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在別墅里坐了一個晚上,跟喬沐希想的一樣,他面色鐵青,氣的手都捏成了一個拳頭,好、很好,那個女人居然真的不回來,讓他等了一個晚上,難道她不想活了?
王志在身后抹汗,這位少爺幾乎半小時問一次有沒有找到她,相信如果見到少奶奶肯定毫不猶豫把她撕掉,他還沒見過裴少生這么大的氣!
裴逸大步走上樓,找出一頂帽子,扣在頭上把帽檐壓低,快步走下來吩咐道:“去裴宅!”別怪他把事情搞大,他就不信她敢不聽裴家老太太的!
還沒走出門,王志便擦了把汗小心地叫道:“裴少,您的帽子……”
裴逸沒好氣地說:“不戴個帽子擋一下,難道讓所有人都看到我裴少被打了?”
“裴少,我是說那帽子的顏色……”王志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 。
裴逸把帽子拿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帽子是綠色的,還油綠油綠的,真像龜殼,怪不得剛剛覺得別扭呢,他真是被喬沐希氣死了,一時沒發(fā)現(xiàn),再看這帽子面生的很,肯定不是他買的。
沒錯,這就是喬沐希惡趣買來的帽子,誰讓那裴老太總跟她過不去呢,她又不能把人家怎么著,偶爾看到這頂帽子便高興地買下來,你再折騰我,我讓你兒子戴綠帽!
如今……果真戴到裴逸頭上!
“喬沐希!”裴逸咬牙把帽子扔到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兩腳,對王志吩咐道:“給我燒了!”說罷蹬蹬走上樓,重新找了頂帽子這才下樓出門!
裴逸到了裴宅,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客廳,羅萍正打算出去打牌,看到裴逸大上午的跑回來很意外,她叫住正想往樓上跑的兒子,“你這個點(diǎn)回來算怎么回事?”兒子不經(jīng)?;貋恚貋砭秃芷婀郑螞r大上午的,還戴頂看不到臉的帽子。
“媽,這幾天我都住這邊!”裴逸說著把帽子摘下來,露出像調(diào)色板一樣的臉。
羅萍倒吸一口氣,指著他有些哆嗦,“你……你的臉這是怎么了?”
“您看不出來?被打了唄!”裴逸本想扯個笑出來,卻扯到傷,只得“嘶”地一聲,一臉苦相。
“誰那么大膽,居然敢打你?”羅萍的利眉當(dāng)即就挑了起來,她都舍不得碰兒子一手指頭,哪個不要命的敢打她兒子?
“您給我選的那兒媳婦!”裴逸哼道。
一向低眉順目,對她畢恭畢敬的喬沐希敢動手打裴逸?更何況喬沐希那又瘦又矮的身材能打的動裴逸嗎?她狐疑地看著兒子。
“是喬沐希讓齊瑤打的我,昨晚我喝多了,還不上手!”裴逸一看母親那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動補(bǔ)充道。
“她為什么打你?”羅萍問。
“您還是親自問問您的好兒媳婦,哼!”他說著轉(zhuǎn)身利落上了二樓。
羅萍心里積聚著一股怒氣,真是太不像話了,她拿出手機(jī)給喬沐希撥過去。
“媽?”喬沐希正在輸液,看到羅萍的電話疑惑地接起來。
“你……馬上給我回來!”羅萍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
“媽,怎么了?”她一聽這聲音心里就有些打顫,能不能讓她知道出了什么事,做個心理準(zhǔn)備?
“裴逸回來了,你也回來給我把事情解釋清楚!”羅萍火氣十足地說。
什么?還帶回家跟媽告狀的?她心里怒罵裴逸不是男人,嘴上卻恭順地說:“媽,我馬上就回去!”
齊瑤知道喬沐希不回去不行,不等吩咐主動就把針拔出來,用棉棒給她按了一會兒,直到不出血才松開。
喬沐希趕回裴宅的時候,快步走到門口,扭頭對齊瑤說:“你先回去,等我電話!”人畢竟是齊瑤打的,她擔(dān)心羅萍會對齊瑤不利,那個女人的魄力和手段連不少男人都怕,她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裴家老太的對手。
齊瑤眼中露出一抹擔(dān)憂的神色,但還是聽話地轉(zhuǎn)身離開,她不能拖后腿,小姐一向都有分寸,相信小姐會處理好的。
喬沐希走進(jìn)門,羅萍正端坐在沙發(fā)前面色鐵青地等著她,她心里咯噔一下,幾步走到羅萍面前,沒敢坐,怯怯地叫了聲:“媽!”
羅萍冷哼道:“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媽,還有裴家嗎?”
這話就說大了,她就算心里再不滿意,出口的永遠(yuǎn)只有一句話,“媽,我知道錯了!”
一看兒媳的態(tài)度,她心里的火稍稍降了一些,但語調(diào)仍是高八度,“你最好有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告訴我你為什么這樣做!”
這個她早就想好了,半低著頭說:“他說在夜總會喝多了,讓我去接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沒喝多,左擁右抱一邊一個女人,分明是想羞辱我……”她說到這里有點(diǎn)哽咽,穩(wěn)定一下情緒才接著說:“我能容忍他在外面有女人,可是他竟然當(dāng)著我的面就……我真是忍無可忍了!”
羅萍很清楚自家兒子什么德性,對他那些荒唐事也有所耳聞,一聽說是這個理由,再看喬沐希一副泫然**泣的表情,心里的火倒是下去一些,估計(jì)任何一個女人碰到這樣的事都無法容忍,她緩緩地開口道:“裴家都是以男人為天,裴逸是你的男人,他就算有天大的不對,你可以撒嬌、可以發(fā)脾氣,但唯獨(dú)不能打他,明白嗎?”
她心里恨恨地想,這種賤男再不收拾日后肯定對她欺壓更甚,面上一副受氣小媳婦模樣,小腦袋連連點(diǎn)頭,嘴里還抽泣地說著:“媽,我真是一時沖動,昨晚一晚上都沒敢回家……”
羅萍這才明白裴逸為什么大早晨就跑來,原來是想借著她的手收拾喬沐希,她這個兒子真是越來越狡猾了,竟然連老媽都算計(jì)在內(nèi),一想到這里,誰愿意被算計(jì)才怪,她才不管他的破事兒,一副大度的神態(tài)說:“行了,我看他氣的夠嗆,回去哄哄你老公,關(guān)鍵時候要服軟,等他疼上你就舍不得再氣你了!”
喬沐希差點(diǎn)問出口,“媽,您今天沒吃錯藥!”她等著被扒層皮呢,沒想到此事這么快就過去了,還給她支招,她淺淺地彎了下腰,十分誠懇地說:“謝謝媽,我先上去了!”
“嗯!”羅萍哼了一聲。
本來她對這個媳婦并不那么滿意,沒有魄力,太弱了,現(xiàn)在看來還不錯,居然敢打裴逸,并且事后也知道反省,看來她得多觀察一段時間了。
喬沐希一開門便看到裴逸坐在沙發(fā)上翻《男人裝》,她心里無限鄙夷,關(guān)上門剛剛那副柔弱順從的表情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屑,“裴逸,你是不是男人,這么大人了還跟媽媽告狀,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