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杰跪坐在女人的雙腿間,伸手接過陳瑜幫他遞過來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老大孟成龍的別墅電話號碼。
他連忙對著身下的陳瑜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聽了電話。“喂……”
“老四,這樣,我不去馬迭爾了,我讓陳琪開車接你,你現在馬上下樓,在馬迭爾飯店對面的馬路邊等著,陳琪馬上就到。”是大哥的聲音,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桑子杰放下手機,楞了一下,對陳瑜說:“咱們的抓緊點兒了,我得馬上出去。”
陳瑜點頭,桑子杰俯身猛烈地沖刺了幾下,兩個人一起大叫起來……
五分鐘后,桑子杰已經站在了馬迭爾馬路的對面,現在是午夜,中央大街上已經行人不多了,但是車輛卻依舊往來穿梭。
有點夜上海的意思了,桑子杰看著省城中央大街上鱗次櫛比的霓虹燈,各色酒吧夜場,不由得生出幾分感慨來。想當年兄弟幾個在這邊做下全省第一大案,當時的中央大街哪里有現在的炫耀閃爍?今非昔比了!
一輛鐵灰色的雪鐵龍轎車無聲地停在他的身旁,他下意識向兩邊看看,這是習慣動作,隨時確認是否被人盯梢,要說江湖中人的神經始終都是繃緊的,稍一疏忽,也許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四哥,上車!”副駕駛的車門被從里面推開一條縫隙,坐在駕駛位置的陳琪說道。
桑子杰來開車門坐上去,車子無聲地開走了。
他剛關上車門,就感覺到了后座上有人,還沒等他說話,后座的人就開口了。“老四,我們就在車上聊!”
是大哥!桑子杰連忙回頭,借著窗外的路燈,赫然看到孟成龍在后座危襟正坐!
“大哥好,沒想到我們兄弟要這樣才能見面,呵呵,身體可好?”桑子杰轉過來坐直了身子,他第一眼就是看后視鏡,果然有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大眾跟在后面。
“我身體很好,老四,閑話少扯,說你急著來省城見我的目的。”
大哥的“閑話少扯”一下子拉開了桑子杰想要跟他親近的距離,他覺得很無奈,也許是自己的錯覺?這個大哥怎么也不像從前那個一起吃肉喝酒的大哥了。
“嗯,我看見三哥了!”桑子杰開門見山。
“什么?什么三哥?”孟成龍點煙的聲音傳來,桑子杰沒有回頭,也掏出煙來點上,嘆口氣道:“我三哥!陳云峰,他還活著!”
“你親眼所見?在哪里?”
“親眼所見,在林海,江北魚館的后院,是他抓我去見他,當然他不知道我就是從前的老四……”
桑子杰將車窗向下按,卻被陳琪制止了,她說:“兩邊車窗不要開,我開頂窗!”她在車門邊上按動了一下,頂棚天窗開了一個口子,夜風一下子灌進來。
“不可能!他死了,你一定看錯了!”老大孟成龍有些聲調提高了。
桑子杰又嘆口氣,問道:“大哥,當年三哥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你想知道?好,我簡單告訴你,那年江北第一村案,你跑路,老三掉腳進去了,判刑入獄,蓋子從國外引進一種精神藥物,能使人進入催眠狀態,回答任何問題,他們準備在他的身上做這個實驗,我的內線告訴了我這個消息,我當機立斷,派人在里面做掉了他,就是這么死的。”孟成龍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跟他渾身不相干的事情。
桑子杰努力壓制住自己的內心激動,說道:“大哥,你確定他死了嗎?”
“確定,我的內線告訴我的,他親自處理的尸體,不會錯,死于突發性心臟病,你也知道,老三從小就有心肌炎的,他的死完全符合幫會的條例,在掉腳的時候,只要有威脅幫會生存的證言的可能,就可以除掉掉腳者,這個在入幫的時候就告知的……”
桑子杰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回頭叫道:“可是他是我三哥!我們兄弟五個組建的黑林幫,這些幫規四針對后來加入者的,我們五個不在其中!”
“老四,我希望你淡定!”孟成龍依舊平靜地說道:“出來混,早晚要還,老三他懂,你也懂,說實話,你老是也已經是死過的人了,現在誰還知道你就是從前的華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