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親……”瑞巴德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點點頭道。
“很好!”韋斯雷伯爵把手中的旗幟陡然向前一指,然后大聲喊道:“所有人!沖鋒!”
說罷,便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
他并不怕死,他年輕時也是追隨著帝國皇帝卡菲特南征北戰的驍勇角色,只是輕敵導致了這一場戰爭的失敗而已。
他希望自己能夠用這樣的方式消除心中的負罪感。
身后的騎士和重騎兵們追隨在韋斯雷伯爵的身后也發起了沖鋒。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一件全身鏈甲,一部分的騎士甚至能夠在身上多配備一層簡易鎧甲,或者是加強其他的防護,這些都是精銳的皇家騎士,不是地方領主那被金錢侵蝕的糜爛騎士可以相比的。
而重騎兵們也都是如此,他們身上全都穿著來自于北境出產的精良全身鏈甲,同時在內部還有一層皮甲和武裝衣作為內襯。
這整整一百名重裝騎兵把手中的騎槍夾在腋下,挺起來對準即將要面對的敵人。
胯下的戰馬有相當一部分都沒有披甲,因為他們是在行軍的途中突然被敵人所偷襲,自然是來不及披甲,甚至他們身上的鎧甲都是臨時之間倉促穿好的。
士兵們用驚恐和警惕的目光看著山頂兩側的敵軍,拿盾牌死死的護住了自己身體。
當他們聽到馬蹄聲響起的時候,心中的忐忑總算是減輕了不少。
騎士和重騎兵們都跟在韋斯雷伯爵的身后對著后方進行擁堵的敵軍進行沖鋒。
說到底他們還是訓練有素戰力極強的皇家騎士和皇家重騎兵,夾在腋下的騎槍是那樣的犀利,精準而又致命的插入了敵軍的身體。
然后動作嫻熟的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或者是釘頭錘,對敵人展開大肆的殺戮。
即便是戰馬沒有披甲,產生的沖擊力也是極為恐怖的。
他們的敵人只是一群訓練不多,性情懦弱的農奴征兆兵,真正有過訓練的正規軍士兵并不多。
甚至那些正規軍的身披鐵甲的紀律也才三四成左右,這樣的軍隊不過三百人左右,這又如何能抵擋強悍的騎士和重騎兵們?
只是短短的兩分鐘,這一支圍堵平叛軍的軍隊變被貫穿擊潰,慘叫哀嚎的聲音出現在了他們的陣營當中。
“快跟上!”
韋斯雷伯爵并沒有理會已經被沖垮了,已經有些崩潰的敵軍士兵,而是對著后面戰戰兢兢的步兵們大聲的呼喊著。
士兵們在各級軍官和瑞巴德的約束之下,總算是緩緩的跟隨著韋斯雷伯爵走出了這片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峽谷。
他們在這片峽谷當中至少丟下了三百多具尸體。
這不是農奴征兆兵,而是一個個經歷了許久的訓練,拿著高額的軍餉,穿戴著精良的鎧甲,拿著鋒利的武器的正規軍!
站在峽谷山頂的一名身材矮小,但是卻穿著一身華麗的鎧甲,站在一面藍底望月花紋章旗幟之下的身影望著離去的敵軍不由得嘆了口氣。
頭盔包裹之下的白皙臉龐上汗水潺潺流下,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可惜了……如果軍隊能夠再多一點!戰斗力能夠再強一點……”
他憤恨的看著那群已經徹底崩潰的士兵道:“果然不愧是韋斯雷伯爵,竟然識破了……”
隨后,他扶了扶自己的頭盔,用沙啞的聲音道:“打掃戰場!準備撤退吧!回到城堡里去,做好下一次迎擊敵人的準備,他們或許不會善罷甘休的!”
命令傳達下去了之后,他麾下的士兵們便開始亂糟糟的重新整隊,然后進入峽谷當中把那一車車的輜重帶著,朝城堡走去。
“法蘭特……伯爵大人要你回去之后立刻去見他!”一名身上穿著藍底望月花紋章罩袍的騎士騎著快馬迎面走向這只軍隊的矮小指揮官,低聲說道。
“父親嗎……好我知道了!”法蘭特點點頭。
另一邊,韋斯雷伯爵帶著軍隊總算是遠離了那片峽谷。
等到走了足足有十多公里之后,他總算下達了休息的命令。
他看著鎧甲不全武器殘缺的士兵們,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極為懊惱。
士兵們大概只有一半是穿著鎧甲的,剩下的人身上基本只有武裝衣或者是皮甲,還沒有來得及披甲便被敵人所伏擊,然后不得不離開了那片峽谷。
他們是成功的逃了,但那些在馬車上的鎧甲和糧食……卻全都落到了敵人的手上。
韋斯雷伯爵拔出腰間的長劍仔細的端詳著……似乎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抹脖子。
這樣的慘敗絕對是他人生的一個巨大污點。
士兵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們的身上沾滿了泥土和血污,顯得狼狽不堪。
“撤退吧……”韋斯雷伯爵還是堅強的,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抹脖子自殺。
把長劍收回了鞘中,從地上站起來喃喃自語道。
他對于士兵們的狀態十分清楚,他知道這些士兵已經有些崩潰了,至少要休整個幾天十幾天,才能夠重新找回被打崩的士氣。
而現在他們的鎧甲和糧食全都被奪走了,只能暫時撤回皇室掌控的區域,休整一段時間之后再繼續思考應該如何應對敵人。
在韋斯雷伯爵帶著殘兵敗將撤退的同時,霍恩爵士正看著面前這一片白花花的東西發出一陣驚呼。
“這……這簡直是圣父賜予我們最好的禮物!”霍恩爵士說著這番話,又用食指粘了一下那白色的結晶物體。
放到嘴里小心翼翼的抿了抿,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陶醉的表情,過了一會這才睜開眼睛對著萊納說道:“這實在是太美妙了,簡直令我感到瘋狂!”
“這是你領地上的特產嗎?”霍恩爵士的眼睛都在放光,死死的盯著萊納的臉龐。
“呃……是的,這是我的特產,感覺如何?”
“我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贊美這東西,這叫什么來著?對,白糖!這太美妙了!沒有任何詞語能夠形容它的美味!這東西要多少錢?我一定要買一些!”
霍恩爵士盯著面前的這袋白糖,表情鄭重的問道。
萊納挑了挑眉,眉眼之間帶些笑意,笑道:“十公斤五十枚金幣,這是它目前的價格……我認為或許還有點低了……”
“啊?”霍恩爵士愣住了。
“這……”他被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只是個騎士而已,況且這樣的價格,就算是一位伯爵,想要購買的畫估計也要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