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把她送回了江誠集團,是她早上剛出發(fā)的地方,她走進大門,搭上電梯,回到辦公室后整個人放松不少,那繃緊的小臉是一路上一直忍著,尤其是手中的U盤一直拿在手里。
不知道這里面究竟還有什么其他內容,她深吸一口氣,將U盤插入在主機的接孔。看到了玉宸說的那個備份資料,里面裝的全是掃描過的PDF文件文件,江冽塵簽字畫押的每一處都好仔細,只要蓋上了江誠集團的章就沒有機會駁回,江冽塵用江誠的股票質押做貸款,這么做難道不后悔嗎?
她看完后搖著頭,正準備拔除U盤時,忽然間想起了玉宸那么有把握的認為她會配合,她想起他說過的,“我相信妳不會令我失望的,妳有一顆還沒釋放出來野心,留著吧,對妳有用處?!?
她開始覺得有些疑惑,她認為玉宸似乎好像還有其他事瞞著她,當然她只是猜測,可仔細看了下U盤里的內容就只有PDF的文件檔,還能有什么……驀然,她發(fā)現(xiàn)到有一個文件夾檔名寫著“九個月前江冽塵影片”這好像是錄制過的。
她不知為何,還沒點進去看就心里頭覺得怪怪的,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她點進去看時,開始全身冒著冷汗,辦公室的空調一點都不悶熱的,但反且讓她全身就像有一股電流從頭到腳麻。
這是怎么回事?
影片里的江冽塵正觀望四周圍,他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東西,而方向拍過去的角度顯然是從一輛車上錄制下來的過程。她開始看得很認真,沒快轉,了解到這是沒有聲音的影片,但這個影片經(jīng)過處理的有字幕顯示。
江冽塵當天做的事都顯示在影片字幕上。
一串字體上寫著:“畫面中的江冽塵正取下一個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人手上的U盤以及那塊表。死者是白龍組織的成員。為得取走江誠集團多年以來商業(yè)機密文件里的數(shù)據(jù),怕留下痕跡才搶走了手表。
這畫面有剪過,錄下了江冽塵接下來做的事,跟一個婦人拉扯中,那周圍是一輛碎裂的游覽車正在燃燒,看到這,忽然不可思議的睜大明眸,她看到江冽塵沒有打算救人,那是個人命,可他并沒有想救的樣子!
那婦人是被壓著的,很痛苦很掙扎,緊抓著江冽塵手不放,她忍不住對著影片幾乎要一陣謾罵出聲,可這是公司不宜喧嘩,就算只有她一個人的空間也一樣,她試著壓制情緒。
她顫栗了一下,用手抵住了椅墊,想要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用力咬住嘴唇,頓時臉色變得比紙還要白,手心發(fā)出了慌張的汗水,心臟劇烈跳動。
“媽媽!”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她會這反應,因為那影片中的婦人不是別人!是她最親愛的母親!
尤其是最后那條被江冽塵扔掉的手煉!是她送給母親的!
難怪,難怪在醫(yī)院見媽媽最后一眼沒有看到它!
看完影片后,江冽塵這種人徹底讓她感到恐懼,還有贈恨萬分,原來母親可能當時及時送到醫(yī)院還有救的,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做!
眼睜睜,無情的踹開母親那最后的一線生機!!
江冽塵你簡直不是人!
姚若馨屏住呼吸,一口氣把內心的話說完。心里的痛還在延伸,攫住她的心臟,讓她不能呼吸、不能說話,不,是根本無法說出話來。
這個辦公室只有她一人,仍然咽住這口氣,過去的記憶有如針刺般涌來,萬箭穿心刺痛她全身細胞,而影片中的那些畫面,是如此深刻的印在她的腦海里,一經(jīng)回想,就恨不得把江冽塵碎尸萬段。
她在心中暗自發(fā)誓,要江冽塵徹底的從這個社會地位消失,不僅要讓他身敗名裂,還有江誠集團從此拱手讓人。
這個影片已經(jīng)足夠能用激烈的手段威脅對方,可是她并不打算這樣做,因為只有這樣就太便宜他了。
要玩就要懂得享受這快感,要狠就要逼到對方走投無路,然后深深的記住妳。
全身還在顫抖著,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閉了閉眼,她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正有著負面的思想……
不晚,一切都還不算晚,只要她肯做一定能成。
時間過得很快,她也沒多少心情在辦公,不知不覺已經(jīng)回到家,可是心仍然像是被掏空了樣。
她洗完澡,先來到江冽塵的書房,找著前陣子在這看到的那幾張地下商的名片。
那地下商的名片她挑了幾張,還用手機查了下公司里面的數(shù)據(jù),里面的重點讀得滾瓜爛熟,最后選中了其中一家。
回到房間,江冽塵正好已經(jīng)在了,是什么時后上來的久久沒有出聲,她完全沒注意到。
對他來說,要理解她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怎么又去我書房?”他扯下領帶,那是特別累人的玩意。
“啊,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還真是不驚喜呢,放心,我只是進去找個東西,你看這是什么?”她不感到畏懼,反而很自然的將手上那幾張名單挑出來。
“我書房有妳的東西了?”他疑惑,一臉質疑歪著頭,接過她手上的一張張的紙,上面顯然是幾家公司的資料。
“不去你書房怎么印紙張?”她頑皮模樣在他眼前活潑亂跳,指著它。
“妳去書房印這些做什么?”紙張明顯有溫熱的感覺,確實是在里面影印。
幸虧她想的周全,順利通過了這一關。
“你還敢說,品管的事你處理的怎么樣?今天這個約已經(jīng)簽成了,不過你只是如一半的心愿而已,品管那里解決了才是完整的。”
語音剛落,她抽走他手中的紙,指著第一家廠商說著這家公司的主要內容,接著又是另一間。
“品管的事你認為是質量問題了?江誠有固定的合作的,這些都沒合作過,妳別動歪腦筋。”他明白她想說什么,直接果斷不考慮。
姚若馨沒死心,這都豁出去了他要不按著步驟走那以后就沒機會了。
“你想,之前品管那邊有拖延這么久?一直不給通過?你有趣真正了解過原因嗎?”她雙手叉腰,刻意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這事我說的算”的態(tài)度。
“時間不早了,妳別管了,先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們還得進公司?!睆慕龎m沉著的聲音里,無法分辨出他此刻的想法和情緒。
這是想轉移話題了是嗎!
談話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她不會這樣放過這個機會。
“時間不多了,要是還是品管問題導致江誠集團開天窗,你也不希望不是嗎? 這個路沒辦法過,那就換別條路,這品管擺明是故意這樣的,之前都那么順利通過的怎么到新創(chuàng)品牌這,就不給通過檢驗?那我們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姚若馨說完,想起來玉宸對自己說的話。
“從我認識妳到現(xiàn)在一直知道,妳是個聰慧之人,但有的時候知道太多對妳沒有好處的。”
玉宸像是在告誡她,別知道太多,不然以后有她好受。
雖說還不能判定品管人員是被他跟樊紀天收買的……
“若馨,在家我不想談公事,還有不要懷疑品管的專業(yè)。”江冽塵輕推了她,不停的往前走,隨后跟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他貼得她很近,這距離很容易就親上的,不過她很快地閃避,“你不想談,那我也沒心情跟你親熱?!?
她故意徹過身。
“行,我聽妳的計劃,可以了吧?”江冽塵今天不知怎么的,身體全身都在發(fā)熱,尤其是她今天穿的這件睡衣,特別不一樣,若隱若現(xiàn)的,她是故意的!怎么可能會沒心情。
“我不說,我是個美術學院畢業(yè)的,我是不懂商界,可我懂人性,我懂你就是在敷衍了事。睡覺吧,親愛的?!?
江冽塵俯下頭看了一眼,冒著冷汗不知所措。雖然他們沒有爭吵,可是以她這突然的脾氣,是真的不能用強行的方式。
這幾個月下來江冽塵也明白了一點,她不是那么好哄騙的女人。
而相處之下,他真的已經(jīng)沒從前那么狠毒,自從她敢做出傷害了自己的事,他就從此被征服住了,也沒再對她拳打腳踢,因為她是個連死都不怕的女人。
“好,我認真的,聽妳的計劃?!彼焓掷∷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氣只有他自己能聽到,試著調整一下心情,溫柔的吐出一字,“妳說吧?”
姚若馨心中暗自竊喜了,原來躺在床上的趕緊坐起身,“這家我認為他所有的標準都很符合我們的要求,但缺點就是它是地下廠商,不過這可能可以解決品管不給通過的問題,二來可以降低成本,你看,現(xiàn)在江誠營運的收入不比以往虧損多,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只要你我不說沒人知道?!彼龥]光說不練,直接拿出自己事先整理好的數(shù)據(jù),以及集團最近的虧損經(jīng)歷,從小心算就特別快,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將一層層的數(shù)字游戲解開而來。
江冽塵也真是大開眼界,見識到她能力所在的好處。
“那萬一有風險呢?”他之前并不是沒想過這些,自從股票暴跌那短時間,就想過壓低成本來降低品牌的質量。
可這樣做容易造成消費者,還有業(yè)界們風吹草動。
這樣太冒險了。
她的心驀地一顫?!澳悴恍盼伊耍摇?
“不是,我就怕有個萬一,這種事不能急。”他伸手拉住她,打斷她未說完的話。“一旦投資另一個方案就是個風險。”
“投資本來就有風險,你也不是第一天投資的,品管那邊一定要想辦法的,上市一定要在時間內趕上,這事不能拖,你只要把權限給了我,我會辦的萬無一失。”她再次拿起紙筆寫著各種規(guī)劃,心算能力強,沒有耽擱太多時間。
“江冽塵,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她不忘得輕笑,自然而然的小手從他俊逸的臉上滑過,“聽老婆的話,可以大富大貴,這句話?!?
“行吧,明天就把這事交給你處理,放權限給妳?!彼植贿^她了,也明白到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極限,聽她的,或許夫妻生活的日子會更好過些。
接下來他想……
她朝他貼了過去,心里卻是沉悶而慌亂,對他是使詐,接著用一雙疲憊的眼深深的盯著他。
“結束了?!彼蛄藗€哈欠,躺在他懷里。
“什么結束了?”江冽塵試著碰她,卻被她擋住。
“我要睡了。”說完這句,立刻背對著他,稍稍往前躺了過去。
聽她這一說,江冽塵目光黯沉下來,他不是已經(jīng)答應了她的條件了嗎?怎么就這樣要睡了?
江冽塵覺得自己完全自討沒趣,生著悶氣也背對過去,關下了燈。
燈終于暗了,她的心寸寸緊縮,等明天一到就可以開始進行復仇計劃,跟樊玉宸一起應對策略。握緊的雙手,可以感覺到自己手心里還滲出的汗水,她的嘴唇發(fā)干、心跳加速,是根本睡不著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