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睓嗨灸S意的應了一聲,又道:“買了車你好像不高興?!?
秋棠又深深的嘆了口氣,“可別提了,少看了一個零,我快死了。一百六十萬啊!就這么刷沒了,退也退不了,我簡直要死了。”
權司墨眼皮微微一臺,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和震驚,還沒說話,秋棠卻興沖沖的撲過來,小狗似的蹲在地上,手把著幾案邊沿,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權司墨眨巴眨巴,委屈又撒嬌道:“墨總,墨大總裁,您考慮下換車嗎?雖然說這一百六十萬的車可能您看不上眼……可是這是我精心挑選的,您考慮下換車嗎?”
秋棠的眼睛里蘊含了星辰一般的光輝,炫目、不耀眼,卻讓人忍不住被吸引。權司墨在迷失前一秒忙別過臉去,不看秋棠,皺著眉,冷冷吐出兩個字,“不換?!?
“別拒絕的這么肯定嘛!你考慮一下??!”秋棠忍不住推銷,一邊將合同拿了出來,硬往權司墨手里塞,“你看看。”
權司墨磨不過秋棠,一臉嫌棄的拿過合同,掃了幾眼,道:“車是不錯。什么顏色?”
“粉紅色?!?
“……”權司墨被噎的一陣無語,“你覺得我開粉紅色的車,合適嗎?”
“呃……”秋棠嘴里發出短促的一個音節,“那肖靖換車嗎?對對對,魅藍要車嗎?賣給他們行嗎?還有你家員工啊之類的,有買車的嗎?”
“沒有!”權司墨義正言辭的拒絕,“買錯了車也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該對你自己犯的錯誤負責。沒有人會幫你。”
秋棠聽完,氣哼哼的扁扁嘴,咬牙切齒,“就知道問錯了人!我這是失誤!”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秋棠氣鼓鼓的往廚房走去,“我要把賣車信息發布到網上?!?
權司墨微微偏頭,看著秋棠的背影,極輕的呢喃一句,“果然很討厭……”
“還有好多蝦哦!上次超市打折時去搶購的?!睆N房里,秋棠將一盒子蝦搬出來,道:“權司墨,想吃煮的蝦子嗎?還是炸的?蒸的?這么多蝦做蝦餃的話,太多了?!?
權司墨拿著一份文件在看,目光始終沒有落在秋棠身上,“隨你?!?
秋棠聳聳肩,收拾好蝦、胡蘿卜、肉末,便開始乒乒乓乓的剁餡兒。
“嘖……”過了幾分鐘,權司墨忍不住喊,“秋棠,你小點聲?!?
“剁餡兒哪有小聲的?小聲了還能剁成嗎?你要工作,去上面書房好了,干嘛賴在客廳?”秋棠不客氣的回了幾句。
“你是在報復我剛剛不給你賣車嗎?”權司墨哼了一聲。
“我哪兒敢??!”秋棠也不看權司墨,語氣卻是冷嘲熱諷,手下剁餡兒的聲音越來越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啪!
權司墨將文件往桌子上一拍,合著今天晚上所有的怒氣怨氣發泄出來,“秋棠,誰給你的膽子這么囂張?蘇澤,還是紀遠風?”
紀遠風!紀遠風……
乒乓聲戛然而止,秋棠的手猛地頓住,心臟也一抽一抽
的疼起來。為什么,為什么每個人都要來再跟她提一遍紀遠風?
如果說秋梨是權司墨的禁忌,那紀遠風就是她的禁忌。誰提到誰的禁忌,都像往傷口上撒鹽一樣疼。
房間里陷入一片死寂。
“紀遠風回來了?!睓嗨灸盅a充一句,聲音空曠,他看不到秋棠臉上的表情,卻猜得到。
“我知道?!鼻锾膹埩藦堊?,“墨總,對不起。我小點聲?!?
秋棠的聲音自廚房里響起,道完歉后,剁餡兒的聲音再響起來,卻幾不可聞。
權司墨的心卻再也平靜不下來,再拿起文件看了一行,腦袋里亂的跟一鍋粥似的。一心煩,徑直將文件扔了出去,權司墨微微躬身,雙手搭在雙腿上,垂著腦袋,半天默然無語。
滴答滴答……
房間里只剩大石英鐘捶擺的聲音,秋棠那邊也不再有動靜。
直到九點的鐘聲敲響,權司墨才動了動身子,看了廚房一眼,冷著眼往那邊走去。
廚房附近淡淡的香味彌漫開來,權司墨走到廚房門口,往里一看,只見秋棠穿著圍裙,背對著自己在包蝦餃。而籠屜里已經蒸了一份蝦餃,香味,就是從那里冒出來的。
秋棠沒有察覺到權司墨站在身后,只默不作聲的包著自己的餃子,干凈的手指上沾著白白的面粉,手一捏,一個蝦餃就成形。偶爾臉上癢了一下,秋棠便抬起胳膊來,用手背蹭一蹭臉,動作溫柔。
女人,廚房,飯菜香……這就是‘家’的基本標配。權司墨躁動不安的心稍稍平復,不知道站了多久,見秋棠將籠屜取了下來,悠然開口,“做好了?”
秋棠被嚇得手一哆嗦,勉強鎮定下來,沒有轉身,只點點頭,“嗯,可以吃了。還有兩籠一會兒蒸,再煮個蝦吃嗎?”
“好。”權司墨答應下,轉身去到餐桌前做好,等著秋棠做“蝦宴”。對于剛剛的吵架,兩個人都沒提,默契的將它藏在心里,卻不知道它會像裂縫一樣慢慢擴大,拉開兩人的距離。
似乎又等了許久,權司墨終于看到自己的晚飯。秋棠將蝦餃跟一盤煮蝦放到權司墨面前,“吃吧,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權司墨看著秋棠要轉身,不自覺的急切叫出聲,“你不吃?”
“我吃過了?!鼻锾哪樕蠜]什么表情。
權司墨臉色瞬間難看了許多,“那你剝完蝦就可以走了?!?
秋棠眨眨眼,這才想起來權司墨的習慣。權司墨是喜歡吃蝦的,所以冰箱里常備著蝦,可他又是極討厭剝蝦的,所以每次秋棠都充當剝蝦工,秋棠還曾調侃過他一副大少爺‘飯來張口’的惡習,今天因為生氣倒是忘了。
嘆口氣,秋棠坐到權司墨對面,嘟囔一句,“真該不管你的。”
權司墨哼了一聲,見秋棠規規矩矩的開始剝蝦,沒再說話。
一顆蝦仁,兩顆蝦仁,三顆,四顆……
秋棠剝蝦有了經驗,剝的很快。權司墨看在眼里,心下有些不爽,“秋棠,我吃一個,你剝一個。
涼了不好吃?!?
敢情這一頓飯得全程陪著權司墨吃完……秋棠在心里咒罵一句,卻默默點頭,“行?!?
秋棠剝的蝦子都很好看,權司墨看了很有食欲,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來。畢竟今天一天在飛機上來回奔波,水米未進。
吃完飯,秋棠收拾好廚房,一樓已經不見了權司墨的身影。
秋棠來到二樓,站在主臥外敲了敲門,又看了看亮著燈的書房,幾乎沒有猶豫的拉著把手,‘咔嗒’一下將門打開。
“秋……”
秋棠一打開門,剛往前邁了一步,臉就碰到濕漉漉卻炙熱的胸膛。幾乎是條件反射,秋棠猛地往后撤了一步,“權,權司墨……”
權司墨下身圍著一條浴巾,上身赤著,臉色有些黑,“不敲門就進,你想做什么?”
“書房開著燈,你……不在書房?!”秋棠忘了移開目光,忍不住拔高聲音。權司墨挑挑眉,又攤了攤手,“說吧,你想做什么?!?
“我……我想拿我的被!”說完,秋棠感覺自己臉色燒得通紅,她氣惱自己的臉紅,氣惱得簡直想跺腳,道:“我不知道墨總你在洗澡,我……對不起!”
權司墨抿抿唇,讓出半個身子,“去拿你的被?!?
秋棠側著身子鉆進屋子里,將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全打包好,動作麻利,路過權司墨身邊,像躲著病毒似的,遠遠逃開。
天公不作美,即使處在一個屋檐下,秋棠也不可能跟權司墨發生點什么,最多也只是多看了他身上一塊肉,多臉紅了那么一兩下。哪像人家其他合租的單身男女,合著合著,就合到一間房、一張床上去了,真是羨慕啊……不過,兩人前幾天還親過一次臉,也算親密接觸了吧?
秋棠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著,想到這里,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臉。春天已經過了,眼看著秋天就要到了,為什么她的心,倒像是春天開的花兒一樣,躁動不安……
周末過得飛快,秋棠感覺自己不過在床上多睡了一會兒,眨眼間已經周一了。
周一早上,空氣中似乎有了一絲涼意,大街上,穿短裙短褲的男男女女,都已經換上了暖和一點的衣服。
秋天到了。
SG集團總部,權司墨很早就來到辦公室處理文件。這個周末他著實放松了一把,兩天時間,不問世事的跟秋棠窩在家里,他已經忘了上一次過著這樣悠閑的日子,是在什么時候了。當然,他跟秋棠分別窩在兩個房間。
叩叩叩……
“進?!?
“墨總。”肖靖推門而進,神色有些焦急和愧疚,“娛樂雜志社……換總編了。”
權司墨抬起頭來,皺眉,“誰?”
“今天早上剛得到的消息,換成了……紀遠風。”
“紀遠風?!”向來鎮定的權司墨也忍不住變了臉色,“為什么我沒有得到消息?”
他一直關注著雜志社的動態,一是有收購的想法,再者,為了那個女人,可沒想到,紀遠風來的這么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