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里燈影如豆,點點光亮似鬼火幽冥,散發(fā)著無限清冷的光芒,翠兒侍候著主子躺下,她和明月兩個小丫頭伴在主子的身側(cè),細(xì)心的叮嚀:“娘娘,睡會兒吧,沒事了?!?
柳柳思潮翻滾的仰躺在床榻上,深深的懷疑起自已的身份來,用命護(hù)著她的江成競?cè)唤兴鹆В敲此烤故钦l,以前也懷疑過自已不是柳家的女兒,因為柳家全是俊男美女,從來沒看過丑人,偏就生了她這么一個異類,不管她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成為了自已死了,巧兒也因為進(jìn)宮而死了,這一切的表相下掩藏著什么樣的殺機呢?她一定要揪出背后的那只黑手里,柳柳邊想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在永元殿里,燈火通明,高座上的鳳邪一張俊魅的臉因為聽了手下的稟報,閃過雷霆之怒,涼薄的唇抿成一各線,眸中跳躍著陰冷的暗芒,那一嘴銀白色的牙齒在光亮處顯得白森森的,帶著嗜血的憤怒。
“你說那個要殺皇后的人是個太監(jiān)?”
“是,皇上”,趙玫一抱拳沉著的回答,剛才他已經(jīng)派人查過死者的尸休了,他是個太監(jiān),這說明是宮中有人想害娘娘,更直接一點,就是后宮中的某位妃子想害娘娘,因此拉攏了那個會武的太監(jiān)躲在暗處對著娘娘放冷箭,可是那江成護(hù)主心切,擋了過去。
鳳邪聽著趙玖肯定的回答,大手一揚,重重的擊落在案幾上,狠厲之聲同時飛出:“可惡,給朕查?不管查出是誰,一律死罪,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動手,混帳的東西?!?
“臣遵旨”,趙玖領(lǐng)命,準(zhǔn)備退出去,鳳邪舉起手擋了一下,冷盯著他:“以后一定要小心些,千萬不能再有類似的事發(fā)生?!?
“是”,趙玫垂首,今夜的事是他的失貴,如果再有一次,只怕皇上不會饒了他,所以他一定要慎之又慎,不過對于誰想害皇后娘娘,他心里多少有點感覺,因為那個人找過她不是嗎?
“下去吧”,鳳邪揮手,趙玖領(lǐng)命退出去,諾大的永元殿一下子恢復(fù)寂靜,鳳邪的眸子在宮燈的映襯下,栩栩如輝,擔(dān)憂溢于眼底,這后宮之中的事越來越過份了,先是下媚藥到這次的暗殺事件,如果自已再不理會只怕柳柳真的會葬命,鳳邪眼神凌寒,站起來一掠身離開永元殿,很快來到未央宮。
床榻前,翠兒和明月正小心的守在旁邊,只覺得周遭刮起一股細(xì)微的涼風(fēng),她們面前已多了一道人影,一抬頭竟然是皇帝,忙不迭的跪下來:“奴婢見過皇上?!?
“起來下去吧”,鳳邪踱步走到床榻前,望著床上那個睡得極不安穩(wěn)的人,小嘴兒不時的蹙起來,嘟嚷著,小小的臉蛋竟然又瘦了,看得出她在宮中過得十分不舒心,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夜他竟然覺得她臉上的胎痣淡了不少,看上去比以前美麗得多,像一朵畫上去的蓮花,素雅清新的躍然在臉上,鳳邪的眸子閃過一絲柔情,滑落在心底。
翠兒和明月磕謝了皇上,回身退了出去,雖然有點不想出去,可是娘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皇后了,中媚藥那天晚上,是皇上親自解的藥,她們可不敢阻止皇上留在這里啊。
鳳邪動作輕盈的側(cè)臥到柳柳的身邊,握著她的一只手,他知道如果她醒過來,一定會向刺猬一樣防奮自已,連后攆自已出去的,想到她一直排斥著他,他心里不好受,尤其是今天晚上,他看到一身血衣的她,心跳幾乎快沒了,才明白自已是喜歡這個女人了,不是一點,是很多,可是他要怎么改善兩個人目前的僵局呢。
宮燈亮灼,映著他俊美狂放的臉上,黑瞳熾熱,只鳳眉輕蹙起,不知道該拿身側(cè)的小女人怎么辦?如果說比狠比智慧,比頭腦,他一樣不落人下,可是比熱血柔情,他還真的不知該做啥,因為這是一個帝皇最缺少的東西,但是他既然知道自已的心意,就不會改變。
柳兒,朕的皇后,朕是不會放開你的,朕會一直陪著你的,直到你真心的接納了朕,他輕輕的嘆息一聲,握著她的手閉上眼休息。
清風(fēng)冷月,幽曲欄桿,月花白的光芒穿透閣樓,灑下斑駁的痕跡,輕紗飛揚,傲然挺撥著一個身影,冷然的望著夜色,眼色忽明忽暗,只首身后一道聲音響起。
“主子,已經(jīng)沒事了”,可就在她的話音一落,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起,她被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身子蹌踉幾步,穩(wěn)住身形,而她的主子動也未動,好似剛才的懲罰根本不是他動的手,綠衣一言也不敢發(fā),她知道如果自已再說一個字,主子一定會要了她的小命。
“不是讓你保護(hù)她嗎?為什么不是你護(hù)著,而成了那個江成護(hù)著她了?!彼麗琅睦浜撸苌碚制鸷畾?,聲音冷得比冰還要徹骨,陰森恐怖。
“屬下當(dāng)時去追那個射箭的人了,那個射箭的人被花無幽殺死了”,綠衣小聲的接。”表示自已并沒有不盡職守,但她的主子顯然不認(rèn)同她的觀念,聲音比剛才的更冷了:“我的命令是你要保護(hù)著她,而不是去殺什么別的人,那些人自有人收拾?!?
“是,屬下該死”,綠衣惶恐的垂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動怒了,那女人的影響力可真不小,自已以后還是小心一點吧,主子的事也輪不到她操心,相信主子心中自有分寸。
“去吧,再有下一次,你就不必來見我了,直接自刎吧”,那冷寒的聲音在夜色中一點溫度都沒有,綠衣心里生出悲哀,她和主子同生共死了幾年,主子竟然因為那個女人叫自個兒自刎,可見他是多么的重視那個女人,可是他這樣身負(fù)使命的人真的能維持住自已的感情嗎?綠衣懷疑的想著,神色恭敬的應(yīng)聲:“是,屬下告退?!?
亭子又恢得了寧靜,他的心卻充滿了擔(dān)憂,自從那一夜過后,他再也沒有去見過她,他只想在心里保有一份純真的感情,自已滿身都是冷的,還有誰能溫暖他呢,她就是他心底的一抹光亮,在冷冷的冬天給予他一線溫暖的人。
二天一早,柳柳醒過來,竟哥怪自已睡得很踏實,好像一整夜有人陪著她似的,朱紅木大床前,翠兒打起了金纓帳,笑著開口:“娘娘睡得還好嗎?”
柳柳點頭,便想到昨兒個江成的死了,神色黯然下來,對于江成最后一句話,她一直放在心里,總想著不去在意,可偏偏腦海里很好奇,想挖掘到底的心理作用,她究竟是誰?難道真的不是柳家的孩子,一臉的疑惑,翠兒已動手侍候她穿衣梳頭,望著銅鏡里的娘娘的樣子,輕聲的開口。
“娘娘,你臉上的胎痣好似更淡了一些,不信你瞧瞧?”翠兒轉(zhuǎn)移柳柳的注意力,她抬起頭,銅鏡里的容顏果然比往日又嬌麗一些,這到底是為什么呢,她感覺到這血胎痣正慢慢的退去,難道最后會是一張明凈無暇的臉,她幾乎可以肯定了,可是她不希望這種事被別人知道,所以又拿起筆把那血胎描繪得逼真一些,翠兒見娘娘的動作,雙眸睜得老大,不贊同的搖頭。
“娘娘,你做什么?”
“好了,以后都給我描得和以前一樣就行了”,柳柳不理翠兒,說給這丫頭她也不懂,又要解釋一大堆,收拾好臉上的妝容,柳柳站起身往外走去。
剛出了寢宮的門,便看到彩霞走過來,福了一下身子,小心的開口:”娘娘,小安子已經(jīng)跟趙大人打聽請楚了,那殺娘娘的刺客是個太監(jiān)?皇上已經(jīng)下令了嚴(yán)查,所以請娘娘務(wù)必要小心些?
“果然?”柳柳冷笑,眸子里閃過一抹陰狠,好,她就陪她了,不是要玩嗎?干脆玩大一點,就讓你現(xiàn)現(xiàn)真面目吧,省得總是在暗地里搞小動作,她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彩霞抬頭見主子一臉的狠厲,眸子里閃過森冷,是她們從沒見過的一面,忍不住輕顫了一下身子,現(xiàn)在的主子就好像一個邪惡狂妄的復(fù)仇之麾,要向那些欺負(fù)她的人報仇。
柳柳也不去理彩霞和翠兒,掉頭往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著對策,如何把那個卑鄙的女人真面目露出來。
沒想到用了早膳,太后娘娘過來了,聽說昨兒個柳柳受了驚嚇,親自過來瞧瞧,聽說江成護(hù)主死了,太后娘娘倒是感動了一把,沒想到那個奴才也能做到這份上,聽說皇上命人厚葬了他,也算對得起他了,太后娘娘嘆息,拉著鳳榻上柳兒的手,上下的打量著。
“柳兒沒事吧?”
“柳兒沒事,母后不要擔(dān)心了”,柳柳搖頭,太后雖然為高貴的女人,但是對自個兒一直和藹可親,她在宮中生活一直都承蒙著太后的照顧,柳柳對她很是親熱,拉著太后的手。
“沒事就好,那江成雖然死了,皇上已經(jīng)厚葬他了,柳兒也不要太傷心了,母后就是怕你太過于傷心影響了身體,才過來瞧瞧柳兒的”,太后輕拍著柳柳細(xì)嫩的小手,柔聲細(xì)語的開口。
“謝母后惦記著”,柳柳臉色雖然漬冷,唇角卻扯出一抹笑,太后是一番心意,她心里煩,自然不好影響太后,而且太后為了舞陽的事,整個人已經(jīng)憔悴了很多。
“你沒事就好,母后心里還有些安慰,只除了那舞陽,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樣了?”太后娘娘果然又擔(dān)心起自個的寶貝女兒來,整張臉色都有些蒼涼,好似小公主在外面吃了天大的苦似的,柳柳趕緊拉過她的手。
“母后不要總想著舞陽的事了,她會沒事了,有事她就會回來了,正因為沒事她才沒回來啊?!?
太后娘娘聽聽也是這么個理兒,便放寬了心,想到了另外的事情,一雙眼睛直盯著柳柳的肚子望,柳柳有些莫名其妙:“母后怎么了?”
太后拉著柳柳的手,笑意盈盈的問:“柳兒最近有沒有什么不想吃的東西?或者有想吐的感覺,還有總是嗜睡呢?”她越說越開心,整張臉都閃著光輝。
柳柳搖頭,她不知道太后問她這些干什么,見她一直盯著自個的肚子,再聯(lián)想著這些奇怪的問話,臉色不禁有些緋紅,再加上幾分羞怒,趕緊搖頭:“母后想多了,什么動靜都沒有,您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啊?“太后張大嘴,顯然很失望,而且備受打擊,皇兒到現(xiàn)在連一男半女都沒有,怎不叫她這個做母后的心急呢,以前有個張修儀,呆在后宮足足兩年了,也沒有懷孿,后來一查竟然身體孱弱無法受孕,所以才選秀,好為皇室涎下血脈,可是眼下皇上只寵幸了淑妃,德妃,還有柳兒,如果柳兒能懷孕,那就是太子,柳家可就算光宗耀祖了。
太后娘娘聽了柳兒的話,一番失望的搖頭嘆氣,好半天才心不足意不足的起身回自個的慈寧宮去了。
柳柳等到太后娘娘一走,慵懶的歪靠到鳳榻上,想著太后娘娘的剛才的話,不禁有些好笑,她和鳳邪只不過是下媚藥那天晚上呆在一起了,難道真的有那么準(zhǔn)嗎?不禁好笑著,腦門兒一皺,想出一個主意來,今天晚上,她要金佳麗原形畢露。
翠兒和彩霞見娘娘先是不高興,這會子又高興起來,奇怪的望著她,柳柳招手喚過翠兒,吩咐她準(zhǔn)備幾樣?xùn)|西,翠兒領(lǐng)命,心里暗自嘀咕,娘娘要那些奇怪的東西干什么?雖然好奇,還有些自知之明,主子絕對不可能告訴她的。
漫長的白天總算過去了,黑夜襲上來,柳柳的的每一個毛細(xì)管都活躍起來,她要為巧兒,還有江成報仇,至于小云的死,那是她自找的,在狼。謀生,就要做好隨時被吞滅掉的危險。
今夜無月,漆黑一片,正適合一些詭異的事情,看來老天也在幫她,柳柳心內(nèi)冷哼,掉頭掃向一邊的翠兒。
“讓小安子去請皇上,就說本宮要請他看一出戲。”
“看戲?”翠兒望著自個主子那陰森森的神情,像極了暗夜中的鬼使修羅,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齒,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過仍有些好奇,這大黑夜的看什么戲啊,不過既然主子說了,她只管照辦就是了,飛快的步出寢宮的大門,吩咐了太監(jiān)小安子,立刻去請皇上,娘娘請皇上看一出好戲,小安子不敢怠慢,飛奔而去。
鳳邪本來歪斜在床榻上看手里的奏折,青山出現(xiàn)了賊匪,數(shù)目眾多,經(jīng)常攔劫山下過路的行人,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打著前朝舊部的名義,手下網(wǎng)羅的人越來越多,所以地方上的官員上了折子,說他們攻了幾次沒有攻下來,那青山地形險峻,山谷陡峭,層層疊疊有人把守著,易守難攻,根本打不下來,鳳邪看著,臉色冷凝著,思慮對策,卻見到小玩子走進(jìn)上書房來。
“皇上,皇后娘娘派小太監(jiān)過來請皇上過去一趟,說請皇上看一出戲。
“看戲?”鳳邪挑眉,壑智的目光閃過銳利之氣,這擺明了是皇后想搞什么名堂,她不是那種無事會請他過去的女人,不過對于她能派人來請他,心里還是有點高興的,但愿他們的關(guān)系因此而和諧起來,鳳邪一想到這,扔下手里的奏折,閃身出了上書房,往未央宮而來。
夜色中,霧氣繚繞,村影斑駁婆娑,一陣風(fēng)吹過,只聽得幾聲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在廣陽宮的一角,幾個黑色的影子不時的晃動著,隱下去,一點聲響也沒有。
鳳邪并沒有依著柳柳的話蹲下身子,只是直直的斜依著一顆粗壯的村干雙手抱拳立在哪里,好在天色昏暗,根本沒人看得清他的影子,他大概能猜到這女人想干什么了?沒想到一個皇后娘娘,連這種三教九流的主意都用上了,她可真夠特別的,專門叫人去請他過來看她演戲,如果真能找出金佳麗謀殺皇后娘娘的證據(jù),他絕不輕饒,漆黑的夜色中,他的一雙眼睛泛著瑩瑩綠光,好似狼眸,磣人可怕。
廣陽宮的大殿上,燈火繚繞,紗縵輕揚,宮女和太監(jiān)都退了下去,高座上斜臥著一紅衣妖嬈的女子,只是那臉上布著憔悴,兩個黑眼因赫然映在臉上,使得她的美貌大打折扣,她的左手邊一個伶俐的宮女正在給她捶腿,柔聲的開口。
“娘娘進(jìn)去休息吧?!?
那側(cè)臥著女子一聽到小宮女的話,翻身坐起來,驚恐的搖頭:“宛容,我不敢睡,一閉上眼睛,我便看到她們站在我面前,我好害怕?”
“娘娘不怕,沒事的,都過去了”,宛容溫柔的拍拍淑妃娘娘的肩,輕攬著她的身子。
金佳麗點了一下頭,心里安心一些,可就在達(dá)時,風(fēng)從大殿門外閃過,把門扇得輕響,大殿上的宮燈忽然全都熄了,黑漆漆的空間里,格外的詭異,那金佳麗立刻跳起來緊樓著宛容的肩,尖叫起來:“她們回來了,她們回來了?!?
“娘娘,你別害怕,沒事的,什么事都沒有”,宛容緊摟著金佳麗,其實自已也特別的害怕,抖索個不停,兩個人就縮在軟榻上抱在一團(tuán),緊盯著大門口處,無風(fēng),門卻自動的關(guān)關(guān)合合的,一縷輕煙慢慢的從門口冒起來,越來越濃,忽然一個披頭散發(fā),唇角流著血的女子立在大門口,一雙猙獰的瞳孔里閃過怨恨的光芒,不時的開口。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金佳麗再也受不了刺激,整個人在軟榻上跳起來,刺耳的叫聲響徹整個大殿,連連的擺手:,你別過來,我積了,我不該害你,我知道錯了,你饒過我吧,鎖兒已經(jīng)為你抵命了,你就饒過我吧們”
“饒過你?拿命來,你不但害我,還給我主子下藥,我不會饒過你的,”那鬼影一閃不見了,一閃又出來了,連眼角都滴出血來,這次金佳麗整個人都嚇瘋了,抱住自個的頭不住嘴的尖叫:“啊,我不敢了,饒過我吧,饒過我吧,下次我再也不害人,也不去害你主子了,你放心吧。”
金佳麗的尖叫聲一波比一波高,直到一聲凌寒的聲音響起:“住嘴”,大殿上所有的燈光在此時亮了起來,只見大門口立著俊逸周身凌霸之氣的皇上,俊美絕倫的五官此時罩著寒霜,黑瞳閃過嗜殺,正陰森森的盯著她,金佳麗呆了半響撲通一聲跪下。
“妾身見過皇上”,聲音顫拌不已,皇上怎么會來廣陽宮,那她剛才的話皇上一定聽到了,金佳麗一想到這個,早已魂飛魄散了,花容失色的連連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柳柳從鳳邪身后走出來,拿掉嘴里的紅舌頭,抹了一下眼角和唇角的血絲,冷盯著地上的金佳麗:“淑妃娘娘好毒的心機,竟然連一個小丫頭都不放過,如果你真的想對付本宮,只管沖著本宮來就是了,你不該動到本宮身邊的人”,柳柳蹲下身子,嘴里的冷氣噴到金佳麗的身上,金佳麗便知道剛才的鬼影是皇后娘娘扮的,這個女人好可怕啊,她現(xiàn)在真的后悔和她作對了啊,早知道就安份的做個淑妃娘娘就好了,搞得現(xiàn)在快丟了性命,皇上一向都討厭暴戾的女子,只怕不會放過她的,蒼白著臉哀求著。
“求皇上和皇后娘娘饒過妾身一次,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命抵一命,你竟然還妄想有下一次,想都別想了,難道那些被你殺了的人就該枉死嗎?”柳柳冷寒的聲音響起,金佳人呆怔著,跪在她身后的宮女宛容飛快的開口:“求皇后娘娘饒過淑妃娘娘一命吧,奴婢愿意代娘娘一死。”
柳柳抬眸掃了金佳麗身后的宮女一眼,冷戾的喝止:“你算個什么東西?竟然妄想代死,也要看看自個夠不夠格?!?
宮女宛容怔忡在那里,低垂下頭,大氣也不敢出,因為眼前的女人周身狂怒,如果自已再多說一句,只怕就會被她賜死,和淑妃娘娘一樣的下場。
金佳麗一看皇后娘娘的神態(tài),務(wù)必想讓自已給她的貼身宮女抵命了,當(dāng)下眼淚扒噠的往下滴,她堂堂一個大將軍的女兒,又是一宮之主淑妃娘娘,難道真的要為一個小丫頭抵命,這歷朝歷代的后宮,那個妃子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為什么她就這么倒霜,殺了一個宮女就要抵命,因此連爬幾步挪到皇上的腳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著。
“皇上饒命啊,妾身知道錯了,就該妾身一個改錯的機會吧?!?
柳柳站起身,迫人的視線直視著鳳邪,這個一向自偷為明君的男人,唇角浮起不屑鄙夷,鳳邪的胸口一緊,眼神陡的幽暗,凌寒之音響起:“淑妃娘娘,妄結(jié)人命,現(xiàn)立刻關(guān)押到后宮的大牢里。”
鳳邪的話音一落,那金佳麗嘔的一聲抽了過去,這女人終于被折磨得昏死過去,跪在她身邊的宮女宛容飛快的爬到她的身邊,連聲的呼叫:“娘娘,娘娘?”喊了幾聲,娘娘也沒反應(yīng),鳳邪哼一聲,這女人可真會裝啊,竟然敢裝昏,好啊,朕就宣御醫(yī)過來,看你是真昏還是假昏,如果是假昏了,那么別怪朕重重的懲戒,臉色幽暗的掉頭:“小玩子,立刻把御醫(yī)傳進(jìn)來。
“是,皇上”,站在殿門外的小玩子動作神速的閃身出去傳御醫(yī)。
御醫(yī)很快來了,給金佳麗號了脈,臉色凝重的起身稟報皇上,這淑妃娘娘是真昏了過去,不但如此,淑妃娘娘懷孕了。
金佳麗竟然懷孕了,柳柳心中的冷氣往外冒,她只覺得憤怒,因為這女人懷孕了,皇上還會把她關(guān)到地牢里去嗎?顯然她逃過了這次的責(zé)罰,而巧兒和江成的死都是白死了,因為是人都會自私,尤其是這個一言九鼎的皇上,他到現(xiàn)在還一個皇室血脈還沒有,金佳麗卻在這時候懷孕了,他可能殺她嗎?
果然鳳邪的怔了一會兒,臉色和緩下來,雖然眸中仍然蕭殺,而且極端的懊惱,可是金佳麗懷孕是不爭的事實,他不可能把懷有自已血脈的女人關(guān)到地牢里去,只能等金佳麗產(chǎn)下皇室的血脈再作打算。
“把淑妃娘娘扶進(jìn)寢宮去,從此以后不準(zhǔn)再出廣陽宮一步?!?
皇上僅僅是限制住了金佳麗的自由,而她費力了半夜的結(jié)果是,知道這個女人懷孕了,柳柳的臉色幽寒涼薄,什么也沒說,領(lǐng)著未央宮的宮女離開廣陽宮。
鳳邪的一雙幽眸盯著她的背影,心內(nèi)閃過寒意料峭的涼,沒想到金佳麗竟然懷孕了,這時候他忽然希望自已的孩子是從剛才那個女人的肚子里蹦出來的,那將是怎樣精靈透頂?shù)暮⒆幽兀庥孟胨阌X得期盼,這一想不由想到那次媚藥的晚上,平常冰冷的女人爆發(fā)起來竟然那么熾熱,邪魅妖嬈,壓倒他,在他身上點燃起情欲,本來他想放下高貴的身份,把他們之間的隔閡除掉,一心一意的留在他的身邊,為他產(chǎn)下天鳳的太子,可誰知道這金佳麗竟然懷孕了,因為寵幸金佳麗那會兒,他只想要皇室的血脈,還沒想過孩子由誰產(chǎn)下,是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她生一個孩子的。
金佳麗懷孕的事像一陣風(fēng)似的傳遍了諾大的皇宮,雖然她不能出廣陽宮,可是卻活得有滋有潤的,一大早太后娘娘的賞賜便過來了,該有的一樣不少,金佳麗看著大殿上堆著的東西,滿足的笑起來,手撫上自個的肚子,如果孕育下的是皇子,她就會母憑子貴了,以后誰還會動得了她呢?唇角浮起笑意,一旁的宛容親手拿了點心喂進(jìn)主子的嘴里,昨兒晚上宛容竟然愿意代她去死,金佳麗十分感動,因此對宛容十分的信任,視為知已。
廣陽宮里從大早上起,便陸續(xù)有妃嬪過去道喜,溜須拍馬的,熱鬧不凡,這些妃嬪中有嫉妒的,有眼紅的,但都用笑臉掩去了,金家的后臺硬,現(xiàn)在又懷上了龍子,說不定到時候有可能爬到皇后之位呢,因此大家誰也不敢怠慢。
柳柳早上過慈寧宮去請安,可以看出太后的臉上亦有些喜氣,好似連舞陽的走都不放在心上了,滿心只牽掛著廣陽宮里即將涎下的皇室血脈,拉著柳柳的手細(xì)心的叮嚀:“柳兒,你身為后宮之首,一定要大度,干萬不能因為淑妃有了孩子而生氣,身為皇帝女人,就要把后宮打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模绬幔磕负笠彩菑哪臅r走過來的。”
柳柳臉色不變,眼神間卻已有些不耐,說實在的,從昨兒個晚上開始,知道金佳麗懷孕的事,她的心里便覺得不舒服,太后娘娘還一直提,那個女人懷孕關(guān)她什么事啊,還要大度,她又不想永遠(yuǎn)留在宮中,既然金佳麗懷孕了,她更沒必要留下來了,就讓皇上守著他的后宮去過日子吧,柳柳冷哼,只配合著太后不斷的點著頭,直到太后娘娘說累了,才緩身告安退了出去。
現(xiàn)在她想知道自已究竟是誰?江成臨死前為什么要叫她琉璃?難道他認(rèn)識她。
午后的驕陽透過枯黃的枝葉斜射到幽徑上,她漫無目的的在后宮轉(zhuǎn)悠著,身后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翠兒和彩霞,見主子不高興,便讓她清靜一會兒,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以前住的華清宮里,雖然華清宮斑駁,可卻讓她覺得親切,而那個華麗的未央宮卻令人煩厭,也許是離那些女人太近了吧,還不如這僻靜的地方呢,柳柳伸出手觸摸著樹下的秋千架,抬頭看高大的村木,這村木的年齡怕是大了,聽說這是前朝的日址,難怪如此蒼涼,柳柳坐到秋千架上蕩起來,輕風(fēng)拂面,長裙飄舞。
天是明潔的,云是舒卷隨意的,落葉飄飛,到處是凄涼。
柳柳蕩得正高興,忽然有一抹陰影擋住了她的身形,柳柳有一絲兒惱怒,好不容易尋了一點安靜,是誰打擾了她,陡的瞪過去,卻是那宮中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趙玫,陽光下的趙玫一掃前幾日的俊朗,滿臉的陰驁,神色凝重,手里棒著一個錦盒,一看就是有些年份的東西,柳柳不出聲定定的望著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趙玖定定的望著她,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來,舉高頭里的棉盒,朗聲開口:“趙玫見過公主?!?
柳柳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飛快的掉頭望向遠(yuǎn)處,卻發(fā)現(xiàn)兩個小丫頭不知何時不見了,顯然被趙玫支到一邊去了,柳柳陰沉下臉,眸光犀利的落到趙玖的身了,聲音凌寒如冰。
“趙玖,你在搞什么名堂,竟然胡言亂語,難道你想害本宮不成,說你是奉了誰的命?”
趙玖抬起頭望向柳柳,眸中一片清明,視線落到柳柳的手臂上,直接的開口:“屬下沒有害公主,公主手臂上是一種叫情盎的絕情花,絕情花種在手臂上,映在臉上,使人丑陋,使人厭惡,因為公主長得太漂亮了,娘娘怕公主受到傷害,所以為了保全公主才這樣做的?!?
柳柳聽得驚疑不定,滿臉的難以置信,雖然她懷疑過自已的身世,但可沒想過自已是什么前朝的公主之類的,這太荒唐了,如果說自已是前朝的公主,爹爹為什么要讓她嫁給鳳邪,這不是可狼入室嗎?難道就不怕她殺了鳳邪,所以這個道理無論如何說不通,柳柳瞇起雙眸危險的盯著趙玖,這趙玖是不是也被金佳麗收買了,或者被后宮的某一個妃擯收買了,所以故意的想陷害她,唇角浮起絲絲冷笑。
“趙玫,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妖言惑眾,當(dāng)心我處你一個死罪?!?
趙玫直忤忤的跪著,一動也不動,鎮(zhèn)定的望著柳柳:“皇后娘娘不相信屬下,可以殺了屬下,屬下毫無怨言”,趙玖說完把手里的錦盒遞到柳柳手上:“這是當(dāng)年皇后娘娘托家父留給公主的,說將來找到公主做為公主嫁妝,娘娘說,公主不需要復(fù)朝,前朝本是自取滅亡,只要公主快樂的生活就好。
趙玖說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像整個人輕松了很多,他的爹爹曾是前朝皇后的侍衛(wèi)長,皇上被殺之時,他爹爹本欲把娘娘接出城去,可是娘娘自盡了,與城同亡,而公主和太子也下落不明了,皇后娘娘臨死前,把自已隨身的一顆南海夜明珠交給他爹爹,讓他務(wù)必要找到公主,叮嚀公主,千萬不要復(fù)國。
柳柳聽著趙玖的話,直有一種云里霧罩的感覺,那么不真實,她是前朝的公主,那么師博一定知道這一切事情的真像,她又是誰,難道是她親娘不成,可也不太像啊,如果是親娘為什么不認(rèn)她呢?柳柳的頭都想大了,打開錦盒,一道光芒折射出來,竟然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這么大顆又光滑無暇的,真是少見,只怕價值連城,看來那個皇后娘娘例是真疼自個的女兒,臨死還關(guān)心著女兒的嫁妝,還囑咐她不要復(fù)國,可問題是她不認(rèn)為自已就是那個公主?
柳柳的臉色忽明忽暗,幽深的瞳孔深不可測,使人看不清楚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趙玖定定跪著,等待公主的命令,即便是公主讓她死都行。
“你先回去吧,我會好好想想的”,柳柳揮手,趙玫站起身,俊朗的面容上布著暖人的氣流,望著柳柳素雅的小臉蛋,小時候他曾見過公主一次,那個粉妝玉徹的小嬰兒,真的令人愛不釋手,沒想到現(xiàn)在再次見到了,雖然她是皇后娘娘,可他還是覺得心里很滿足,只要知道她活得開心就行。
柳柳望著他高大健碩的身影慢慢的走遠(yuǎn),忍不住叫了一聲:“趙玫,你說我以前叫什么名字?”
趙玖回頭,陽光下,那一張臉帶著光明的耀眼,唇角勾出弧度:“琉璃公主。”
柳柳的心里咯噔一聲響,又是一個琉璃,難道自已真的是什么琉璃公主不成,還是個亡國公主,這是不是太夸張了,她有點想笑,不過這一切離自已好遙遠(yuǎn),復(fù)國與否都不是她的目的,因為她來自多少年后的二十一世紀(jì),對于這些古人的復(fù)國游戲不感興趣,揮手清絕的笑了一下。
“你去吧?!?
“是”,趙玖走了出去,柳柳停住身子,凝神思索,雖然她不復(fù)國,可是她有必要弄清楚真相,而師博一定知道真相,雖然她不復(fù)國,可是若是被鳳邪知道她是前朝的公主,一定會殺了她的,因為他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他的江山。
翠兒和彩霞等到趙玖走了以后,立刻走進(jìn)來,小心的看著娘娘的臉色,慢慢的開口:“娘娘,剛才趙大人找娘娘什么事?”低下頭望著娘娘手里的錦盒,暗自猜測著娘娘手中盒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柳柳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搖頭:“沒事?”捧著錦盒站起身離開華清宮回未央宮去了。
柳柳呆在未央宮里,忽然很懷念以前住在華清宮的日子,那時候想出去就出去,自由又方便,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明明心急火燎的想出宮去,卻又不敢私自出去,怕落到有心之人的眼里,給自已也給家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現(xiàn)在大家都奉承著金佳麗,若是她這邊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金佳麗大概會很得意吧,所以她要更加的小心口
柳柳坐在未央宮的大殿上一直想著,最后總算讓她想到了一個名堂,在外人的眼里,她姐姐柳絲已經(jīng)去世了,她何不說出宮去拜莫一下亡姐,這也是人之常情,而姐姐是水葬,連尸骨都沒有,她可以說到庵里給姐姐立個牌位供奉著香火,相信這說法可以天衣無縫了,柳柳立刻高興的招手示意翠兒過來。
“翠兒,準(zhǔn)備出宮去吧。”
“出宮?娘娘,這怎么可能,皇上不會同意讓娘娘出宮去的”,柳柳臉色唇角擒著冷笑,那個男人現(xiàn)在大概心情極好,這時候什么樣的要求與他大概都會答應(yīng)的,怎么可能不會讓她出宮去呢。
“走吧”,柳柳走到頭前,翠兒跟著她的身后往外走去,彩霞和明月兩個丫頭也緊跟上,她們不同于翠兒的反對,卻是滿臉的高興,因為她們還從沒出過宮,心里好想看看外面是什么變化了,聽說娘娘要出去,竟然高興莫名。
鳳邪正在永元殿里想著該怎樣去未央宮,皇后才不會生氣,尤其是金佳麗懷孕一事,他感覺到柳柳特別的冷淡,而他看到她冷戾的面容,竟然有絲絲的欣喜,這是不是說明,她對自已也是有感覺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千萬不能讓金佳麗和那個孩子影響了他們,不管怎么樣,他只想立柳柳生的孩子為太子,直覺上那一定是個人中之龍,光用想的他便興奮莫名,原來讓喜歡在意的女人產(chǎn)下孩子才是開心的事,想想金佳麗懷孕的事,他就覺得惡寒,可是事情已出來了,他當(dāng)然要過問,不能讓皇室的血脈無辜的外流,至于金佳麗,如果以后安生便罷,如果不安份,他不會因為那個孩子輕饒她的。
鳳邪正想得入神,小玩子走進(jìn)來稟報:“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鳳邪一聽,眉眼立刻飛揚起來,看來他和柳柳還是有默契的,他剛想到她,她便過來了,鳳眉微彎,眼睛里盛著葡萄一樣的亮澤,周身高貴中透著懦雅,一掃先前的暴戾冷魅,唇角含著笑意,大手一揮。
“讓娘娘進(jìn)來。”
“是,皇上”,小玩子見皇上心情極好,他的心情也不由開朗起來,只有主子們好了,他們做奴才的才會好過一些,相反如果主子們不高興,最倒霉的可就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了,小玩子邊想邊走出去,把柳柳引進(jìn)永元殿,情然無聲的退了出去,柳柳望著上首一身慵懶的鳳邪,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柳柳見過皇上。”
“平身,不知皇后找朕何事?”他盎然如墨薰染的眼神炯炯有神的盯著她,唇角浮起淺笑,暖暖的好似一抹驕陽,難得的染在他霸氣四溢的臉上。
柳柳站起身,臉色微暗了一下,好似極傷心,唇角抿出一個欲哭的悲戚:“昨兒個晚上,柳柳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個的姐姐了,想到姐姐水葬而去,連一個牌位都沒有,柳柳頓覺難安,所以前來稟明皇上,柳柳要出宮一趟
鳳邪挑高眉,眸子里是精光四射的暗芒,他在付度她話里的真假,慢慢的唇角浮起一抹淺笑:“好,明日一早讓侍衛(wèi)送皇后去天香寺供奉牌位?!?
天香寺仍是用來招待皇室成員的大雄寶殿,柳柳雖然貴為皇后,可是她姐姐卻只是一個小小的夫人,自然不好把牌位供舉到天香寺去,柳柳盈盈福身謝過皇上的好意:“柳柳謝過皇上的好意,姐姐福薄命薄,柳兒只想找一家小庵供奉一下就行。”
“好,既然皇后如此想,就照皇后說的做吧,明日一早朕讓日影送你過去,朕不放心皇后一個人出宮,最近宮中刺客頗多,只怕他們埋伏在柳兒的周遭”,鳳邪的幽瞳忽暗忽明,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柳柳可不相信他的話,分明是想監(jiān)視她,竟然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叫她柳兒,惡心,心里暗罵一聲,臉色只淡漠的謝過。
“柳兒謝過皇上。”
關(guān)于這一章,柳柳公主的身份是個伏筆,所以大家不要猜測,后面會寫到的,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