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過藥之后,唐明馨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六神補心丹,這可不是一般的六神補心丹!”林蕭說道,“這是我秘制藥品,材料雖然簡單,不過過程就相當繁瑣,昨晚上我一夜都沒有休息,才造了這么六顆!”
“多少錢一顆,林主任再多造些出來。”唐明遠直接就把支票簿給拿出來了。
他算是摸清了林蕭脾氣了,林蕭是典型的見錢眼開,只要大筆的鈔票拿過去,就沒有不好談的事情。
“多了也沒有用處。”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林蕭卻拒絕了,“你揮舞著支票簿來引誘我,難道認為我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嗎?”
“絕對不是!”唐明遠哪里敢亂說,當下就搖頭否認道。
“不過你給我錢也是應該的,要讓唐小姐恢復如初,這是一項系統工程,我估計怎么著也得三個月左右,這中間有很多藥物,都是需要特別處理的。”林蕭又說道,“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其他醫生來繼續治療。”
“我就選你了!”唐明遠一口咬定道。
現在的情況是很明顯的,除了林蕭,誰有本事承諾將唐明馨的身體養得完好如初?沒有人!
就那他自己的幻肢痛來說,別人只能給他用鎮靜劑止痛,效果不好不說了,還把他的腦子弄得整天昏昏沉沉,神經都要受損了,若不是林蕭出手,使用了精神力治療這種全新的方式,他很懷疑自己的神智現在是否能夠保持清楚?
既然如此,唐明遠怎么可能放棄林蕭這棵靠得住的大樹,去找那些并不靠譜兒,卻同樣要價極高的醫生?
凡是涉及到了心臟這一部分的治療費用,那都是天價!
林蕭點了點頭,他又抓起唐明馨的手腕,搭上脈門去號了一下,感覺到她的脈搏雖然虛弱,卻已經基本恢復到了準正常,這是一個比較好的征兆。
“初期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接下來依然很重要,但是如果能渡過一周的危險期之后,就應該沒有大礙了。”林蕭對唐明遠說道,“我煉制的六神補心丹,應該可以幫助唐小姐渡過這一場劫難。”
“一天一顆,只有六天啊,你不是說要一周才能渡過危險期嗎?最后一天怎么辦?”唐明遠的秘書吳丹立刻指出了這個漏洞。
“最后一天也比較關鍵,我得親自坐鎮才行,以防各種不測的出現。”林蕭很認真地說道,“這事兒,其實就是跟老天爺的斗法搶命,半點兒都馬虎不得。”
看了看唐明馨,林蕭又吩咐了一句,“后來加上的這六根銀針,一個小時之后,采用常規手法,慢慢拔下來就行。”
“好。”副主任李明學點頭,記了下來。
現在科里面的這些醫生們,可是對林蕭服氣得很,連心臟洞穿的傷者都能夠救回來,這樣的本事,還能找到第二個么?
在醫院里面,其實跟外面沒有什么不同,實力才是決定他們地位的唯一標準,只要你能夠力壓同儕,你就有資格坐到更高的位置上。
換一句話說,就算是在這里呆不住,那么請你去別的大醫院加盟的邀請,也絕對不會少了。
“要是再疼的話,怎么辦?”唐明遠自己受過這方面的苦,也很擔心妹妹現在的身體這么弱,是否能夠禁受得住又一輪的痛苦。
“不會了。”林蕭表示道,“接下來可能也會有一些疼痛,但都屬于比較輕微的疼痛,這個是正常的,而且我的丹藥里面也有鎮痛作用,完全可以化解,剩余的一點兒疼痛,我個人覺得還是任其自然為好,也有利于唐小姐的身體恢復。”
“這樣子啊,多謝林主任了。”唐明遠聽了之后感謝道。
正在說話之間,林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接起來看了一眼,是杜宇打過來的,于是就問道,“什么事情?我現在忙著呢。”
“有重要消息跟你講,趕緊出來一趟兒。”杜宇說道。
“好。”林蕭答應下來,然后對李明學說道,“我出去一下,科里面的事情,你們看著一點兒。昨晚上都沒有休息,先睡一會兒去吧。反正科里面應該也沒有什么大事兒。”
“沒問題,剛才我已經瞇了一會兒了。”李明學表示道。
他們幾個人雖然連夜做了大手術,但是事后就去補了一覺,反倒是林蕭后來還煉了一陣子藥,完全沒有時間休息。
林蕭離開了病房之后,洗了把臉,就下了樓。
杜宇已經開車等在外面,見他過來,就按了兩下喇叭。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把我給叫下來?”林蕭皺著眉頭問道,“昨晚上剛接了個大案子,一直忙到現在都沒有合眼。”
“當然有大事兒了。”杜宇說道,“今天有沒有看新聞,桃花山爆炸案那個?”
“看了,不就是遼東滅門案的兇犯來了碧水市嘛。”林蕭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昨晚上我就知道了,我救治的傷者就是市局刑警支隊的隊長,在桃花山跟對方火拼的時候,受了槍傷,子彈穿透了心臟。”
“臥槽,真的假的?一槍穿心而過,還能活下來?!”杜宇瞪著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廢話,落在我的手里面,能讓她死了?那不是砸我的招牌嘛!”林蕭回答道。
杜宇撓了撓頭,都忘記了要開車,他看著林蕭問道,“你學中文專業的啊,以前買賣醫藥器材也就算了,難道現在真改行當醫生了?林大少當醫生,治病救人,說出來誰信啊?”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經被人當成神醫了。”林蕭撓了撓頭道。
其實這件事情,林蕭自己也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自從第二元神融入他的身體之后,許多事情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以前玩世不恭的他,現在也能正正經經地給人看病治傷了。
這事兒連杜宇都感到難以置信,就更不用說別人了,估計京城的那幫子世家子弟們若是聽說了這件事情,眼珠子都能掉到地上來。
“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杜宇嘀咕了一句,覺得這事兒確實是有點兒詭異,連林大少都能當神醫,還有什么事情不會發生?
“說了半天,你跟我要說什么?不會就是說桃花山的這件事情吧?”林蕭問道。
“當然不是這事兒,我跟你說的是正經事兒。”杜宇勾著他的肩膀道,“我打算約均瑤出來吃飯,你不得幫我作陪啊?”
“你泡妞,拉我當燈泡?”林蕭翻了翻眼皮兒道,“我一晚上都沒有合眼呢。”
“好兄弟,講義氣!”杜宇對他說道,“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至于來碧水這鬼地方啊?現在哥們兒有事相求,你能忍心說袖手旁觀?”
“……”林蕭看了看他,覺得這人的臉皮真厚。
杜宇來碧水這邊兒,明明就是家里面派來監視他的,偏僻他能夠說得如此義正詞嚴的,就好像他是為了林蕭兩肋插刀一般。
不過這事兒,林蕭也能夠理解,畢竟即便是不把杜宇派過來,也得再派一個其他人過來,家里面肯定是不放心他在這邊兒一個人胡搞,萬一再惹出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兒來,少不得又得掀起一場風波來。
杜宇和林蕭之間的個人關系,那是相當鐵的,也只有派他過來,才不會惹得林蕭心理逆反,鬧出更大的亂子來。
林蕭迷迷糊糊地躺在車上,由著杜宇把他給拉到了師大,然后接上均瑤和其他幾個女生,又迷迷糊糊地去了酒吧,灌了一陣子酒。
似醉似醒之間,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居然有了很大的增長,似乎之前損耗的那些精神力,突然給補了回來。
等到聚會結束的時候,林蕭就基本上恢復正常了。
“臥槽,人家都是越喝越暈乎,你倒是越喝越精神了!”杜宇見了,不由得罵了兩句。
開車將幾個女生送回去之后,杜宇就覺得已經有點兒撐不住了。
林蕭見狀,只得換過來開車,拉著杜宇往他住著的房子開過去。
以前林蕭也去過杜宇那里,自然記得應該怎么走,車子從大學城離開之后,繞過了三環路,拐了幾個彎兒,經過一片在建的住宅樓,然后就從大路進入市中心。
只是今晚路上的車輛不多,林蕭開著車剛剛出了三環路,就發現前方的路燈有很多都滅了,又走了一段兒,就看到路中間有一棵大樹倒了下來,攔住了去路。
“怎么搞的?”林蕭見了,不由得有些愕然。
若是改道的話,得經過一大片正在修建中的石子路,那路要是走過來,杜宇的新車可就不成樣子了,現在杜宇三年都不能換車,還不得把他給心疼死?
“下去看看吧。”林蕭目測那顆大樹應該不是很重,或者他能夠將其移到一邊兒去,于是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果然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這棵樹其實并不是很重,一個人或者勉強得很,但是兩個人合力,絕對能夠把它給移開。
林蕭看了一下左右沒有人,就俯下身子來,兩手將大樹的樹干給推住,吸了一口氣,用力推了起來。
大樹在他的推動下,動了起來,但是忽然之間,林蕭就覺得汗毛豎了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警覺,升到了他的心頭。
他回頭一看,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