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出現幻覺了!”陳振國說著就放開莫子然,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他要給莫子然準備藥膏,他怕她剛剛感染到了。
等莫子然走出來,他就要把弄暈睡過去。
陳振國沒有等到莫子然的身影,等來的卻是一個,響徹整個云山的尖叫聲。
這尖叫聲一起,陳振國馬上就飛身進到洗手間了。
起初,他以為,莫子然是摔倒了。
可是,莫子然并沒有摔倒,而是站得直直的,她的手中拿著一面小鏡子,很小的鏡子。
陳振國并不曉得莫子然的手中的鏡子是打哪來的。
其實,莫子然手中的這個小鏡子,是以前莫子然無意間藏在大鏡子后邊的。
她剛剛是越想越不對勁,就對著鏡子細細地研究起自己的臉來。
她這一細究,還真的是發現一些不對勁的東西來。
不是她的臉不勁,而是鏡子里,她身后的背景不對勁。
她身后的門把手上邊,明明掛著一條毛巾,可是鏡中的門把手上邊,為什么沒有那條毛巾呢!
她就想著這鏡子是不是壞了,就記起在這大鏡子后邊,她放了一把小鏡子,這小鏡子是她本常綁頭發時,用來看后邊的造形的,而陳振國并不曉得有這個鏡子的存在。
“啪!”陳振國剛站在莫子然的身后,莫子然手中的鏡子,摔到了地面上,直接摔碎了。
“然兒!”陳振國抱起顯然是已經被自己的臉嚇傻的莫子然。
陳振國直接把莫子然從洗手間抱出,飛入拔步床。
“然然!”
“夫人!”
門外的鄭玲和莉莎沖了進來。
“出去!”她們剛剛跑入拔步,陳振國就把她們給趕了出來。
這個時候,陳振國想單獨面對莫子然,人多了,可能莫子然的情緒會更激動。
一聽到陳振國的這話,鄭玲倒是馬上冷靜下來,她馬上就拉著莉莎走出去。
“然兒!”陳振國輕輕地喚了一聲正在發呆的莫子然。
“振國!”莫子然的語句哆嗦,她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望著陳振國,“振國,我剛剛看到一個妖怪,在鏡子里,很恐怖!”
“妖怪?”陳振國有些錯愕,錯愕過后是會舒氣,原來,莫子然并不曉得鏡子的是她呀,真是太好了。
“對,一個臉上很多傷疤的妖怪!而且那些傷疤有的地方還流著膿。”
陳振國把莫子然把入懷中,“沒有什么妖怪,是你看錯了,這個世上沒有妖怪。”
“有!”莫子然一臉肯定地道,“并且她現在就在你的懷里。”
莫子然說得很平靜,她就應該知道,為什么在機場時,莫顯仁他們沒有認得出她,還有為什么回來到以后,所有的人看到她第一眼,都是一臉的驚恐,并且都不敢直視她。
其實她就該想到了,如果她只是曬黑一點,又怎么會這樣呢,那些人又怎么會不敢直視她呢。
所以陳振國不給她下山,也是這個原因吧,根本就不是害怕她感染了什么埃搏拉病毒。
聽到莫子然這么一說,陳振國臉色煞白,他把莫子然推出懷中,看著她,“然兒,你在說什么呢?”
“振國,我這臉是從你救到我的一刻開始嗎?”莫子然平靜地問道。
“是的!”陳振國知道,這事不能再隱瞞了,所以他直接回答了莫子然。
“你能找一把鏡子給我看嗎?”剛才實在是被嚇到了,莫子然并沒有看得很清楚。
陳振國搖搖頭,“然兒,我們不看了,我們不看。”
“快拿給我,我要看!”莫子然朝著陳振國大吼。
“然兒!”說實話,陳振國有些被嚇到了,他何曾見過莫子然這個模樣。
“快呀!要一個我能看見最真實的我的鏡子,不要是你動過手腳的。”此時的莫子然已經是又慌又亂了。
心里一會平靜,一會慌張,一會無措。
很亂很亂,很怕很怕,很慌很慌。
感覺一切形容詞都沒有辦法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然兒,你別激動,別激動!”陳振國安撫著莫子然,一只手往拔床步上一伸,他的手上就多了一面鏡子。
莫子然一看到那鏡子就更激動了,她拍打著陳振國的手,“我不是要這個鏡子,要另外一片,你給我找過另外一面鏡子。”
陳振國手上的這面鏡子,她天天都有拿來照,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她。
“然兒!”陳振國擁緊莫子然,“別這樣!”
“我不這樣,你要我怎么樣?我現在一丑八怪,很丑很怪!”莫子然的情緒是已經完全失控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去感受自己的情緒,只顧得朝陳振國在大喊大叫。
其實她自己都分不清,她是吼陳振國還是在吼她自己。
“行了!”看到莫子然在自己的懷中情緒越來越失控,陳振國朝著懷中發瘋莫子然一句冷喝,并且手上加了加量,因為驚慌失措而亂動的莫子然安靜下來。
陳振國的這一句冷喝,倒是把莫子然給嚇住了,她定定地瞅著陳振國發愣。
陳振國他手中的鏡子遞到莫子然的面前,他解定讓她直視自己的傷。
莫子然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然后馬上閉上眼睛,在陳振國的懷中不停地發抖。
“然兒,只是一邊的臉而已,現在科技那么發達,待到你臉上的膿去掉,皮下組織都長齊后,我就帶你到日本,在那里有一個專家,他可以讓你恢復以前的樣子,甚至是比以前更好看。”陳振國抱著莫子然細細地安慰著。
一向少言寡語的陳振國,一次性說那么多,還真的是頭一回。
“就算那樣也是有疤不是嗎?”莫子然幽幽地道,經過剛剛陳振國的那一陣吼。莫子然倒是安靜了不少,但是整個人的心都灰了下來。
“不會的,那個專家不會!”陳振國急忙解釋起來。
莫子然沒有安靜下來,陳振國希望她安靜下來,可她這真的安靜下來了,陳振國又覺得很不好起來,這安靜比吵鬧還可怕。
“他當然是那么說的,可是真的那么容易嗎?”有那么容易的話,這個世界上哪會有那么多臉破相之人呀,在破了相之后,始終就那副丑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