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著塑料袋走出了辦公室,對外間的陳小陽說:“我回客房休息下,有事打我手機。”他走出去,坐上電梯卻直接下到一樓,一樓大堂人來人往,員工看到他都跟他點頭問好。桑子杰微笑著,一直走進了一樓大堂的洗手間。
在洗手間的一個蹲位里,他迅速換好了衣褲,戴上旅游帽,又戴上太陽鏡,將換下來的西裝放進塑料袋,藏在了水箱的上面。
他大搖大擺走出來,再也沒有人認出他來了,看上去他只是個酒店的客人。桑子杰在酒店門前的馬路上伸手?jǐn)r了輛出租車,先到了沿江公園下車,確信沒有盯梢的以后,再換了一輛車,直奔蔬菜公司后街的勿忘我練歌房。
蔬菜公司的后街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樣子了,這里的低矮平房已經(jīng)被一些新建的高樓代替,巷子有些狹窄,出租車只在巷口就停下了,不肯開進去,說是怕無法掉頭。
巷子里有些擺小攤的,賣五金電料的,也有些人力三輪車停在那里。桑子杰低頭走進去,來到了勿忘我練歌房的門前,門口坐著個老頭,看著桑子杰說:“小哥唱歌不,里面有小姑娘陪練的,進去看看!”
桑子杰笑笑,摘下太陽鏡,說:“我找人,剛才有個朋友先來了,要了個單間的。”老頭說:“啊,他來了,在三號間,你進去吧!”
桑子杰推門進去,里面有些暗,進門是個小廳,一臺電視,兩個麥克風(fēng),兩邊有些卡座,幾個無聊的小姐坐在那里。一個服務(wù)生樣的小子過來道:“大哥,唱歌啊?”
桑子杰說:“我跟三號包間的是一起的。”服務(wù)生就帶著我走進一條小走廊,推開一扇黑皮包著的隔音門,桑子杰就聽見王祥的大嗓門正在唱歌。
看到桑子杰進來,王祥對服務(wù)生說:“去拿四瓶啤酒,來幾樣干果!”服務(wù)員愉快第答道:“馬上就來,大哥!”
桑子杰進去,看看這間不大的包間,墻壁和門都用暗紅布包著,沙發(fā)也是暗紅色的,就亮著電視,正在放著一首老歌:遲來的愛。
桑子杰坐下,點了,服務(wù)生端著一個大托盤進來了,放下幾樣干果盤,打開兩瓶啤酒,說道:“兩位哥,今天下午沒有客人,外面的小姐都沒活干,你們給個五十塊臺費就行,叫兩個進來陪你們玩玩吧!”
桑子杰擺擺手說:“我給你一百塊,你不許任何人進來,我們哥倆喝酒嘮嗑。”說著掏出一張百元的鈔票遞給他。服務(wù)生笑著接了,點頭道:“謝謝大哥,一看大哥就是敞亮人,那行,需要啥就喊我!”
服務(wù)生出去了,桑子杰起身將門關(guān)好。坐下來將音樂聲調(diào)到中檔。喝了一口啤酒,剝著花生吃了一粒道:“祥子,以后咱哥倆就在這兒見面,這地方不錯!”
王祥笑笑說:“嗯,去我那里太招搖了是吧?”桑子杰放下酒杯說:“說正事,馬洋哥三個回來了?怎么樣?”
“回來了,活干得挺好,在公寓樓下,一刀就結(jié)果了!但是,四哥,有個問題,他們在碼于雷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還有一伙人盯著他。”王祥又給桑子杰倒?jié)M了酒。
桑子杰有些疑惑道:“是什么人?”“好像是蓋子,不過他們也沒敢查,人生地不熟的,就回來了。”
“那他們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桑子杰有些緊張地問到。王祥說:“馬洋本身就是偵察兵出身,他確信沒有暴露。”桑子杰點點頭道:“那就好!現(xiàn)在讓他們?nèi)マk另外一件事,中山路有一家土耳其洗浴城,老板叫劉衛(wèi)東,去給我碼住!看他都跟些什么人接觸,碼他的家,查清他的底牌!”
王祥說:“好,我記住了,另外,嚴(yán)寧我們跟到了他的家,住在城東新建的一個點式樓社區(qū),家里有老婆孩子,老婆在七中教書,孩子上小學(xué),他每天在幾個賭場轉(zhuǎn)悠,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正常的情況。”
桑子杰說:“對嚴(yán)寧我們這樣,你的人還是給我跟住了,二十四小時碼牢,我做個測試,看他的反應(yīng),明天起,你們?nèi)齻€帶上噴子,保證兩個人在場,一個人輪流休息,隨時等候我的動手指令!”
王祥說:“行,只要你一聲令下,他十個腦袋也讓他搬家!”桑子杰笑笑說:“現(xiàn)在城里到處都是蓋子的眼線,動手的時候要看清環(huán)境,沒有把握就不能輕舉妄動!”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桑子杰說:“你先回去吧,帶上噴子給我盯緊了,我這就安排測試,今晚或者明天就讓他現(xiàn)原形!”
王祥起身離開了,桑子杰一個人在包間里又坐了一會兒才結(jié)賬走人。回到酒店,桑子杰還是先到洗手間,在蹲位里面換好衣服出來,直接回到樓上自己的貴賓包房。
桑子杰拿起房間電話,撥通了嚴(yán)寧的手機。“寧哥啊,是我,四哥,昨天我去了省城,大哥有話讓我?guī)Ыo你,你晚上方便不,我們見個面?”
嚴(yán)寧說:“好,時間、地點?”桑子杰說:“就去雨哥的酒吧,晚上九點,從后門進去,直接上二樓,去雨哥的辦公室。”放下電話,桑子杰陰冷地笑笑,小子,是騾子是馬就看你的反應(yīng)了!
他拿起手機,換了個手機卡,打給宋文雨,他說:“我是四哥,我問你,孫家鋪子的庫,幫里面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宋文雨說:“只有我知道,當(dāng)時大哥只交代了我一個人。”桑子杰問到:“嚴(yán)寧知不知道?”宋文雨答道:“他肯定不知道,他用噴子都是從我這里調(diào)!”桑子杰笑笑說:“那好,你等著,我現(xiàn)在過去,我們安排個套給他鉆!”
吃晚飯的時間,桑子杰帶著幾個弟兄驅(qū)車來到了五色酒吧。宋文雨把他領(lǐng)進一個包間,叫服務(wù)生擺上了準(zhǔn)備好的酒菜。兩個人吃喝著,桑子杰就把晚上的測試方案跟宋文雨說了,宋文雨有些吃驚地問到:“這樣做,萬一大哥怪罪下來怎么辦?”
桑子杰笑了,拍拍宋文雨的肩膀道:“放心,有四哥頂著!你只要配合好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