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那個保姆進入江家兩周后,某個午后,她摔死在了侯悅的房間。
她似乎試圖偷竊侯悅的珠寶,但是卻因為慌張從書架旁邊的梯子上摔了下來,當初摔死腦漿迸裂,嚇得剛回來的侯悅昏迷了過去。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溫相澤的聲音相當意味深長。
蘇聞淺睜大了眼睛,瞳孔閃過震驚:“難道是他……”
溫相澤手指比在唇間,笑意悠遠:“沒有任何證據指向當時才四歲的少梟,但是我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想,這件事怎么會這么巧,巧的讓我無法相信。我決定相信我的直覺,那時候我就想,媽的我一定要成為江少梟的朋友。”
蘇聞淺想,溫相澤看來真的很崇拜江少梟呢。
他們倆之間的感情不太像是純粹的哥們,江少梟對溫相澤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但是溫相澤卻從無怨言,他對江少梟像是偶像,像是哥哥,也像是朋友。
“等等,我去拿點東西來喝。”
這邊沒有傭人,溫相澤只能夠自己回去拿點酒水,他也沒忘記給蘇聞淺拿來一杯果汁,剛剛走到后院,他遇到了溫相安。
蘇聞淺本來看到溫相澤過來了,便自己走了過去,結果剛剛靠近,就看到溫相安狠狠地甩了溫相澤一巴掌,溫相澤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砸在地上,在安靜的夜中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看清楚你的身份!溫家不需要一只不聽話的狗!”溫相安冷冷說道,然后轉身離開,根本沒有發現從后面過來的蘇聞淺。
蘇聞淺頓時覺得左右為難,自己是不是該當作什么都沒看到。
畢竟這兄弟間的事情恐怕溫相澤會覺得難堪。
剛剛溫二少云淡風輕告訴她他是個私生子,并不為自己的處境覺得有任何的難看,現在卻被溫家大少爺這樣侮辱,一般人都無法承受吧。
狗什么的……這不是該對有血緣關系的兄弟該說的。
成為私生子不是溫相澤可以選擇的。
昏暗的角落,蘇聞淺見到溫相澤蹲了下去,用左手撥弄了下玻璃杯的碎片,右手摸摸嘴角,嘶嘶叫痛。
“媽的,真痛。”
他喃喃說道。
蘇聞淺轉身離開,決定當作什么都沒有看到。
她走了幾步,就聽到前面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抬頭一看,那個男人被眾人環繞的男人不知道何時也出來了,看到她,他的目光便沒有任何遲疑地落在她的身上,走過來,伸手拂過她的臉頰,在夜風中吹了半天,她的肌膚有些冰涼,但是他的手卻更加冰涼。
“回去吧,相澤呢?”
“……他現在不太方便。”蘇聞淺遲疑。
“他怎么了?”從蘇聞淺的糾結的表情中似乎察覺了什么,江少梟破天荒問了一句。
蘇聞淺不想說。
江少梟索性自己往著蘇聞淺剛剛過來的方向走去,自己去找答案。
蘇聞淺立刻攔住了他,即使他是溫相澤的兄弟,他也不會想要他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的吧。
“到底,怎么了?”江少梟停住了步子,壓低了聲音,目光沉冷極了。
騙不過這個男人,蘇聞淺只能夠將剛剛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
江少梟垂眸幾秒,然后拉著蘇聞淺回去了宴會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