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平無奈,只好端起酒杯跟桑子杰碰了,只用嘴唇淺嘗輒止。桑子杰喝了一大口,遞了支煙給藍平,藍平擺擺手示意不要。
桑子杰呵呵一笑道:“哥們兒,放松點,不用這樣吧?東北人喝酒,碰杯就得干,感情深一口悶,敢情鐵喝吐血,感情淺舔一舔,看來你還是對我有抵觸啊!”
“沒有,桑總,請你把那個,徹底關掉好嗎?我們有事說事!”藍平紅著臉指下大屏幕,那里定格還是他岳父不堪入目的圖像。
“啊,好好,那誰,喬助理,關掉關掉,以后這東西趕緊銷毀,這要是流傳出去多不好,是吧藍處長,都是底下人不會做事,呵呵!”桑子杰讓喬威將大屏幕關掉了。
“桑總,我知道,你們這樣做是找我有事,而且一定是大事,說說看,我能幫你們的一定盡力!”藍平一副屈從的姿態,雙手有些緊張地扭結在一起。
“呵呵,是啊,你說得對,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丁點小事,想跟你打聽個人,用你們的話講叫做嫌疑人,有個叫黃梁的人在你手里吧?”桑子杰點了支煙,慢條絲語地問道。
藍平一聽黃梁的名字,馬上就僵直了身子,說道:“黃梁,我知道,他的案子是在我們一處的。”
“哦,在就好,你是承辦人?”桑子杰又問道。
“是,這個案子是我們檢察院的自訴案件,我是主要承辦人,桑總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關于這個案子的,我可以如實奉告,前提是,我岳父的這個光盤,你得給我。”
桑子杰點點頭說:“行,我問你,黃梁的案子有多嚴重?”
“三項罪名,走私、偷漏稅、行賄,行賄無所謂的,有立功表現可以功過相抵了,走私和偷漏稅是重罪,桑總也是搞商業的,應該明白,偷漏稅屬于從國庫里面往外偷錢,偷國家的錢,一定是不能從輕的,而且他涉案金額巨大,超過一個億……”藍平說道。
桑子杰看著藍平說:“我想把他贖出來,就是取保,這個沒問題吧?”
“取保?不行,他的案子上面已經掛號了,屬于大案要案,不在取保候審的范圍之內,其他的忙我可以幫,取保候審我做不到,這個要侯檢簽字。”藍平說道。
桑子杰點點頭道:“知道不好辦,好辦就不用這么求你了,如果侯檢簽字你就放人是吧?”
“嗯,只要他簽字,我沒有意見,但是,請示侯檢簽字必須先處里簽字,歐陽處長那一關最難過!先要歐陽丹簽字,然后才是我呈給侯檢報批,但還是,桑總,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想法吧,侯檢也不敢批,省里掛號了,他明白這時絕對不能保釋的人犯。”藍平攤開兩手道。
桑子杰皺下眉頭道:“藍平,我吶就是想讓黃梁出來,你是干這一行的,你幫我好好想想,除了取保候審,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把他弄出來?”
藍平主動伸手要了一支煙,桑子杰親自給他點上了。藍平吸了口煙,嗆得咳嗽一聲道:“弄不出來,桑總,真的弄不出來。”
桑子杰看看他,笑了道:“你還是個副處長,趕緊幫我想轍,我要這個人馬上就出來,不惜任何代價,多少錢都成!”
“這不是錢的事,桑總,我真的無能為力,這事兒你找別人吧!”藍平在推脫。
桑子杰靠在沙發上,慢慢說道:“我要是找了別人,你老丈人就得進去!你就當救你老丈人了,我給你時間,慢慢想,想好了就說,我們都在這兒陪著你!”
藍平對桑子杰說:“桑總,我求你了,這事兒我真的沒轍,你讓我干點別的吧,這個黃梁是省里點名的,實話跟你說,這個案子后面有大人物的,牽扯面太大太深,不是我們這等平常人可以插手的!”
桑子杰一支煙吸完馬上又續上一支,他看著藍平說:“哥們兒,這里沒有外人,雨哥是我親兄弟,喬助理是我的貼身弟兄,我問你,有沒有辦法劫持黃梁?”
“你是說武力劫獄?”藍平有些驚訝了,他剛到一處就接觸到黑林幫的案子,里面的幾個關鍵人物這里就有兩個,桑子杰和宋文雨是黑社會團伙的重要成員和組織者,但是沒有有力的證據,現在看來,他們還真是黑社會?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頭腦中迅速形成,既可以救了他的岳父又可以將黑幫大哥繩之以法!
“有個辦法,”藍平開口道。
“說!”桑子杰頓時興奮了。
“需要你們配合下,黃梁現在關押在市局第一看守所,你們自己想辦法讓他得病,得上必須出去治療的重病,比如食物中毒或者吞噬了鐵器等等,這樣就要送到公檢法定點醫院市中心醫院搶救,但是出看守所必須有我的簽字,這樣我可以第一時間通知你們,你們派人在半路攔截,能否搶下來,就看你們的道行了!”藍平一口氣說完,如釋重負般又拿了一支煙點上。
桑子杰沉思了一下,看看宋文雨和喬威,宋文雨說:“這個沒問題,問題是具體的時間和路線,多少人押運,也許我們可以在中心醫院下手……”
桑子杰伸手拍拍藍平的肩膀說:“好,就按你的方案辦!三天之內,黃梁必將在看守所出事,到時候你直接聯系雨哥,把詳細的出行去醫院的路線、押送人員裝備車輛等等情況報給雨哥,事成之后,我就把你岳父的光盤還給你。”
藍平沒想到桑子杰會這樣說,他頓了一下道:“行!”
桑子杰站起來,伸手跟藍平握下手說:“多謝合作!你可以走了!”
藍平沒說話,對宋文雨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包房,喬威送他出去,剛一走到門外,他看見走廊里面的全都是黑衣墨鏡的內保,不由得心頭一緊。
包房里面只剩下桑子杰和宋文雨,宋文雨說:“四哥,這小子的話可靠嗎?”
桑子杰點點頭道:“我相信他,你看,這個計劃是他說出來的,也就是說,一旦將來事情敗露,他是策劃人,也就是劫獄的主犯,呵呵,他不可能給自己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