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說完這話就大氣不敢出地低下頭。
在她看來,蘇聞淺這句話就是對江大少的赤裸裸的挑釁。
多少女人想要爬上大少爺?shù)拇捕坏茫嗌倥讼胍灰勾猴L(fēng)懷上大少爺?shù)暮⒆尤缓笠徊降翘靺s沒有機會?
蘇小姐這是太任性了啊。
大少爺對她這樣好,這些年來,她就沒見過其他踏入這里的女人,蘇小姐又何必要折騰呢。
在不知道內(nèi)情的外人看來,蘇聞淺能夠跟著江大少簡直就是祖上積德,她當(dāng)然要好好地討好江大少爭取爬上正宮的位置。
空氣好像都因為這句話而凝固了。
仆人似乎能夠聽到自己的狂跳的心跳聲。
「她想要那就給她。」
冰冷的仿佛結(jié)了冰渣的回答緩緩地從那薄削的淡色的唇中穿出。
仆人連忙點頭,一抬頭,只能夠看到那黑色的衣角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蘇聞淺的身體稍微恢復(fù)了一些感覺,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之前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碎,她打開了衣柜,看到了里面那一套套熟悉的衣服,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但是只是一瞬間,那抹復(fù)雜就消失了,只剩下木然。
她找出一套衣服扔在床上,自己蹣跚著去了浴室洗清自己一身狼藉。
可是清洗了好幾遍那個男人留在她身上的觸感還是清晰得可怕,無法消退。
蘇聞淺頹然地依靠在光滑的陶瓷墻壁上。
她還記得自己之前因為江少梟沒有和自己做到最后一步而心中不安,可現(xiàn)在真的做到了這一步,她卻一點欣喜都沒有。
惟有厭惡和憎恨。
木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腕上被水沾濕的手鏈上,蘇聞淺忽然狠狠地用手擦著自己的肌膚,用力地幾乎想要將自己撕碎一般,無論如何想要讓那個男人留下的印記就此消失。
外面有人敲響了浴室的門,蘇聞淺披著浴巾出去,看到了剛剛給她送餐的仆人。
她的手里放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杯水和一個小瓶。
「蘇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
蘇聞淺點點頭。
心中一松,至少江少梟沒有阻攔她。
當(dāng)她醒來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留在她體內(nèi)的東西的時候她便一個激靈,顧不得考慮其他,至少她絕對不能讓自己懷孕!
向他們要避孕藥只是試探,她本以為那個男人不會同意,可幸好他還是同意了。
大概他也不想讓她懷孕生下他的孩子。
經(jīng)歷了昨晚發(fā)生的事,蘇聞淺已經(jīng)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有一絲憐惜。
「在吃藥之前還是蘇聞淺吃點東西吧,這樣對身體也好。」仆人勸道。
蘇聞淺搖搖頭:「我吃不下。」
仆人不再說什么,將托盤放下自己退出了房間。
蘇聞淺彎腰拿起那瓶藥,上面都是外文,她只能夠認出幾個單詞,想來江少梟也不屑于用假藥來騙她,便沒有遲疑地倒出兩粒吞下去。
蘇聞淺被江少梟囚禁了。
她的手機在那被帶回別墅的那一晚就消失了,別墅內(nèi)有保鏢看守,蘇聞淺可以活動的范圍僅限于別墅內(nèi),也無法與外界聯(lián)系。
她不知道自己原本要解除與皇爵的合約的事情被壓下了下去。
也不知道路禾川曾經(jīng)要見江少梟結(jié)果被攔住的事情。
《青城》的拍攝進行的十分順利,不時有各種八卦消息來透露劇組的最新進展,蘇嵐嵐一時之間曝光率堪比一線女星,受到了不少人關(guān)注。
除了與蘇聞淺相熟的吳浩等人,沒人發(fā)現(xiàn)蘇聞淺的消失。
即使是她的那些粉絲發(fā)現(xiàn)微博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有更新,也只是以為蘇聞淺是為了那些黑粉而低調(diào)一段時間,再說了,蘇聞淺原本更新微博的頻率就不是很高。
別墅內(nèi)。
蘇聞淺狼狽地趴在洗手間的馬桶上嘔吐。
她神情驚慌,剛剛抬起頭想要站起來又是一陣惡心從胃部傳來。
不會的!
她明明吃了藥!
蘇聞淺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肚子。
被江少梟囚禁兩個多月了,她無法離開這個別墅,夜晚,那個男人會進入這個房間,不顧她的反對與她**。
那冷漠強迫式的掠奪讓她痛苦不堪,偏偏她無法反抗。
兩個月來,他們之間唯有身體的接觸,卻沒有任何對話。
似乎他只是將她當(dāng)做工具來使用,誰會對工具廢話呢。
而她,在深深的自我厭惡和對逐日滋長的對這個男人的仇恨中只能夠用沉默來反抗。
有一次她偷偷藏了一只小碗,將它雜碎取了一塊最尖銳的碎片握在手中,待到江少梟進屋之后,她盯著他的后背,無數(shù)次想要將手中的碎片刺過去,但是她終究是沒有能夠下手。
她第一次走進了衣柜,然后找到那扇暗門,打開之后看到那些槍械。
那個男人甚至都沒有想過在暗室加一扇門。
也沒有怕她會拿到這些武器。
蘇聞淺冷冷地自嘲一笑,然后面無表情將碎片從窗外扔了出去。
蘇聞淺的異動驚動了進來房間打掃的仆人,她們驚慌地將蘇聞淺扶起來,詢問她怎么了,但是很快就被蘇聞淺推開,只能夠眼睜睜看著蘇聞淺抱著馬桶繼續(xù)吐。
腹中本來不多的食物被吐完,就只能夠干嘔。
蘇聞淺的慘狀嚇住了這些人。
她們立刻想要去叫醫(yī)生。
「吵吵鬧鬧的發(fā)生什么事了?」管家冷著臉攔住了驚慌失措的仆人。
仆人瞪著眼睛,手腳恨不得跟著比劃:「蘇小姐好像懷孕了!」
她們這些下人差不多都知道江大少將蘇聞淺關(guān)起來了,而且每夜留宿在她的房間內(nèi),這些行為并沒有避開她們,她們心中都在暗暗祈禱蘇聞淺能夠早點服軟,別再跟江大少斗氣了。
管家那張棺材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崩裂。
「孩子?你們沒搞錯?」
「沒錯啊,蘇小姐現(xiàn)在吐的都要暈過去了,趕緊找醫(yī)生來給她看看吧。」
管家立刻轉(zhuǎn)身要去叫家庭醫(yī)生,但是在此之前,他先給江少梟打了個電話說明蘇聞淺的情況。
自從那一天晚上被江少梟一語訓(xùn)斥,他漸漸地收斂了那些越界的行為,平日里都不再出現(xiàn)在蘇聞淺面前,只是專心管理好別墅的一切事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