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跟記者聊了兩句,權司墨跟Claudia也很快就離開。
“墨總,要去喝一杯慶祝一下嗎?我請你。”上了車,Claudia率先開口。
“今天晚上有慶功宴,我們就不用再單獨慶祝了。”權司墨臉上沒什么表情,“Claudia小姐的車壞了嗎?為什么司機今天沒有來接你?”
“大概是吧。”Claudia聳聳肩,故意逗權司墨似的,話也說的模模糊糊,就是不解釋。
權司墨并不想糾結這個無關緊要的話題,只吩咐司機,“在醫院把我放下,你務必安全把Claudia小姐送回家。”
“是,墨總。”
“醫院?”Claudia連忙問著,神情緊張,“哪個醫院?你的身體有什么問題嗎?為什么要去醫院?”
“這就是我的私事了。”權司墨轉過頭來,淡淡的開口,“Claudia小姐,恕我不便多說。”
Claudia哼了一聲,“我以為憑我們的關系,我可以多問你些問題的。”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那我很樂意。”權司墨扭頭去看窗外,“如果是私事,就不必了。”
Claudia半晌沒有說話,卻還是不死心,只不過換了話題,問道:“前段時間,聽說權子衡回來的時候秋棠受傷了,現在還好嗎?”
“嗯,挺好的。”提到秋棠,權司墨臉上的笑溫和了幾分。
“你很在意她。”Claudia臉色變暗了三分,“你們不是都離婚了,你還很在意她做什么?”
“離婚了可以再結。”權司墨再次轉過頭來,盯著Claudia,嚴肅開口,“Claudia小姐,我想我已經很明確的告訴過你了,你我除了合作關系,不可能有其他的發展。這一點,你不是也認同嗎?”
Claudia一聽就不樂意了,“不行!我又反悔了。”眼睛一瞇,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Claudia繼續說道:“我想跟你發展其他的關系,如果你喜歡秋棠,那我就跟秋棠比一比,看看到底誰更有資格得到你。”
“我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我要跟誰在一起,是我自己決定的。”權司墨看著有些胡攪蠻纏的Claudia,想著趕緊把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給理清,這么關鍵的時候,要是再冒出一個Claudia來讓秋棠誤會,他的追妻之路,恐怕更加漫長了。
“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在準備跟秋棠復婚了,所有程序都已經在進行中了。”
權司墨直接放大招,“這輩子,除了秋棠,我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了。Claudia小姐有查爾德伍德家族的光環圍繞,想追求你的人排隊都排不上,我不敢奢望。還是與Claudia小姐保持良好的工作關系,就夠了。”
“你是不敢,還是不屑?”Claudia漂亮的眼眸中蒙上一層悲傷的陰影。
權司墨沒有立刻回答,沉吟半晌,才緩緩開口,“與秋棠的分開是一個錯誤,我已經跟她錯過很多年了,這次,不想再錯過了。”
“三年,不能用‘很多’來形容吧?”Cla
udia道。
“不,不是三年,是十一年。”權司墨定定的開口,“你能想象嗎?我跟她錯過了十一年,雖然在一起,卻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當年的人。如果沒有錯過,我想……我們會比現在要幸福得多,做起碼不會經歷那些迫不得已分開的事。”
Claudia有些不敢相信,“十一年?怎么會這樣?”
“這是個秘密。”權司墨柔柔的嘆息一句,眼中有些欣慰。
“我真不知道秋棠哪里好的,值得你這么忘不了她。”Claudia咬了咬唇。
“我也不知道。”權司墨聳聳肩,“可是,在我心里,她卻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秋棠可真幸福。”
“每個人都會遇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權司墨回答,“你會遇到誰,你會愛上誰,都是命中注定的。”自從知道秋棠是當年救他的人之后,他就堅信這一點,雖然還沒得到認證,可他知道,不會錯的。
車子又走了三十分鐘,來到醫院門口,權司墨獨自一人下了車。
Claudia看著權司墨的背影,暗暗想著,一定要再跟秋棠碰一碰面。
醫院住院部的頂層,住的要么就是些情況不太好的病人,要么就是些家屬不經常來探望的病人,總之,冷清得很。
權司墨獨自一人坐上電梯,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眉頭緊緊的簇著,眼中散發著狠厲卻又悲哀的色彩。
叮……
電梯到達這層,電梯打開。肖靖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哪個病房?”權司墨問。
“0813。”肖靖回答完,手一指,領著權司墨往前走,“護士們都撤出去了。”
噠噠噠……
空曠的走廊上,兩個人的腳步聲幾乎是震耳欲聾的。
來到病房門口,肖靖不再往前走了,站定,給權司墨打開門,見他進去之后,守在了門口。
“誰,誰來了啊?”
病床上一道蒼老的聲音傳過來,在‘滴滴’的機器聲中顯得異常沙啞。
權司墨還是做不到心平氣和,手緊緊地攥了起來,揚起一個嗜血的笑容,“不如你親自起來看看,看看我是誰。”
“嗯?”老人一聽這聲音,艱難的睜開了眼睛,身子卻怎么也起不來,只能靠著渾濁的雙眼在病房里尋找來尋找去,終于看到高大宛如神祗般的權司墨。
“權正天,不認識我了吧?”
權司墨輕輕念出老人的名字,諷刺的開口。雖然說權正天自從突發腦淤血住院后,腦子就不好使了,經常忘了誰是誰,可權司墨說這話的意思,根本不在于此。
“你,你……”權正天的頭發已經斑白,枯草一般,臉色更是蒼老,他盯了權司墨一會兒之后,突然眼睛一瞪,激動的心跳加快,血壓上升,機器上的數字和折線都在劇烈的變化著。他伸出手,顫微微地抬不穩,像是認出來了來人,“你是……你是誰……你是那個私生子……不……他已經死了……你是誰?你是人是鬼?你……你是來索命的嗎?啊……你……你不要過來!”
權司墨不
說一句話,看著權正天自己嚇自己的表演,心里的悲涼更甚,卻又覺得解氣。
“虎毒不食子,你卻把我父親和母親害死,就為了他手中那一點點股份,就為了在大眾面前維持一個良好的形象。”權司墨緩緩開口,一邊將文件袋打開,“在你臨死之前,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
“你……你是那個私生子的孩子!”權正天眼睛瞪得更大了,顫巍巍卻又焦急的去摸急救鈴。
“別白費力氣了。”權司墨一點點靠近病床,聲音帶著狠勁兒,腳步卻很隨意,“護士都被我支開了,沒有人會過來。你已經在這個世界上茍延殘喘太長時間了,該是時候去地下,給我奶奶,給我父母賠罪了。”
“你,你不要過來!”權正天沙啞著嗓子大喊,“你要做什么!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權司墨諷刺的大笑兩聲,將文件取出來,一下子擺在權正天面前,“看清楚,我,你口中的私生子的兒子,已經將權氏收購了。你拿什么不放過我?指望你那些兒女嗎?”
權正天著急忙慌的去看協議上的字,只看到‘收購’兩個字,血壓又上升了一個梯度,呢喃著,“不,我不信……我不信!”說著,氣急敗壞的要去打權司墨手中的文件,卻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滑稽。
權司墨一下子就躲開了,將文件最后一頁拿給權正天看,“看,這是你那些兒女的簽字和手印。他們就這么把你辛辛苦苦經營一輩子的企業給賣了,最低價!”
“這,這些混蛋……咳咳……”權正天氣的不停咳嗽起來。
“哦,還有。”權司墨想到什么繼續說道:“你那個寶貝孫子權子衡,還想回來把你的家底帶走,還惦記著你的遺囑,可惜啊,他犯了事,已經被抓起來了,這輩子都很難再出獄了。你權正天已經被所有人拋棄了,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將死之人罷了!”
“不!”權正天聲嘶力竭的喊著,急得臉紅脖子粗,似乎有點兒喘不上氣而來了,“我不信,我不信……你這個混蛋!你才是要被拋棄的那一個……”
“自欺欺人誰也會,真相是什么,你自己知道。”權司墨一瞇眼,將手中的協議往天上一扔,洋洋灑灑的白紙黑字落了下來,落到病床上,“權正天,你得意了一輩子,現在報應來了,死后……你連口棺材都不會有。”
權正天眼睛里是慘白慘白的畫面。
權司墨瀟灑地轉身,大步離開。
滴……
機器發出巨大又刺耳的聲響,權正天死死瞪著眼睛,卻再也不動彈了。
權司墨剛走出病房,就有護士醫生往病房這邊跑。
“不行了,病人不行了……”
“還能搶救嗎?”
“已經失去生命體征……”
權司墨正在外面,聽到醫生們的對話,才帶著肖靖離開。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權正天你活到現在,是便宜你了。當初你拋棄奶奶,現在也嘗嘗被人拋棄的報應滋味。
奶奶,爸爸,媽。你們泉下有知,可以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