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停在機場,純白推著梁永成下了飛機。
外面已經有人在等候,他們下來時,立即有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擁簇過來,看樣子是在保護他們。
然后一個男人走過來,對梁永成道,“老爺子,已經準備好了!”
梁永成微微點了點頭,“走吧!”
他們出了機場后就上了轎車,十輛轎車列成一排,在公路上冷冽的奔跑,如一條長形的蛇,直朝前遁去。
純白知道,她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美國的境地,她在之前就打聽到了,她們所在的那個地方是美國西邊方向的一座島上,從外界很難攻入。她也知道了,梁永成便是炎門的首腦,而炎門,她在以前的時候就聽說過。
炎門的勢力很大,在許多南亞地區都有他們的活動痕跡,且在許多的商標上,她都有見到過這個名字。
她沒有想到,梁永成竟然會是炎門的首腦,她更沒想到,閔嚴伸竟然會讓她接下如此重要而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天真,想要鏟除梁永成,那基本是比登天還難。梁永成的身邊一直不缺乏保鏢在身旁,再加他的手下本就有一群能力驚人的家伙,所以想殺掉梁永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現在,只能說她是幸運的,她在梁永成身邊這么久,他們竟然還沒識破她的身份,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走了狗屎運,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她越在梁永成身邊越久,她就越危險。
所以,她需要速戰速決。
到了個輝煌而富麗的酒店,梁永成直接被安排進到一間特別的房間。這個房間裝布過防爆炸的系統,就連窗都安上過一層肉眼不可見的紫外系統,以及,電子識別系統。
總之,只要是有炸彈這種東西在這間房間的周圍,立即就會響起警報,如果是有槍支帶入這里,便會被識別出來。
純白不知道這間房間竟然會布置得這么嚴密,所以在她踏進房門的時候,房間內立即就響起了滴滴的警告聲。
她還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直到梁永成問她,“懶懶,你是不是帶槍來了?”
純白嚇得有片刻的慌亂,當下她趕緊集中精智,說,“是!”
她沒有否認,因為她知道,竟然梁永成這么問她,那么就一定是知道了!或許就是因為那個警告聲。
雖然現在她們身后的人也不少,至少也二十來個,但這些人都是跟著梁永成一起許久的,自然也是知道來到這里,帶槍的人是不能進入的。
而且,現在要進入這間房間的人只有她和梁永成,還有梁琪思而已!
自然所有的事實都是指向她的,所以她不需要否認。
“先交給他們保管吧,進入這里是不能帶槍的。”梁永成好心的說道。
純白有些訝異于梁永成的豁然,他竟然不問她為什么會帶槍來,和不問她,為什么她會有槍!
但既然他自己都不問,那么她也不需要說去解釋什么,越是解釋,反而越是說明她心虛,那就更加表明她有什么計謀!
純白坦然的將自己的手槍交給在外面站定的保鏢,什么也沒說的推著梁永成進了房間。
這里安全,所以她和梁琪思來到這間房也是梁永成要求的,跟著他,總是安全的。
梁永琪在看到純白將手槍交出去的時候,美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憤怒。
沒想到她竟然會有槍,而且還帶來這里了!這個女人,真的需要防范一點,畢竟她安的是什么心思現在沒有一個人知道。
進了屋后,梁琪思就冷冷的問,“你為什么會有槍?誰給你的?而且你帶著槍做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她冷冷的逼問,并沒有讓純白失措,甚至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慌亂的表情。
純白淡淡的說,“這槍是懷彌借給我的,他說要讓給我用來防身,畢竟在這里許多人都是我不認得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遇到什么緊急情況,我好歹也能應付下。”
“呵,是嗎?”梁琪思冷笑的看著她,很明顯就是相信她的話。
純白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還沒說話,梁永成就圓場道,“懷彌做的是對的,畢竟懶懶才剛剛融入我們,很多人對她心懷不軌也是正常,琪思啊,你不是也有嗎?這也沒什么的,懶懶,以后那把槍你就收下吧,確實是該帶把槍在身邊防身,畢竟在我身邊時,什么意外都是可能發生的。”
“是,外公!”純白淡淡的付應。
梁琪思雖氣不過,但也無話可說。她自己也確實是有把槍,但是她自己很少帶在身上,只要跟著爺爺,那根本就沒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發生,就算是有,也用不著她出手。
可爺爺竟然就這么輕易的讓尤純白帶把槍在身上,如果她萬一要是有什么陰謀詭計,那她不是很輕易的就能得手?尤純白畢竟這么多年都沒跟她們在一起,誰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而且,梁琪思本身就懷疑純白這么輕易就答應回到梁永成身邊的意圖,在知道純白身上也可以隨時帶槍后,她就更加不放心了!她必須得時時刻刻緊盯這個女人,特別是在爺爺身邊的時候。
這間房間里還有兩個房間,梁永成一個人一間,純白和梁琪思一間。
純白剛進了她們的房間,梁琪思一進來就將房門關上。純白能明顯的感覺到來自身后的那抹冷酷的眼神,她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闔了闔眼眸。
梁琪思冷冷注視著背對她的純白,說,“雖然爺爺是答應讓你帶槍在身上,但我是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的相信你。尤純白,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從一開始,在G市的時候,她就有懷疑過這個女人的目的,這個女人一直待在景辰祖的身邊,不逃跑也不反抗,玩盡心機的解除景辰祖,可又什么動作都沒有。現在這個女人竟然這么輕易跟著他們來到這里,她不得不提防。
“你覺得呢?”純白回眸,淡笑的看著梁琪思,似是在看一個白癡般,她繞有興致的問,“你希望我有什么目的?”
純白早就知道梁琪思一直都很憎恨她,在G市的時候,想盡辦法的置她于死地。現在她這么問,很明顯是厭倦了彼此表面上的功夫,或許,大家坦誠面對還是最好的,恨也表面的恨來得更加痛快。暗地里的耍心機,純白厭倦了!
梁琪思逼近純白,冷眸瞇起,若無若無的雙眸里,射出一抹逼人的精光,“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爺爺和祖的。”
“呵呵!”純白輕笑,回身,她走到床沿邊,一身摔到柔軟而充滿彈性的床上,說,“還真是偉大的思想呢,你是怕我傷害了你爺爺,又搶了你心愛的人?你怕自己一無所有?!”
“尤純白!!!”梁琪思憤怒的喊了聲,白皙的雙手攥緊,看著她的眼神里有種恨不得將她撕碎的沖動。
“被說到心坎里了?”兩手枕在后腦,看著天花板,純白淡然道,“梁琪思,這算不算是我們第一次正面交鋒?”
梁琪思一愣,心下是明白了什么,隨即她笑,陰冷的勾起唇角,“看來你是知道了我對你的敵視了!”
“嗯!”純白輕聲說,“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有些高興?你應該早就巴不得有這么一天了吧?這么多天對我強顏歡笑,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虛偽了?你是不是也累了?厭倦了自己每天對我強笑?”
“不錯!”梁琪思一點也不再掩飾,“算你還沒有那么笨,當我說你好的時候你沒有謙虛的符合。”
“那是,因為我這個人知道什么叫做自知之明。”
“那你也應該知道,不論丑小鴨再怎么裝扮,它永遠都不是白天鵝。”
純白翻過身,雙手撐下巴,一雙幽眸好整以暇的瞪著梁琪思,“原來我這個丑小鴨也可以搶了你這個白天鵝的男人。”
壓下之意是,你再漂亮,你的男人還不是跟我上了床?
梁琪思自然是聽出了她話中的嘲諷,心中盛滿怒氣,可她卻無從發作!
梁琪思冷笑,“就算你跟祖有過什么那又怎樣?現在在他身邊的人還不是我?”
“哦!”嘴型夸張的形成O型,純白隨即無所謂的笑道,“我用過的男人,你想拿去就拿去!”
如果這句話被景辰祖聽到,那會是怎樣的后果,真的不敢相信。還好的是,景辰祖現在不在,在的話,純白可能真的每種說出這樣的話,她要是敢說,景辰祖還不直接滅了她!
“你現在的這張嘴臉真令人厭惡。”梁琪思陰沉著臉道。
“我沒叫你喜歡我。”純白起身,拍了拍身上因為剛才躺下去而有的皺褶,她走到寬大的鏡子前,照了照說,“你覺得我這個樣子怎么樣?如果你的男人見到,會不會也會很動心?”
現在的她,因為打扮過后,并不比梁琪思差,她的皮膚白皙,甚至還透著微紅的光澤,梁琪思雖也美,卻美得沒有特點,人應該是有缺點才叫人的。她們是人,不是神。
梁琪思現在雖恨,可她卻不能拿純白怎樣,因為等下她們要參加宴會,如果現在把純白怎樣了,等下她肯定逃不脫什么干系,畢竟現在只有她們兩人相處。
梁琪思沒有回應純白問的話,她只是冷冷問道,“那次的相片是不是你寄的?”
那次的相片,那個時候她并不在總部,那時她是在美國,在她獨有的別墅,能收到那個相片,她不知道是誰送的,因為在那個別墅,很多人都知道。
梁琪思也是個挺有名氣的女人,在美國,也可以算得上一個明星,因為她曾參加過不少的宴會,許多有名人士都知道她的存在,只要去網上一搜,便都能查出她在美國時的那個別墅的地址。
“相片?”純白有些不明白,從鏡子中,她看到充滿憤怒的梁琪思。
“難道你要跟我說你忘了?”梁琪思冷笑,“怎么?把自己和祖上床的相片寄給我令你很有成就?故意找我示威?”
許多人都知道,梁琪思跟景辰祖走得很近,雖然一直都沒有表態過他們的關系,但那都不難令人遐想。
純白了然了,這肯定跟景辰錫脫不掉干系,但,現在她不想解釋。
純白說,“不錯,確實蠻有成就的,你看的時候是不是也激動得睡不著覺?”
“尤純白!!!”
這是梁琪思第二次這么充滿森冷的喊她的名字,純白表示她很受用,所以她很懵懂的轉頭問她,“有事?”
可隨即換來的,便狠狠的一巴掌!
梁琪思在純白轉過頭時,狠狠的一耳光拍在純白的臉上,“尤純白,你難道沒有一點可恥心?”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姑姑唯一女兒的面子上,她現在真的可以殺了她,以解她心中的憤怒。
純白那種不羈的回應,令她真的想要殺死她!
“是不是恨得想現在就殺了我?”好像能洞悉她心底所想的事情,純白拿過臺上的水果刀,遞到梁琪思的面前,“來,拿著它,然后殺了我!”
純白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說,“對準這里,千萬別偏了!”
睨著那透露冷芒的水果刀,鋒利的刀尖絕對可以置人于死地。如果可以,她現在真的很想很想殺了這個女人。
梁琪思只能恨恨的瞪著她,純白卻倏然笑了,“不敢?還是現在不能?”
她將水果刀塞進梁琪思的手中,“來,別客氣,按著你想的事情來做,我絕對會在最后的那口氣跟別人說,是我自己想不開的。”
梁琪思不是笨蛋,她知道純白是故意在慫恿她,明知道她現在沒辦法這么做,她就是這么故意的說。
這個女人,擺明了就是想氣她!
梁琪思還是沒有動,手中握著的水果刀,蕭肅得無情。
純白嘆了口氣,“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幫下你好了!”
她才剛剛說完,梁琪思還沒反應過來,純白就一把握住梁琪思的手,順勢的將水果刀往前送。
梁琪思還沒來得及驚呼,純白的另一只手就往前送去,正好和水果刀正面交鋒,水果刀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劃開一條刺目的血口,頓時,鮮紅的血液沖破皮膚,流淌出來。
梁琪思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選擇這么做,她竟然真的選擇傷害自己!
傷口雖然有些痛,但劃得不深,純白勉強還能忍受得住。她抬起受傷的手臂,將那條刺目的傷口在梁琪思的面前擺了擺,“看好了,這是你劃的!”
“我沒有!”梁琪思下意識反駁,可她隨即就明白了,這根本就是故意的,這個女人就是故意想她這么做的,她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鐵證如山,刀還在你手上,上面都是你的指紋。”純白無不得意的笑著,“梁琪思,你擺脫不掉想殺我的罪名。”
“尤純白!!!”又是一次的怒喊,梁琪思現在是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等下見。”純白給了她一個得意的微笑,隨即便利索的朝門口跑去。
梁琪思反應過來,立馬前去阻擋!純白剛拉開門,梁琪思就用力的將門關上。她一定是瘋了!她居然會下意識的跑過來阻擋她!
雙眸中閃過得意的色澤,純白的心中卻是不住的冷笑,很好,一切都是按著她的計劃走,這全是在意料之中。
純白那本事得意的笑臉,換上了一副可憐無助的模樣,她求饒似地的說,“求你……不要殺我!”
梁琪思是真的愣住了,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而且這一道,是最致命的一擊。
她開始明白了,這個女人會這么做,就想是證明,她真的需要帶槍在身上,她必須需要防范。她這么傷害自己,竟然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理由,一個可以隨意帶槍在身上的理由!
尤純白,我果真是太小看你了!
純白說,“我究竟什么地方讓你這么想殺我?我知道,我知道自從我加入你們后你很不開心,我也知道那次我破壞了你們的婚禮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選擇在那個時候去的……可是……求求你,能不能放過我……我以后真的不會再破壞你跟景辰祖的事情了,我也不會再纏著爺爺了……求求你……我跟你保證!”
“尤純白,你演夠了沒有?”梁琪思憤怒的大吼。
因為剛才她們那一開一關的門聲,惹來旁邊的梁永成及外面的保鏢,現在外面的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還聽見梁永成在外面喊道,“懶懶,琪思,你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輸定了!”純白狡黠的雙眸看著梁琪思冷笑,她輕輕的小聲說道。
梁琪思真是恨不得將她撕碎,這個女人,真的太有心計了!
純白趁著她不注意,用力的將門打開,并且還是可憐兮兮的喊道,“外公,救命!”
外面的梁永成聽見了,心中更加焦急,“琪思,懶懶,快開門。”
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梁琪思知道,自己是完全中了這個女人的計謀,她現在知道,剛才這個女人就是故意惹惱她,故意氣她!
可眼下,她卻只能松開手,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