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蘇溪的心臟像是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她現在面臨一個問題,要怎麼才能把剛纔得到的消息再傳遞給蘇景!
蘇溪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剛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有個陌生的男人搶了她的包就跑,蘇溪腿腳不好,根本追不上,她更加不敢呼救,怕被人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包被拿走了!
那個小偷搶到包之後,迅速拐入一個巷子,將蘇溪的包交給了一早就在那裡等候的夏夏!
夏夏將之前李言兒放進去的錄音器找了出來,然後,又意外地發現了紙條。
夏夏盯著紙條上的號碼沉吟了片刻,沒有衝動地撥過去,等回到家之後,她立刻把號碼給了嚴訓,讓他去查。
她感覺,這個號碼一定有問題,因爲她在蘇溪的手機通話記錄上看到,蘇溪從醫院出來後,打過這個號碼!
陸斯揚讓人把蘇溪的東西給處理後,就把錄音器拿了出來。
前面很大一段,都是無用的信息,直到最後,兩人才終於從錄音器裡聽到了有用的兩個字:逃|獄!
“還真被君承說中了,蘇景果然還會有行動。”
“剛纔接蘇溪電話的人,肯定就是幫助蘇景逃|獄的人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行動。”
陸斯揚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我讓人盯著點蘇溪,你把號碼給嚴訓,看他能不能查到號碼的主人的方位。”
夏夏這就按照陸斯揚說的做了,不過很快,嚴訓那邊就傳來消息,說蘇溪撥出去的那個號碼是黑號,想要查清楚,只能用定位追蹤。
“定位容易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
陸斯揚握著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說:“蘇景想越|獄,就必須有契機,他總會露出馬腳的,別太擔心。”
將夏夏哄得休息之後,陸斯揚就拿著錄音器去找了陸斯允,君承也同樣跟了過去。
“如果蘇景真的想越|獄,那他只有兩種方式,一是從醫院入手,二是在出醫院的路上,醫院那邊我已經讓人加派了人手,若有人要動手,危險係數高,所以後一種可能性更大。”
陸斯揚正贊同地點頭的時候,君承的手機卻突然響了,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君承,是我。”
君承一聽到對面傳來的是蘇溪的聲音,立刻就將手機免提打開了。
“蘇溪?你不該給我打電話。”
蘇溪好像怕君承會掛電話,急急忙忙地說:“我手機、鑰匙、錢什麼都丟了,我唯一能記得的就是你的號碼了,你能不能報幫幫我,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可是我真的……”
蘇溪說著說真,竟然還哭了起來。
“君承,我現在沒錢坐車,也沒辦法回家,你幫幫我吧,最後一次,我求你了。”
君承一點也沒有心軟,可是對面的陸斯揚,嘴邊卻突然噙了一股笑意,示意君承答應她,君承的臉立馬黑了,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你明知道苓歌就住在我家,讓我去幫蘇溪,我怎麼跟苓歌解釋?”
陸斯揚一臉“這可不管我事”的表情,說:“蘇溪找你,肯定是有目的的,她和陸嘉語相交多年,而陸嘉語的號碼多年未換,她不可能記不住,她不找陸嘉語而找你,顯然是別有用心。”
君承的臉依舊是黑的,說:“她對我還能別有什麼用心?她把我妹妹害成那樣,她用腳趾頭想也應該知道,我和她再無可能!如此糾纏下去,她只能是自取其辱!”
“蘇溪雖然不那麼聰明,但也不笨,她對你早就死心了,她對你沒有想法,不代表沒有別的目的。”
君承聽陸斯揚這麼一說,頓時瞇起了眼睛,反正已經答應了蘇溪,他也只能去了。
而此時的蘇溪,並沒有她自己形容的那麼無助,而是找了個公用電話亭,用身上最後的零錢給陸嘉語打了個電話。
“嘉語姐,你去見過我哥了嗎?”
陸嘉語很冷靜地回答:“你覺得,如今我還有去見他的必要嗎?”
蘇溪一反常態地沒有生氣,而是說:“嘉語姐,你可真是狠心,我哥都快死了,你卻連去見他最後一面都不肯!怎麼,你怕惹禍上身?”
陸嘉語毫不客氣地回擊,說:“如果我狠心,前段時間就不會幫你們了!蘇溪,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哥險些害我賠光了身價,我有和你們計較嗎!”
蘇溪冷哼一聲:“那你爲什麼不去見我哥哥最後一面,我剛見完我哥,你知不知道,他爲了能出來見你最後一面,爲了想辦法參加你的訂婚典禮,不惜拿命相博!”
陸嘉語立刻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溪嘴邊閃過狡猾的笑意,繼續痛心疾首地說:“我哥知道自己這一次必死無疑,故意讓監舍失火,把自己燒的只剩半條命,就是爲了能拖延審判,想親眼看著你訂婚,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無情無義!”
陸嘉語動容了一下,可是她並沒有完全相信蘇溪的話:“原來這真是你哥哥演的苦肉計,我就知道,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你說他冒險是爲了我,你覺得我會相信?他不過是在想辦法給自己續命!”
蘇溪立刻反駁說:“陸嘉語,自私的人果然想什麼都是自私的!你說我哥哥是爲了自己現在連我都知道,陸斯揚和君夏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哥死,你覺得我哥的苦肉計,能讓他逃脫一死嗎?我真是替我哥覺得不值,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死前唯一還關心的,就是你!可你居然連見他一面都不肯!”
陸嘉語頓時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說:“我明天會去談探視他。”
蘇溪忍不住舒了一口氣,說:“我今天有些話沒來得及跟我哥說,你見到我大哥後記得替我告訴他,就說你是聽了我的勸之後,去探視的他,並且告訴他,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讓他出來參加你的訂婚儀式。”
陸嘉語不解:“爲什麼要告訴他這些?”
“我今天和他起了爭執,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我只是想告訴他,我對他這個哥哥,並不是完全地不關心。”
陸嘉語應了一聲,保證會把話帶到。
蘇溪終於得逞,嘴邊忍不住露出奸笑。
她相信蘇景一定會懂她的意思,之前那個人在電話裡說,要趁著陸嘉語訂婚那天逃|獄,現在,她就藉著陸嘉語的嘴把消息傳遞給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