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手顫抖不已，吞吞吐吐，苦澀說道：“那、、那次、、我、、我特地去拜訪那個威廉先生，我給他說過發牌照的事情，他總是說他就快替我辦好啦，很快就替我辦好，一直拖，就拖到，到現在還沒消息，前兩天、前兩天我又帶我的第三個女兒小紅去找他，他只知道跟我女兒跳舞，我一直提起牌照的事情，他好像就跟沒聽見一樣，我、、”。
此時，一名手下遞上一杯酒水，男子接過，看向對面嘴里叼著煙斗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說道：“你先喝杯酒水，再說”。
男子感謝的點了點頭，抿了一口，繼續說道：“馮老板，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的忙才行啊，如果不是那個英國佬，他一天不給發牌照的話，我的餐廳簡直就沒辦法營業啦，如果在這么拖下去的話，我、、我怕我自己的經濟，也、、也辦法周轉過來，那、、這樣”。
馮霸天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回去吧，過幾天那個威廉先生會找你的”。
男子聞言，連忙點頭，稱謝：“謝謝馮老板，謝謝、、謝謝”，說完便起身離去。
這時，進來一名手下，只見馮霸天問道：“阿黃，什么事”。
阿黃說道：“胡正義的地盤被一個叫謝文東的給占了”。
馮霸天詫異道：“謝文東是什么人”。
阿黃說道：“聽說是從北平來的”。
馮霸天點點頭，看向關老，問道：“胡正義一直抽多少傭”。
關老說道：“我們一向直抽他一成傭的”。
馮霸天說道：“那么你就讓謝文東繼續抽一成傭就行了，順便打個電話給威廉先生”。
關老點點頭，哦了一聲。
這時，謝文東指著墻上的畫像，轉身說道：“這幾個畫像不要了”，看了看窗戶又繼續說道：“這個窗簾布我要用縵紗公司最漂亮的黃色”。
屬下連忙點頭，稱：“好、、”。
謝文東轉身繼續說道：“還有這張辦公桌給我換一換”。
屬下點頭，稱：“好、、”。
謝文東笑著說道：“記住，要最好的木頭”。
屬下點頭，稱：“是、、是、、”。
謝文東笑著看向張義，說道：“阿義、、”。
張義點頭，說道：“唉，文哥”。
謝文東上前問道：“你要不要一張辦公桌啊”。
張義笑著說道：“我又不會寫字，要來也沒用、、”。
謝文東抽了一口煙，說道：“我教你，以后有很多事要學”。
張義點了點頭。
此時，房門打開，只見關老問道：“誒、、請問哪位是謝文東先生”。
謝文東摘下帽子，點頭道：“我是”。
張義滿臉疑惑，關老說道：“誒、、謝先生，我是馮霸天馮先生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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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聞言，驚訝的上前說道：“馮先生”。
謝文東伸手請道：“請來這邊坐、、”，說話間，將一疊錢交給了屬下，屬下接過后，連忙點頭稱道：“謝謝、、”。便離去。
三人來的沙發坐下，謝文東直接問道：“請問有何貴干”。
關老聞言，搓了搓手，說道：“誒、、事情是這樣的，以前你們老板是把他們所有收入的百分之十抽出來給我們馮先生，誒、、我現在來了通知你，你以后呢也要照這個數目抽給我們馮先生”。
謝文東吸了一口煙，說道：“對不起，麻煩你回去告訴馮先生，我已經答應我的弟兄，分給他們百分之五，所以，我只能給馮先生百分之五”。
關老聞言，不由得揉搓了一下鼻子，笑道：“謝先生知道馮先生是什么人嗎”。
謝文東笑了笑，吸了一口煙，起身說道：“我當然知道，馮先生在英法租界都是和他們平起平坐的人物”。
關老站起身，得意道：“哼、、那你還跟他討價還價”。
謝文東轉身，說道：“我已經決定這么做了，麻煩你通知一下”。
關老臉色微變，冷哼一聲，便離去。
張義上前說道：“文哥、、”。
謝文東擺手，示意不必多言，二人看了看關老離去的背影。
第二日，馮霸天手持煙斗，獨自一人來到謝文東的賭場，進來后，左右看了看，只見內部生意還不錯，馮霸天點點頭，來到一個賭大小的賭桌，眾人正吵吵嚷嚷買大買小。
這時，把式正說道：“開盤、、”。
一個小伙子正叫喊：“買小”。
只聽賭場把式叫嚷：“三四五，十二點大”。
小伙子急惱道：“又是了，還買小，我就不信這個邪”。
馮霸天笑了笑，拿出一塊大洋，買了大。
小伙兒說道：“大叔，都開了七次大了，該買小了”。
馮霸天笑了笑。
此時，把式又開盤道：“雙三六，十二點又是大”。
眾人無不唉聲嘆氣，小伙子拍了拍手，說道：“你看，買小他就開大”。
馮霸天笑著拿起自己的錢。
小伙子手里攥著幾塊大洋，繼續嚷道：“不行，我死也不信，不吃飯也要買小，買小一定要翻本，買小，快點吧、、買小”。
馮霸天嘴里叼著煙斗，笑了笑，繼續壓了大。
小伙子見狀，無奈的說道：“哎呦、、你還買大啊”。擺出一臉不信你贏的表情。
只見把式又開盤道：“開、、雙六四，十六點又是大”。
小伙子拍著桌子說道：“這是怎么搞的，這怎么賭啊，還剩兩個，都買小的，我全買小的，贏了”說話間，拋出了兩個大洋。其他人也跟著拋。
小伙子又嚷道：“全都在這了，一定要開小啊，一定要開小啊”。
此時，馮霸天又壓了大，一臉笑意的看著小伙子。
小伙子擼起衣袖，叫喊：“這次一定開心，肯定的、、”。
不料，把式開盤喊道：“四五六，十五點又是大”。
小伙子見狀，不由得臉色郁悶道：“哎呦、、你是怎么搞得啊”說話間，又叫嚷：“買小啊，繼續買小、、”。
馮霸天收起桌上的錢，遞到小伙子面前，說道：“兄弟，這個錢給你”。
小伙子詫異道：“給、、給我”。
馮霸天笑道：“給你翻本玩”。
小伙子說道：“給我，那你還不是贏了跟沒贏一樣”。
馮霸天說道：“賭錢的事輸贏無所謂，主要是玩玩”。說完，便將錢放到小伙手中。
小伙子欣喜道：“誒、、真是給我的”。
馮霸天說道：“當然”。
小伙子說道：“嘿嘿、、那謝謝你啊”。
此時，張義來到賭場內，恰巧看到馮霸天，驚訝道：“馮先生”。
馮霸天聞聲，轉過身疑惑道：“你是謝先生”。
張義一臉激動的說道：“不是，我叫張義，是幫謝先生的”。
馮霸天點點頭，說道：“那么、、謝先生呢”。
張義說道：“他剛剛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啊”。
馮霸天笑了笑，說道：“我想拜會一下你們兩位”。
張義聞言，一臉驚喜的連忙點點頭。
馮霸天一臉笑意的捏了捏煙斗，說道：“不如這樣，明天晚上在舍下開個舞會，請你們兩位光臨，我們到時候在談”。
張義聞言，激動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馮霸天說道：“再見”。說完，便走向門外。
張義點頭，說道：“再見，誒、、馮先生”。
馮霸天疑惑回頭，說道：“什么事”。
張義一時緊張的笑道：“額、、沒、、沒什么，明天見”。
馮霸天笑了笑，轉身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