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熙辰點點頭,轉身就往車裡走,高纖玉氣急敗壞的喊道:“溫熙辰,你就這樣走了,難道不給我一個解釋,太不像話了吧?”
“等我有時間,我會向高董事解釋,請安排好你們的時間和行程,等我的電話,很快就會給你答案。”溫熙辰看了她一眼,轉身坐進車子。
林睿哲按了下喇叭,車子開出去,上了公路,回頭對溫熙辰說道:“剛纔接到電話了,有人看見周如萍出現(xiàn)過,神色慌張,在她們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
溫熙辰愣了一下,點點頭,他臉色有些凝重,彷彿剛纔也被高雅麗給激怒了,現(xiàn)在,他滿腦子都在想著雅麗,都是她的身影。
“溫少,你看起來並不是太高興,爲公司以後的事發(fā)愁嗎?”林睿哲隨意的問道,卻看起來是意味深長。
“沒有。”溫熙辰?jīng)]有說出自己的心事。
林睿哲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專心的開著車,而此時的溫熙辰,正在醞釀著如何向高家攤牌,等回到公司後,溫熙辰給高飛翔打了一個電話,決定約他見面。
對於溫熙辰的突然來電,高飛翔有些奇怪,他帶上了高纖玉,而與此同時,溫熙辰經(jīng)過反覆的思考,又給溫常升打了個電話。
兩家人在一個包廂裡見面,互相寒暄一陣,二老爲此感到很奇怪,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溫熙辰,高纖玉似乎隱約預感到一些不尋常,她從溫熙辰冷漠的眼神中,彷彿覺察到什麼,這讓她感到很是不安。
溫熙辰顯得很冷靜,掃視一下衆(zhòng)人,突然起身說道:“既然都來了,我就直接攤牌吧,接下來我所說的話全部是出於真心和認真考慮的結果,希望你們能夠接受。”說完,溫熙辰一本正經(jīng)的接著說道:“我決定和高小姐解除婚約,從此不再來往。”
這句話無疑是一陣驚雷,敲打著在座每個人的神經(jīng),高飛翔楞了一下,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他沒有說話,而是盯著溫熙辰,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釋,而高纖玉卻是嚇的花容失色,她終於忍不住,連忙說道:“熙辰,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會玩真的吧?”
溫常升簡直是怒不可遏,他突然拍了拍桌子,氣惱的指責道:“熙辰,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完全是當做兒戲嘛,你是不是跟纖玉鬧了什麼矛盾,我們二老都在場,有什麼意見你就提出來,高董是個開明的人,不會見怪的,可是你也別做這樣的傻事呀?”
“你接著說,我想聽聽你的理由。”高飛翔似乎很沉的住氣,他將茶杯磕在了桌子上,彷彿是忍氣吞聲,臉色不好看,不過卻還沒有發(fā)脾氣。
“沒有什麼好說的,理由就是我根本從來沒有喜歡過高纖玉,現(xiàn)在不可能,將來更加不可能,因此也不可能跟她結婚,這完全就是一場變態(tài)的交易,得利的永遠只是你們的虛榮心,滿足的更是你們的私慾,而我什麼都不是,就只是你們達成交易的一顆棋子,我玩夠了,就這麼簡單。”溫熙辰似乎憋了很久,當著高飛翔和溫常升的面,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覺得輕鬆了不少。
“混蛋,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熙辰你是不是瘋了,你給我閉嘴,信
不信我抽你?”溫常升看見高飛翔很生氣的樣子,頓時惱羞成怒,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瞪著他。
溫熙辰卻是毫不畏懼的對視著溫常升,冷笑道:“難道我說的沒有錯嗎?你就是一個縮頭烏龜,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承擔公司所遇見的危險,你就是想找高家做一個保護傘的作用,所以你將你的尊嚴完全丟掉了,我爲有你這樣的父親,感到很恥辱,我不能一錯再錯了,所以該閉嘴的人是你,我親愛的父親。”
“你……混賬。”溫常升臉色很難看,一陣青一陣白的,張了張嘴,嘴脣只打哆嗦,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溫熙辰的話句句都戳到了他的痛處,讓他無言以對,他的自尊心促使他心生愧疚和難堪,楞在那裡啞口無言。
“講完了?”高飛翔好像是看戲似的,盛氣凌人的看著溫熙辰,緩緩道:“你就是這樣的一個態(tài)度?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收回你剛纔說的話,我會重新考慮你和纖玉的事,要不然,你會爲此付出代價。”
溫熙辰嘴角浮起一絲不屑的笑容,“高董事長,不要以爲你就是天下無敵,生活不是做生意,你是不是想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溫氏集團?你是不是想說,你將要壓榨溫家,逼迫的溫家喘不過氣來?沒有關係的,我可以奉陪到底,不過你這個女兒,我卻實在是不敢恭維,不要以爲她是什麼金枝玉葉,我溫熙辰,從來都沒有稀罕過,這就是我的答案,我內心一直想要說的話,這樣夠了嗎?”
高飛翔似乎被激怒了,他的老臉上的皺紋抖動幾下,捏著拳頭,懊惱的說道:“這不是什麼辯論賽,你說的在精彩,卻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你是真的做好最後的決定了嗎?果然是年輕了,沒有一點的程度,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爲你感到可惜,既然這樣,溫家就等著破產吧,我想沒有繼續(xù)談下去的必要了吧?”
溫熙辰聳聳肩,一攤手,不以爲然道:“我會奉陪到底,你儘管放馬過來,我就不信溫氏集團沒有了你,就無法存活無法運作,你是商業(yè)巨頭沒有錯,可你不能一手遮天,而且我想對你說一句話,你已經(jīng)出賣了你的女兒,這是你這輩子最失敗的一筆交易。”
“那你就等著吧,好樣的,你小子有種。”高飛翔終於徹底憤怒,他咬了咬牙,警告著溫熙辰,回頭對萬分失落的高纖玉說道:“我們走,高家不需要這樣不知所謂的女婿,更加看不起這樣的自以爲是的愣頭青,我很慶幸你們還沒有結婚。”
高纖玉卻輕輕掙扎著,回頭很認真的對溫熙辰說道:“你說的全部都是真的,出自真心的嗎?溫熙辰,請你告訴我,不要說任何的氣話。”
“事實就是如此,請你自重一些,不要裝模作樣了好嗎?你對我的所謂的感情和愛,只不過是一場掠奪和佔有。”溫熙辰十分冷淡的回答道。
聽完這些,高纖玉頓時愣住了,好半天,她終於忍不住大發(fā)雷霆道:“溫熙辰,這全部是你的心裡話是嗎?你會爲此付出代價的,你給我等著瞧。”
“樂意奉陪,再見。”溫熙辰撂下一句話,在幾個人面面相覷下,瀟灑的轉身,摔門而去,完全沒有留給他們
任何辯駁的時間。
高飛翔的臉都氣紅了,他咬牙切齒的拉著高纖玉,慍怒道:“走吧,還嫌不夠丟人嗎?跟我回去,天下優(yōu)秀的男人多的就是。”
“哎,高董事長,你聽我解釋,我回頭一定勸勸熙辰,他可能只是鬧情緒而已,你再給個機會吧?”溫常升見事情鬧僵了,連忙厚著臉皮說著恭維的話,拉扯著高飛翔。
“鬆手,溫常升,你真的教育出一個好兒子,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家的關係到此結束,從此恩斷義絕,還有你記住,溫家不會有好下場的,等著被搞垮吧。”高飛翔甩開溫常升,惱怒至極,牽著高纖玉憤憤不平的離開了。
溫常升還想說什麼,可是卻無言以對,他嘴角抽動,哭喪著臉,心情異常的複雜,胸口有疼痛起來,他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只能唉聲嘆氣,萬分悲痛的樣子。
高纖玉此刻內心像是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涌上來,彷彿什麼東西破碎了,被撕扯開了,她的眼神裡就只有憤怒了,既然溫熙辰如此的絕情,也休怪自己無情了,她看著溫熙辰離開的背影,暗暗發(fā)誓,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一股強烈的報復感涌上心頭,她打算徹底毀掉溫氏集團,要以此報復溫熙辰。
而僅僅是這樣還不夠,她還要將周雅麗也徹底的毀滅,現(xiàn)在她覺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周雅麗,這個賤人和溫熙辰不會有任何的好下場,她要讓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她高纖玉得不到的東西,那就要完全的毀滅掉。
她咬牙切齒的瞪大了眼睛,面部及其的扭曲,一個歹毒的計劃油然而生,仇恨已經(jīng)徹底佔據(jù)了她的頭腦,讓她失去了理智。
溫熙辰開著車走在路上,現(xiàn)在心情反而輕鬆不少,終於徹底擺脫了高家的束縛,雖然公司還會繼續(xù)面臨危機,然而這更能激發(fā)他的鬥志,他覺得浩氣大舒,暢快淋漓,這種憋屈感讓他曾經(jīng)一度覺得屈辱和傷自尊,現(xiàn)在,他決定重新做回自己,那個冷酷和不懼任何艱難險阻的溫熙辰。
當重新審視自己的內心,溫熙辰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想念雅麗,那個單純的可愛的讓他一直深愛的女人,直到現(xiàn)在,他才覺得她已經(jīng)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早已經(jīng)悄悄發(fā)芽,開花,直到充斥著他的心房,他才恍然大悟。
溫熙辰開著車情不自禁的來到了雅麗往日的住處,門上依然掛著鎖,裡面沒有人,他無助的回到車上,這才發(fā)現(xiàn)他是多麼的傻,原來他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找到她,就連她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但是雅麗爲什麼就突然沒了消息呢,這一切來得太倉促,以至於他都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現(xiàn)在當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他才覺得這是一個讓人恐懼的消息。
習慣的打她的電話,早已經(jīng)沒有人用了,他開著車在城市裡瘋狂的逗留尋找,去他和她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大街小巷,去海灘,去水上樂園,那些回憶全部涌上了心頭,可是景色依舊在,卻是物是人非,溫熙辰痛苦的抱著頭,蹲在夜晚的燈光裡,他像是一個乞丐,像是一個被拋棄的人,無比思念著雅麗,卻又是那樣的無助無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