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消息傳遞出去之後,就是等著冷少淵將畫送過來了。其實寧塵言心中也不是那麼願意讓冷少淵過來打擾他和雲畫意難得的兩人相處,但是卻又考慮到順便可以一次將身體問題解決了所以才決定讓冷少淵送畫過來。
從京城到這裡,日夜兼程的趕路最快也要大半個月的路程,三人便在客棧住下,等著畫送到了再上靈刃山莊拜訪。
閒著無事,三人便乘了馬車去外邊看看這裡乾旱的情況。按照宋傲的說法,津易地區已經有半年未曾將一顆雨,也就相當於從去年入冬前就已經沒有雨了,冬去春來本就是播種的時候,若是一直沒有雨水這春耕也不是事。畢竟接下來可就是炎熱的夏季了。
在城內三人並沒有坐馬車,而是漫步走著觀看城內的情況。津易是個大城,周邊管轄較寬,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在津易城內,也許是沒有降雨這件事並沒有影響到人們,也許是現在的影響還並不明顯,總之城內依舊還是繁華如昔,並沒有人心浮動造成慌亂的現象。
馬車停在津易城門口,三人上了馬車便向城外而去。就算是城內沒有絲毫的痕跡,可是城外需要勞作的百姓卻不知有沒有受到影響。
雲畫意輕輕挑開車簾的一角往外看了看,果然現在該是種滿了農作物的土地大片大片的都是空著的。足以見降雨這事現在雖是對城內的影響雖然不大,但是對城外的影響已經是非常明顯了。
三人在一處河堤邊下了馬車,一眼望去,寬闊的土地上什麼都沒有種植,剩的只有貧瘠的土壤。
見雲畫意向河邊走了幾步,百里宸軒忙道:“弟妹,你幹嘛呢?”
雲畫意道:“我看看水。”
寧塵言和百里宸軒也跟了上去,在河岸邊低頭一看,卻見河水已經下降了許多,連原本的水位線都已經看不見了。露出了許多原本隱藏在河裡的沙石。
雲畫意蹙了蹙眉,又向前走了幾步,遠遠看去,卻見這邊還算寬闊的河面到了遠方已經匯成了一條溪流,看溪流兩邊的石子,也能知道這溪流必定是很淺的。
雲畫意輕嘆道:“河水都已經要乾枯了,這點水也是無法灌溉莊稼的。”
百里宸軒挑眉道:“沒人管?這也沒鬧起來也是萬幸了!”
雲畫意輕聲道:“等到要鬧起來那就不是現在這樣了。現在看來,各家也許都還有米糧,能夠熬過去,但是若是錯過了今年的種植,那來年可就沒吃的了,不說還要向朝廷上交糧食和賦稅!人連飯都吃不起了還管得到那許多麼?那時纔是會亂起來的!”
百里宸軒蹙眉道:“但是現在好像除了津易也沒有聽說其他地方乾旱的,何況天下不下雨也不是老百姓能控制的。”
寧塵言沉聲道:“不是百姓的事,卻是官府的事,若是官府將此事上報朝廷,該如何決斷自有朝廷定奪,但是現在朝廷卻並不知道津易乾旱的事情。”津易是南越能說得上的大城,若真是津易亂起來也會是極有規模的!
雲畫意嘆口氣:“津易是誰管轄的?”
寧塵言思索了片刻才道:“是寧疏痕的人。”
雲畫意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寧塵言點點頭:“走吧,我們先回去!”
查看了大致的情況馬車便返回了津易城內,畢竟現在還沒有什麼動靜能夠表明百姓真的會因爲這不下雨的事揭竿起義,他們現在的重要事還是在兵器上和糧食上,畢竟這兩樣東西對於有心人來說都是可以想出許多彎彎繞繞的。只要沒處理好,一引人注目都是麻煩。
百里宸軒想了想問道:“你們要去找津易太守不成?”
雲畫意搖搖頭道:“不!先不管。”現在去找津易太守也沒有什麼用,畢竟沒有百姓鬧起來,他們說不準還反打一耙,認爲是他們心懷不軌。何況津易太守還是寧疏痕的人!
百里宸軒點點頭,他還真擔心這兩個人去找津易太守去!
看出他的想法,寧塵言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會突然腦子發熱的人是你!”
京城景王府。
丹凝站在門口看著屋裡一杯接一杯的灌酒的男子淡淡蹙眉,什麼時候景王殿下也會這樣借酒消愁了?
感受到丹凝的目光,寧齊封擡眸看了眼事不關己的丹凝皺了皺眉。嘆口氣道:“過來!”
丹凝依言走在他身邊坐下,低聲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寧齊封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輕撫著她的臉頰問道:“五院的找你麻煩了?”寧齊封雖然還並沒有娶王妃,但是夫人侍妾卻已經不少了,五院的夫人就是曾經在丹凝進府之前頗得寧齊封寵愛的女子,之後丹凝一進府她便失寵了,因此時常找丹凝的麻煩。
丹凝微微垂首道:“不礙事!”
寧齊封收了手打量著她,問道:“你知道你身上有一點點跟淑華公主相同的是什麼麼?”
丹凝有些詫異的擡眸,難道寧齊封是真的對安王妃動心了?!
寧齊封絲毫不在意她的詫異,淡淡道:“就是那股子韌性。這也是你與其他青樓花魁不同的地方。”
丹凝動了動喉嚨,卻發現自己有些說不出話,片刻後才艱難的問道:“那王爺對丹凝的想法呢?”
寧齊封又倒了杯酒灌了下去,沉聲道:“本王能清楚的分清楚哪個是丹凝,哪個是淑華公主!”
丹凝聞言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該苦笑,這樣說來不也一樣說定了她是不如安王妃的麼?丹凝靜靜的垂了眼眸,擡手爲寧齊封又斟了一杯酒。
“王爺!晉王殿下來了!”
寧齊封側首看了丹凝一眼道:“我今晚不過來了,你收了就歇息罷。”
“是!”丹凝咬了咬下脣,輕聲的應了。
寧齊封一踏進書房寧齊賢就聞到了那股撲面而來的酒氣。
皺了皺眉,寧齊賢略有些不滿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喝這麼多酒?”
寧齊封靠在椅子
上揉了揉眉心,道:“沒事,大哥怎麼過來了?”
寧齊賢皺眉道:“你知道老四去哪兒了麼?”
寧齊封一愣,不耐煩的道:“不知道!”他當然知道寧塵言和雲畫意已經不在安王府了,但是去了哪裡還真是不知道,何況他也不想關心!
寧齊賢沉吟道:“他拖著個病體,能跑多遠?”
寧齊封不耐煩的問道:“大哥!你老這麼在乎寧塵言幹什麼?!他難道還能威脅到你不成?!你該防的不是寧疏痕和寧夜桐麼?”而且最近的寧疏痕真的是動靜很大啊!連父皇都已經在早朝時誇了好幾遍了,大哥應該防的不是寧疏痕麼?老盯著寧塵言幹什麼!
寧齊賢對寧齊封今日的不耐煩也很是不解,卻也沒有去管太多,只當他是心情不好。
“老四在未成親之前,倒確實是閉門不出的,成親之後我纔算跟他打了幾次交道,但是這幾次的感覺都不好,我總覺得老四不如我們看到的這般。”
寧齊封聞言輕嗤一聲,道:“他是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不知道不成?難道你懷疑他是故意裝病?這也說不通啊!這明眼人都能看得見的事情,何況他還騙得過父皇不成?就憑他的身體,父皇就不可能將皇位傳給他!”
“可萬一他治好了呢?”寧齊封問道。父皇對寧塵言也並不是完全就是不聞不問的,甚至還隱隱對寧塵言有些愧疚,當年父皇與甄皇后的事情京城也是無人不知的,若是寧塵言真的醫治好了是不是也代表父皇會愛屋及烏,重用寧塵言?
寧齊封嘆口氣道:“大哥你是不是疑心太重了?都那麼多年了,要是能治好早都治好了,還會拖到現在?!而且就算治好了他一個從未進入過朝堂的人,難道還擔心朝堂會有人支持他?父皇可不恨自己的江山,就算他真的因爲先皇后對寧塵言有愧疚,對多也就是在其他地方補償一些也就是了,萬萬不可能將自己的江山交給他的!”
寧齊賢聞言緊皺眉頭思索了半晌卻也覺得寧齊封說的有道理,只得嘆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我們還是要多小心防範!”這可是大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嗯!”寧齊封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心中卻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又不去爭那勞什子江山!他爲什麼要管那麼多?
冷府。
甯子涼一收到雲畫意的消息便立馬讓人去店裡將這副畫給找了出來,也索性這副畫還沒有被賣出去,雖然也有不少人來問過,但是都對價格還有異議,沒有買走,不然今天還真不拿不出來了。
見甯子涼將話送了過來,冷少淵挑眉問道:“甯姑娘這是?”
甯子涼笑道:“是王妃的吩咐!說請二公子將這副畫送到津易去!”
“津易?”冷少淵挑了挑眉,展開畫看了一眼:“還是唐胥之先生的真跡。意兒就說了讓我送過去?”
甯子涼道:“是的,王妃只說了這麼多。”
冷少淵收起畫卷,點頭道:“我知道了。”
(本章完)