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果然是走了!”林蕭聽到這個,頓時一拍桌子,有些興奮地表示道,“明珠那邊兒,我會讓人盯著,一定要徹底控制住節(jié)奏,才能夠放心!”
對于原定文是否已經(jīng)離開華夏這件事情,必須要搞清楚才行,不然的話,萬一原定文突然想通了這件事情,又殺一個回馬槍的話,豈不是鬧笑話了?
現(xiàn)在就是趁亂取利的時候,所以一定要確保原定文離開華夏,這件事情才有可能正式擺到臺面上來。
不然的話,這事兒就沒有辦法徹底揭開。
只要原定文不走,就不算是自絕于人民,這事兒就還有挽回或者彌補的機會,他的上級也會盡力去保他的。
差不多到了五個小時之后,已經(jīng)快到了凌晨兩點鐘,明珠那邊兒的人,終于給林蕭發(fā)來了確定的消息。
“終于走了啊!”林蕭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總算是有了一個交代。
既然原定文出逃已經(jīng)成為定局,那么明天對于馮元明的約談,就更有把握了。
第二天一大早,沅陵區(qū)的區(qū)委書記馮元明,就依約來到了市紀委。
馮元明也想通了,既然是約談,而他也同意了,那么態(tài)度端正一點兒,并沒有什么壞處。
反正他背后有市委書記張成林撐腰,倒是也不怕市紀委這邊兒,搞什么無事生非,雞蛋里面挑石頭什么的動作。
果然,市紀委常務(wù)副書記楊小虎,很客氣地迎了出來,將馮元明給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有人端茶倒水,分別落座之后,馮元明就開口說道,“楊書記,怎么好好地就想起找我來約談了?區(qū)里面一大堆的事情,正忙得拉不開拴呢。”
“這是林書記的意思。”楊小虎首先聲明了自己跟此時無關(guān),然后才說道,“不過我說馮書記,你們沅陵區(qū)確實存在一些問題,比如說那個人工降雨的事情,就鬧得輿論沸騰,現(xiàn)在林書記要求我對此事做一個仔細的調(diào)查。”
“這件事情,當(dāng)中確實是存在一些誤會的……”對于此行的目的,馮元明自然是早就認真分析過的,他知道此事既不能一口否認,也不能全盤接受,只能部分地承認區(qū)里面的過錯。
畢竟,完全否認的話,那就是在跟市紀委公然對抗了,但若是全部承認的話,自己肩頭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就會非常嚴重,怕是有點兒承擔(dān)不起的意思了。
聽馮元明講了一大通兒開脫之詞后,楊小虎倒是也沒有著急,反正這事兒是林蕭安排下來的,讓他約談馮元明,這只是一個初步的計劃,至于說約談的效果如何,那誰也不好說。
總而言之,他只需要將整個約談的過程,記錄在案就可以了,其中也可以詢問一些比較深入的問題,或者比較尖銳的問題,但是馮元明要怎么解釋,或者不解釋,那都不關(guān)他的事情。
楊小虎又針對林蕭所關(guān)心的“人工降雨”問題,詳細詢問了一些問題,馮元明也都一一作了回答,只是有些答案有點兒避重就輕的感覺,但是從態(tài)度上來說,倒也算是比較配合了。
楊小虎跟馮元明在一起,談了大約有一個小時的樣子,雙方都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比較端正了,而且會談紀要應(yīng)該也足夠hou了,負責(zé)記錄的工作人員,覺得自己的肩膀都有一些麻木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今天的約談就到這里為止好了。”楊小虎見也問不出什么更加復(fù)雜的情況來,而手頭上的資料也夠自己向林蕭那邊兒交差了,于是就對馮元明說道,“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情況,我們再向馮書記聯(lián)系就是。”
“好的,我們沅陵區(qū)方面,一定會認真配合市紀委領(lǐng)導(dǎo)的工作。”馮元明的態(tài)度依然擺的很端正。
至少馮元明覺得,楊小虎并沒有針對他的意思,也沒有刻意地去追問一些不好應(yīng)付的事情,應(yīng)該說還是比較照顧他的面子的。
但是在小問題上,馮元明也是比較配合的,不惜自曝其短,將沅陵區(qū)委的一些問題,主動說了出來,并且表達了力求改進的想法。
這么一來,兩人就站了起來,準(zhǔn)備握手道別,然后各自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就見紀委副書記李泉水,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李副書記,你怎么過來了?”看到了李泉水突然闖入,楊小虎不由得有些愕然。
畢竟,這里是他的地盤兒,而他又是常務(wù)副書記,李泉水只是排名最后的副書記,論起在市紀委內(nèi)的影響力來,是不能跟他相比的。
可是李泉水也不打一個招呼,就闖進了他的地盤兒。
這事兒,要怎么說他才好呢?楊小虎就覺得事情有點兒詭異,畢竟他深知李泉水的性格,根本就不是這種不知道深淺的人,也從來都不跋扈。
他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突然就轉(zhuǎn)性了呢?
李泉水進來之后,先是跟楊小虎點了下頭,打了個招呼,然后就對馮元明說道,“出了點兒緊急情況,請馮書記稍微停一下,林書記正在向市委張書記匯報,馬上就趕過來!”
“什么?”楊小虎和馮元明聽了之后,都覺得情況有點兒不大對勁兒。
這件事情,怎么林蕭突然又插手了呢?
楊小虎的心里面,不是很高興,畢竟林蕭之前是將約談馮元明的案子,交給了他來辦理的,如今才完成了第一步約談工作,情況還沒有整理好,可是聽李泉水剛才說話的意思,似乎林蕭就要赤膊上陣了,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呢?
如果是信不過他楊小虎,就不要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辦,現(xiàn)在他突然插手,這讓楊小虎以后還怎么干工作?
總而言之,楊小虎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臉上頓時表現(xiàn)出極為不滿的神情來,就算是紀委書記一把手,也不能這么對待副職嘛!
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只是楊小虎雖然覺得林蕭這么做很過分,卻搞不清楚這里面的內(nèi)情,而且聽李泉水剛才的口氣,似乎林蕭現(xiàn)在正在市委書記張成林那邊兒匯報工作,難道說,這其中又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不成?
想到了這個情況,楊小虎硬生生地把到了嘴邊兒的怨言,又給咽了回去,只是他的心里面就覺得很不痛快。
馮元明就很有一些意見了,約談的事情,是一早兒就定好的,但是現(xiàn)在約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林蕭又讓人來通知,讓他乖乖地在市紀委里面等著,這就有點兒欺負人了吧?
天知道林蕭什么時候能回來,他要是今天都回不來的話,難道說馮元明他還要等到明天嗎?這事兒絕對是不行的!
“李副書記,我接到的通知,是今天來楊書記這邊兒做約談。”馮元明立刻就將臉一板道,“現(xiàn)在約談也結(jié)束了,你們卻不讓我走,這算是怎么回事兒?”
“這是林書記的指示,你如果不愿意答應(yīng)也可以,但是話我是帶到了。”李泉水的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不過話里面就有點兒殺氣騰騰的感覺,“如果你要離開,那我們也不會阻擋,但是由此產(chǎn)生的一切后果,由你本人來承擔(dān)!”
“什么?!”聽到這話,馮元明幾乎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時候,市紀委最沒有存在感的李泉水,也能夠這么囂張了?
難道說,這林蕭來了河西市紀委之后,真的就讓市紀委變天了嗎?這才短短的幾天啊!
馮元明此時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兒陰晴不定起來,聽到一向是悶嘴葫蘆的李泉水,居然說出了這么具有威脅性的話語,他不能不慎重考慮一下,難道說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兒不成?不能吧。
他早上從區(qū)里面出來的時候,一切都平安無事嘛,怎么可能出事兒呢?
此時此刻,李泉水就已經(jīng)將大門的位置,給讓了出來。
但是馮元明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門,心里面卻有點兒打起鼓來。
不錯,他想要走出這個房間的話,只需要跨過這道大門就辦得到,但是出去之后要怎么辦呢?
萬一市紀委書記林蕭,真的是拿到了什么,能夠?qū)λ麄冦淞陞^(qū)具有殺傷力的真憑實據(jù),那他現(xiàn)在從市紀委離開,豈不是就正中林蕭的下懷,讓他有了對沅陵區(qū)大動干戈的借口嗎?
想到這個,馮元明看著那道大門,心里面就有些首鼠兩端,難以做出決定了。
馮元明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虛了,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這個詭異的場面。
停了一下之后,馮元明終于將腳步縮了回去,有些弱弱地問道,“李副書記,就算是要我留下來,也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根據(jù)吧?你就這么把我形同軟禁一樣留下來,組織原則還要不要了?”
他畢竟還是一級黨委的負責(zé)人,正處級的實權(quán)干部,沅陵區(qū)的一把手,市紀委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也不能夠隨便就把他留下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李泉水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剛剛接到了消息,沅陵區(qū)的副區(qū)長原定文,昨夜已經(jīng)持假護照潛逃,目標(biāo)是美國。”
“什么?這怎么可能!”聽到這個消息,馮元明和楊小虎都忍不住喊出聲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