是,讓我看病都看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