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全身爆發出熾烈豔紅的紅蓮業火,光芒射透九重天,天海盡赤。
一望無垠的夜色中,陡然爲這絢麗的光芒所照亮,猶如一片星宇放光,光弧層層往外推涌翻卷,如無數煙花在天空爆散,豔麗不可方物。
紅光的中心處,一個碩大的太極圖形,徐徐旋轉,紅蓮綻放如春,紅蓮中央,火焰掀卷,噴吐而上。
在太極圖形的陰陽魚中心線上,突然就迸射出一股墨色玄光,當空鋪散幻化,衍生成一隻龐大的玄武虛影,栩栩如生,鱗甲赫然,雙目生光。
玄武虛影吞吐之間,氣流涌動,天海爲之震顫,乾坤爲之動搖。漫天紅蓮頓時如被磁石吸引的鐵砂,爭相向中央聚集。
玄武虛影張開了大口,牙如金石,頓時如宇宙中的黑洞一般,將聚涌而來的紅蓮火焰盡數吸納吞噬,發出巨大的吞嚥之聲。
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怔怔的看著場中的變化!
玄武虛像大口張開,頓時漫天氣流涌動,無數道盤旋如羊角一般的颶風席捲全場,所有紅蓮火焰一個不剩,盡數被捲入其中,風柱卷舞,火焰燒舔,漫天驚豔。
隨著虛像的吞噬,伏蟄在騰蛇頭顱上的小小玄武渾身也散發出黑紅交織的光芒,墨光如虹,層層交織,把紅光團團圍繞,不斷的向中間侵蝕擴張,猶如兩國交戰,相互吞併一般!
如今玄武雖然只是幼獸,但這種神獸,先天而生就有偌大神通。而對手騰蛇雖然已經是成長起來的成熟獸神,但畢竟只是一個化身,何況兩者等階相差,天賦神通相差不可以裡計,此消彼長之下,要收拾這麼一頭化身騰蛇,對於小玄武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在場也都是修行中人,從騰蛇漸漸黯淡的身軀和玄武身上的變化,明顯的看出,玄武正在吸納這具騰蛇化身的元氣!
神獸的成長,是一個積聚元力淬鍊肉身的過程,許多天賦神通都需要龐大的元力支撐才能施展。
現在的世界,許多神獸消逝無蹤,對於這一點大多隻是猜測,而楚平曾見證過玄武的誕生,對此深有了解。
當初玄武只是破殼出世,就足足吸納了宇塔內三分之一的元力!
宇塔內積蓄的混沌元力之強大,即便是如今的楚平都咋舌不已。如果以如今楚平般若禪境的功力,比之其中也猶如細流,由此可見玄武之神異!
玄武在楚平身上待了數日,平日修煉吞吐天地元氣,比起楚平來要濃郁了數十倍,幾乎已經到了如今天地靈氣的極限。若是想要讓這等神獸成長起來,只怕將宇塔內所有的元氣盡數吸取也不足夠。
如今有了現成的靈元供應地,怎麼不讓玄武獸欣喜而狂,怎麼可能暴殄天物,任由其重新消散!
這具騰蛇化身之強大,只可比擬破空飛昇的仙人。或者齊天行和靈虛這等強者可以憑藉宗門流傳的神通法術將之鎮壓轟殺,但在絕對力量上,並不是這具化身的對手!
如此龐大的元力,全部化成紅蓮業火飄散出來,被玄武施展神通,一一吸納吞噬!
漫天紅蓮如流霞霓虹,貫通四方上下,映照大千,不過盞茶時間,就淡薄稀少,稀稀落落的只剩點點如螢火漂浮,遊離在虛空之中,星星點點,如星辰點綴夜空。
空中的太極圖影和玄武虛像也如一抹煙雲渙散,龐大的騰蛇身軀變得黯淡無光,鱗甲如皮一般變得褶皺,從半空中摔落,消沒在滾滾洪波之中。
小小的玄武獸長長的打了個呵欠,身軀似乎變大了一些,有了楚平手掌平鋪開來大小,一雙眼珠滴溜溜轉動,背上甲殼上花紋變得亮麗顯明,隱隱盤繞成一個太極圖案,穩重如山,靈活如蛇。
玄武搖搖擺擺,終於重又落回楚平手心,沿著楚平的手臂攀爬,鑽進衣袖內,消失不見了。
天空中點點火焰,也逐漸消散,天地重歸靜謐,夜色又變得安詳,只有腳下大海起伏的波濤,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大海之上,幾百丈的高空,四團光華各自閃耀,清輝如水,各自盪漾。
川古頭頂上的古老法陣也在騰蛇身死的剎那崩潰,又化成無數符篆遊離,如反噬的毒蛇,重重的撞擊在川古身上。
川古“哇哇”噴出兩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天叢雲劍化成一抹流光長虹,被川古一口吞進。
從外看去,川古整個人變得通明澄澈起來,而天叢雲劍在其中,如一段脊椎,散發出熾烈的白光,透溢到川古的四肢百骸,漸漸補充著他損失的精血元氣。
“楚君好神通,好法力,竟然有這等神獸護佑,我輸得心服口服!”川古衝楚平一躬身,隨即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但我不會就此罷休,待我重回日本修習法術,他日有所成就之時,定會再次前來討教!”
楚平微微拱手,“就此別過!若是再來時,可到天海市尋我!”
方纔騰蛇欲要滅殺楚平,川古曾要召回騰蛇,楚平也知道對方對自己並無惡意,只是好術比法而已,也就沒有想過什麼殺人以絕後患的事,將自己的所在告知了對方。
川古點了點頭,身形急掠,化成一抹光華,遠遠去了。
楚平見對方去的遠了,才重又轉過身來,衝著不遠處的齊天行和靈虛行禮見過,“方纔還要多謝兩位前輩援手,不知兩位前輩如何稱呼?”
靈虛笑呵呵的一捋長鬚,微微擺手,“我倆也並沒有出力,救你的是你身上的玄武神獸,貧道崑崙靈虛,這位是齊天宗齊天行道友,不知小友出自何門何派?”
齊天行雖然沒有說話,兩眼卻也上下打量楚平,好似楚平身上有著什麼重寶一般!
楚平應道,“晚輩是無相寺鬥勝師尊門下。”
聽聞對方乃是天下宗門之首的崑崙修真之士,楚平不禁爲之側目,而聽說齊天行果是齊天宗中人,心中更是心潮起伏,只是臉上並未露出絲毫特別的神態。
齊天行哈哈一笑,“原來是鬥勝門下弟子,但我見你方纔神通,駁雜非常,還有崆峒的無上法印的影子,這是怎麼回事?”
對於齊天行,楚平卻有種同宗的敬仰,“晚輩曾與崆峒周天波道友聯手禦敵,見過他御使方印,晚輩便自己也參悟了一手,只是形似神非罷了!”
靈虛跟齊天行點了點頭,臉上沒有露出異樣表情,心中卻是極爲驚詫,均同時掠過同一個念頭,“這少年不是天賦縱橫,就是真的修習了萬法門的‘隨心化神通’之法,不然怎會如此!”
楚平所究之天印神通,雖然與崆峒大派那樣的神通相差非常大,但對方畢竟是萬年宗派,源遠流長,而楚平不過是初入修行的小輩,創出來的神通雖然立意高遠,究中華之源流文化,到底比不上大派的不傳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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