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怕了,她沒有勇氣爬窗,最后嘆了一口氣,只能像條狗一樣爬回床上。
但是這一晚,她徹底失眠了,睜著眼睛,望著窗外,直到太陽出來了,終于覺得困了,剛想閉上眼睛睡覺,病房的門開了,醫(yī)生和護士進來了,就連看守她的乘風也進來了。
程金玉看著他們一群人進來,頓時嚇得面無血色,立即大聲問:“你們想要干什么?”
他們沒有開口說話,乘風上前,把她摁倒在床上,而醫(yī)生拿著注射器上前。
程金玉看著那扎進自己血管里的注射器,大驚失色:“啊……你們想要干什么?”不到片刻,她便覺得全身都麻痹了,她驚恐地望著他們,他們到底想對她做什么?
她的身子被抬上了移動病床,然后被他們推著離開了病房,她驚慌地叫著:“你們要推我去哪里?你們到底要對我做什么?”
但是沒有人理會她。
與此同時,涼梓在司徒潛和涼秋意他們的陪同下也進手術(shù)室了。
“丫頭,加油,不用怕,老爸會在外面等你出來的。”涼秋意握住她的手,眼睛已經(jīng)濕了。
“老爸,你別這樣,有秦大哥幫我做手術(shù),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不準哭,丑死了。”涼梓見他一副想哭的神情,不禁嘎然失笑,只要有關(guān)她的是事情,她老爸就特么容易變得感性。
“我才沒有哭。”涼秋意感性,但是又愛面子,絕強地轉(zhuǎn)過頭去,偷偷抹眼淚。
“是,你沒有哭,你只是眼睫毛溺水了。”涼梓噗嗤地笑了,然后轉(zhuǎn)向司徒潛,望著他,微微笑。
他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嗓音低沉卻堅定地說:“我等你出來。”
“嗯。”涼梓微微點頭,就在這時,卻聽到隔壁不斷傳來程金玉大吼大叫的聲音,她愣了一下,“她怎么了?”
“誰知道呢,殘月,去看看。”司徒潛眸色微沉,怎么搞的,居然不把她的嘴巴封住,讓她在那大吵大鬧。
“屬下馬上去看看。”殘月立即快步往隔壁的手術(shù)室走去。
“進去吧,沒事的。”司徒潛摸了摸她的頭頂,然后示意秦天御。
秦天御立即指揮屬下,讓他們把涼梓推進手術(shù)室里做好準備。
司徒潛看著涼梓被推進手術(shù)室里,表面雖然變現(xiàn)得很冷靜,但是內(nèi)心卻遠遠不如表面來的平靜,就在秦天御轉(zhuǎn)身那一瞬間,他扯住了他的手臂,沉聲說:“我要進去。”
“司徒先生,這是給你準備的消毒衣服。”在一旁的紅顏取出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消毒衣服遞給他,瞥了秦天御一眼,沒想到這變態(tài),料事如神啊,他早就料到司徒潛會跟著進去手術(shù)室,預先吩咐她準備的。
秦天御唇角勾著一抹戲謔的笑容,那一雙會說話的眸子,似乎在告訴她,不要太崇拜他,爺是個傳說。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紅顏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手術(shù)室的門關(guān)上了,在另一邊,程金玉的叫聲也停了,天地間仿佛瞬間沉寂了下來。
“丫頭,你一定要平安出來。”涼秋意望著那亮起來的手術(shù)燈,偷偷地抹眼淚,可憐的女兒,她遭受了那么多事兒,就沒有過上過好日子,希望老天爺這次能保佑她,平安無事地出來。
他正暗暗地祈禱著,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樂兒,我女兒呢?她進去手術(shù)室了嗎?”熟悉的聲音,焦急地傳來。
涼秋意的身子頓時一震,是她,她來了,終究還是要見面了。
“涼夫人,她已經(jīng)進入了,你不用擔心,秦醫(yī)生說,她的狀態(tài)很好,今天的手術(shù)一定能成功。”圓月立即安撫說。
“真的嗎?秦醫(yī)生真的這樣說?手術(shù)一定會成功?”唐梓韻再三地確定。
“是的,涼夫人,手術(shù)一定會成功的。”他們都不敢想象,如果這次的手術(shù)失敗了,他們家少主一定會發(fā)瘋吧。
“那就好,那就好,樂兒,你一定要加油。”唐梓韻喃喃地說著,不禁意間,視線被一抹高大緊繃的背影吸引了,好熟悉的背影,他是……視線落在了他后頸上,在上面,有一顆不明顯,但是也不會被忽視的黑痣,她頓時如遭雷擊,望著他的背影,整個人都僵硬了。
這時,殘月回來了,一見這場面,立即上前扯住圓月的手臂,壓低聲音說:“跟我走。”
正雙手抱胸,正準備看好戲的圓月,有點不想走,但是在殘月凌厲的眸光警告之下,只得無奈地跟她走了。
在手術(shù)室的門前,瞬間就只剩下他們兩人,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久久,大家都沒有說話。
直到唐梓韻,再也忍不住,哽咽地責問:“我就讓你那么痛恨?”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縱使心里早已經(jīng)有過千百句要面對她時說的話,但是現(xiàn)在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仿佛過了半個世紀那么久,他才鼓起勇氣,艱難地轉(zhuǎn)過身來,望著眼前依然風華依舊的女人。
他搖頭,透著點蒼老的嗓音,滲透著無限的滄桑:“我怎么可能會痛恨你?”
“你說謊,如果你不痛恨我,為什么回來那么久,卻不見我?”唐梓韻眼睛濕潤了,就連聲音也帶著點哽咽。
涼秋意強忍住想伸手碰觸她的沖動,低嘆一聲說:“你已嫁作人妻。”
“既然你沒死,為什么不回來?”唐梓韻眼中的淚水已經(jīng)搖搖欲墜,這怎么可以是理由呢?
“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是故意……”涼秋意看著她背后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苦衷?連我都可以不要?”唐梓韻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男人,攥住拳頭,臉上露出了憤慨的怒氣。
“對不起。”涼秋意只能說這三個字了。
唐梓韻咬著下唇,驀地抬手,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涼秋意不閃不躲,硬生生地受了,這一巴掌,他是應得的,的的確確是他負了她。
“韻兒。”看到她打了涼秋意一巴掌,涼秋琛的心頓時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