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以后,已經貴為中南五省黑道總瓢把的戰神餓狼,每次在和下面的小弟談起自己的發家史時,總是會感慨地向小弟們稱贊自己生平最敬服的人,人稱黑道仲裁者的兄弟門門主秋無痕,稱他仁義無雙、知人善用、為人寬厚、對兄弟兩肋插刀,實乃古今中外黑道一人。只是,不知為何,餓狗每次想讓下面那些比較冒頭的小弟上位的時候,必須先對其進行一些測試。當然,其中最奇怪的一項測試竟然只能在冬天進行,據說是把人脫光了,連褲衩都不能剩下,然后用冰涼的毛筆沾上帶冰渣的墨汁在被測試的人身上畫線條,而又有小道消息說,這種方法是為了測試這些小弟的忍耐力以及對艱苦環境的抵抗能力,這是成為一個老大的必要因素!
“好,出拳!”隨著這個聲音,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突然破空飛來,直朝正蒙著眼站在花園里的秋無痕飛去。秋無痕好像很是輕車熟路了,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子,就在那石塊即將飛到他面上的時候,他突然沉腰側步,放在腰間的右拳突然揮出,一拳剛好打到這個石塊上,就好像事先經過精密的計算一般,絲毫不差,直直擊在石塊正中,將石塊擊成了兩半!
“靠!”薛老頭抖了抖胡子:“我說過,感受經脈的運轉,感受經脈的運轉,你到底怎么做的?又失敗了,我日,真沒見過像你這么遲鈍的人!”
“大爺的,少廢話!”秋無痕全身感官極為敏感,用拳頭砸石塊,指骨上只傳來陣陣鉆心的疼痛,心中原本煩躁,又聽薛老頭如此聲音,立馬破口回道:“老子今天上午才把經脈圖全部記下來,中午又去記那本書里記載的方法,還沒有完全消化,能做到這樣都不錯了。我靠,你要是不服你過來,老子扔石塊砸你,你試試咋樣!”
“靠,又不是我去燕子塢,我去練個毛?。 毖项^當然不愿去試,就他這樣的,恐怕連石塊都躲不過,更別說用拳頭去擋石塊了。
想起去燕子塢的事,秋無痕只能恨恨地嘆了口氣:“我日,繼續吧!”
“好,來了!”聲音剛落,又是一個破空聲,就在那石塊進入他身周五米的范圍內時他便已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那石塊的軌跡,如上次一般,沉腰側步,腰間右拳突然擊出。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拳,竟然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軌跡,而秋無痕神色平淡,仿佛是隨意揮出的一般。如上次一般,這一拳直直擊在了石塊正中,不過,這次石塊并不是變成兩半,而是直接碎了,仿佛爆炸一般碎成千萬塊,散落一地!
“我……我靠?”秋無痕猛地摘下蒙著眼的布,低頭看著那散落了一地的碎石塊,面上神色慢慢由震驚轉為狂喜,甚至忘了指骨的劇痛,猛地跳起來狂嚎道:“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說完,幾步跑過去將站在旁邊的薛老頭拉了過來,連指地上的碎石塊:“看,死老頭,我做到了!我就說我是天才吧,我靠,太牛逼了!”
薛老頭一臉無奈地看著狂喜雀躍的秋無痕,足等了兩分鐘秋無痕方才停下,薛老頭這才啐了一口唾液,怒道:“靠,十幾次就成功了一次,你竟然還這么興奮?”
看著地面上四五塊完整的石頭和一堆被自己打成兩半的石塊,秋無痕也不臉紅,山笑道:“死老頭,不要這么說嘛,我咋說也成功了一次,這可是人類的一大進步?。〔恍辛耍乙ズ染茟c祝,我要出去狂歡……”
“給我回來!”薛老頭一把將想要逃走的秋無痕扯回自己面前:“我給你說,你如果不想死在燕子塢,最好把你的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三十左右,免得開打了一直用不出來!”
秋無痕拍了拍薛老頭的肩膀,笑道:“哎,薛老頭你太苛刻了,我現在的成功率咋說也從零達到百分之十了吧,既然成功一次,那就能成功二次三次四次,不用太著急!”
薛老頭趁機敲了秋無痕的腦袋一下:“你懂個屁,這種東西,想提高成功率很難的,從零到百分之十很簡單,但想保證十拳里有三拳都能成功,這個難度就更高了。最簡單來說,縱然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但你想達到百分之百,那恐怕你一輩子重復這個動作也未必能做到!”
“不是這么難吧?”秋無痕喜悅的表情頓時轉為哭喪臉。
“靠,這世界上哪有不努力就能成功的事,給我老老實實地練吧!”薛老頭跑到場邊,隨手將一個石塊扔了進來。秋無痕手忙腳亂地蒙上眼睛,感受著石塊的軌跡,又重復剛才的出拳方法,一步一步又練了起來。薛老頭說的不錯,成功一次,不代表你就能成功二次,這一回薛老頭都扔出了二十幾個石塊,秋無痕還沒能成功地將一塊打碎,但是,這一次也沒有完整的石塊了,縱然不能被打碎,但基本都變成兩半或者四半散落在地上。如此足足練了四個多小時,直到把秋無痕累得癱軟在地上之后薛老頭方才放過他,轉身回到自己那棟樓,而秋無痕左右手幾乎都不能動了,勉強回到主樓,那些小弟正在這里吃飯,餓狗現在被秋無痕提拔,也是兄弟門重要成員了,也跟野豬他們坐在一起,見到秋無痕顫抖著雙臂從外面進來,餓狗立刻迎了過來,關切地問道:“秋哥,你這咋了?胳膊咋了?”
“我靠,死老頭害我的!”秋無痕走到桌邊抬腳踢了踢正在大嚼的野豬一腳,然后順勢在他旁邊坐下:“死胖子,給我盛碗飯!”
“我來,我來!”餓狗忙拿過碗給秋無痕盛了一大碗飯,恭恭敬敬地擺在秋無痕面前,弄得秋無痕都有些尷尬了:這小子也太實在了,前幾天被自己騙一次,到現在還沒發覺,倒是對自己更加恭敬了??浚艺媸菬o恥啊!秋無痕心里暗暗感嘆一番,又轉頭瞪了正盯著自己胳膊發笑的野豬,怒道:“操,死胖子,為什么我每次回來都看到你在這里吃呢!”
野豬哼唧兩聲,依然繼續著他偉大的吃飯事業,秋無痕無奈: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面對野豬這么無敵的人物,他除了沉默還能有什么呢?
“餓狗,你也坐啊,別老站在這!”秋無痕指揮餓狗坐下,一時間也抬不起去拿筷子,只能低下頭先喝了幾嘴湯,算是填填肚子。等到胳膊上的疼痛疲憊終于消除了一些之后方才將胳膊抬到桌子上,拿起筷子猶如小孩子學使筷子一般吃完了這頓飯。不過,最讓他感到無奈的是:他吃完的時候,野豬這肥廝竟然還在吃!看看野豬那二百來斤的身架子,秋無痕妥協了,轉身走到廳內坐下,點了根煙抽著,隨口問道:“彥成呢?這小子怎么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