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紅毛那小子怎么辦?”張耀揚見事情圓滿解決,心里非常高興。他和李偉明以前也沒什么過節(jié)。于是湊過來先和李偉明打了個招呼,又朝慕容長空說道。
“走,咱們過去看看他!”慕容長空轉(zhuǎn)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紅毛,收起笑容,臉上平淡起來。三人朝紅毛走去,手下的近百人也跟在后面。這一下,紅毛手下的那幫人更不敢妄動了,呆呆地看著。
紅毛看到慕容長空,立刻露出了狠辣的表情,他率先開了口,罵道:“姓慕容的,你小子別得意,有種今天別放我出去,不然,我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哈!”
“啪啪!”張耀揚上去就是兩巴掌,有小弟拿出了手電筒,正照在紅毛的身上。只見他的臉上已經(jīng)飛快地腫了起來。
“X,你敢打我!張耀揚,你想死是不是?”紅毛邊罵,邊掙扎起來。兩個天地盟的小弟用力按住了他的胳膊,叫他無法動彈。
“長…老大!”李偉明本來想叫慕容長空的名字,但又覺得不對,所以猶疑一下,終于叫出了口。
慕容長空轉(zhuǎn)頭看看他,笑著說道:“偉明,你不用那么稱呼,如果他們調(diào)查的沒錯,你應(yīng)該比我大兩歲,所以還是叫我長空吧。自家兄弟,不用那么正規(guī)。”
“這……好吧。”李偉明是個爽快人,叫他那么稱呼,他還真有些不習(xí)慣,但是內(nèi)心里,他已經(jīng)認同了慕容長空的地位,對于他這樣講義氣的人來說,那就是誓言。“長空,你是個很聰明的人,不光從學(xué)習(xí),也是從你今晚的表現(xiàn)來說,聰明但不缺乏理智。像你剛才說的,你調(diào)查了我的資料,我的事情。想必對紅毛應(yīng)該也有所了解,紅毛本身沒什么,但是他的親哥哥,是安寧路有名的混混,那人心胸狹窄,極為護短。他若是知道了今天的事,一定會……這點不得不防!”
慕容長空點點頭,面色一點沒變,平平淡淡。他看了一眼紅毛,輕聲對李偉明說道:“把你身上帶的那把匕首,給我用一下。”
李偉明有些詫異,看了看他,便從褲兜處,很隱秘的應(yīng)該特意設(shè)置的一個地方,拿著了一把黑柄的小刀子,狹長,刀刃處彎曲,閃著森森冷芒。在黑夜,如吐信兒的蛇一般。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yīng)該是你隨身攜帶的。算是秘密武器吧。”慕容長空接過那把刀,面露欣賞之色。
“是的。我從很小就帶著的,所以今天并不是有意帶來的。”李偉明怕他誤會,解釋道。
慕容長空點點頭,沒有多說。手里把玩著小刀子,走近了紅毛。李偉明吃了一驚,想要攔阻他,但被張耀揚的目光制止了。因為沒有人比張耀揚更明白,老大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不會莽撞,不計后果。
“聽著,我的時間很寶貴,所以我只問一遍。”慕容長空半矮下身子,欺近紅毛,手里的刀有意無意地抬起,“紅毛,黃少武在什么地方,我說的是現(xiàn)在?”
“X,你拿這個嚇唬誰?刀子誰沒有見過,媽的,你真敢動我嗎?別裝了。”紅毛看到刀子在他眼前晃悠,眼里閃過了一道畏懼,但是強自掩飾過去了。
“我希望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也別挑戰(zhàn)我的耐性。再一次機會,回答我的話。”慕容長空臉上越發(fā)平淡,聲音里微微帶著淡漠。
“媽的…”紅毛剛罵了一聲,“啊,啊,啊!”他的臉色大變,只覺得右腿上一種無法忍受的巨痛傳來。低頭看時,只見那把狹長的刀子,正閃著冷光從他的大腿處撥出來,涼風(fēng)順著傷口吹了進去,刺骨地疼。
“啊,啊——”紅毛雙手捂腿,大喊起來。
聽著這凄厲的喊聲,又看到剛才的情景。所有人都震驚了,每個人都感覺心底發(fā)寒,身上涼颼颼的。醒過味兒來,眸子里都浮現(xiàn)了一種神情,駭懼!
李偉明和張耀揚等一批在社會上和混混有過沖突的人,稍稍好些。但是如此辣手,而且事先毫無征兆,怎不令人驚訝。那兩個按住紅毛的小弟,離得最近,雖然仍然用力按著拼命掙扎的紅毛,但是心里都在顫抖。剛才的一霎,血液飛濺的一霎,太醒目了。
紅毛的小弟們徹底絕望了,一個個目露驚恐,望著慕容長空!在他們眼里,慕容長空比剛才的張耀揚還要令人懼怕,像個冷血的魔鬼。
慕容長空不是第一次見血,但卻是第一次自己放別人的血。那血順著刀刃流下,并且閃耀著鮮紅的血光時,他沒有感到害怕,也沒有感動興奮。唯一的感覺仍然是冷靜,淡漠。
“最后一次機會,黃少武在哪里?”慕容長空冷冷地看著已經(jīng)由掙扎轉(zhuǎn)為無力呻吟的紅毛,“我雖然不敢殺你,但是足有很多種方法,讓你嘗試。”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難道,難道,你是要去找我大哥。哈哈,你是不是瘋了??”紅毛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看樣子對方是真的動了這個心思。可是,那不是以卵擊石嗎,一幫學(xué)生仔,怎能和常在刀光劍影中廝殺的混混們相提并論。
‘瘋了,一定是瘋了’。紅毛看著眼前這張白皙帥氣的臉,看著那平靜如水的眼神,又突然有了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是一絲來自心底的恐慌吧,說不出的。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慕容長空,你狠,是我小看你了,我今晚就離開這里,行了吧。放過我吧。”鉆心的疼痛,讓紅毛不及多想,眼前不能不低頭了,有賬以后算。他說完這句話,心里恨恨地想到。
“晚了!”慕容長空淡淡地說道。話落的同時,他的右手再度抬起,刀尖沖下,蛇兒,猛然吐信兒。
“啊,啊!”“啊,啊!”紅毛的慘叫聲響徹了球場,響徹了整個天空及黑夜。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雙腿在發(fā)顫,比第一次的感覺更強烈。他們望著慕容長空的背影,眸子里充滿了畏懼。
“我說,我說,我說!慕容大哥,求,求你放過我!”紅毛終于扛不住了,那森冷的刀光,像是致命的毒素一樣。把他從外表到骨子里,都刺穿了,刺怕了……
十幾分鐘后,慕容長空帶著張耀揚,和李偉明出了球場,還有五十多個小弟。李偉明的另一半人,留在了球場里。看守紅毛的人 。紅毛的人絲毫不敢動,而紅毛被幾個人攙扶了出去,應(yīng)該是去包扎了。
這一夜,對他們所有人都是難忘的,刻苦銘心的。而走出去的那一刻,眾人眸子里已經(jīng)沒了因剛才事件造成的懼怕,那是正常反應(yīng)。誰見到那樣的情景,都會一樣的。這只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換而代之的是一種信心。那個背影,所帶給他們的將是一種信念,必勝的信念。在未來的道路上,需要這種信念。他們的身影也漸漸融在了一起,在夜色里,越拉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