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霍家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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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權璽拿個行李上去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回來之后不光衣服換了,還面色潮紅,發梢都還沒完全吹干,霍**oss何時如此不顧形象過?
看來真的是太急了。
趙霆開著車忍不住抿著嘴憋笑,貝琳達坐在副駕駛室瞅了他一眼,看向窗外,她看時間快來不及了,原本想打電話催一催,趙霆硬是不讓她打,還說跟她打賭boss這會兒正在辦事,現在看來,趙霆是絕對賭贏了。
霍權璽理了理自己的西裝,看了眼前面的倆人,“趙總有什么事這么值得興奮?”
咳!
趙霆清了清嗓子,“剛才跟琳達打了個賭,琳達賭輸了,等我們到了德國之后她得天天陪我吃宵夜。”
趙霆對貝琳達有意思這事兒,全w集團都知道。
一個年紀輕輕備有作為的企劃部總監,一個才貌雙全海歸美女總裁秘書,絕配啊!
“賭什么?”
“私事兒,老板別管得太寬啊。”趙霆自然不敢說他拿boss的閨房趣事來打賭,除非不要小命了。
“我們這次去德國時間緊迫,趙總當是集團旅游啊?”霍權璽看著趙霆那一臉德行,準是在說他什么壞話。
“再緊迫也得吃宵夜啊,是吧琳達?”趙霆沖著貝琳達眨眨眼,女人沒理他,繼續看著窗外,明知道霍權璽已經結婚了,明知道他每晚都跟容夏睡在一起,可是親身嗅到他們歡愛后的氣息,心里還是悶得慌。
趙霆平時吊兒郎當,做起事情來卻游刃有余,這會兒也沒什么正事,他就愛開開玩笑,可惜沒人配合。
罷了!
談正事。
“總裁,我們企劃部把今年公游時間定在十一月中旬了,剛好避開了金九銀十,地點嘛,定在東南亞一帶,你看行嗎?”
“等你把提案交到我手里,我自然會告訴你行還是不行,再不開快點誤了機后果自負。”
……
丫丫的!到底是誰耽誤了時間?
趙霆索性閉上嘴,鉚足了勁兒,一腳油門轟出去,車子立馬跟后面的車拉開距離,十分鐘便到了機場。
容夏洗了澡之后,看了會兒電視,霍權璽不在,一切都變得好無聊,沒一會兒她就爬上床睡覺了。
翌日,她跟往常差不多時間起床,洗漱完之后出了門,一到酒店大廳,老周就在那里等著了,將她送到了學校。
放學后,容夏走出校門,果然,老周的車已經等在校門口了,其它她還挺不習慣這樣的。
沒有自由了。
比如她平時想放學后買點吃的,喝的,逛個街什么的,但是老周在這里等她,她就不好意思再讓人家等久了。
“周伯,你以后別來接送我了,這樣太麻煩了。”
“不麻煩,我現在在霍家也都沒什么事可做,容小姐,少爺的房間一直都有人打掃著,您缺什么就告訴我,我去買。”
什么意思?
“我們現在去哪里啊?”
“回霍家,少爺出門前來過電話,讓我把他的房間整理一遍給你住。”
不是吧!
容夏才不想跟霍晟那家伙同住一個屋檐下!
再說上次在霍家鬧得那一出,至今記憶猶新啊,里面的傭人肯定也都還記得。
“周伯,那個,霍家人太多了,我還是回我自己住吧。”
“不多不多,阿晟少爺最近一直都住在花家,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不著家了,琳達小姐也跟著少爺出國了,家里沒什么人。”
貝琳達也出國了?!
吖的!這叫什么事兒?
“你說什么?貝琳達跟霍權璽一起出差去了?”
“是啊,琳達小姐在少爺的公司上班。”
容夏當然知道貝琳達在w集團上班,也當然知道秘書跟著老板一起出差很正常,但她心里怎么就這么不爽呢?
來到霍家,幾個傭人都是容夏沒見過的,老周將她帶到樓上,霍權璽的房間她倒是還記得很清楚,里面的擺設也沒有大的變化。
容夏一進門就去坐了坐這張床,果然,還是硬的要死。
“周伯,這床什么做的啊?這么硬。”
“這床啊,是當年少爺從哪個拍賣會上拍來的,貴得很呦。”老周一聽到這張床,滿臉心疼啊,聽說這張床四十幾萬塊,可是霍權璽壓根連一晚上都沒睡過。
容夏打量著床,敲了敲,到底是她不懂享受,還是霍權璽被人宰了?
她坐在房間里看著電視,有人上來喊飯了,她才下樓。
再次見到那個感覺怪怪的婦人,她坐在長方餐桌的邊上,傭人帶容夏下去,拉開主位的椅子請她坐下。
“容小姐,這位是閔姨。”老周介紹了下。
“閔姨,你好。”
“你好。”
容夏雖然不認識她,但還是禮貌地像她問了好,之前沒看清楚所以沒察覺,現在仔細一看,這阿姨的輪廓嘴角倒是跟霍晟有點相似。
一張桌子上只有她們兩個人吃飯,證明了這個女人在這個家的不一樣,難道她就是霍晟的媽?
不對啊!霍晟不是說他媽已經去世了嗎?
那這個到底是誰?
容夏吃著菜,癟癟嘴,感覺怪怪的,換做是以前她早嘚嘚嘚地說個沒完了,不過現在既然她不說話,那她也不說話。
一頓飯就在沉默中迅速消滅了。
容夏上了樓,給霍權璽打去了電話,男人正在吃午餐,手機剛好放在身邊,“喂。”
“在干嘛?”
“吃午餐。”
午餐?容夏剛想開口罵,突然想起時差這回事。
“那顆蛋吃了沒?”
霍權璽下了飛機就開始與德國高管聯系,昨晚上也就瞇了一小會兒,早就把蛋的事忘了,“哪顆蛋啊?”
“噗!”對面的趙霆差點沒把咖啡噴出來。
大庭廣眾的,討論哪顆蛋真的好嗎?
這幸虧是在德國,人家聽不懂x國話。
霍權璽陰著臉伸手指了指趙霆,趙霆立馬用紙巾捂住了整張臉,笑得肩都抽了。
“你跟誰一起吃飯啊?”
“公司里的人,企劃部的,還有琳達。”
容夏咬咬牙,看他還算誠實的份上,就放過他了,“我問你啊,那個閔姨是誰啊?”
“你不用管,等我回去再告訴你,昨晚睡得好嗎?”
容夏立馬對著手機撅起了嘴,“昨晚睡得是還不錯,可今晚估計就睡不好了,你這什么破床啊?這么硬,你怎么睡的啊?”
“很硬嗎?硬的好。”霍權璽想說他自己也壓根沒睡過那張床,當初是因為那張玉床有強身健體的效果他才拍下來的。
他自己說著沒有問題,可一旁的趙霆聽著卻很有問題,昨晚睡得好嗎?下一句就是很硬!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對話流啊?讓他不得不好奇。
霍權璽瞪了眼趙霆,跟容夏說了幾句就掛了,他食指在玻璃餐桌上敲了敲,發出清脆的響聲,“趙總監,你天生笑點低嗎?”
趙霆是霍權璽兩年前重金聘請過來的,工作成績是不用說,但這人也顯得太浮躁了,應該說是輕浮,可w集團偏偏就需要他這個人才。
趙霆擦了擦嘴,一條手臂搭在貝琳達身后的椅背上,貝琳達立馬身子往前挪了一些,男人側著頭,深情地看著她,玩味地問道,“琳達,昨晚睡得好嗎?”
貝琳達懶得搭理他,趙霆接著自問自答道,“很好很硬,哈哈!”
霍權璽沒好氣地點點頭,提包便走,貝琳達也立馬提著包走人,趙霆看了眼餐桌上的食物,他還沒吃幾口呢,才不走,“boss,記得先把單買了。”
買就怪了!
容夏在霍權璽的房間里東轉轉西轉轉,還是想不通這床怎么就這么硬,她將床罩一層層掀開,我勒個去!這是什么床墊啊?!
整張床呈碧綠色,用手指敲了敲,還能發出聲響,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玉床!?
親娘啊!這得值多少錢哪?
又是大把大把的人民幣從容夏的眼前飄落而過,卻沒一張是抓得住的,全落到了這張床上。
——*——
安筱連著請了幾天的病假,同學們見她臉色很差,一開始勸她上醫院,但她只說自己大姨媽來了就會這樣,別人也不好說什么了。
吃藥后的第五天,肚子疼得厲害,安筱蒙著被子緊緊咬著枕頭,渾身都是汗。
按理說第三天的時候她應該已經把孩子流掉了,怎么會還是這么疼,并且越來越疼。
下體不停有暖流流出,她現在連去廁所換衛生巾的力氣都沒有了。
掀開被子,安筱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感覺整個房頂都在她眼前轉啊轉啊……
眼睛越來越睜不開,渾身都沒有力氣,她拿起床頭的手機,用力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的意識清晰一些,指尖抖擻著翻出之前嚴霖聯系她的號碼,回撥了過去。
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可她真的撐不下去了,覺得自己隨時都有睡過去的可能。
“喂……嚴霖……”
“安筱?你怎么了?”嚴霖剛好沒課,待在宿舍里打游戲,他一聽安筱的聲音就覺得不對勁。
“救救我……我……我肚子好痛……”安筱捂著腹部,連說話都使不上力氣了。
“你在哪兒?”
“宿舍……女1幢202……我好痛……”
“你等等,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來。”嚴霖掛掉電話,跟同宿舍的一人借了一輛自行車。
兩個學校就是隔壁,離得不遠,只是這么多房子,嚴霖怎么知道女宿舍1幢是哪棟?他再給安筱打電話的時候,那邊已經無人接聽了。
嚴霖沒法子,只能見著人就問,一個大男人問女生宿舍樓……現在也顧不了這么多。
他大步跑進1幢樓里,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女生都被他嚇了一跳,大白天的竟然有男人敢闖女宿舍樓!還是個帥哥!
202的門本就沒有關死,嚴霖推開門跑了進去,安筱倒在床上滿頭大汗,臉色煞白,干裂的嘴唇微張著,還在不斷地急速喘著氣。
手機掉在了地上,怪不得沒人接。
“安筱,你怎么了?怎么會這樣?”
“肚子……我肚子好痛……”安筱抓著嚴霖的手上已經染上了血跡,嚴霖立馬掀開她的被子,被染紅了一片,他也被嚇到了,“怎么會這樣?我打120——”
“別打,”安筱使盡最后的力氣握著嚴霖的手,“別打,別讓別人看到。”
“那我送你去醫院。”嚴霖用被子將安筱裹好,立馬將她抱了起來,一路飛奔沖向校門口。
這個時間段,學生們不是在上課就是待在宿舍里,幸好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
大學城附近就有一個醫院,嚴霖攔了一輛的士,“安筱,你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
司機一見嚴霖懷里的人都沒有意識了,立馬狠踩油門,“小伙子別著急,我給你直接開到急癥室門口去。”
……
手術燈滅,嚴霖坐立不安,一見醫生出來,立馬焦急地跑了上去,“醫生,怎么樣?我朋友她什么情況啊?”
“宮外孕竟然還吃藥流產,真是不要命了!目前手術是很順利,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但她以后的受孕機率很小,可能不能再懷孕了。你們這幫年紀輕輕的學生,現在犯了錯,以后該怎么收場?對得起人家父母嗎?”
“什么?懷孕?流產?”
這幾個詞撞進嚴霖的腦子里,就跟針扎進去一樣疼。
“她的孩子是你的吧?已經兩個多月了,你不知道?”女醫生搖著頭嘆口氣,現在的學生啊!唉!
安筱被推出了手術里,臉上還沒有恢復血色,人也是昏迷不醒。
護士開了病歷單放在床尾,交代了幾句離開了。
嚴霖坐在一旁傻愣愣著,他雙手捂著整張臉,只覺得渾身都難受,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他跟安筱認識六年,從初中到高中,雖然他對她沒有男女之間的喜歡,但至少也有很深厚的感情,如今安筱變成這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回想著安筱倒在床上大汗淋漓奄奄一息的樣子,他現在似乎都能切身感覺到她當時有多痛苦。
如果當時事情發生后他沒有逃避一走了之,他能夠找安筱好好談談提醒她吃藥,或許現在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禽獸!他就是一個禽獸!
嚴霖揮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臉上。
到了深夜,安筱的麻醉已經過了時間,她微微挪了挪手,用力地睜開眼,一片白。
“安筱,你醒了?你怎么樣?”嚴霖一直守在醫院里,見她一醒,立馬按下呼叫鈴。
護士推門進來,替安筱檢查了一遍,“好好休息,這幾天盡量吃流食,水果,多喝點開水,你好好照顧她吧。”
安筱睜著眼睛看著嚴霖,沒有開口說話,她只覺得好累,但又想哭。
“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
病床的角度剛好對著時鐘,都已經半夜了,安筱搖了搖頭。
“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怎么會不餓呢?”嚴霖倒了一杯開水,拿杯底放在手上試了下溫度,他將安筱的病床搖了起來,“來,先喝點開水。”
安筱倒的確口渴的很,嘴唇都已經裂開了,她昏迷期間嚴霖有用棉花棒沾了一點水涂在她的唇上,這才沒有那么干。
倆人都沒有提懷孕的事,嚴霖看著安筱喝了幾口水,就下去給她買了一碗粥回來。
這醫院周邊的店都是開到天亮的。
安筱喝了幾口,覺得很累又很困,很快就睡著了,嚴霖就這樣坐在椅子上一直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醒來后,安筱的臉色才恢復了一點點的氣血,醫生過來檢查,嚴霖怕她餓了,就去買早飯了。
“懷孕不是小事,不能自己私自買藥就解決了,你這是宮外孕,要是再送來晚個一兩個小時,你這小命都難保了。”
“宮外孕?!”安筱心里涼了半截,之前她有個表姐就宮外孕造成輸卵管破裂被送到醫院急救,經過手術后醫生說以后再懷孕的機率就很低了。
那她……
“是啊,你這一個月都必須臥床靜養。”
“醫生……那我以后還能再懷孕嗎?”
看著安筱一小姑娘眼淚搖搖欲墜,女醫生也沒忍心說重話,“看來你也是知道點的,你還年輕,好好調理身體,或許以后還是有機會的。”
或許?
……
安筱垂下眼,眼淚落了下來,她見嚴霖進來,立馬用手擦了擦,一不小心手背上輸液的針就錯了位,立馬腫了起來。
護士將她的針拔掉,換了一只手扎上。
“剛剛做完手術,別掉眼淚,保持心情舒暢會有利于恢復的。”護士放好藥,推著藥車離開了病房。
安筱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嚴霖只買了一碗紅豆粥還有一碗芝麻糊。
“來,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芝麻糊,嘗幾口。”
男人舀起半勺芝麻糊,吹了吹,送到安筱嘴邊,她張嘴吃了一口,愣是沒咽下去。
她想哭,但又不想當著嚴霖的面哭,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眼淚搖搖欲墜她還繼續忍著,嚴霖將碗放在床頭,伸手抱住了安筱的上半身,“想哭就哭吧,會沒事的。”
“嗚……”安筱緊緊咬著唇,哭聲不斷地從她嘴里溢了出來,嚴霖緊緊地抱著她,男人仰起頭,吸了吸鼻子,“我明明那天都看到你買藥了,我怎么沒有多關心你一下呢?”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不敢去醫院,網上都說做人流要家屬簽字,我當時好怕,我好怕別人會知道,我媽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要不是我喝醉酒……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嚴霖抽了幾張餐巾紙擦了擦安筱臉上的淚,“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明明可以告訴我的。”
“我,我知道你想要的那個人不是我,即便發生了這件事以后,你仍然不會為我停住腳步的,”安筱兩手握著餐巾紙,離開了嚴霖的懷里,“你有你自己的選擇,從你走得那天我就明白了。”
“是,我是選擇了逃避,我一時之間沒有想好要怎么面對,可是,可是你懷孕了至少也要告訴我,就算這個孩子不能留,至少也有我陪著你一起想辦法解決,安筱,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就算我愛的人不是你,我也會心疼你。”
當他看到安筱躺在宿舍的樣子,他真的心疼了,當他知道安筱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他的心更疼了。
安筱擦干臉上的淚水,牽強地抿嘴笑了笑,“我現在沒事了,你回去上課吧。”
“還上什么課!我在這里陪你。”
——*——
班級里組織去秋游,霍晟聽說容夏住在霍家,特意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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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夏住在霍家很安靜,基本上只有吃飯時間才會下樓,其余時間都待在房間里,不是看電視,就是玩電腦。
霍晟上了樓,敲了敲容夏的房門。
“嗨!”
“你怎么在?”
這話問得搞笑。
“這里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在?”霍晟挑眉反問道。
“好吧,算你贏了,找我干嘛?”
無事不登三寶殿,霍晟找她一準沒啥好事。
“明天不是去爬山嘛,問下你準備好東西沒有,我現在正準備出門去買。”
霍晟跟班級里的人處得都很一般,算來算去也就跟容夏熟點了。
“面包薯片雞翅我都已經買好了,你要的話可以分你一點。”
容夏跟楊瀟王麗已經說好了,她們三人一組,吃的她負責,帳篷楊瀟負責,手電筒之類的工具王麗負責。
“帳篷也有了?”
“楊瀟會帶,我們三個人分工合作的。”容夏一條手臂橫在門口,姿勢悠閑地靠著,看看霍晟還想說什么,總覺得他沒這么好心特意問問她有沒有準備東西。
“能不能算我一個?小嫂子。”
容夏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再見,不送。”
啪地將門關上。
翌日。
霍晟早早地起了床坐在餐廳吃早餐,閔敏給他檢查了一遍東西,凡是用的到的全都塞進了他的雙肩包里。
容夏背著包下了樓,她的包包看上去就比霍晟的小了一圈,她只裝吃的。
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傭人將她的早餐端了過來。
“待會兒一起走吧,省得周伯跑來跑去的。”
“行啊。”容夏睨了他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吃完早餐,容夏坐霍晟的車子一起去了檀香山山腳下的小超市門口集合。
上午十點,同學們陸陸續續全都集合在一起了,大家開始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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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是齊港市第一高山,按照他們一行四十個人的速度,爬到山頂估計都要3個小時。
容夏的背包里看著是挺小,但里面裝了許多酸奶之類的**,重的要死,她看了眼走在前頭的霍晟,吖的!這廝真是爽,左邊兩個美女幫他抗背包,后邊一個美女幫她拎帳篷,真是羨煞旁人啊!
“哎,夏,你看你小叔子,這艷福可真不淺,你得管好你家哪位啊,這有錢長得又帥的男人,你一不留神兒就會被挖墻腳的呦。”楊瀟指了指霍晟,這兩兄弟絕對都是男神級別的。
“我才不操心呢,他哥跟他完全是兩碼事,誒!”容夏一條手臂勾上了王麗的肩膀,賊笑道,“還記得之前我手機里的那個妖孽男嗎?”
王麗一聽到這個人,一雙眼睛立馬亮了起來,“記得記得,就那個超美的,像棒子國進口的那個,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嗎?”
“嘖,”容夏得瑟地拍了下王麗的肩膀,“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呀,我跟你說噢,倫家現在是單身喔,我還跟他說把你介紹給他認識認識嘞,謝謝我吧。”
“得了吧,這種男神級別的,我可無福消受,人家怎么會看上我這種丫頭片子啊。”王麗到現在還沒正兒八經地談過真正的戀愛呢,一下子拋出一個這么高級別的男人給她,她可受不住。
“丫頭片子怎么了?我覺得我家那位就喜歡我這樣的啊,誰不喜歡吃嫩草啊?”
“你的意思是你家那位是頭老牛?那他種田本領怎么樣?嘿咻嘿咻!嗯哼?”什么話一到楊瀟嘴里就立馬變了味兒。
……
楊瀟就是一個女漢子,該甩的男人她一點也不會拖泥帶水,就像陳建成一樣,楊瀟跟他分道揚鑣后也沒有變得有什么不同,還是跟以往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樂的樂,該笑的笑。
整整爬了三個半小時,終于登上山頂了。
幾十個人都氣喘吁吁,完全累趴了。
要不是李魔頭下了死命令,誰愿意來爬這破山啊,當真以為是旅游啊?
爬上山之后不光要寫一篇游記,還得附上自己在山頂的自拍照才算完成任務。
方才在半山腰的時候肚子餓,三人隨便啃了一點餅干充了下饑,這會兒已經登到了山頂,終于可以開吃了。
三個人將帳篷搭了起來,脫了鞋子鉆進去,容夏將包包里的零食全都倒了出來,有面包,餅干,薯片,雞翅,豬蹄,酸奶,礦泉水……這些吃的足夠他們吃到明天下山了。
“肉呢?容夏童鞋。”
昨天分配任務的時候,容夏自告奮勇要準備食物,楊瀟跟王麗以為她準備的食物是食材,沒想到全是零食!
“什么肉啊?這些不都是肉啊。”
“no!”楊瀟翻了個白眼,真是撞墻死了算了,她掀開帳篷的簾子,指向左邊,班長他們已經找了柴,準備生火做飯了。
“看到沒?班長他們帶了幾口大鍋,還帶齊了調味料,我們需要生的肉才能涮進他們的鍋里啊,你之前在學校沒有參加過野營嗎?”
“沒有。”容夏最討厭運動了,要不是李魔頭要自拍照,還要群體大合照,她才懶得來呢。
王麗與楊瀟對望了一眼,完了!無語凝咽!
容夏探出腦袋,霍晟的帳篷就在她們前面,那家伙還在搭呢,他肯定也沒有。
“哎,夏夏,你說霍晟有沒有肉啊?你去找他借點兒?”
“屁!他絕壁沒有!我昨晚上還說我帶了很多薯片啊雞翅啊的零食,他半點反映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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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希望破滅。
山上很涼,冷風嗖嗖的,王麗爬出帳篷去找了點柴火來,推在自己帳篷的前面,點起了火。
她帶了手電,帶了刀,帶了燒烤專用的鐵叉子,帶了打火機,就差了容夏的幾兩肉啊!
真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欠生肉。
幾個女同學幫著霍晟一起搭好了帳篷,男人自己去弄了點柴火和石頭,柴火堆在一起,外面再用石頭圍了一圈,容夏三人齊刷刷地趴在帳篷里露出個頭,盯著霍晟。
她們打了個賭,霍晟絕對有吃的,如果有容夏就得去問小叔子借點,如果沒有,那她倆就厚著臉皮去問班長那邊要點熱湯喝喝。
眼對眼看著霍晟搭好石灶,這廝拿著水壺走了!
過了五分鐘,他又提著水壺回來了,里面裝滿了溪水。
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口不大不小的不銹鋼鍋,點起火,把鍋放了上去,倒上了水。
霍晟頭一天來就搶盡了全班男生的風頭,這次月考又把班長踩了下去,那波人自然跟他是不合的,幸虧他早就準備齊全了東西,以前在英國的時候,整天都被拉出去放養,他對這種露營熟練地很。
從背包里拿出一包排骨粉倒在了水里,保鮮袋里裝著許多食材,都是昨晚讓傭人洗好裝袋的,豆干,油泡,小排,牛肉……感情這是吃火鍋的節奏啊!
“夏,快上。”楊瀟在帳篷里踢了容夏一腳。
容夏癟癟嘴,無奈地爬了出去,兩個帳篷就面對面,隔了一堆火而已,容夏穿上鞋,三兩步就走到了。
“阿晟,跟你商量個事兒。”
“什么?”男人拿著一雙筷子攪了攪鍋里的食物。
“你昨晚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啊?我們三,算上你,一伙兒。”
“怎么?你自己不帶東西煮就想著往我這邊靠啊?早干嘛去了?”霍權璽哼哼著,一臉不屑。
“誰讓你昨晚上不提醒我來著的?”
“我沒提醒你嗎?我可是很好心地想跟你一起去采購的,你自己要跟我再見不送,我好歹也要這張臉的。”
這意思是說容夏不要臉嗎?
容夏白了她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正想收隊,楊瀟扔了一只鞋過來,霍晟嚇了一跳,差點把他的鍋打翻了。
“是不是女人啊。”
反正都沒皮沒臉了,容夏直接抱著零食在霍晟面前坐了下來,“我拿零食跟你換,你要是不配合,我就告訴你哥。”
容夏得瑟著,搬出霍權璽霍晟準沒轍了,其實她自己倒無所謂,只是為了楊瀟跟王麗而已,再者,這山上的確有點冷,吃這些冷冰冰干巴巴的零食真的顯得有點凄涼。
容夏沖著對面勾勾手指,王麗跟楊瀟會意,擊了一掌,穿上鞋子坐了過來。
“嗨!”楊瀟沖著霍晟打招呼,霍晟只是抬頭笑了笑,他知道容夏只會帶些零食,昨晚準備的時候他就多帶了一些食材,但是一聽到容夏拿霍權璽壓他,就心生不爽。
王麗拿了叉子過來,四個人圍著小鍋,你一筷子我一叉的,還真像吃火鍋呢。
楊瀟拍了拍容夏的手,指指前邊,那幾個幫著霍晟提東西搭帳篷的女同學,鼻子都氣歪了。
“你們看看,我都為了你們得罪美女了,明天下山你們誰幫我扛包啊?”
“不就是包嘛,好說啊,咱們這不是正在建立革命的友誼嘛。”楊瀟嘴里還吃著別人的東西自然要討好一些。
吃完喝完,一個小鍋,全線大掃光。
班長組織大家去玩小游戲,霍晟卻不愿意參加。
關于這個,容夏還是有些耳聞的,霍晟在英暉的時候雖然成績是最差的,也經常惹事生非,但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現在來了這個學校,也是一樣,就沒見他跟哪個同學熟絡過。
“你怎么老是不跟其它同學來往啊?看你一副痞樣兒。”
看在吃了他的東西的份上,容夏在火堆旁坐了下來,她五音不全,唱歌這些游戲跟她無緣。
“因為我跟你們不一樣。”霍晟撿起一顆小石頭扔在火堆里。
容夏看了看她,問道,“怎么不一樣?”
“我的身份,你都知道吧,閔姨就是我媽。”
果然!容夏怎么看那個閔姨在霍家都怪怪的,原來她真的是霍晟的媽。
“那,那你之前怎么說你媽已經去世啊?”
“去世的是我母親,我哥的媽媽,除了霍家和靳家的人,沒有誰知道我的身份。”
呃……
“現在像你這樣的,其實很多啊,就算別人知道了也不會怎么樣,你依然還是w集團的二少爺啊。”誰誰家的私生子,誰誰家的小三扶正,多得要死,但她還從來沒聽到過像霍晟這樣,喊自己親生媽媽叫姨的。
霍晟苦笑了一聲,搖搖頭,“w集團是靳惠媽媽的,不是霍家的,我根本不是w集團的二少爺,霍家現在的一切都是大哥的,跟我沒關系。”
啊?!
“那你爸,你爸是什么人吶?”
容夏一直以為霍權璽是接受了他爸的公司,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父母。
現在一想,她這個兒媳婦是不是當得太失敗了?
“我爸,”霍晟狹促嗤之,“我哥沒有跟你提過嗎?”
容夏搖頭,她見霍晟也不愿意多說,立馬追問,“說嘛,你哥就是悶葫蘆一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跟我說說唄。”
“我父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生前是一名外交官,他是x國的駐英大使,在一次出訪工作中他心臟病突發去世,遺體被葬在了竹海,如果被外界知道我不是靳惠媽媽的孩子,那我父親的名譽就會毀于一旦,包括他的遺體也不能再留在竹海,享受國人崇高的敬意。
我十二歲之前,我哥對我很好,他以為我是他的親弟弟,我也一直以為是這樣。直到6年前,靳惠媽媽去世了,在她臨死前,我們才知道這個真相。
從那以后開始,我哥就變了,他開始很少跟我說話,他不會跟我交流,他會為我安排我所有的事情,我十二歲以后的人生,就是照著他給我畫得地圖在走。
可我不甘心,既然他不屑有我這個弟弟,我又何必事事聽他的?我開始不上學,不做作業,在學校里惹是生非,包括訂婚宴上的鬧劇,我根本不喜歡花束子,可他逼我跟她訂婚,為的不就是他自己的利益嗎?他從不在意我想不想要,也從不考慮我的感受,我憑什么讓他事事如意?”
霍晟講起往事,微微有些動容,容夏在他眼里看到了難得真摯的眼神。
真沒想到,霍晟在霍家原來是這種處境,容夏原本以為,霍晟只是霍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現在回到霍家了而已,所以霍權璽才跟他合不來。
十幾年的兄弟之情,一朝被揭開真相以后,或許真的讓人難以接受。
“你這樣做,只是為了反抗他?你跟我說這些,不怕我告訴他嗎?”
呵!
霍晟笑笑,仰起頭看著天空,“我怕什么?我敢做我就敢當,他也不是不知道。”
容夏豎了一個大拇指,“你牛!聽過一句話嗎?不作死就不會死,悠著點兒啊,青年。”
“得了吧,我現在已經洗心革面了,我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倒是你……”霍晟又陰陽怪氣地笑了笑,他見容夏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就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給了她。
容夏也沒拒絕,真是挺冷的,她打量了一眼自己,“我怎么了?”
“跟我哥在一起不累嗎?你了解他多少?”
要說到了解!那真是……沒多少……
容夏跟霍權璽在一起的時候,也從沒想過跟他打聽他家里的事或者人什么的,她只知道霍權璽沒有父母了,外公也去世了,唯一的親人就是霍晟這個一心要給他找麻煩的弟弟了。
“那你跟我說說你哥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唄?哦,我聽他說他當過兵,我還知道他是英國皇家軍校出來的。”
“想知道?”霍晟帶著玩味地問道。
容夏立馬點頭。
“不告訴你,真想知道就自己問他咯,他跟不跟你說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霍晟收起之前的憂郁感,分分鐘又變回了痞子。
“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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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國慶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