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小娘們的身材也是不錯的。”
那幾個黑衣人起哄嬉笑著。
如畫冷冷的盯著他們,如今她是寡不敵眾,更何況對方的身手似乎不弱,若是貿(mào)然進(jìn)攻,反而不利。
“兄弟們上吧,早點(diǎn)交差,好回去喝點(diǎn)酒摟著女人睡覺,這該死的天氣。”
領(lǐng)頭的黑衣人一發(fā)話,那些黑衣人便將如畫團(tuán)團(tuán)圍住。
如畫大聲喝道:“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欺負(fù)一個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漢,就算是贏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領(lǐng)頭的人笑了起來:“嗯,有點(diǎn)道理,好,那你隨便在我們這些人中挑一個對手,如果你贏了就可以滾了,如果輸了可就要給那個人暖被窩了?!?
那幾個黑衣人又哄笑起來。
如畫強(qiáng)壓住心頭的怒火應(yīng)道:“好!”
一對一,總比一對多的勝算大。
她猛然指向那個領(lǐng)頭人:“就你了?!?
領(lǐng)頭人的嘴角銜著冷笑:“你……確定?”
那幾個黑衣人笑了起來:“女人你這是找死啊,難道不知道我們老大在道上的名號么?”
領(lǐng)頭人瞪了那幾人一眼,那幾人隨即閉上了嘴巴。
“我確定。”
如畫知道自己是鋌而走險,但這也是唯一的選擇。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她若是先拿下這個頭,其他人才會屈服。
若是她隨便挑了一個小嘍啰挑戰(zhàn),到時候還是逃不了被他們虐的命運(yùn)。
“呵呵,有點(diǎn)意思?!?
領(lǐng)頭人隨即跟如畫打了起來。
幾個回合下來,如畫覺得氣喘吁吁,很顯然對方的身手在自己之上,如墨如林或許還能與他相抗衡。
如畫的功夫也不是白練的,她的拳頭又狠又快的朝著男人的喉嚨鎖去。
領(lǐng)頭人一邊躲閃一邊調(diào)侃道:“你這娘們還真夠勁,我喜歡。”
如畫的拳頭襲擊而來的時候,他猛然握住她的拳頭反手一推,只聽咔啪一聲,便將她的左臂卸了下來。
如畫忍著疼痛繼續(xù)用右手攻擊。
領(lǐng)頭人嘆息一聲:“你倒是挺能忍的?!?
他輕而易舉的將如畫的右手反剪在身后。
如畫疼的臉色蒼白,卻死死的咬著牙不肯求饒。
“呵呵,看來你今晚要給我暖被窩了。”
耳邊又是一陣哄笑聲。
“得了,那邊也差不多得手了,咱們后會有期吧?!?
領(lǐng)頭人伸手將如畫脖頸上的生死牌拽了下來。
他得意的朝著如畫揚(yáng)了揚(yáng):“這是信物,我下次再找你睡覺?!?
“混蛋!”
如畫咒罵著將自己的左臂歸位。
那個生死牌可是她作為殺手的編號,從小就帶到現(xiàn)在的,如今卻落入了一個可惡男人的手中,想想就窩火。
“太太?”
如畫慌亂的往回趕,等她趕到老宅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屋子里站著幾個熟悉的面孔,他們都是慕延西的貼身保鏢。
如畫這才明白,原來一路上慕延西一直派人暗中保護(hù)他們。
“太太呢?”
“太太被綁走了。”
“混蛋!你們是怎么做事的?”
罵完了這些人,如畫頓時覺得有些慚愧和沮喪,如果當(dāng)時自己沒有跑出去或許太太就不會有事。
“是太太自己的意思?!?
他們本是想營救的,只是簡沫心丟給他們一個眼神,示意他們退下。
如畫好像明白了簡沫心的意思,她一直懷疑莫雪的死有些蹊蹺,而這群黑衣人的出現(xiàn)無疑證實了她的猜測。
所以她寧愿以身犯險也要從中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如畫姑娘請放心,我們的人一直密切的注視那群人的動向,只要太太同意,我們就會馬上開展?fàn)I救。”
如畫鉆進(jìn)車?yán)飳⒁粋€箱子打開,調(diào)整好設(shè)備后,便從屏幕上看到模糊的影像。
原來她早早的就將微型攝像機(jī)裝在了簡沫心的耳釘上、珠花上,甚至連她平底鞋的鞋底上都有監(jiān)聽設(shè)備。
她當(dāng)時這么做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排上了用場。
視頻里是一個破舊的瓦房,屋子里很寬敞只有幾個凌亂的破舊家具,由于視角的關(guān)系,她看不到簡沫心,只看到那群黑衣人。
此時門打開了,黑衣人自動站成兩排,低著頭,似是在迎接大人物的到來。
來的人帶著一個京劇面具,濃重的油彩,猙獰的泛著冷光的面容。
他緩緩的朝著簡沫心靠近,如畫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此時比她更緊張的則是簡沫心本人,只是她佯裝平靜的看著男人的到來,甚至無畏的迎上他那雙從面具里透過來的陰冷目光。
男人伸出手指握住簡沫心的下巴。
他的手指冰冷,如同外面的冰雪,簡沫心甚至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心都是冷的。
“你就是金主兒花兩千萬也要弄死的女人?我看也不過如此。”
有人竟然花費(fèi)兩千萬弄死她?
簡沫心的腦海中篩選著可能的人選。
有這個財力,并且對她恨意泱泱的人恐怕是白薇薇了。
“沒想到我這么值錢,白小姐真是高估我了?!?
男人猛然松開手指:“你不用試探我,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的?!?
“可是你打算把我當(dāng)籌碼,對不對?”
對方如果真的想弄死她,也不會把她帶到這種地方消磨時光。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只是他很討厭自己的心事被看穿的滋味。
“不,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值兩千萬的女人到底長什么樣子。”
他坐在一張被下屬擦干凈的木椅上,盤著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們幾個是怎么辦事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道理都不懂么,還愣著干什么?!?
立刻有黑衣人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簡沫心的腦門。
此時簡沫心反而不害怕了,她不急不緩的說道:“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對方給你兩千萬,我給你雙倍怎么樣?”
雖然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是那張面具下一定是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
“好,十倍的價錢成交!”
十倍?這個男人可真是獅子大開口。
男人將手機(jī)遞給簡沫心。
“給你男人打電話?!?
簡沫心抬眸望著男人,兩人四目交錯。
他的眼神冷的駭人,不摻雜一絲七情六欲,像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看透一切的人。
仔細(xì)想想也就明了,這個世界上敢明目張膽敲詐慕延西的人定然是個喪心病狂之人。
“好!”
電話剛被撥通的時候,對面便傳來了慕延西焦灼的聲音。
“沫沫,你怎么樣?”
“阿西,我很好?!?
男人顯得不耐煩了,伸手掏了掏耳朵。
簡沫心背后的人便用槍口狠狠的戳著她的腦袋。
“阿西,準(zhǔn)備好兩個億的贖金?!?
“好,沫沫你不要害怕,我馬上就到?!?
“嗯,……”
她還沒有說完,男人便已經(jīng)將手機(jī)奪走了。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了慕延西的聲音,她已經(jīng)心安了。
所有的人都靜靜的等待著,屋子里只有風(fēng)穿過的聲音,偶爾有幾片雪花從窗戶里飄進(jìn)來,落在女人烏黑的長發(fā)上。
她星眸半瞌,像是睡著了。
“你男人倒是很疼你,兩個億竟然都不眨眨眼?!?
簡沫心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本可以不理他的,但不知為何,她想到了莫雪與江左,想到了今晚是莫雪的頭七。
“相愛是一種緣分,也是揉進(jìn)骨血的一種情感,你沒愛過,就不會有體會?!?
男人冷冷的應(yīng)道:“我根本就不需要?!?
簡沫心笑了起來,她笑得那么好看,整張笑臉?biāo)坪醵剂钗葑拥年幇等旧狭艘粚庸饷ⅰ?
“話不要說得太滿,等你遇到了一個想要相守一生的人,恐怕就無可救藥了?!?
男人冷笑道:“每個百毒不侵的人,都曾無可救藥過?!?
聽到這句話,簡沫心忍不住看向他。
他的面具猙獰而冰冷,眼神冷的可怕,整個人像是一座冰山。
他身上冷酷的氣質(zhì)跟慕延西那樣的相似,只是少了一絲人氣。
此時門吱呦一聲打開了,一個黑衣人走進(jìn)來恭敬道:“老大,陸家的人來了?!?
“好,準(zhǔn)備恭迎陸三少?!?
他一聲令下,屋子里的黑衣人便將槍拿了出來。
簡沫心被推搡著走了出去。
此時天還沒有亮,到處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零星的雪花像精靈一般從上空飄落。
遠(yuǎn)遠(yuǎn)的,簡沫心便看到了提著保險箱的慕延西,兩人隔著暗夜相望,一股酸澀充斥在她的胸膛。
他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到達(dá)了這里,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一直跟著她,只是不想讓她知道。
“鬼爺,別來無恙啊?!?
男人笑道:“陸三少,我們又見面了?!?
慕延西跟這個男人打了好幾次交道了,而且淵源頗深。
當(dāng)初他剛來到陸家的時候,有人出錢買他的命,而這個劊子手正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終究是放過了慕延西。
這次跟慕延西要兩個億的贖金,是打算從簡沫心的身上加倍討回么?
慕延西勾唇冷笑道:“錢我已經(jīng)帶來了,就要看鬼爺有沒有本事來取。”
鬼爺嘶啞的聲音從面具里傳出。
“錢只要到了我的面前就沒有拿回去的可能,除非它自己張腿跑了。”
慕延西笑得意味深長:“這世界上的事情誰又說得準(zhǔn)呢?”
就在此時,只見慕延西朝著手下招了招手,幾個人便將一個黑色的麻袋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