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這樣他也沒殺你?!”佩恩和伊桑聽尼沃拉說完他的遭遇,異口同聲的說,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儘管已是第二天,尼沃拉仍感到渾身虛脫,癱坐在椅子上,昨晚實在太……刺激了~
“是啊,他是饒了我,不過有個附加條件。”尼沃拉說完,抓起面前酒杯脖子一仰,將斟滿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後仍感到手腳無力,索性直接用手撕下條肥美的烤安多腿,狠狠咬了下去。
兩人見他說了一半就不說,搞不清他是在賣關子還是真的餓了,兩人就這麼盯著尼沃拉大吃大嚼,看他的樣子,還真有種剛剛死裡逃生的感覺。要說三人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區(qū)區(qū)烤肉還不至於吃到如此失態(tài),現(xiàn)在尼沃拉竟然邊吃邊……一臉幸福的樣子??
兩人面面相覷,感覺到情況的詭異,也不敢再問了,只等尼沃拉吃飽喝足後揭開謎底。
“嗝~”,尼沃拉發(fā)揮了驚人的食量,滿滿一桌足夠五個人吃的菜被他一人掃去一半,這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拿起毛巾擦拭手上油跡,看向面露焦急之色的二人。
搖搖頭,尼沃拉想起昨晚仍是心有餘悸:“我發(fā)誓,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人。皇的厲害你們只是聽說,我可是真正領教了,你們想想,以我9級戰(zhàn)士的實力,卻被他轉(zhuǎn)眼制住……而且他整人的手段,天吶……如果有天犯了事被他盯住,我勸你們一句話,寧願自殺也別落在他手裡。”說著說著尼沃拉又打了個寒顫,**的胳膊頓時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佩恩和伊桑見他說的如此嚴重,兩人都是兇悍之輩本待不信,見到尼沃拉的寒顫和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又看看陽光明媚的窗外,卻面面相覷:這真是那個尼沃拉?!還是說,他昨晚的經(jīng)歷實在是生不如死?!
尼沃拉見二人仍有些不信,寒顫之餘心中嗤笑:“反正我提醒了,如果你們還不信邪,那可怪不得我。”
“知道嗎?我現(xiàn)在隸屬情報局管轄了,包括我所有的產(chǎn)業(yè)和人手,這就是他不殺我的代價。”尼沃拉眨眨眼,宣佈了這個驚天消息,
伊桑和佩恩頓時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尼沃拉,伊桑扣扣耳朵似乎覺得聽錯了,問:“你你你……你說什麼?情報局?那你現(xiàn)在算什麼?大佬?還是官?”一連串問號同樣出現(xiàn)在佩恩眼中。
“半官半民,所有產(chǎn)業(yè)和人手仍由我管理,不過要協(xié)助情報局的工作,提供香椿全城的情報,尤其是外來人。每年純利潤一成歸我,其他都上繳情報局作爲活動經(jīng)費。”
說到這點,尼沃拉還是有些垂頭喪氣,畢竟打拼了一輩子搏下的產(chǎn)業(yè)就這樣……沒了,不沮喪是不可能的,好在命還在,還有一成利潤,這種結(jié)局已算相當不錯。
佩恩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我怎麼辦?!”
尼沃拉奇怪的看著佩恩:“還能怎麼辦?照我們以前說的啊!你主要負責紀律和刑罰,如果有人敢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就給我直接料理了。”
伊桑雖然驚駭,聽到這消息仍忍不住一口酒噴了出來,哈哈大笑道:“天吶,天吶……人家總說我們是無惡不作的黑暗勢力,按你這麼說,以後就全變成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了~尼沃拉,我好像看到你背後新長出來的白色翅膀呢~”
尼沃拉被他笑的心中不爽,惡狠狠說道:“皇說他最討厭奴隸販子,對捕捉精靈爲奴的更是深惡痛絕,見一個殺一個!”
伊桑本來正笑的前俯後仰,聞言一激靈頓時笑岔了氣,彎下腰來咳的滿面通紅,半晌才緩過勁來喘息著說:“你沒騙我?”
尼沃拉無良的嘿嘿直笑:“我今天把全城地下世界的各勢力都報上去了,你也在其中~”
伊桑猛地擡頭看向尼沃拉,滿臉驚駭欲絕指著他說不出話來,伸在半空的手已控制不住抖動,臉上的肥肉更是微微直顫,三角眼中盡是痛恨和不可置信的目光。
“看你嚇成那鳥樣~”尼沃拉幸災樂禍看著伊桑的狼狽樣子嘴裡還不忘嘲諷,欣賞半天才補充道:“不過……皇說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以後別犯在他手裡,奴隸的正規(guī)來源除了戰(zhàn)俘再無其他,如果還有人敢捕捉自由人甚至精靈爲奴的話,嘿嘿~”
聽到這話,伊桑才鬆了口氣,抹去滿額頭冷汗怒道:“你能不能別說話只說一半!差點嚇死我。既然皇這麼說,還有什麼好說,照做就是了,總比丟了命強!不過……靠戰(zhàn)俘??看來我那一千多捕奴隊要趁早解散了,唉……”
尼沃拉神秘的笑笑,說:“怎麼,你忘了還有獸人嗎?獸人有的是力氣,那不比普通奴隸強的多,我看我們遲早會同獸人帝國決一死戰(zhàn),到時你還怕沒事做?”
伊桑眼睛一亮,重重拍了下大腿說:“嗨!我咋就沒想到!有他帶領,我就不信咱們打不過那些愚蠢獸人,到時候……”說著說著,伊桑似乎已看到了滾滾而來的納元。
佩恩事不關己,半天都沒插話,此時開口道:“那皇對殺手公會怎麼說?”
尼沃拉意味深長的看向佩恩:“兩個選擇,一是發(fā)揮自身特長成爲情報局下屬,二就是死!”
佩恩被打擊的愣在那裡,半晌才說:“皇還真是……真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該怎麼形容。
尼沃拉道:“既然你跟著我?guī)郑偷褥段业南聦伲@事不用想太多。不過……殺手名單你得提供給我,而且這訊息還要你傳給他們,何去何從任他們自己選擇,如果七天後還沒去情報局報到,就自動上了必殺令,到時候連我都得協(xié)助追殺,如果有硬茬我們都搞不定,皇說他不在乎練練手~!”
佩恩不由打了個寒顫,終於嘆口氣,說:“這結(jié)果其實可以預料,皇這樣做,總算給他們留下了退路,再不知死活和皇對抗的話……”佩恩搖搖頭,結(jié)果可想而知,想了想又說:“這樣一來,我可成了那些殺手的衆(zhòng)矢之的,恐怕活不了兩天。”一時間沮喪的不想再說。
尼沃拉逃脫死劫,總的來說心情還不錯,大笑著走到佩恩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說:“我當時也提出這個疑問,你猜皇怎麼著?”
尼沃拉停住話頭走進邊上的屋子,再出來時手中已多了一具又黑又沉看似弩的東西,對佩恩說:“這是第一代暴風弩,聽說過吧?”
隨著原材料的重新開始供應,最近第一代“暴風弩”已逐漸開始裝備軍隊,第二代“暴風弩”已近研究成功,這樣較大的軍隊換裝是瞞不住人的,“暴風弩”的威名早已傳遍納斯拉國。
佩恩和伊桑聽說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暴風弩”,吃驚之下忙湊到近前細細觀看,“暴風弩”的現(xiàn)代外形極具張力和威懾力,無意中被它指著都會冒出一身冷汗,看著那純鋼的細細弩箭,二人咂舌不已,伊桑不可思議的說:“他竟然放心把暴風弩給你?”
尼沃拉麪帶佩服之色,說:“皇當時說,他知道我和佩恩這樣做的後果,也知道我們會面臨的壓力,只要好好爲他辦事,他不會置下屬的生命於不顧,甚至必要時可以向他求助。這暴風弩他給了我兩具,正好我和佩恩一人一具,還外帶五匣一百支弩箭,你看……”
三人處於謹慎,每次聚會都是在地下室,尼沃拉將“暴風弩”對準地面扣動扳機,只聽“噗”的一聲,一拃厚的石板地面多出個小孔,弩箭已是無影無蹤。
滿意地看著二人饞涎神情,尼沃拉將“暴風弩”遞給佩恩說:“最近小心些,不是必要別外出,憑你的本事再加上這暴風弩,誰能奈何你!”
修煉武技的人,對武器都有種偏執(zhí)的愛好,佩恩愛不釋手的摩挲著“暴風弩”,開心的合不攏嘴,笑說:“是啊,有這傢伙在,最近我小心些不外出,應該沒什麼事,過會兒我就給你寫名單。”
伊桑饞涎之餘似想到什麼,疑惑的問:“皇對妓院、賭場、高利貸這些營生沒說什麼吧?”
尼沃拉佩服的看看伊桑,說:“和你猜的一樣,皇說人們的yu望永無止境,與其壓抑不如控制,只要掌握分寸不妨礙別人,自己愛幹什麼幹什麼,男人穿女人衣服也好、女人當妓女也好、賭博也好、上格鬥場搏命也好……他一概不管,哪怕有人想不開要自殺,你猜皇怎麼說?”
似想到什麼,尼沃拉自顧自樂起來,稍後纔看著疑惑的二人說:“自己先把坑挖好,躺進去再抹脖子,省得給騎警帶來更多麻煩。”說著說著尼沃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伊桑和佩恩下巴落地,真正給驚呆了!
說到這尼沃拉想起其他事,對伊桑說:“其實你也不算沒事幹,皇說雖不允許捕奴,卻不禁止人們賣身爲奴,不過以後的奴隸不能像以前那樣,要享有基本的生活條件和最低收入,不得隨意打罵,如果是女*隸更不準隨意*。呃……還有個最長時限,最多十年,十年後自動升爲平民身份。”
伊桑大張著嘴巴,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說:“這……這也叫……奴隸?”
尼沃拉好笑的看著他說:“是啊,這就是以後奴隸的定義,當然不包括日後可能的獸人奴隸。”
伊桑沉默半天,才說道:“這樣也好,只要皇既往不咎,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三人喝著聊著,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直到天快黑了才分道揚鑣。總的來說,三人有喜有憂,就不知當晚會否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了。
歐文和坦波爾當初組建起情報局已是費了老鼻子力氣,人員的選擇、調(diào)配、訓練都是問題,二人忙的團團轉(zhuǎn)天天夜不歸宿,效率卻一直提不高,更別說監(jiān)控官員和全城的每個角落了,全國?貌似很遙遠的事情~!
今天一個額帶刀疤的粗豪漢子突然拜訪,說是奉了皇的命令日後歸屬情報局管轄,這倒沒什麼,待尼沃拉說出手下勢力和產(chǎn)業(yè),以及全城各種勢力後,兩人頓時被尼沃拉報出的人數(shù)和產(chǎn)業(yè)驚的目瞪口呆,忙不迭讓手下的書記員記錄。
對於黑暗勢力,二人當然有所耳聞,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突然得知面前這面相兇狠卻態(tài)度恭敬的大漢竟然是香椿最大的大佬,那個詫異驚奇自不必提,不過聽他說是奉了皇的命令,以及注意到他萎頓的神態(tài),心中就有了數(shù):看來是被皇好好收拾了一頓啊~
二人心裡那個樂~兩人目光對視明顯看出對方的想法:真是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收編這一衆(zhòng)地頭蛇的重要意義二人自然心裡有數(shù),固然會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其巨大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別的不說,只論情報的快捷和耳目靈通,目前的情報局就遠遠比不上這些地頭蛇,而且“地下世界”臥虎藏龍,高手比情報局能找到的多的多,一旦把他們整合好,固然不必再擔心治安問題,情報局也將真正名副其實,起到應有的作用。
這消息同樣在“地下世界”掀起了滔天巨浪,皇下了決心要整治“地下世界”,每個人都已心知肚明,固然無法抗拒皇的意志,對第一個“舉手投降”的尼沃拉卻怨言頗多,尼沃拉卻只當視而不見,該做什麼做什麼,甚至讓佩恩親手擊殺了幾個膽敢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口出怨言的人,強力鎮(zhèn)壓不滿的聲音。
然而野心家哪裡都有,對尼沃拉的位子心懷覷覦的大有人在,現(xiàn)在人心惶惶,那還不抓住機會,經(jīng)過兩天串聯(lián),一次三百多人的叛亂終於被髮起,試圖趁黑夜擊斃尼沃拉後取而代之。
尼沃拉和佩恩這兩天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tài),不但住處始終有五十人守衛(wèi),“暴風弩”更是從不離身,三百多人的叛亂隊伍當然逃不過他們的耳目,尼沃拉命令手下在前面抵擋,兩人兩具“暴風弩”同時發(fā)動,配合精準的眼力和高超實力,“暴風弩”幾乎箭無虛發(fā),身無盔甲的叛亂者有時甚至被一箭連穿三人,無人能靠近二人身前,手執(zhí)弓弩的更是被優(yōu)先“照料”。
兩人五匣箭射空時,身上已分別插了幾支箭,好在都被避開了要害部位,與此同時街道上已擺滿屍體,尼沃拉的守衛(wèi)同樣損失了十幾人,血水沿著青石路匯聚成一條條小溪,淌過屍體流向低窪處,地上倒伏的軀體中大部分已成爲屍體,還有人口吐鮮血茍延殘喘,斷胳膊斷腿或者開腸破肚的雖很少,整個場面看起來仍慘烈已極。
遠遠倖存的幾十人恐懼的看向二人,魂飛魄散下“啊”的一聲喊便四散逃竄,尼沃拉最終只損失了十幾個手下便壓下這場叛亂,“暴風弩”的出現(xiàn)更說明了皇的態(tài)度。
經(jīng)歷了這場叛亂,尼沃拉非但沒有走上頹勢,反而在香椿“地下世界”的威名更加如日中天!
當然尼沃拉並未放過當場逃逸的叛亂者,在他發(fā)出追捕令及通知情報局後,這些人連城都出不了,陸續(xù)被找到後抓捕回來,皆被尼沃拉殘忍的一一處死,幾天下來尼沃拉的老巢中連空氣都飄散著血腥味。
對尼沃拉的血腥行爲,情報局和騎警隊不但不干涉,反而在冷情示意下有意無意的助尼沃拉一臂之力,根本就是默默支持的態(tài)度,這樣的情形看在其他人眼中,對尼沃拉的血腥行爲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基本默認了即成的事實。
當然尼沃拉也不是隻憑血腥手段鎮(zhèn)壓,更多時候都是和手下講事實擺道理,對遊離於自己控制外的其他勢力,也是盡力勸說他們早日去情報局報到,省得七天後被皇斬盡殺絕。
尼沃拉的軟硬兩手總算控制住手下不滿的思潮,剩下的近三千手下漸漸平靜下來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就算仍心有怨言的也是憋在肚裡,不敢再行挑釁。
在大多數(shù)香椿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香椿“地下世界”經(jīng)過了血流成河的殺戮,暫時重歸於平靜。
時間,一天天向第七天的最後通牒逼近,選擇去情報局報到的,在尼沃拉遊說下最終佔了絕大多數(shù),卻仍有極少冥頑不靈的兇悍之徒抱有僥倖心理,試圖逃過這一劫。
事實上暴力是有些人的最愛,殺人、放火、搶劫、強姦……對他們來說這些刺激纔是生活全部的意義,說他們是變態(tài)也不爲過,老老實實做一輩子良民的念頭,根本被這些人排斥在心門之外,這個世界,並不只有冷情執(zhí)拗至“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地步。
第七天……
根據(jù)尼沃拉的情報,情報局和三千騎警隊配合起來展開了全城大搜捕,四百多窮兇極惡之徒和不肯歸順的殺手從香椿各個角落被一一找出,負隅頑抗之下莫不斃命於“暴風弩”的強悍威力下,這其中很多人耳熟能詳,在香椿人們的心中基本是魔鬼的代名詞,眼見這些蠻橫之徒一朝間屍橫遍地,喪命於騎警隊的無情狙擊下,血腥的場面卻讓圍觀的人們無不拍手稱快,更有些苦大仇深的見到仇家伏屍,仍要上去踢兩腳再吐兩口吐沫以發(fā)泄心中快意,心中對皇的崇敬愈發(fā)不可遏制。
經(jīng)過這一番強力整飭和血腥殺戮,香椿的“地下世界”完全變樣,一提起皇或提起尼沃拉,原本屬於“地下世界”的人們,臉上的表情就很精彩,實在是……難以形容~
冷情呢,除了間中下發(fā)過幾條指令,基本在以神念觀察城內(nèi)各處動靜,完全抱著看熱鬧的心理,心中對自己當初的決定更是佩服不已:“尼沃拉……嘿嘿~不錯,不錯!”雖仍未逮住那女奸細,鬱悶的心情總算好轉(zhuǎn)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