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近期經常膩在一起,精神波段常常互相影響,頻率和波動同步率簡直爆表。
老話常說夫妻相,也適用于夫夫相,意思就是長期呆在一起的伴侶兩人,因為生活習慣飲食起居的同步,甚至于思維方式和價值觀也趨向相同,日久天長,連臉上的笑容弧度也會近似起來,看起來就越長越像了。
這道理放到精神力訓練上一樣相同。
在久遠的母星地球時代,人類還沒有進化出精神力和異能的時候,一人遇險,家人至親有感應的事例不勝枚舉,深層的原因也是相同的,都是因為同頻率精神力共振感應。
后來人類在末世殘酷的生存環境里被高級文明遺留的進化因子激發極限潛力,進而獲得了腦域開發的飛躍式進步,這種以前隱藏起來似有若無的能力就被放大出來。
以前只在極限遇險時候才會觸發的隱藏技能現在的作用是多方面的,比如愉悅悲傷情緒造成精神力紊亂的互相影響。
擴散到其他層面上,歷史中那些對月傷神見花落淚,聞聽他人悲聲自己也熱淚盈眶的人,真實的原因不過是,他們是人類早期精神力未開發時候,這方面腦域活躍細胞更多的一群人。
到了現如今,感同身受已經不再是某些人的專利,所有人幼年學生時代反倒要先學習控制自己的能力避免受到過多的影響。
當然并不是每個人這樣的能力都特別出眾,異能也是多種多樣的,但是總體而言,今人要比古人敏銳的多,并沒有因為科技進步疏懶自身而造成生物能力的退化。
文致遠,屬于外放精神力影響巨大,精神波極有中毒性的一種。
按照君行說的最為通俗的解釋,一般人精神力的波段是幾乎沒人聽的各種純音樂,過耳三百遍你都記不住。
文致遠的是席卷老中青三代滿大街流行的口水歌,聽一遍耳熟,聽兩遍哼哼,三遍就能跟著唱起來,待到下一回,簡直就能一起舞動蹦跶起來。
文致遠當時聽到這個解釋,囧著一張臉,“哥你能給我換個高大上的解釋不?我這樣高大上的藝術……”
君行高深莫測地摸著下巴想了兩刻鐘,“陽春白雪下里巴人,哪個不是藝術呢?大俗即大雅!懂?”
文致遠一臉血,咬著牙,“……懂!”
這邊文致遠閉著眼睛唱歌,心情不錯,從精神到內心到身體,全部滿足快樂,唱的酣暢淋漓,氣貫長虹。
戚景嚴躺在并不太深的生物艙藥水里,本來是貼著水底躺著的,隨著周身精神力外放,攪動著藥水起了小小的漩渦,最后他竟然隱隱飄起來了。
不過這會兒一個閉著眼睛唱歌一個閉著眼睛練功,誰都沒發現異常。
科學院那邊,從中央主腦提示新數據收集開始,正吃飯的君行就丟了盤子跑過來,打開聲音同步感受文致遠的聲音。
之前的研究已經證明,離文致遠很遠的時候,不在他的精神力立場范圍內,他聲音的效果衰減極其厲害,基本沒用。
所以這些錄音只是為了記錄數據配合實驗,同時為了幫助文致遠回憶他唱歌時候隨意改變的唱段,并不能拷貝復制用來大面積擴散。
這會兒他坐在實驗臺上聽文致遠沒什么歌詞自由自在的哼唱,精神力穩定的很,絲毫沒有受影響,但是因為歌聲里傳達的情緒,心情倒是明朗了很多。
戚景嚴躺的生物艙數據直接送達默海科學院中央主腦,這一次數據攀升的很穩定,并沒有上一回晉級時候那么驚人。
在到達本層次的峰值附近的時候,就不再繼續了,而是在十度范圍內上上下下。
手心捏著一把汗的幾個老教授呼了口氣,戚景嚴上一次數據狂飆,看的大家以為他要爆體,因為晉級速度太快,大家總擔心他根基不穩,所以每次有數據波動總是格外關注。
為了保證文致遠沒有心理負擔,這些事情大家完全沒有告訴他,所以他唱歌唱的很開心,一口氣哼唱到覺得累了,慢慢調子慢下來,閉嘴看時間,差不多午飯時間。
文致遠推開話筒,就趴到生物艙的玻璃罩子上面去看戚景嚴,淺微微泛綠的藥水還起著小小的漩渦,戚景嚴帶著呼吸面罩在里面沉沉浮浮。
乍一看藥水卷的亂七八糟,多盯著一會兒,文致遠就發現了,每個小小的漩渦都是很有規律的,藥水蕩漾著卻完全沒濺到生物艙的頂蓋上去,好像這一池子藥水都在戚景嚴的控制之下。
目測他的精神力精密控制能力又增加了,這是白思特訓的結果,目前整個帝國的精神力微控制白思認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戚景嚴要學的還很多。
文致遠撐住下巴,覺得一會兒等生物艙監控錄像完畢,要把戚景嚴的某某地方打上馬賽克再上傳。
沒過多久,戚景嚴就從仿佛古書里說的入定那樣的狀態里睜開眼,探手自己從生物艙內部推開玻璃罩,坐起來拿掉呼吸器,先給了文致遠臉上一個吻。
文致遠撐著臉,揮一揮手,假裝這一下仿佛左手拉右手一樣尋常,“感覺怎么樣?”
戚景嚴握握拳頭,把手放在藥水里攤開,掌心的水流動了動,慢慢的就分了幾個小小的水漩,“喏。”
文致遠伸一根手指去探水漩感受了一下,“比以前穩定多了,不知道你繼續這樣下去是不是也可以像媽媽那樣操縱精密的設備。”
“媽媽是天賦異能,”戚景嚴想了想,“我精神力雖然很強,但是并沒有特別的能力,這樣能外放和簡單的操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對于我來說,精神力更大的作用是頭腦反應和耐力直覺各方面的提升。”
說著他從生物艙里站出來,先設定了生物艙自凈化,才隨便拎了件實驗室的罩衣套上。
文致遠坐在生物艙旁邊,假裝眼前的腹肌人魚線下面沒有大喇喇溜達的鳥,或者假裝那個鳥跟腿毛什么的沒差,鎮定的說,“喂,剛才我們好像統一了意見,做多了傷身。”
戚景嚴無辜地看著他,“什么?”
文致遠抑郁地站起來幫他拉好罩衣,“你這是明目張膽的用色·相引我!!犯規!馬上要開戰的時刻,說生死存亡不為過,你嚴肅點!”
戚景嚴更無辜,“活了這么多年,真的頭一回有人說我不嚴肅。你知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對上戚景嚴自然的渾然天成的面癱臉,文致遠默然轉身出去,所以你想說我是*者見*嗎?就不接你的話。
他心里小別扭地跑上客廳,戚景嚴悠哉悠哉跟在他后面,看他坐在沙發上一臉沉思樣兒,自己進廚房用萬能的半成品食物弄了午飯端出來,“先吃飯吧?”
文致遠收拾了心情,重新坐回桌邊,看到桌上有一碗潤喉的特制甜品,這是六哥安排醫生特配的,欣然端過來,“謝啦!”
戚景嚴嘴角端端正正勾起十五度,故意要提之前的話茬,實際上他剛剛發現了之前二十多年沒有的樂趣,招惹文致遠仿佛戳小貓,一點就炸毛,十分有趣。
“我這樣算嚴肅嗎?”
文致遠“……”
戚家的那些哥哥姐姐長輩和各家的哥哥姐姐長輩,你們都瞎!戚景嚴不是沒有中二期,只是無限延期且深深隱藏了。
這種撩貓逗狗的小男孩才有的惡意?當我感覺不到嗎?
戚景嚴招惹了一下,仿佛沒有這事兒一樣,迅速回歸日常,“一會兒吃了飯我跟大哥聯絡。”
文致遠心里呼一口氣,配合的很,“我也去問問君行,讓他幫忙參考下我現在的情況怎么做才能發揮最大價值。”
兩個人安穩吃了午飯,各自去聯系人。
戚景嚴被招去開會,君行索性親自來戚家接了文致遠去科學院重新測數據去了。
★ ★ ★
首都星暫時風平浪靜,s星那邊已經暗流涌動了,早晨已經逮了一條瞞報能量石數量的貨船,接頭人都沒審出來,船主心臟病突發死了。
戚景嚴官邸里的人暫時都聽白思調派,全都繃緊了神經。
所以她聽到杜靜又求見的時候,人有些煩躁,對面人剛舉起手帕,白思的茶杯就頓到桌面上,瓷杯和碟子清脆地撞到一起,杜靜眼皮一跳。
白思本來就是直來直去的人,“最后一次機會,不想說就算了,我們不缺你一個線人。”
杜靜指尖緊了緊,呵,線人,確實自己又高估自己了,原來還想拿著自己能聯絡到文定川那邊當籌碼,看到白思這樣,心里的盤算不得不收了收,終于把光腦打開傳過來一個文件。
是文成星跟她的聯絡過程,中間文成星端著茶杯喝了幾回水,講了講文成月在那邊的生活,還有自己也很好,沒有什么關鍵詞。
白思看他抓著杯子把時緊時松的手指,眉毛皺起來,“你們母子間有暗號?”
跟在白思后面的臨時秘書看杜靜一副又要賣關子的樣子,忍不住插嘴,“每一句話中間的某個字,奇數個,偶數個,質數。”
杜靜驚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腮幫子,這個是文成星小時候自己跟他玩兒的游戲,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怎么……
秘書嘚瑟地一笑,“這樣簡單的游戲也看不明白,我們就別混日子了。”轉臉蹭到白思前面,“阿姨視頻給我吧,一會兒就解開。”
白思笑瞇瞇沖他一擺手,轉過臉又繃起來,“不止這一次聯絡吧?都交出來。文成星先不提,起碼讓文松不再打擾你。”
文松前幾天已經回過神來,當了十幾年便宜爹,即便通過推測發現杜靜不知情,心里也還是不順。
等杜靜再要求去救人,沒說幾句就爆發了,夫妻兩個撕破臉大吵一架,文松心里覺得要不是杜靜自己絕不會拋棄白思,沒拋棄白思的話如今老婆也在親生兒子也在,人生完全不同,于是就一句,“滾出我家!”直接讓管家把杜靜的東西擺到門口了。
杜靜也是當了這么多年人上人的夫人,做不出在門口撒潑的事情,骨氣是不少的,當即轉身就走。
夫妻算是正式分居。完了文松還能舔著臉皮過來戚景嚴的官邸要探望兒子,被官邸的衛兵當雕塑晾了兩個小時不給進門,最后灰溜溜回家。
到了家里越想越氣,終究是杜靜的錯。轉身路過杜靜的更衣室,門虛掩著,推開一看,里面被全部搬空,一下子氣的頭針扎一樣疼。
趁著他去戚景嚴官邸這半天,杜靜把家里能帶走的財產全拿光了,仆人也不能攔著還跟主人有婚姻關系的女人帶走自己的衣服首飾。
文松越想越憋屈,一怒手段就下流,直接找人去騷擾杜靜了。
杜靜根本不怕他,她現在全部心神都在怎么帶回兒子女兒上。文成星才過去多久?臉都小了一圈,下頜骨都鋒利起來,文成月聽說至今躺著沒怎么下床,就算開始心里有些膈應,終歸是自己的兒女,她的心態早就扭過來了。
只是日常生活沒法安穩,怎么都是煩心事,這會兒白思提出來,杜靜就算喪權辱國也只能配合。
白思無非是找個借口派人揍文松幾回,拿到了杜靜手里的東西就把她扔到一邊,“如果你的兒女沒有做壞事,作為帝國的公民,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援助。你回去吧,有需要我聯系你,新消息隨時來報告。”
文成星視頻里的信息很快破譯出來,【這里都是瘋子,全是瘋子,他們吃人……】
情報科的大兵盯著最后兩個字,這些星際海盜的危險程度評估似乎做低了。
作者有話要說:123言情又把我全勤抽沒了,11點多的時候死活刷不上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