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沉聲問:“這店里還有雅間嗎?”
店小二立刻眉開眼笑的點頭,伸手示意四位客官進去,早忘了先前的恐慌,來者是客嘛。
“客官里面請,二樓有雅間呢?”
四個人跟著店小二身后往里走去,鳳邪慵懶的搖著手里的紫檀香折扇,風流倜儻,俊魅不凡,再加上他眉眼流轉的光芒,引得店里的人紛紛觀望,偶有女賓,立刻傾慕的直視過來,鳳邪唇角掛著淺笑,白色的鳳袍映襯得他眉眼如畫。
身后的日影和月影看著自家主子的賣弄,不滿的冷掃了周圍的人一眼,那如狼似虎般狠厲的眼神,嚇得樓下的茶客,全都回轉身,自顧談起話來。店小二笑瞇瞇的把鳳邪等人往二樓領去,走到拐彎的地方,突然聽到樓下的聲音大了起來,清晰的話語一字不差的傳進鳳邪的耳中。
“你們知道嗎?聽說柳丞相家的那個丑千金竟然不愿意進宮,你說會不會是皇上有什么毛病啊?”一個尖刻的聲音響起來。
鳳邪立刻停下身子,臉色陰沉難看,先前萬千光華的眼眸一瞬間罩上一層寒氣,好似千年的寒冰般冷寒。
“不會吧,聽說我們的皇上可是個既英俊又聰明絕頂的男人,怎么會有毛病呢?”另一道懷疑的聲音響起。
先前的男人再次開口:“怎么不會,如果皇上當真沒什么毛病的話,為什么那個丑千金不愿意進宮,別說她了,這整個京城有誰家的千金不想進宮的,可偏就那么一個丑女人她不愿意進宮了,要知道皇上是她的表哥,她一定知道皇上有什么隱疾,所以才不愿意進宮的。”
這個男人的話音一落,整個樓下的人都發出笑聲,雖然不太相信這男人的話,可柳家千金逃婚是真的,如果皇上真的有那么好,那柳二小姐不是應該睡著笑醒了嗎?以嫁不出去的姿態進宮了,這讓多少女人怨恨至死啊,可偏就人家根本不愿意進宮,還離家出走了,你說這皇帝能一點毛病沒有嗎?
鳳邪的俊臉早沒了先前的意所風發,狹長的桃花眼眸中,閃過嗜殺的血腥,身子一轉,準備下樓去收拾那幾個敢背后議論皇上的賤民,日影和月影飛快的擋在皇上的面前。
“主子,還是忍一下吧,這些人根本道聽途說,他們知道什么呀?”
鳳邪凝睇了下方一眼,眼底躍起寒光點點,低沉磁性的嗓音冷冷的啟開:“柳柳,我和你沒完,”大踏步的跟著店小二身后往樓上走去。
店小二膽顫心驚的在頭前領路,不知道這客官先前高興得跟什么似的,這會兒渾身好像埋了幾百斤火藥似的,自已還是小心為妙。
店小二把鳳邪他們領進二樓臨窗的一個雅間,支開的窗戶迎著街面,涼風習習的傳送進來,鳳邪大口的喘著粗氣,日影和月影恭敬的站在一邊,小玩子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皇上的臉色綠了又紅,紅了又的白,顯然被氣得不輕,小玩子哪里敢多半句嘴啊?
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請他們稍后片刻,退了出去,掩上雅間的門,鳳邪一張冷寒的臉頓時爆發開來,大手重重的一擊,發出卡嚓一道響聲,長方形的桌幾應聲裂了一道縫,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你們聽聽這外面傳成什么樣子了?朕竟然會讓這幫刁民說得如此不堪,太可惡了?”
小玩子忙小心的開口安慰鳳邪:“皇上還是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還是盡快找到柳二千金回宮吧,”小玩子每時每刻都提著一顆心,皇上是何等金貴的身子,怎么能隨便出宮呢,太后娘娘一再耳提命名的強調。
不準皇上私自出宮,怕那些前朝的余孽伺機報復皇上,這整個天鳳朝可指望著皇上呢。
“那些都是小人,皇上何必為小人生氣呢,”日影依舊面無表情的抱劍立于一邊,淡淡的勸皇上,皇上一向是冷靜自持的,這會兒可是失態了。
鳳邪聽了日影的話,清醒了幾分,看來自已真是被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搞糊涂了,這些人只不過是市井小民,懂什么呀,可恨的是那個罪魁禍首,他一定要找到她。
讓她進宮,對,讓她以二十歲的大齡進宮選秀,正好阻住這些人惡毒的嘴巴,那女人就讓她老死在深宮里,別想朕會去看她一眼,皇上鳳邪陰冷的在心里謀算著,周身罩著殺機,這是柳柳自找的。
雅間里一時寂靜無聲,門板上響起兩下敲門,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聲音傳進來:“公子茶和點心來了?”
鳳邪并未出聲,揮了一下手,臉朝窗外的街道望去,小玩子飛快的拉開門,讓店小二走進來,雅間里立時充斥了一股清淡撲鼻的茶香味,店小二放下茶壺和白玉茶盎,又把幾盤點心擺好,垂首立于一邊,等候吩咐。小玩子揮手示意店小二退下去,這里一切有他呢,店小二巴不得離開這雅間呢,瞄著桌上那深深的裂痕,早心驚膽顫了,周遭充斥著冷寒之氣,使人不由得心生恐惶,飛快的走出去帶好門。
小玩子細心的掏出銀針試了一下茶里有沒有毒,等確定了茶里沒毒,才細心的給皇上堪了一杯香茶,遞到皇上的面前,見皇上好半天沒回過神來,不由好奇的順著皇上的視線往街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