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藥的過程又復雜又痛苦,夜清歌卻是一聲不吭,咬到嘴唇出血。舒骺豞匫
蕭醫生也在旁邊,上次去看她,剛好碰上她昏睡,就沒說上話,這次聽說她今天來醫院換藥,她就趕來了。
“清歌,你痛就說,不要忍著。”看她那個樣子,蕭醫生著實很心疼。
夜清歌卻在這時,笑了開來,唇上還染著刺目的鮮血,“我沒事,真的。”
臉上的痛和心里的痛比起,千分之一都不到,心里的痛都這樣硬生生承受下來了,何況是臉上的痛呢。
屋里十分寂靜,除了幾個人的呼吸聲,再沒有別的。
——
回去的時候,金博士和蕭醫生叫厲天衡送她,但是被她拒絕了。
她打了車,一個人回到家,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心底的疼痛中終于漸漸散去,她起身,走到樓上的房間,打開電腦,并不是畫圖,而是查東西。
她要查的,就是席司曜身邊那個女人的資料。
既然今天他那么高調地帶著這個女人出入場合,媒體肯定會爆出大量內幕,其實她不需要自己去查,瀏覽一下網頁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宋禮,宋氏集團的三小姐,宋家最小也是最受寵的一個,雖然才二十歲,卻早已經是聲名遠播的服裝設計師。
忍去睡那。原來,GKG的首席設計師LEY,就是她。
才貌雙全。
夜清歌此刻腦海里只浮現出這么一個詞。
本身的條件已經是萬里挑一,背后的家世又是如此顯赫。
報道上還寫著,宋禮的二哥宋臣和,是席司曜,是摯交好友。
如果說之前只是在外貌上覺得比不過人家,那么現在,連帶家世背景關系,所有的所有,都輸得一敗涂地。
夜清歌呆呆地坐在電腦前,腦子空白一片……
有人說,如果一個男人出軌了,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男人定力不夠,其次這個男人背后的女人,也不行。
一個女人沒本事,才收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一個女人在任何一方面都比不上任何一個女人,才會輸得徹徹底底。
夜清歌慢慢地從椅子上滑下去,蹲在電腦桌的邊上,將自己縮成一團,雙臂緊緊地抱著自己,臉埋入雙膝之間,一動不動。
金博士說,不能哭,否則眼淚會造成傷疤的潰爛,所以她拼命讓自己不要哭。
金博士說,要保持好的心情,這樣有利于自己的病情,她也好像保持好的心情,可是……13717993
可是怎么辦,好難過好難過。
在這份婚姻開始的最初,她就知道自己沒有哪里配得上席司曜,她就抱著這份婚姻必敗的心一路跌跌撞撞走著。
是他讓她相信,就算他們之間有著天與地一般的距離,幸福依舊不止是奢望,總有一天,會夢想成真。
可是終有一天,在她那樣傷他之后,在她變成這個樣子之后,還是走到了她最初想到的這一步。
他身邊有如花美眷,她身邊空空如也。
席司曜,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她仰著頭,眼睛瞪到最大,極力將眼淚逼回去。
可是太多了,最終還是有濕濕涼涼的液體,順著眼角滑落,浸濕了鬢發。
——
對于蕭定卿來找自己,夜清歌并不奇怪,但是對于他來找自己合作,她是驚訝萬分,“你怎么知道我會畫圖?”
“這有什么難的。”蕭定卿聳聳肩,剛想說‘我和你老公那么熟,知道你會畫圖有什么奇怪’,可是話到了嘴邊,就想起了某人的警告,于是就話鋒一轉,說:“雖然你在網上一直用假名,但是以我的能力,要查出真名,不難吧?”
夜清歌怔了怔,然后眼底的疑惑就散去了。
也不能說是完全相信了蕭定卿的話吧,只是她想起了蕭定卿剛剛想說的話,他和席司曜那么熟,他知道自己會畫圖,的確是不奇怪。
“那么你今天來找我,是要我幫你們公司畫圖?”
“不然呢?”蕭定卿眼底帶笑地看了她一眼,那笑容意味頗深,夜清歌看出來了,就靜默著,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蕭定卿眼底閃過一絲贊賞的光,淡淡說道:“你和司曜的情況我不便多說,不論你們之間怎樣,你在這邊接受治療,自然不用你出醫療費。”
夜清歌依舊沉默著,其實心底已經微微有些沉重了。
說實話,如果這個時候蕭定卿要自己付醫療費,自己根本付不出來!
“但是你一個人在這里生活,總要出門買東西,我想,你一定不會開口問我或者問我姑姑姑父要錢,而我們給你錢,你也不會要。”
夜清歌眉頭緊皺,不解地看著他,“你到底要說什么?”
“你需要一份工作。”
繞了一大圈,蕭定卿總算把事情說到點上了。
夜清歌并沒有立即說什么,看著他許久,問:“是他叫你給我安排工作的嗎?”
蕭定卿一笑,緩慢而詭異地說道:“不,阿曜他現在……應該沒有多余的精力管你。”
后面的話,不用說也自然會讓人聯想——他現在有宋禮,哪里還有別的時間管夜清歌。
如果說之前只是自己的猜想,那么現在,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席司曜真的和宋禮在一起了!
她還來不及難過,蕭定卿就已經再次開口,在她已經撕裂的傷口上,狠狠地撒了鹽,“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我不需要多說你也明白,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已經看過宋禮的資料了,你和她之間的差距,不止一點點。”
一字一句,都是真的,也都是傷人的,夜清歌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一只手扼住,呼吸幾乎要凝滯。
蕭定卿卻像是打擊人上了癮,繼續說道:“外貌上,在你臉上的傷疤沒出現之前,你們不相上下,能力上,你應該也不輸給她,唯獨家世,你比不過她。”
夜清歌不說話,雙手死死地扣住沙發的邊緣,指關節泛著可怖的青白色。
蕭定卿背后一寒,好似有陰風吹過。
他在心里低咒了一聲,如果不是那個混蛋叫自己來,他才不要來呢!
對一個正在傷心的女人說這么殘忍的話,不怕被追殺也怕折壽啊!
“家世是在出生之時就注定了的,你無力改變,也沒有選擇,至于你的容貌,有我姑父和厲天衡,恢復的幾率很大,所以你要在事業上,超越宋禮。”
其實蕭定卿說的很對啊,家世是沒得選擇的,容貌上已經輸了,那么除了在事業上贏回來,她還能怎么辦呢?
可是——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宋禮的二哥和司曜是好朋友,你應該也認識的吧?”夜清歌平靜地說著,只是那眼底,居然有這和席司曜一樣銳利的光芒。
可是對面的人不是普通人,是蕭定卿啊,他很鎮定地回道:“是,我和宋禮的二哥認識,但是我對宋禮,沒什么好感。”
“為什么?”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無可奉告!”蕭定卿一瞬間變了臉,那樣子像是他和宋禮之間真的有什么孽債似的。
夜清歌愣了愣,看著他不說話了。
蕭定卿覺得自己的演技太棒了,在心底給自己歡呼了之后,說:“阿曜對你的感情你還不清楚么?他現在會這樣,一來是因為被你拋棄而自暴自棄,而來則是宋禮太過優秀,你要做的,是將自己變得比宋禮更優秀,然后去拯救阿曜墮落的靈魂。”
說完這段話,他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可是夜清歌,卻仿佛聽進去了他的話,頭低在那里,努力地在思索著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極慢,卻十分堅定:“好,我接受這份工作。”
蕭定卿發誓,他當時真的很想打個響指,然后很不斯文地說一句:SHIT!你終于點頭答應了!
可是為什么不讓這場戲破功,他還是裝得一本正經,“好,你從明天開始上班,但是你的情況特殊,你可以不用來公司,反正以前你畫圖,也都是在家里。”
夜清歌點點頭,關于這一點,他不說她也是要提的,她現在還要每天去醫院換藥,臉上包著紗布去上班,也不合適。
蕭定卿笑了笑,而后離開。
剛上車,席司曜的電話就進來了,他接起,狠狠地爆了句粗口。
席司曜卻在電話那端低低地笑,語氣聽上卻三分輕松,七分虛弱,還伴有幾聲咳嗽:“成功了?”
“廢話!蕭爺出馬,必須成功!”
他還沒來得及得瑟過癮呢,席司曜就說:“謝了。”然后,電話嘟地一聲,被掛斷了。
蕭定卿坐在駕駛座上,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拿著手機,傻掉了。
靠!席司曜,你這叫過河拆橋!老子跟你沒完!跟你沒完!你沒完!沒完!完!VyFX。
其實席司曜掛他電話是有原因的,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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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席哥哥,既然大家都說我是你的后媽,那你就等著被我虐死吧!重推七 七完結文《危險纏綿:撒旦老公來敲門》大叔VS蘿莉,真正的寵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