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的,但是一種讓人難受的害怕,讓我忍不住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的發(fā)抖。
沒有人敢說得清楚,若真的是那樣子,就要怎么辦呢?
“如果真的復(fù)發(fā)了,我們要怎么辦呢?”步承茵推開了懷中的抱枕,整個人撲進(jìn)我的懷中。
伸手將她抱著,我微微的嘆了口氣,將下巴輕靠在她的頭頂上,自己也想跟著她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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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兩天假期,我還是沒有見到衛(wèi)日航,在我多次的電話里,他都表示自己在加班,因為他很快需要去參加一個巴黎的時裝秀,他需要很多的時候去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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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而關(guān)于KOKO的演唱會服裝也在初步定稿中,他實在抽不出半點時間來了。
對于他的這種忙碌,我只能體諒。
之前,我也為了鄺氏而忙碌,所以并沒有在乎他有多忙多不能陪我。但是現(xiàn)在,也許我真的需要有一個人在身邊支持著我,照顧著我,這兩天是多么的渴望能得到他的陪伴。
等候的時光是最難受的,結(jié)果一直沒有下來,不止是步家所有人,哪怕是我也為蘇珊珊的病情而特別特別的緊張。
看了一眼手表,我拿起了電話給步承茵打電話過去。
時間差不多了,醫(yī)生說過今天下午就能知道初步的檢測結(jié)果,所以我需要找她,多渴望能從她那里聽到好消息,知道我們這幾天的擔(dān)心只是多余的,蘇珊珊沒有事。
“喂?”步承茵的聲音傳來,接聽電話的她聽起來語氣很怪,好像……很難受……
“怎樣了?結(jié)果出來了嗎?”握著手機,我感覺到掌心好像微微的滲著冷汗。
“出來了。”步承茵小聲的應(yīng)我。
我咬緊了牙,緊張的問:“怎樣?”
那邊并沒有立即的回答,過了一會才傳來有點抽泣的聲音:“醫(yī)生說,初步的檢查出來,媽媽的身上有腫瘤細(xì)胞的存在,接下來還需要做更詳細(xì)的檢查。”
步承茵一邊哭著,一邊說,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聽起來叫人特別的難受,聽著她的哭聲,我多想也跟著她一起哭呢!
“怎么會……”失落的咬著牙,我努力的忍著眼淚,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之前的檢查里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嗎?怎么會忽然這樣子的?”
“醫(yī)生說,媽媽的癌細(xì)胞不但是復(fù)發(fā)了,而且好像是擴(kuò)散了,情況很差,一下子就來得這么的突然,而且很急。他說,雖然還有做其他的檢查,可是要我們做好心理的準(zhǔn)備,這一次的杖也許沒有那么好打了,他很擔(dān)心這一次媽媽也許是撐不過去了……”步承茵說著說著,大聲的哭了起來。
我咬著牙,聽著她痛苦的哭聲,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
現(xiàn)在的我連自己都安慰不了,我還要怎么去安慰她呢?
用力的呼吸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拼命的去忍著眼淚,可是又好像不能哭出來。
心里很痛很痛,但是眼淚就是一直沒有流出來,只是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著,鼻子里的酸澀讓我痛苦得想要炸開了。
最不想面對的結(jié)果還是要來了,我們這段時間最害怕的就是蘇珊珊的病會復(fù)發(fā),可是這可怕的一幕來得太快太快了,快得我都有些措手不及……
微咬牙,我低下頭,小聲的說:“別哭了……”
“曉晴姐,你說,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啊?為什么我媽媽會這樣子的?她人那么好,我以為她當(dāng)初康復(fù)了就是下天對她的恩典,可是為什么啊?為什么要她那么痛苦的打完一場杖,以為自己就要打贏了以后,卻又要告訴她,她不行了,她可能永遠(yuǎn)都不行了?”步承茵在電話那邊,越說越大聲,越說越瘋狂,最后是帶著痛苦的恨。
她恨的是上天的不公平,可是這個天從來都是不公平的,又或者上天是太公平了,所以每個人都有他一定的得失。
蘇珊珊有太幸福的一生了,所以在她晚年的時候,上天才要這樣對她嗎?
那我呢?我的前輩子走得這么累,上天又要回報我什么?為什么最愛的那個人也要這樣子呢?為什么要在這個時間,接二連三的要我看著自己身邊在乎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一個一個的面對著他們的死亡呢?
到底,上天是公不公平的呢?為什么?
握緊著手機,聽著步承茵在那邊的抽泣聲,我也只能跟著她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