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杰終于等到了佟圓圓演唱會的開始,宏大的開場,一群伴舞眾星捧月般推出佟圓圓。今晚的佟圓圓光彩照人,甜美的歌喉一開口,全場立刻沸騰了!
臺下的粉絲尖叫著,喊著“圓圓!圓圓!”桑子杰冷笑下,他回想著佟圓圓在自己胯下的賤浪表情,再看看臺上這位風光無限的大明星,他搖搖頭,不知道那位助手有沒有告訴她桑子杰來過電話?
不停地有人跑上舞臺獻花,她的胸前抱滿了大束的鮮花,她開始將一束束的鮮花向臺下的觀眾中扔去,不知道這樣做獻花給她的人會有何感想!
桑子杰點了一支煙,由于是現場直播,叫喊聲很亂,他甚至聽不清佟圓圓在唱著什么,這個歡歌勁舞的女孩還是自己的情人嗎?只有過一夜的肌膚相親,他卻傻子一樣拍出了三百萬!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這話一點都不假。自己是個男人,可是世界尚未征服,竟然輕易的就被女人打倒,他現在甚至怎么也想不明白,當時為什么要輕率地就付出那筆錢?
他看著畫面中似乎永遠都不知疲倦地舞動著的女孩,越發地瞧不起自己來。三百萬對于桑子杰來講實在不算什么,何況又是入的天倫的帳。對于現在的桑子杰來說,錢早已經不是問題,問題是有錢并不能買到真情,并不能買下整個世界!就連小小的林海都讓他無法掌控。
他很懷念在上海灘在江南的那些日子,整天為了金錢去拼殺,見到漂亮的女人就推到,快意江湖,鐵血柔情!可是現在,自己仿佛陷入一堆讓人窒息的棉花絮深處,有勁使不上,打出去的拳頭沒有一點的回音……
三亞的海灘上,于雷從大海里走出來,疲憊地坐在沙灘上。他索性仰面躺下,什么都不去想,他很想就這樣永遠地睡去。
在沙灘遠處的海灘救援隊的了望塔上,吳守江增舉著高倍軍事望遠鏡盯著于雷。如果不是上峰有令就地監視,他早就將這個負案在逃讓自己以嫌疑犯的身份進了一回看守所流氓銬上手銬,押解回哈爾濱審訊了!
吳守江明白,于雷的背后有一個強大的黑幫勢力,自己慘遭陷害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個黑幫已經手眼通天了,沒有足夠的鐵證是很難將他們繩之以法的。
省廳專案組已經將于雷暴露的信息傳了出去,應該就在這一兩天吧,就會有人來接應于雷,或許這就是監視于雷的原因,用他引出背后的大魚?
在距離于雷二十米遠的沙灘上,馬洋突然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掏出手機聯系趙大壯和李天水。趙大壯說:“那一對男女坐進了路邊停著的一輛面包車,無法弄清對方是什么人!我們正在路邊坐著,看著他們。”
馬洋說:“這樣啊,目標現在已經上岸了,但是這里無法下手,你讓天水留下,我們直接去他的公寓樓下守株待兔!”
馬洋爬起來,看也沒看躺在沙灘上的于雷,快步走向海灘公寓。此時,是夜里九點整。
坐在瑪蒂爾九點貴賓套房的桑子杰接到了大哥孟成龍打來的電話,孟成龍說:“老四啊,你一人出來,打車到太陽島別墅區,在二號門下車,我跟門衛打好招呼了,你在二號門口下車,走進來就說找十八號別墅,我再這里等你,記住,一個人來!”
桑子杰連忙說道:“程天勝也來了,他很想見見你!”孟成龍說:“你一個人來!好了,我等你!”電話掛斷了。桑子杰笑笑,干嘛呀這是,跟偷情似的。
電視畫面上,佟圓圓正被省里的幾位著名企業家握手擁抱,桑子杰心里有些不悅,說不定她又會拉哪個凱子的贊助吧!
他穿上西裝外套,打開房門悄悄走了出去。在酒店門前攔了輛出租車,對司機說:“師傅,送我去太陽島別墅區二號門!”
司機開動了車子,對他笑笑說:“小哥,那里可是哈爾濱最高檔的別墅區,里面住的全是高干和大款,武警把門的。”
桑子杰說:“我知道,我二大爺住里面!”司機不言語了,專心致志地開車。從公路大橋過去,前面就是龍江第一村,桑子杰想起了早年在這里的那次滅門兇案,自己就是因為那個案子遠走江南,直到現在輾轉南美、北美才再次踏上故鄉的土地……
太陽島別墅的二號門,桑子杰付了車費下車。門口果然是兩名站得筆直的武警,他走上前去說道:“我找十八號別墅。”
“姓名!”站崗的士兵問道。“桑子杰。”他答道。士兵立即敬禮,說道:“請!”桑子杰笑笑,昂首走了進去。
別墅區里面的路燈很亮,一棟棟別墅掩映在高大的松柏之間。他按著門牌號沿著曲曲彎彎的小路走著,間或有豪華房車從他身旁駛過。
十八號別墅是個不大的房子,兩層的小樓,白色的房門緊閉。里面亮著燈,但是擋著很厚的窗簾,他走上前去按下了門鈴。
門開了,一個中年婦女,看上去是個保姆,她說:“是桑先生吧,請進,孟主席在書房等您吶。”
她帶著桑子杰穿過寬大的客廳,來到樓梯后面的一條小走廊,走廊的盡頭有扇原木的房門。保姆敲敲門說:“老爺,桑先生來了!”
我靠!都“老爺”了,桑子杰有些感覺自己聽錯了,這他媽的又不是舊社會,什么時候這幫達官貴人又興起了這一套!
他著實有些看不懂了,這些年來的變化太快,小時候常聽見說政府官員是為人民服務的,現在據說加了一個字,叫做“為人民幣服務”了,媽的,連孟成龍、朱長順這樣的雙手占滿鮮血的家伙都戴上了紅頂子,都他媽的住進了武警把門的深宅大院!這世道真的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