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汐玨鬆了口氣,“撬開你的嘴,是真的不容易。除非我有生命危險,不然還真別想逼你說出你不願意說的。你和小時候一樣,一點沒有變。”
蕭藍荇斂眉,“相信宿命麼。”
沐汐玨倒是一笑,“相信。你不是唯一一個和我談宿命的男人。”
霍彧廷是那個宣稱是她的宿命的男人。
蕭藍荇輕笑,“嗯。那個人是霍先生吧。”
“是。”
“每個人都有他的宿命。宿命使他的人生有方向。我生來孤獨,幫你保護你使我有了存在的意義。”
沐汐玨道:“不,我命由我不由天。你的方向在你自己。蕭藍荇,我們都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保護自己了。你…該尋找別的方向。花花就可以是那個方向,網上輿論說她喜歡你,她從來沒有讓公司闢謠過。希望你明白。”
蕭藍荇許久不說話,很久才道:“我在娛樂圈混太久了。裡面的道道我太清楚。我看不上圈裡的女演員。不乾淨。你以爲花花一個毫無靠山的小女孩,靠什麼有今天爆紅的地位?”
沐汐玨知道了蕭藍荇對花花頗有成見,其實她最近在連慶娛樂做運營總監,哪個藝人什麼秉性她摸的很透徹,花花那個演員還是很正的一女孩兒的,平日裡話不多半個啞巴,拍戲時是個戲癡,臺詞一次通過從不NG,可以說是天才演員了。
別人的感情,沐汐玨倒不方便說什麼,她默默的不再多言。
蕭藍荇另起話鋒,“那時候,好幾年前了,我回楚家拿我的身份證資料,不小心撞見了楚風和楚禹在因爲家產的事爭執。楚禹立了遺囑,內容你都知道了,90%都是你的。楚風不同意,說老爹胳膊肘往外拐。他們說著說著便惱了,楚風將老爹推倒在地,老爹的頭磕在了花瓶上,滿地的血。我嚇了一跳,不小心有了動靜,楚風發現了我,要將我封口,我僥倖逃了出去,在娛樂圈隱姓埋名,用最張揚的方式保護著自己。”
沐汐玨問:“義父後來怎樣了?去世了?死在了楚風的手裡?”
蕭藍荇搖頭,“我不確定。我知道的只有這些。後來你也知道了,楚家給義父辦了喪事,說是義父死於腦溢血。”
沐汐玨心中滿腹疑惑,看來,真相只有楚風知道,想查義父的下落,或者生死,只有讓楚風張口。
“嗯,我明白了。”沐汐玨頷首。
這時,病牀牀頭聽筒裡響起了護士輕柔的嗓音,“霍太太,您可以讓您先生來辦理出院手續了哦。”
沐汐玨回覆,“好的,謝謝您。”
沐汐玨尋思霍彧廷公司的事應該還沒處理完,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回來醫院,自己左右沒什麼事,自己去把手續辦了就好了。不能教他慣的連這點力所能及的事都不會做了。
“我去辦出院手續。”沐汐玨從病牀下來,對蕭藍荇道。
蕭藍荇跟上去,“我和你一起去吧。免得有個好歹。”
沐汐玨點點頭,“行,去吧去吧。你們這樣,讓我感覺隨時有刁民謀害朕。服了你們。”
蕭藍荇說,“事實證明也是如此。小心駛得萬年船。”
沐汐玨和蕭藍荇來到了辦理出院手續的收費處,正巧遇見了來探望沐汐玨的花花。
寒暄了幾句,花花話不多,默默的跟在沐汐玨和蕭藍荇後面。
沐汐玨正在辦理出院手續的當口。
人羣裡一陣騷亂,接著一個彪形大漢攥著一柄匕首快步行來。
“啊!”人羣驚慌四竄。
沐汐玨,蕭藍荇,花花等回過頭去,見那漢子正朝著這邊的方向逼過來。
“謝靈,你去死吧。”那漢子將匕首朝著蕭藍荇的肚子捅了進去。
人羣裡爆發了驚恐的尖叫聲,四處逃竄的聲音。
一切都非常突然。
蕭藍荇猝不及防。
花花沒有來得及思考,本能的伸出手去攥住了那匕首,任由匕首從她手心指頭割過。登時鮮血四濺。
蕭藍荇反應了過來,一腳蹬在那漢子的心口將他踹翻在地,接著趕來的婁向東將一隻手銬銬在了那人手上,隨即斥道:“法制社會,和諧社會,一切黑惡勢力休想滋長!跟我回局裡吧。”
那漢子想跑,然而已被幾名民警給押到警車裡去了。
馬莉崇拜又擔心的看著婁向東,小聲說,“哎呀,你不要事事往前衝,那個惡徒手裡有刀啊。”
婁向東道:“我不往前衝,對不起這身制服。”
馬莉便不再說什麼,選擇了和他在一起,便做好了終日裡擔驚受怕的準備,他的眼裡,正義高過於愛情。
沐汐玨對婁向東道:“婁局,那個人好好審,能牽出別的線索。他不過是個匕首,背後還有別人的。”
婁向東點點頭。
蕭藍荇關切的看著沐汐玨,“你有沒有傷到?”
沐汐玨搖頭,“我沒事。”
花花將受傷的手攥緊,儘可能減少出血,她不想引人注目,也不願意使蕭藍荇看到她的傷,倒像故意引他關心似的。
沐汐玨對蕭藍荇道:“花花爲了救你,手受傷了。”
蕭藍荇看向花花,他是看到剛纔那一幕了的,他有禮卻冷漠道:“謝謝你。正好在醫院,你去包紮吧,醫藥費我會出。”
花花苦澀一笑,他甚至沒有往她傷處看一眼,“好。”
沐汐玨辦完了出院手續,蕭藍荇道:“這裡人多人雜,我送你回病房。”
沐汐玨滿腹牢騷,還好我特麼不是花花,要不能被這個蕭藍荇給氣死,太冷血了,“不用你送。”
“爲什麼?”
沐汐玨還沒說什麼。
另一道冰冷的嗓音道:“因爲她有老公。”
蕭藍荇回身,便見到了緩步走來,氣場強大的霍彧廷,“大老闆。”
霍彧廷頷首,隨即將沐汐玨打橫抱起,“不是交代你在病房等我,我回來再辦出院手續?如果剛纔那匕首的目標是你呢?”
沐汐玨吐吐舌頭,“我錯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該服軟的時候還是要服軟的。惹惱了某人,會被各種彈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