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都不會那麼簡單。
不管是看上去能夠輕易完成的,還是,本身就有難度的事情。
那些光鮮亮麗的背後,都是一個人的努力與汗水鑄就的。很多人都錯了,那個看上去能夠輕易吸引人目光的溫與歌,其實用了不止一倍的努力。
在他人眼裡大度從容雲淡風輕的溫與歌,是經歷了生死與巨痛,經歷了生的痛苦與死的悲哀。
在他人眼裡光彩照人的溫與歌,是看過了千萬本搭配雜誌,每日鍛鍊修身,接受時尚觀念並試圖去嘗試。
自信的溫與歌,是每日對著鏡子說自己很棒,努力暗示自己。
沒有一件事,是可以不付出努力就能夠輕易實現的。
就連短短五日做出來的曲子,也是溫與歌將自己困在房裡基本上不挪動一下而產生的成果。
溫與歌知道,即使再天賦異稟的人不去努力,也會失去這份天賦。
夜已經深了,溫與歌終於從書桌前擡起了頭。
面前的線譜已經鋪滿了整個桌子,溫與歌伸了伸懶腰,只覺得坐在這兒太久,好像腰有些疼。
頭頂的燈光依舊明亮如斯,溫與歌擡頭看向牆上的掛鐘,指針明顯清晰地指著二和五的位置。
凌晨兩點二十五了啊……
溫與歌穿上拖鞋,然後開了門。即使是深夜,程宅在每個廊道里的那一盞小小昏黃的燈也依舊開啓。
她就這樣順著樓道往下走,走到冰箱處下意識就拿了點吃的就往樓上走去。
門咔嗒一下被關上,溫與歌把小盤子放在桌子上又一屁股坐回原來的地方。她一口咬著吐司,一邊檢查著音符是否有不順的地方。
偶爾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溫與歌就直接拿了筆筒裡的簽字筆就開始修改,一來二去,溫與歌突然愣住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筆,又看了看那一盤食物,愣愣地咬了咬嘴裡的吐司,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自然了。
自然到好像是在這裡住了很多年一樣,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溫與歌突然
感覺自己對程宅,不,應該說對程旻之並不抗拒。
總感覺有什麼……她忽視了卻又明顯的線索擺在她眼前可她一點也沒發覺。
溫與歌嘆了一口氣,頭雖然耷拉著,卻依舊堅持把嘴裡的吐司吃完。
她伸手拍了拍吐司屑,順道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自顧自地喃喃道:“不想了不想了,睡覺去。”
畢竟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二天,溫與歌就一個人去了路氏,任邵傑做接待。
“溫小姐,早上好。”
見到溫與歌的第一面,任邵傑就按捺不住想要上去搭話。
溫與歌一見是那天坐在路疏影身旁的負責劇作的總導演,便揚起嘴角,淺淺一笑:“任導,早上好。”
任邵傑也算是在娛樂圈摸打爬滾很多年,見過的女星數不勝數,只是面前這位算是所有他見過的最特別的一位。
特別到,讓他都忍不住心動。
任邵傑愣了一下便回過神來,他伸出手把溫與歌往路氏大堂引,邊走邊說:“溫小姐是來交曲子的?”
溫與歌沒有“連坐”的習慣,她並不會因爲路疏影的關係而對任邵傑產生什麼不快,見到任邵傑極有風度的舉止,溫與歌拍了拍身後的揹包,笑道:“是啊。”
任邵傑這才發現,溫與歌今天穿得特別學生氣,還背起了書包。
見溫與歌身上這種青春蓬勃的朝氣,任邵傑笑了:“說得我有點期待啊。”
溫與歌也笑:“不會讓你失望就是了。”
一整天,溫與歌和任邵傑都在討論修改整首曲子,就在這邊正在緊急籌備時,一時空閒的溫雲枝邀請了好久不見的宋伊凝作客溫家。
宋伊凝在這幾年也進軍了設計圈,與沈青如一直都是不對頭的兩人。
今天的陽光還算可以,溫雲枝坐在花園藤椅上用ipad看著《惑國》的消息。此時她穿著Gucci的條紋復古花紋的短袖加一條valentino的純色闊腿褲。宋伊凝到來的時候,溫雲枝正看到選拔規則。
“聽說溫與歌回來了?”
宋伊凝將手提包放在桌上,整理了一下裙子挑了個位子就這樣坐了下來。
溫雲枝擡也沒擡頭:“你怎麼知道的?”
宋伊凝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直接將進門前在路邊賣的報刊報紙擺在桌上,伸出手指了指這版面的頭條:“這麼大的新聞,不僅是報紙,期刊……”
宋伊凝又伸手將手機掏出調出微博的版面,“就連微博都在刷,我可是一回國就看到了。”
溫雲枝看了著頭條新聞的版面眉毛皺起,她先前就猜到溫與歌可能在藉著自己的名氣想要進娛樂圈,所以那天才那麼說。
照片上溫與歌笑起來極爲好看,再加上高品位的穿衣打扮,很容易就將一旁的溫雲枝比下去。
宋伊凝的臉色也不好看,她行爲頗爲自然地將桌上準備的茶倒了一些在茶杯裡,然後抿了一口說:“溫與歌回來了你也不第一時間跟我說,哦對了,我還聽任邵傑說,你讓溫與歌去參加國際音樂會?”
溫雲枝聽到宋伊凝這樣說臉不禁嚴肅起來,“怎麼?有問題嗎?”
宋伊凝再次指著報紙上的新聞,語氣不太好,“先不說溫與歌到底是不是拉著你在蹭熱度,就說說國際音樂會這麼大的場合,你讓她做代表參加?曝光度得有多高?這麼高的曝光率,想不紅起來都難。”
溫雲枝臉一白,又聽到宋伊凝說:“我知道雲枝你心裡打什麼主意,你是不是覺得溫與歌一定會在音樂會上出醜?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關於溫與歌作爲Wennie演奏的消息,可是一個作曲家會對演奏不熟悉?”
這樣的反問讓溫雲枝愣住了身子,宋伊凝嘆息的聲音傳來,“雲枝,你安逸日子過久了,腦子也沒有以前好用了。你這次可是犯了個大錯。”
溫雲枝抿了嘴脣,宋伊凝這句話確實微微點醒了她。
宋伊凝看著報紙期刊上的溫與歌,眼睛微瞇:“雲枝,是時候居安思危了。據我所知,溫與歌大提琴演奏水平極好,好到……”
薄薄的紅脣輕啓,“死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